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一節課他也不想上,上田也在這裏,多好
個人來喝咖啡嗎?還真會享受啊你。”鈴木笑着用手肘戳戳她, 又嘆氣道,“像我這種頂多去快餐店坐坐……啊,所以我才沒異性緣嗎!”
裏川主要是為了甜點而去的。雖說打發時間在哪裏都可以,但快餐店人比較多, 要是忙的時候更可能要并席, 平常她一個人去的話基本上都是外帶的;而咖啡店這個時候人還不太多,也比較安靜, 可以安心一個人待着……
但是這話她也說不出,她也覺得自己這樣盡全力躲避人不太好。
上田只是輕笑道:“好了绫,我們先走吧, 不然要找不到位置了。”然後她便順手挽住了裏川的手臂……但似乎有點勉強。
鈴木也搖搖頭說:“你們這身高差好像反過來比較好吧?”
于是兩人也同時尴尬臉紅了。
上田笑笑松開手, “抱歉, 下意識地就……”
裏川搖頭表示沒關系,但也沒那樣放得開,能主動去挽對方手臂。不過她看到學校裏面的其他女生好像都是這樣的, 以後倒是可以一試。
幸村樂意看到裏川與女生們來往,在看到上田她們把人帶來時笑得非常高興,把鈴木吓得後退幾步躲到兩人身後。
她還碎碎念道:“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這個笑容太有欺騙性了啊。”
裏川略不服氣,“幸村哪裏恐怖了。”
“他腹黑啊!”鈴木理直氣壯地說, “要是不知道這件事,我都要被這張臉萌到了。”
……裏川竟然無話反駁。
而且,從結果來說,能少一個情敵也是好的。
看到幸村往這邊靠近,裏川也一副想要馬上過去的樣子,女生們也體貼地說自己先去找位置,讓兩人單獨說會話。
裏川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對兩人道謝後,便小跑了兩步過去幸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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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市!……那個,我剛剛看到他路過才想起來,那時拿着手機等我的人,好像就是你們小學時打過一場的手冢君。”本來裏川是想要說些別的,比如很久沒見很想念之類的,可面對真人總有點害羞,便改為先報告這事了。
幸村只是輕點頭,帶着笑意感嘆道:“原來手冢去了青學嗎。”
“嗯……對不起,手冢君那天有告訴我名字的,但我一時沒想起來,也覺得反正不認識在訊息也沒提及名字……”裏川越說腦袋越低下去,好像自己做了多麽過分的事一樣,主要是因為在幸村面前她總是擔心得太多,本來沒什麽所謂的小事也被無限放大。
“哈哈,為什麽千晴要道歉?”幸村覺得有點好笑,無奈地輕拍她的腦袋,“真田的話或許還會比較在意一點,但也只是網球上的勝負,不會因為你跟他有來往就不高興。至于我的話……”他勾起嘴角輕聲一笑,“比起手冢這個人,更在乎接下來立海大會遇到的對手。”
說這話時幸村表情非常自信、張揚,比起眼前的小事,更在意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這樣的他在裏川眼中非常耀眼。
向着目标筆直前進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今天的比賽也是立海大勝出了,贏得毫無懸念。哪怕現在還在關東大賽期間,經已有人喊出了全國的口號,并且都是真心地認為他們能一直贏下去,說到好像不是立海贏還比較奇怪。
裏川在比賽結束那刻也是這樣想的。對網球理解不深的她,當下覺得自己的學校,以及幸村、真田他們就是最強,完全沒想到還有誰能贏過他們。
直至她在賽後跟女生們去洗手間,出來看到路過的手冢,才想起來真田也曾經敗北過。
至于幸村那場沒打完,她心底裏也不願意承認那時要是他們也打到最後,勝出的機會比較大的是手冢。
可是他們男生之間的勝負與她無關,她前兩天才接受過對方的幫忙,現在裝作看不見也好像有些過意不去。
于是她在快要與手冢擦身而過時,停下來對他點了點頭,“下午好。”
手冢也停下來了,可是表情似乎有點驚訝,“我還以為你會繼續無視我。”
“為什麽?”裏川不解。
“……”手冢一時不知道怎說明,沉默了一會。如同裏川一時沒認出手冢,手冢也是今天看到她跟幸村一起才想起來以前他們見過面,也把前些日子她的态度理解成她同樣沒把自己認出來,不然她應該相當讨厭他才是。
不得不說,比起只見過兩面又不知道名字的女生,還是切磋過網球的對手比較印象深刻。
見手冢沒說話,她又問:“手冢君?”
手冢覺得這話說出來有點尴尬,但還是照實說:“我以為,你因為兩年前的賽後我跟他們打了一場,所以一直讨厭我。”
讨厭?
