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好在趙文藝這會兒也已經得知了喬書聆住院的消息, 打着電話說是要炖些雞湯過來。
喬語玲聽見她媽要來, 原本的嚣張氣焰立馬熄火,抓起衣服拔腿就往外跑, 臨走前還不忘跟顧悠鬥了一會兒法, 鼻子冷哼幾聲,亮了亮自己尤為美麗的白眼。
顧悠見喬語玲這紙老虎離開, 坐在座位上頓覺無趣, 閑聊一會兒也起身走了。
趙文藝來的時候,帶着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罐子。
她和喬正陽結婚二十幾年,雖然打心眼兒裏沒把喬書文和喬書聆當過自己的孩子, 但表面上該做的功夫,向來也不會落下。
這會兒, 她得了喬正陽的話, 帶着幾份補品過來。
入門看見守在病房裏的顧修,驚訝之餘,臉上也忍不住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
顧修相比于她, 臉色就從容許多了。
起身點點頭,拿過旁邊的凳子讓趙文藝坐下,低聲說了一句:“麻煩阿姨還特地過來,書聆今天觀察一天, 明後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們先聊,我出去接個電話。”
趙文藝看着顧修的背影,心裏更是唏噓。
她一早就知道顧家這兩個兒子了不得。
特別是這個小的顧修, 不光長相是北城世家子弟裏出了名的清俊,關鍵本人還特別上進。
高中畢業被保送國內最頂尖的青大,還沒畢業呢就把投資玩得風生水起。
她那會兒就算想把喬語玲嫁進顧家,可左右掂量一陣,也實在沒敢肖想這個小兒子。
可沒想喬書聆就是有這麽個破運氣。
不但撿了喬語玲的漏,還能撿着這麽大一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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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嘆一聲,沒好氣地想:要是喬語玲那臭丫頭有點兒出息,當時沒跟着那個一窮二白的破美院學生私奔,現在待在這裏的,哪還有喬書聆什麽事兒啊。
喬書聆平時和趙文藝不太說話,這會兒見她挨着自己坐下來,臉色憂愁,難免也有些尴尬。
輕咳一聲道:“阿姨,語玲最近有消息了嗎?”
她的原意是想替喬語玲遮掩着點兒,看看家裏的口氣是不是有松動,如果有了那喬語玲也好回來,畢竟一個姑娘在外頭飄着到底不算安全。
可趙文藝卻理解岔了,她還以為這個繼女是在嘲笑自己呢。
皺了皺眉頭,不答反問:“聽紅姨說,你和顧先生現在還沒同房過?”
喬書聆哪知道自己和顧修的這些破事兒喬家都盯着吶。
老臉一紅,不禁磕磕巴巴地回答一句:“是…是啊,我這不是還沒做好準備嘛,不急不急。”
趙文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想:這種事哪有不急的,要是真不急,那人家顧家小公子壓根就沒看中你。
不過也不意外,畢竟人顧少爺的長相品行樣樣擺在這裏,五官比個姑娘還精致,而你呢,長得不如語玲漂亮也就算了,連性格也不怎麽爽朗大方,整天待在房裏,一點兒朝氣沒有,顧修能看上你哪兒啊。
這麽一想,趙文藝又不禁好受了不少,平了平心神,指着門口問:“請了護工吧?今兒晚上下雨,估計得打雷,讓她陪着你睡。”
喬書聆打小不嬌氣,但就是特別怕打雷,因為小時候有個傻逼跟她說,說打雷是玉皇大帝在抓壞蛋,像她這種在天上犯了事兒的老神仙,一抓一個準。
你說這不是騙傻子呢麽。
可偏偏喬書聆還真就信了,因為她打小覺得自己是仙女!
後來長大,她熟讀八榮八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開始相信科學、抵制封建迷信,覺得仙女不如社會主義接班人敞亮,但這怕打雷的習慣已經落下,怎麽着也還是沒得治了。
顧修這會兒已經打完電話回來。
聽見趙文藝的話,一時還覺得挺新鮮。
走過來輕聲回答:“今天我睡這裏,不用請護工。”
趙文藝張着嘴巴,看上去很是不敢相信,喃喃地問:“你…你們睡一張床啊?”
顧修拉過旁邊的座位坐下,輕笑一聲答:“阿姨真會開玩笑。這床這麽大,還怕我壓着書聆麽。”
趙文藝低下頭,小聲地喊:“但是…但是你們怎麽就睡一起了呢。”
顧修擡頭冷眼掃了喬書聆一眼,見她眼睛很是心虛的亂瞟着。
立馬知道這妮子又作妖了。
一臉輕松道:“平時能睡,醫院自然也能,再說,她晚上有些不消停,我守着能讓她不壓着傷口。”
趙文藝這下是真閉嘴了。
站起來,臉上扯着點僵硬的笑容,說了句“那書聆你先養着,有事打家裏電話”轉身就往外走。
顧修見房門關上,臉上的溫和立即卸下。
走到喬書聆床邊上坐下,手指撩着她耳朵邊的一縷頭發,沉聲問:“怎麽,你家裏還以為我沒把你吃了?”
