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章
“這個選項, 可以讓你時時刻刻感受到我。”
他的溫柔眉眼對她傳遞溫暖誘惑。衛瀾心驚。
他當然知道, 這樣一個女子,豁出去與他來一場買賣關系已經有悖道德, 要把這種關系合理化,需要費點勁的。
“我們……我們說好的……”
是啊,說好的。當初說好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
她與他講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別對她好。
多壞都沒關系, 因為她一心求死嘛。現在, 不知不覺地,變了。
誰還在忌憚着那句話?沒人。
走着走着,走到了今天。往事歷歷在目。
剛剛認識的時刻, 他像魔鬼,把她推下水、扔下樓、扇她耳光、将她捆綁、扔掉她的寶貝鑽戒、逼得她像條狗一樣跪在他面前……
她在他的魔掌下活下來了,然而這個魔鬼卻愈發不稱職了。界限模糊了,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她總能記起他的白襯衫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的樣子, 總能想起他真切在愛她的樣子。
是誰出錯了?真地可以将錯就錯嗎?
迎着他坦蕩目光,衛瀾驚慌略有失措。
肖烈拍拍她的肩膀,“什麽事都需要點過程, 我們這前-戲抻得夠久了,可以進入主題了。”
沒有回答, 沒有。
她與他錯身而過,去到窗前。她抱着肩膀, 頭微微低着,像在思考。
“你好好考慮,這是大事。”
衛瀾站在陽光下, 手腳冰涼。眼底是化不開的情緒。望天,天藍。
她想抽煙了。
“為什麽?”
她的聲音很低,肖烈聽見了,聽得極其清楚。
“和我在一起你不快樂麽?”
他站在她身後,玻璃窗上映着他的篤定目光。
衛瀾抱着自己,看着他。她對他交了所有的底,該與不該,全都交了。因為知道每天都在倒數,日後再不相見。
“我們的關系本來源于痛苦,我是想死在你手裏的。”
“所以快樂不該有麽?”
“你總不會是對我一見鐘情吧?”
肖烈搖頭,“想對一個女鬼一見鐘情難度很大。”
她轉開目光,“也對,人與人相處久了是會有感情的,就是養條狗也會舍不得。”
衛瀾想起了小黃。
“你這話說地……我就那麽壞?”
衛瀾搖頭,目光凝在他臉上,“不夠壞,按照套路,這個時候你應該甩給我一把錢,告訴我消失。”
“衛瀾,大家都知道,過去的就不提了。我只說現在,我就一個念頭——你一直在我視線內,做什麽都行。”
“為什麽?”
她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勢要在他眼中得到一個有說服力的答案。
該不會是?不,不會的!
“肖烈,你是想和我共度餘生麽?”
她的眉頭蹙起來,每當聽見什麽誇張不可置信的笑話時,她就這個表情。
看他怎麽說,看他怎麽圓。
這怎麽可能是真的?
然而,肖烈點頭了。
“你以為餘生很長?”他又在靈魂拷問,“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就在共度餘生了。”
“共度餘生是有前提的。”她說。
接下來的話或許是難以啓齒,她搖搖頭。肖烈替她說了,“婚姻。”
說對了。她目光在別處,不看他,看來對他是很沒信心的。
“婚姻也是有前提的。”
“愛情。”肖烈又替她說了。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眼中,點頭。
“對。——愛情和婚姻要遇上其中一個有多奢侈你應該知道。”
與他談論這個話題,太不合适了,太滑稽了。
她總是笑,笑這個天大的笑話。
她真能分這麽清楚嗎?她對他沒有感情?他不相信。
“我們不是愛情麽?”
“我們是麽?”
“不是麽?”
“是麽?”
沉默。
他摸着下巴,“這麽久以來,你都在跟一個沒感情的人上-床?”
“……”
面對他的質問,衛瀾答不準确。
她反問:“你呢?你是因為愛我才跟我上-床麽?”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麽不能說。他們倆看來是要一拍兩散了。
“你認為我這種人,與一個女人共度餘生的條件是什麽?圖她漂亮、身材好、會叫-床、還是圖她是一家小公司的女老板?”
原來……
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很遺憾,我們的答案不一樣。”
不一樣?他愛她?
肖烈自認自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可他的感情她卻一點沒看見?搞了半天,是一場一廂情願?若是如此,這個女人真是個高段位選手。
兩個人互相看着,不可置信。
肖烈索性說個清楚,“我沒結過婚,單身,沒別的女人,除了你。”
她不講話,眼睛看着他的第一顆扣子。
自作多情,逼着人家回饋,有些差勁。
“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
他笑一笑。
“回去吧,我帶你回木屋。”
他伸出手。
城市,已經待不住了。
時鐘在嘀嗒倒數,他們時日無多了。
肖烈把人帶回木屋,最後的時光,更要用快樂揮霍。
只是,心不在焉,快樂和悲傷都沒地方施展了。
他們有些沉默,沉默地牽手,沉默地擁抱,沉默地親吻,沉默地做-愛,沉默地相守……
木屋冷了,鄭峻總琢磨暖氣給地不夠。他自動承擔夥夫的工作,劈柴,燒火,取暖。
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肖烈找來一臉黑灰的鄭峻,“請你喝酒,來不來?”