裏川試着回想一下,那時她是挺不爽他沒錯,可也就瞪了幾眼沒特別做過什麽吧,她跟手冢有說過話嗎……
好像還真有。
見裏川似乎有點頭緒,手冢便先說:“那時也是賽後,也是在更衣室外面,我來跟你打招呼,你說不認識我。”
“那是因為手冢君說了教過我打網球什麽的啊。”手冢說了後裏川也記起來了。
那時她還覺得手冢莫名奇妙來着,便語氣不太好地回他一句才沒有這樣的事,為什麽非要找他教她打網球不可之類的話。不過那時候她還處于對陌生人存在敵意的階段,渾身帶刺,簡直是有被害妄想,覺得全世界都想害她,不管對象是不是手冢也一樣,不像現在這樣好說話。
雖然不擅長面對其他人這事還是沒太大進步,至少她後來态度是好了不少。
當時手冢聽她這樣回答後也沒說什麽,只是默默轉身離開,即使他有自己的理由也只是把它吞下肚,沒去解釋一句。不過他這次可能是覺得她比那時要好溝通,便堅持道:“那是事實。”
“诶……”
裏川聽着有點混亂了,現在的她也覺得手冢看着就不像是會特地說這種謊的人,又是抓腦袋又是伸出手讓他先別說話,自己開始慢慢整理思緒,“可是手冢君一直在東京,我一直在神奈川,要不是我跟着精市他們來看比賽也不會碰上。這次會待在東京也是因為我父母讓我來,也是第一次……”
就在這時,上田跟鈴木也出來了,兩人正好在洗手時碰上,便在裏面聊了兩句才一起出來。
鈴木看了眼手冢,驚訝地問:“原來裏川你還有幸村跟真田以外的朋友嗎?”
手冢沒在意兩人的存在,只是說明道:“在三年前我曾去過一次藤澤市,那時我看到你拿着球拍在街頭網球場旁邊站了很久,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進來打,便問你要不要一起。”
“藤澤市……”
藤澤市與裏川家的距離,要說近也不是特別近,但也不算遠,确實是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可是她為什麽要一個人去那裏的網球場?要說網球場的話近一點的地方也有,一個人去也沒意思,看手冢說她一個人站了很久就知道了。
手冢以為是她還不相信,又或是仍然記不起來,便續道:“你那時說你不會打,我說不要緊,可以教你。”那時手冢也是沒找到陪他打的對手,又看她一個女孩子等了這麽久,也不好意思說不會打便算了,便說要教她。
不過說是教她網球,也只是教了個基本,到最後也沒怎樣打過,全耗在基本功上了。
“但是……”裏川越想越不懂,“我那時應該跟精市他們認識很久,關系應該很熟的啊,沒理由要跑去這麽遠,跟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學……”
“這點你沒說,我也不知道。”手冢有點不高興,他只說實話而已,反而要被質疑。
鈴木看氣氛有點尴尬,便在旁邊道:“我看那個男生也不像是在說謊,裏川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有點善忘啊。”
“抱歉,手冢君。”裏川只好對他低頭,“即使你說了這麽多,但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手冢無法分辨裏川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不想承認,雖說他也覺得她的道歉非常真誠,可才三年前不到的事就忘得這樣幹淨……而且對上一次賽後碰面時,那時才過了半年多一點,可她也表示完全忘記了,而那時手冢偏向她是不想承認自己向好友的對手學過網球。
不過本人都說不記得,他再計較也沒意思。
他只是不喜歡說謊的人而已,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
“不記得就算了吧。”手冢嘆氣,最終他也只能這樣說。
至少裏川沒像上次那樣一口否定這件事。
☆、[129] 中學一年·二四
待手冢離開後, 氣氛仍然是有點尴尬,主要是裏川低着頭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麽。
上田見狀, 便說:“那我們也快點走吧,幸村君他們還在等呢。”
來時經已是坐大巴,回去時幸村跟真田他們至少想要慢慢來, 也就沒有跟車回去。同樣地不打算這樣早回去的有仁王,還有丸井跟桑原他們,柳見兩個好友也留下來,便也一同留下來, 這正是上一次一同慶祝的成員。
裏川在面對這些人時也越來越放得開, 笑着對所有人打了聲招呼,心态感覺要比去青學那裏上課時輕松多了。
幸村看到女生們終于來了, 便問一聲,“真久呢,女洗手間那邊很多人嗎?”
“不……”裏川不會對幸村說謊, 沒打算随便找個理由隐瞞過去, 可這事說起來是有點麻煩, 她抓抓臉一時沒下文。
鈴木看了眼裏川,裏川覺得讓她說也沒關系,心領神會地點頭默認了。鈴木也對裏川點頭, 然後對幸村道:“剛剛我們出來時看到裏川跟其他學校的選手在說話,對方說是以前教過她打網球,但她完全不記得了,不過對方聽說她不記得後也就走了。”
幸村跟真田聽了鈴木的話後臉色馬上變了, 看得鈴木有點心慌,心想不是吧,只是裏川讓別人教過她網球就這樣大火氣?
那種心境變化沒差在直接寫在臉上,只要是看到他們表情的都能明白。
站在幸村後的丸井自然看不到,高高興興地說:“诶,裏川你還會網球嗎?不過也對啊,一直跟幸村君和真田一起怎會完全不懂。那找天我們一起打吧,放心,我會讓着你的,給你看看我的天才技巧!”
