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幹嗎?”

“過來。”

衛瀾放下衣服, 走過去。

“手伸出來。”他說。

衛瀾把手伸給他。

他捏着她的手, 翻過來調過去地看,“哪兒啊?”

他還在糾結他自己的問題。衛瀾抽回手來, “沒事兒,一點兒血都沒出。就是茄子根兒給紮了一下。”

“那還在我這兒邀功。”

“又不是我邀功的。”

“張嬸兒幫你說好話,你也領領情。”

“怎麽領?”

“老實點兒, 聽話點兒。別讓別人也跟着提心吊膽的操心。”

“他們操心還不是因為你脾氣古怪。”

“你說誰古怪?”

衛瀾懶得去理他的邏輯。他醉了, 和他辯解,她才傻呢。

肖烈忽然牽過她的手,捏在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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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很大, 她的手就顯得很小。

手被他捏着搓來搓去。衛瀾開始不自在。

“你說誰古怪呢?嗯?”

他拽着她的手,往他那邊拉。

“肖烈,你喝醉了。”她推搡着。

“我醉不醉的,能怎樣?”

“醉了就睡吧。”

“留下來。”

衛瀾一愣, “什麽?”

“今天晚上,留下來。”

他說地很明白了。衛瀾目光開始閃躲,幸好她有理由, 并且他是知道的,她沒有撒謊。

“不行, 我不方便。”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往後一跌, 靠在了沙發靠背上。他扯着她的手,她也被拽了過去。

“你想什麽呢?我讓你留下來,就一定要幹那種事兒麽?”

“你要沒事兒, 我走了。”

他拽着她的手,不放開,慢慢地搖頭,“NO。”

“那你要幹嗎啊?”對付一個醉酒的人,真難纏。

“我不是說了麽,你留下來,不許走。我的床很大,你要是不願意,我跟你回房睡你的單人床也行。”

他是真醉了,手拽着她,輕重都沒個度。衛瀾被他捏得有點疼了。

“你別總咬你的嘴。”他皺着眉頭,揚高聲音說。

他仰靠着沙發,看着她。眼神裏有說不出的東西漾出來,衛瀾已經察覺到危險信號。

他坐起來,把她一下拽到她懷裏去。

聲音低啞着,“我說了,別總咬你的嘴。”

說着,他的吻壓了下來,帶着酒氣。

衛瀾被他壓地透不過氣來。

很奇怪,他們之間,居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每一次他都進犯得更多。

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溫度,他的味道,一點點地浸潤了她。

衛瀾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與他糾纏在一起。

她渴望溫暖,渴望擁抱,渴望着填補寂寞空虛的渴望。

這些日子以來,她覺得她不是個人,又覺得最像個人,相比于以往任何時候。

她也抱着他,摸到他的頭發和胡茬。

她不方便,肖烈知道,不然她恐怕也不會這麽大方地讓他摸。她算計着他的人性,知道他不會趁人之危。在她心裏,他到底還算個好人吧。肖烈于是就把她摸了個遍,讓她渾身燥熱,毫無辦法。

彼此都已有些難耐。氣息纏繞着,追逐着,吻到最後嘴唇發麻。

他沒有解開她的一顆扣子,衛瀾甚至覺得,他是故意的。他有各種各樣的方法折磨她。

這個晚上,衛瀾睡在他的床上。晚上幹活兒腰酸,被他溫暖的身體貼着,治愈了。

肖烈很快睡着了。衛瀾枕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手,摸了摸。

他的手長得很好看,應該是會彈鋼琴的手。手掌有些繭子,許是之前幹粗活的時候留下的,她越來越覺得他不是個公子哥。

她還想摸,肖烈忽然在睡夢中收緊了胳膊,把她抱得近了些。

衛瀾把他的手橫在自己的肚子上,用他的溫暖緩解肚子的酸脹。

衛瀾睜着眼睛,想着些奇怪的事情,從過去,到現在的。毫無頭緒,不知道怎麽搞的,就走到了這一步,就遇見了這個人。她從床頭的臺燈,看到牆上的壁畫,再到身上蓋着的被子。挨個看過一遍,既陌生又熟悉。她有些恍惚,理不清這一切的頭緒。