鄭峻抹抹鼻子,更黑了,“喝!凍死人了!”
鄭峻的功夫沒有白費,溫度上來了。他脫掉外套,身着半袖,“怎麽想起來請我喝酒了?”
他分別給自己和肖烈倒上一杯。
畢竟是老朋友了,喝着喝着就聊上了主題。
“鄭峻,你歇菜吧。”
“什麽意思?”
“你不是在這兒等着撿漏麽?”
“怎麽着?”
“撿不着。”
“啥意思,說明白。”
“我跟她說清楚了。”
“結束了?”鄭峻仿若看到了希望。
“你怎麽這個表情?”
“問你呢,是不是結束了?”
“快了吧。”
鄭峻傾身向前,半身重量壓在酒桌上,好奇,欠揍狀,“你怎麽說的?”
“實話實說。”
“什麽實話,一拍兩散?”鄭峻其實很鄙視這種關系。
肖烈沒正面回答,鄭峻自行這般理解。也好,散了就散了吧。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男女之間的事誰能說清楚,好聚好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接下來你怎麽打算?”肖烈問起鄭峻。
鄭峻喝口酒,“忽然想開個中餐廳。”
肖烈看過去,表情值得考究。
鄭峻很不高興,“你那什麽表情?像在看神經病。”
“你是不是在山裏待傻了?快回你度假村去吧。”
“不用你趕,我會走。——這回,衛瀾要是走向我這邊,你會怎樣?”
肖烈呷口烈酒,“背地裏勾引她。”
鄭峻臉一黑,踹他一腳。
知道他是玩笑,鄭峻不與他計較。畢竟相處這麽久,是貓是狗也有感情吧。何況他們倆或多或少動了真情。鄭峻不是傻瓜,肖烈在衛瀾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和功夫,他是看得見的。
“這麽重要的時刻,你應該和她在一起。”
肖烈搖頭,“人家沒那個意思,是我一廂情願。”
鄭峻不懂,不都要分手了麽,什麽一廂情願,“什麽意思?”
“我留她,她沒正面回答我。”
“你——”鄭峻瞠目結舌。
“被人玩兒膩了。呵。”
肖烈自嘲般笑了。
鄭峻好像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衛瀾把你甩了?但是你對她……動真格的了,是這個意思吧?”
肖烈幹掉一杯酒,開始攆人。
“我困了,你出去吧!”
“幹嗎?沒喝完呢!”
“拿走,回去喝。”
“喂,你還是不是兄弟?”
“出去!”
“喂!”
鄭峻被肖烈轟出門。
桌上還剩個酒杯,衛瀾買的。
怪哉,他沒動,那杯子掉了,就碎在他腳邊。
他蹲下來,一片一片撿,總有殘缺。剩下的那片碎瓷說什麽也找不到了,桌子底下,床底下翻了幾次也沒有。
“歲歲平安。”罷了,找不到了。
桌子底下蹲半天,有人敲門。
鄭峻又來了,手裏握着酒瓶,眼睛通紅,一身酒氣。
雖然肖烈也喝了不少,但鄭峻喝得更多。
“幹嗎?”
“你是認真的麽?”
“什麽?”
“你對衛瀾,是不是認真的?”
“你問這個幹嗎?”
“我看看你們兩個傻瓜到底能不能物以類聚。”
“鄭峻,你多了。”
“我沒多。只要感情到位,多一點少一點都沒關系,錯過可就沒了。有的人啊,一轉身就找不着了。——你別看我,這是張嬸兒說的。你不信啊,張嬸兒!”
張嬸兒一疊聲跑過來,攙扶着鄭峻:“哎呀小鄭,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怎麽喝這麽多?”
肖烈:“張嬸兒。”
“嗳。”
“給他喝點醋。”
“行,放心吧。——小肖,你和小衛沒事吧,我剛聽說你們倆……我沒太聽懂。”
肖烈搖頭,“沒事,都回去休息吧。”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和小衛又吵架了。”
肖烈笑了笑,沒給個明确答複。
人都走了。肖烈拿過鄭峻落下的煙。
抽一根。
衛瀾房間黑着。她沒睡,她坐在窗前看月亮。
茶水間的燈一直亮着,肖烈站在窗前抽煙,喝酒,直到晨光來襲。她在暗中陪伴,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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