喬書聆見瞞不下去,只能小聲嘟囔起來:“咱…咱們那次胡來不是在哥哥家裏麽,紅姨又不知道,這也能怪我呀。”
顧修見她低着腦袋說話,嘴巴微微鼓起,有些不自覺的委屈。
傾身向前,靠在她耳邊悶笑了一聲,低聲道:“嗯,怪我。下次,我一定記得和顧太太在家裏胡來,争取讓紅姨一次性發現,樓下客廳,廚房,樓上陽臺,書房,你選個,或者我們都試試?”
喬書聆捂着耳朵,整張臉都紅得能滴血來。
咬着嘴巴,無比感懷地心想:媽的,果然是開了封的處男猛如虎,他兩都還沒啥感情基礎呢,這厮吃了一次肉現在就開始耍流氓,要是以後相處久了,這悶騷迷上自己這樣的大仙女,那她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喬書聆也實在是個臭不要臉的人物。
這麽想了想眼看着悲傷的都要哭出來。
擡頭,雙手“吧嗒”一聲拍在顧修那張帥氣的臉上,雙眼目光如炬,神情嚴肅地看着他,無比鄭重地開口:“雖然學姐知道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胸大膚白叫床還好聽,但年輕人,縱欲傷腎,意淫傷身啊。”
夏五跟着林晨進來。
入耳就聽見這麽一句話,愣在原地,咽一口口水,手都不知道往那兒放。
喬書聆回頭看見門口的兩個人,臉上也覺得挺不好意思。
象征性地撲騰了兩下趴進被子裏,在床上拱起一個大大的包來。
顧修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站起來,對那頭林晨使了個眼色,兩個大男人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夏五見狀趕緊跑過去,撈出被子裏的喬書聆,小聲念叨:“卧槽喬喬,你兩平時生活這麽浪的嗎,劃船都不用槳了啊!”
喬書聆皺皺鼻子,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并且将剛才顧修耍流氓的話一并說了出來。
這倆姑娘一個愛訴苦,一個愛聽八卦,湊一塊兒話特別多,低頭你來我往大半個小時,要不是夏五肚子餓的受不了,估摸着還能唠了幾塊錢的。
顧修這會兒正在和林晨聊着兩公司下月合作的招标項目,見夏五出來,立馬拍着林晨的肩膀說:“那林總,咱們下次再聊,有時間喊沈總一起出來吃個飯,上次那事得謝謝他了。”
林晨點頭笑笑,很是有意思地回答:“成,把友庭也一起喊上吧,我們老大說他這個弟弟平時見不着影子,也就你能喊得動。”
說完,伸手拉着夏五的手轉身離開。
顧修回到病房,喬書聆已經咬着包拔絲糖在哪兒看上手機了。
見顧修回來,“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低着腦袋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顧修也沒去招惹她。
他本身事情就挺多,哪兒能時時刻刻圍着這祖宗轉悠,在旁邊的座位坐下來,打着電話就給李長明安排起明天的事情來。
兩個人你也沒招惹我,我也沒撩撥你。
安安穩穩到了晚上。
喬書聆在病房浴室裏洗完了澡,換上紅姨拿過來的睡衣,擦幹頭發往床上鑽。
她原本想着顧修一開始對趙文藝說的不過是過場話,沒想這會兒一看,這厮還真準備和自己睡一張床上。
扯着被子的半個角,小聲念叨一句:“你…你不準亂來啊。”
顧修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整個人往喬書聆身邊一靠,樣子看着就像是要抱上來。
喬書聆見狀連忙閉上眼睛縮了縮脖子,可好半天沒有感覺到顧修的動作,睜眼一看才發現這厮只是在關上面的臺燈,這會兒早就躺回去了。
松開手指,不禁默默地長呼了一口氣。
顧修躺在她的身邊,悶悶地笑了一聲,聲音低沉地問:“怎麽,沒抱你很失望?”
喬書聆只覺身邊人的體溫通過手臂傳過來,熱得不行。
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索性嘟了嘟嘴,哼哼唧唧地回答一句:“你少不要臉了…啊!”
