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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07-12 14:03:44 字數:3685

看着羅森幾乎綁架般地将雪色帶到舞池中跳舞,绮羅忍不住彎起唇角,忽然覺得鋒芒在背,她偏過頭,正好對上一雙熟悉的男人的眼睛,男人見她看過去,轉身拉着身邊的舞伴一起下了舞池。

绮羅忙轉過頭,克制住自己不要看,可是心裏有那麽一點,居然泛起陣陣酸意來,一點,一點,然後整顆心也被酸得顫抖起來。

绮羅輕輕呼出一口氣,拒絕了一個男人的邀舞,尋了角落裏的沙發坐下,無論如何都覺得胸口有些悶,她一口喝盡杯中的酒,才算是壓了點下來。

視線忍不住在舞池中飄乎,想要尋找那個人的影子,終于尋到了,卻只覺得胸口更悶了,他的手中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他溫柔的微笑是對着另一個女人……

绮羅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她拿着酒杯的手指忍不住顫抖着,她要看着,要看着那個男人,她更要看清楚的,是自己的心……

他忽然停下,因為他的舞伴似乎扭了一下腳,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展開來,看向另一邊,绮羅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她看到了雪色倔強的臉和羅森略帶歉意的笑容。

绮羅忍不住站起身來,她想逃!

這種情景讓她難堪。

見兩對男女走到場外,绮羅輕輕抿了抿嘴,向他們走過去。

雪色似乎說了些什麽,他緊抿着唇,绮羅看出他溫和的面容下的不耐。

她加快了腳步走過去,淡定地說:“雪色,道歉。”

四個人的視線都注視着她,她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仿佛伸出手碰觸到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虛無。

雪色的眼睛紅得像兔子,“是他們不好。”

绮羅用力将嘴唇扯出一個淡淡的弧度,“雪色,你的做法讓我難堪。”

雪色擡起頭來看着她,眼淚“啪啪”地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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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羅張了張嘴,終于被雪色的眼淚打敗了,她轉身對席秋葉歉意地微笑,“我妹妹唐突了,請接受我代她道歉。”

看着绮羅蒼白的臉,雪色一把拉住她,“不要了。”

绮羅不解地看着雪色,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雪色,不要哭。”

你一哭我就難過,因為你的眼淚好像從來都是因我而落,你小時候的委屈,你現在的袒護,所以請你不要哭。

雪色拉過绮羅,垂下她一直高傲的頭,“小姐,我為我剛剛的舉止感到抱歉。”她又看向李非平,“李先生,請原諒我對你女伴的唐突。”

說完這些話,雪色拉着绮羅大步向外走去,羅森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看也未看李非平一眼,忙跟了上去。

雪色一直在哭,绮羅一時心中動情,不由得也淚如雨下。

雪色說:“姐,我們一起走!我不要你為了我和那樣的男人在一起。”

绮羅心神蕩漾,這是雪色第一次真心地叫她“姐”。

她拉住雪色的手,“雪色,你不用擔心我。”她将雪色的發輕輕勾在耳後,“我和他之間,只是交易。”

雪色忽然撲到她懷裏抽噎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要你這樣,不要你這樣,念不念書有什麽關系?吃不好穿不好又有什麽關系,我都不怕的,可是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跟我說,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為什麽她們姐妹倆要等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才能感覺到對方的重要?

她們失去了父親母親,失去的金錢地位,然後才發現身邊一直注視着自己的姐妹。

绮羅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雪色,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受傷,你忘記了嗎?我并不愛他,一點也不。”

真的,一點也不!

兩天後李非平回到绮羅的家裏,雪色已經和羅森一起回到美國,绮羅仍然對着他微笑,為他做飯洗衣服,像是什麽也未曾發生過一樣。李非平有些若有所失,他到底想要怎樣呢?他當然不希望绮羅像一些粗俗的女人一樣指着他的鼻子質問些什麽,但绮羅這樣雲淡風輕地對他笑着,他卻有些淡淡的失落。

臘梅開得正好的時候,冬天已經離去,擺脫了冬日的冷凝,所有的東西都有一種重生之感,包括绮羅自己。

将最新的畫稿交給秦朗,秦朗仔細地看着,面露喜色,“绮羅,你畫得真是好,凡是有你畫的封面和插圖的作品,銷量都要高出幾個點。”

绮羅淺笑着接受他的贊美。

秦朗說:“绮羅,我請你吃飯吧!”

绮羅看了看時間,是上午十點,“抱歉,我還有事。”她需要回家給李非平做飯。

秦朗了然地一笑,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談談呢!”