算了,管他呢。

衛瀾留了一盞床頭燈,看着那昏黃燈光,也漸漸地入了夢中。

她夢了許多人,許多事,這裏頭,竟然會有肖烈。

多麽可怕,這個人已經大搖大擺地走進她的夢中了。

第二天醒來,肖烈的胳膊又被她枕麻了。

昨晚上的事兒,他有印象,一點點的都記起來了。

她還沒醒,枕着他的胳膊側卧着。身體略微弓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她睡在一起,每次醒過來見她都這個樣子。睡覺也睡得這麽老實,怪不得被人當柿子似的捏。

肖烈沒有吵醒她,輕輕把她的頭放在枕頭上。帶着酒後的一點頭痛去洗澡了。

等他洗好了澡回來,衛瀾也醒了。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說:“你怎麽沒叫我?”

“去洗洗,我讓小六送飯了,一會兒就來。”

“不用這麽麻煩。”

“衛瀾,別傻了,誰都知道咱們倆怎麽回事兒,你藏着掖着的幹什麽。”

他擦好了頭發,甩了幾下,去到衣櫃處換衣服。再回頭,衛瀾已經進到浴室裏。

衛瀾對着鏡子看看自己,脫了衣服,用他的浴室洗了澡。

等她收拾好了,飯也送進來了,并沒有撞見張嬸兒或者小六。

他們兩個一起吃了早餐。沒有談起什麽話題,也沒人提起昨晚上的事。

過不幾天,衛瀾又提了一次出門的要求。

“你又要去哪兒?”肖烈問。

“随便,哪裏都行。你放心,我不打電話,也不約朋友,也不喝酒。”

她從衣櫃裏挑了一套休閑裝出來,那也是她之前買回來的,但是肖烈一次都沒穿過。

衛瀾想象着什麽樣的搭配會比較好看,挑好了之後拎到他面前。很顯然她剛才想得太投入,根本沒仔細與他對話。

“幹什麽?”肖烈問。

衛瀾拎着衣服走到他面前,左手上衣,右手褲子。

“給你穿啊。”

“誰說我要穿這個了?”

“我想看。”

衛瀾沒對他提過什麽要求,這一次是很執着的,他不同意,她就會一直拎着它們看着他。

可肖烈沒理由聽她的。

衛瀾早知如此,把衣服扔到床上,去衣櫃裏拎出來他的白襯衫,塞到他浴室的浴盆裏。

濕了,全都濕了。

肖烈來看的時候,很想把衛瀾一起塞進去。

衛瀾拍拍手,“好了,你沒別的衣服穿了。”

肖烈的手撐在浴室的門框上,他沒把衛瀾塞進浴盆裏,她從他的胳膊下面溜出去了。

肖烈穿上了那套休閑裝。衛瀾卻還是那幾件衣服穿到底。土就讓她土吧。

衛瀾這天還主動當起了司機,肖烈開車門的時候,她提議說讓她開。

肖烈沒反對,開就讓她開吧。

肖烈開車快,衛瀾開車慢,沒什麽急事,倒也過得去。

車子慢悠悠離開了城郊,上了高速。

“困了你可以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衛瀾擰開音樂之前對他說。

“你不會要跟我同歸于盡吧。”

肖烈當然不信她會這麽做。

“誰知道呢。”她說。

肖烈難得休息一下,何況他不願意開車是真的。衛瀾慢悠悠地開,他的确是有點困倦了。

不知道到哪兒了,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肖烈睡睡醒醒的看了幾次路,大概知道她要去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衛瀾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立刻醒了過來,對這個目的地并沒有表示驚訝。

衛瀾去買了票,回來塞給他一張。

這是與省城臨界的一個小城,他們正站在水上樂園的門口。衛瀾捏着票擡頭看那一排卡通大字,對肖烈說:“肖烈,你不恐高吧。對,差點忘了我們一起蹦過極的。你還好心把我踹下去了。”

這處水上樂園從興建的時候衛瀾就聽說了,那時候她正和中恒張羅要結婚的事兒,忙忙活活的一直沒時間來看看。衛瀾和中恒都不是愛玩兒的類型,這種事兒也只好由衛瀾張羅。

肖烈不知道她想什麽呢又入了迷,除了中恒也就剩中恒了吧。

周圍熱鬧非凡,她好像被冰凍了似的不動彈,等他想提醒的時候,她說:“今天就當你陪我了,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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