說話間,窗外一道驚雷猛然打下。
喬書聆聽見那雷聲,瞬間大喊着将腦袋縮進了被子裏。
顧修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喬書聆。
側過身子,擡起胳膊放在她的身體上面,遲疑着到底要不要抱上去。
直到那頭又一到雷聲打下來,喬書聆身上發出一陣明顯的顫抖,他才終于嘆一口氣,放下胳膊将被子下的人完全擁入了懷裏。
喬書聆只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他包了進去。
眼看着裏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偷偷探了個腦袋出來,眼神傻傻地看着面前病房的牆壁,臉上泛着淡淡的紅,也不知是憋的還是被臊的。
顧修低下腦袋,看着她害怕的小模樣,将臉靠在她肩膀後面,右手輕輕拍着她的小肚子,聲音難得的溫和了起來:“學姐,我在呢。”
喬書聆這會兒的眼神還有些驚慌失措,身上的顫抖卻已經很明顯地弱了下去,張了張嘴巴,也說不出話來,就是發出幾聲不明所以的低吟。
顧修沒有在意,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嘴唇貼在她細長的脖子後,一點一點地摩擦着,聲音低沉而沙啞:“喬喬,你哥哥總有一天會有他的妻子,你爸爸老了也只會和你的繼母相伴相依,甚至你曾經要好的朋友,也可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你。只有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夫妻,是以後會一起走過很多個打雷天、會有幾個孩子然後一起攙扶着變老的人。”
說完,他又将懷裏的人稍稍摟緊了一些,話語中也帶上了淡淡的涼意,咬住她的一點頸肉,一字一句道:“所以,以後害怕了,都由我陪着你,好嗎。”
喬書聆不記得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答應,她也不記得自己那天晚上是怎麽睡過去的了。
早上起來,顧修的手還在自己的腰側放着,很暖和,擡頭看着他已經長出細小胡渣的下巴,微微動了動身體,沒想抱着自己的人忽然就那麽醒了。
喬書聆見自己裝死不成,只能低着腦袋,小聲不好意思地問他:“我昨天有亂撲騰被子嗎?”
顧修勾着嘴角一笑,帶着晨曦裏格外的清新:“沒有,顧太太昨晚上很乖。”
本來是一句挺正常的話,可喬書聆聽在耳朵裏,也不知為什麽,就是覺得特別親密。
耳朵跟着紅了一圈,微微一蹭,發現旁邊這人身上的某個部位有些起立,一臉驚恐地問:“你…不是吧?”
顧修臉上表情很是普通,雲淡風輕道:“這是男人早上起來的正常生理現象,顧太太,你該高興你的另一半不需要去看老中醫。”
喬書聆能相信他的鬼扯麽。
撲騰一下就從被子裏跳出來,抱着屁股就往浴室裏鑽。
一直到紅姨拿着早餐過來,她才換好衣服裝作不在意的重新走了出來。
顧修默默地看着新聞,倒也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等喬書聆放松警惕,他才突然問了句:“今天出院吧,這裏畢竟不方便。”
喬書聆想到這厮之前說要在家裏胡來的話,一時冷汗四溢,眼睛滴溜溜一轉,開口就喊:“出院出院,昨天夏五過來,說今天她要去南河出差一趟,我準備跟着她一起去。”
顧修半挑着眉毛問:“南河?她去那裏做什麽?”
喬書聆總不能告訴他,去給一群老母豬看病吧。
輕咳一聲,很是正經道:“當然是跟着她的領導下鄉慰問啦,陣勢特別大,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呢。”
顧修不太相信,看着她問:“他們電視臺還有這種節目?”
喬書聆實在找不出瞎掰的話了,只能靠過去,抓着他的手故意撒嬌:“當然啦,你不相信我啊?之前你總是說我天天宅在家裏,我現在跟人出去你又不讓,讨不讨厭啊。”
她這會兒故意把聲音放輕,溫柔中還帶着股二了吧唧的黏糊勁。
可顧修偏偏吃她這一套,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看着她問:“那什麽時候回來?”
喬書聆想了想,一臉糾結地回答:“應…應該不久吧。”
顧修聽罷很是不悅:“應該?”
喬書聆于是又嘟了嘟嘴,小聲地說:“肯定不久啦,要你怕學姐在外頭被人看上,你給我來張你的照片,人家追我,我立馬就拿着你的照片跟他們說這我對象,我對他死心塌地,這總可以了吧。”
顧修覺得自己這個媳婦兒臉皮的确有那麽點厚。
可沉默一會兒,還真就發了張自己的照片過去,而且,還臭不要臉地放大了設定在她手機屏幕上,指着裏面的圖,态度很是強硬:“不準改掉。”
喬書聆扯着嘴角心想:全天下可再沒有比您更幼稚的人了。
臉上笑嘻嘻地答應,心裏卻在大罵三字經。
可嘆人家大好青年顧先生,第一天把人放了,第二天就開始後悔。
多可憐吶,氣血方剛的年紀,剛剛開葷知道了味道,憋了一個星期的火氣還沒洩呢,媳婦兒轉眼就又跑了。
坐在辦公室裏,不說度日如年吧,孤苦無依的味道總有那麽一點兒。
沈友庭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跑到顧修辦公室。
“吧唧”一聲把手裏的照片猛地拍在桌子上,一張臉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張嘴就一句——“老顧你可真牛逼啊!”
顧修低頭一看。
只見那桌上擺着的照片就是他昨兒個發給喬書聆的那張,只是此時那照片的內容已經大變了模樣。
原本照片裏的蘭博基尼硬生生被p成了臺農用拖拉機,身後還跟了一群大大小小的豬崽子,一股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氣息撲面而來。
李長明盯着桌上的照片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他看見照片正下方那一行血紅大字——“要想富先修路,勤養母豬多種樹,資深養豬專家顧建軍兒,帶你走向小康之路”,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修不像他倆那麽輕松,眼睛都快結出冰渣子了,坐在原地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睜眼,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訂機票,李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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