绮羅看着他,她輕輕抿了抿唇,“喝一杯咖啡的時間還是有的。”

秦朗拿起外套,“那還等什麽呢?”

室外陽光明媚,绮羅微仰着頭,白皙的臉龐承着溫暖的陽光。

秦朗笑着說:“你很喜歡這種陽光明媚的天氣呢!”

绮羅微笑,“因為覺得很舒服。”

咖啡香苦酸醇,绮羅只輕輕用小勺輕攪,看着杯中的液體泛起旋兒。

“不喜歡喝嗎?”

绮羅搖搖頭,“只是忽然喝不下咖啡而已。”身體似乎莫名地起了排斥。

秦朗招來侍者,問绮羅:“奶茶可以嗎?”

绮羅想了想,“給我一杯橙汁吧!”

香甜中略帶酸澀的橙汁滑入胃中,果然覺得舒服多了,绮羅不自覺地露出淺笑。

這種單純的快樂感染了秦朗,他忽然覺得女人就應該喝橙汁才對。

“有什麽事呢?”绮羅問。

秦朗喝了口咖啡,“绮羅,你有沒有想過開畫展?”

開畫展?

绮羅錯愣。

秦朗繼續說:“我把上次你送我的畫送到一個朋友的畫廊,現在價位已經炒到五萬,一旦你出名,其價值應該遠不止這些。”

绮羅不是沒有想過開畫展這種事情,事實上在香氏未倒之前,開畫展對她來說是遲早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想過了。

喉嚨有些幹澀,“我可以嗎?”

秦朗笑着說:“不試試怎麽知道?只要你願意,你只需要專心畫畫就行,其他的都有我。”見绮羅眼中有些迷惑,秦朗忙說:“當然我不是義務幫忙的,你所得的收益我需要提取百分之十。”

绮羅微微笑起來,真誠地說:“謝謝你。”秦朗确實幫她良多。

“你不用這麽客氣,我們不過在商言商罷了,我覺得你有潛質,而且現在可以不為名利專心弄藝術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相信你是優質股。”

绮羅看了看時間,“我明白了,給我點時間考慮好嗎?我們改天約個時間再詳談吧!”

秦朗點點頭,“我送你。”

绮羅本想要拒絕,此時又覺得不好拂了他的好意,輕輕點了點頭。

車子直開入市區的水木年華,秦朗笑,“這裏的地價可比金子貴。”

绮羅看着他,“是我男朋友的家。”

秦朗微愣,不是沒想過她已經有男朋友,只是一直不願意深問而已,而現在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嗎?意在提醒他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

他微垂着眼斂,再看着绮羅時眼睛裏仍然有些陽光般溫暖的笑意,“你男朋友一定很愛你。”

绮羅釋然,“謝謝你送我回來。”

秦朗笑着說:“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绮羅點點頭,“我會盡快給你答複。”

看着秦朗的車子離開,绮羅心中一陣恍惚,她并不敢和秦朗走得太近,可是他的好意她确實無法拒絕,相反,那讓她溫暖。

如果她一定得愛上一個男人,那麽她希望是秦朗這樣的男人。

一輛銀色保時捷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拉下,車窗後是李非平溫純的臉,“發什麽呆呢!”

绮羅的神情還有些恍惚,她以手掌觸額輕擋着陽光,彎起柔美的唇角,“陽光好溫暖,曬着曬着就忘了。”

李非平失笑,“有必要站在路中間曬太陽嗎?”

绮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麽,小聲地驚叫:“哎呀!我還沒有做飯。”

李非平挑挑眉,然後微笑着說:“上車吧!”

“啊?”

“中午就不用做飯了,我們一起外面吃。”

“哦!”绮羅十分溫順地上了車。

绮羅點了十分清淡的小菜,李非平笑着說:“你平時的胃口倒沒這麽淡。”

绮羅微笑,“前段日子吃火鍋似乎把胃吃壞了,現在只想吃些清淡的東西。”

“需要去醫院嗎?讓杜成林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绮羅搖搖頭,“并不是什麽大毛病,不用那樣麻煩。”

侍者上了道焦熘魚片,绮羅只覺得胃裏翻騰,臉色有些蒼白。

李非平微微皺了皺眉,“你臉色不好。”

“大約是最近沒睡好的緣故。”

“所以叫你不要總起那麽早,每天至少應保持八小時睡眠,吃完飯後我送你回家休息。”

绮羅點點頭,強壓着胃中不适陪李非平用完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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