最終是幸村先嘆氣,問:“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手冢吧?”
裏川乖乖地點頭,腦袋耷拉着,皺起眉的樣子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嗯,我想着他幫我找到過手機,見到面不打招呼不太好,後來他便提起了這件事,但我完全不知道……”
真田聽到這名字果然是起了反應,追問道:“手冢?手冢國光嗎?裏川,你何時跟他認識的。”
“真田,”幸村喊了聲,讓真田冷靜一點,“她這不是不記得了嗎。”
記憶一直是她的弱點,平常真田怎樣說她都能刀槍不入,可在這方面非常敏感,他這樣的語氣只是會讓她更不安。
真田也反省了一下,他最初關心的确實是有失憶前就認識她的人來找她,可一聽到手冢的名字就把焦點放在他身上了。
“啊,抱歉。”這種事就是問本人她也不會知道,然而他還明知故問。
但幸村還是跟裏川确認道:“那手冢有說是何時的事嗎?”
“說是三年前左右。”
果然是這樣,是在失憶前發生的事。
幸村先是走過去把裏川拉到一邊,才小聲問道:“千晴,這問題我希望你能認真地想過後誠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失憶嗎?”
“也……不是。”裏川雙手拉着幸村的手,“只是覺得說起來很麻煩而已。”
幸村用閑着的手摸摸她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那既然是這樣,我建議你對手冢照實說。要是一直害怕麻煩,所以有什麽誤會也不去解釋,對你以後的交友也有影響的。我想你也認為手冢人不錯,不想沒緣沒故被讨厭的吧?”
裏川着急着地說:“不!手冢君什麽的都沒有關……”
幸村戳了一下她的前額,打斷了她的話,“不可以這樣說。”
“诶?”
“你不是說也要認識多點朋友,不能一直依靠我們,只跟我們來往的嗎?”裏川正想說點什麽解釋,又被幸村阻止了,他續道,“這是個壞習慣。你想想,要是你每次都這樣輕易地放棄,那你以後也不可能交到別的朋友。”
裏川沉默了。
說到底,至今她還是認為別的人對她來說都沒有關系。就連她想擴闊圈子的原因,也是為了不為他們帶來太大負擔,而不是本人發自內心地想要這樣做。
幸村看她在糾結,又柔聲道:“要是性格不合那就算了,但手冢不是的吧?”
“不是……”說着裏川皺起眉,臉色沉了下來,“可是連當初家人也不相信的事,說了也不知道手冢君會不會相信。”
“重點是你自己有努力過去解釋,要是不願意相信那也沒辦法了。”幸村忽然一笑,“不過我相信手冢至少會肯聽你說話的,我陪你去找他吧。”
裏川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連忙焦急地阻止道:“不不不精市,我以後自己找他就是了。”
幸村越笑越甜,“沒關系啊,千晴一個人的話我不放心。”
裏川竟然感受到一陣寒氣,可還是作死地問:“不放心……什麽?”
“不放心把事情交給你來辦啊。”幸村笑着捏她臉,“如果我讓你自己去,估計拖到暑假完了也沒說成吧。千晴你說是吧?”
“精市你說得很對……”她确實是打算做好心理準備再去找手冢,至于何時準備好……很難說。
裏川默默跟在幸村身邊,心裏想着幸村認真起來要比真田可怕多了也難以反抗多了,可是她還是很害怕對別人坦白失憶時會看到對方的反應啊。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幸村的手。
“不用怕,我也在。”
裏川相信幸村的這句話,然後笑着點頭,并且在心底裏希望……手冢君快點走吧!她現在不想見到他啊!要不還是被他繼續讨厭好了!
裏川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自己失憶的事,現在心裏慌得很。除了當初收到聯絡而來的父母還有後來趕來的幸村跟真田,基本上沒別的人知道這件事,而他們也是親眼目睹對自己一無所知的她,不是她自己說自己失憶的。
她是覺得這種事沒有必要特地告訴別人,就連以前在小學那邊,也只是模糊地表示是事故後的記憶障礙,沒直接說失去了全部記憶,而且只有班主任跟部分老師知道,其他同學的話反正本來就沒多少來往,更是沒需要。
在那樣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讓人相信,更別說現在她親口說,只會讓人覺得是騙子吧。
不過還真讓幸村找到了手冢。
裏川一直低着頭跟在幸村身邊,忽然就聽到他叫手冢的名字,說:“手冢……很久沒見了,能借用你一點時間嗎。”
這時手冢正跟隊友們一同離開,聽到幸村的話後別過臉,“幸村。”發現幸村是帶着裏川來找自己的,大約猜到會是什麽事,也不介意聽他們說幾句,便答應了下來,“好。”
不二在旁邊覺得有點奇怪,不禁小聲猜測道:“手冢,你該不會是欺負人家妹妹了吧?……嘛,雖然我覺得也不會是這樣。難不成是妹妹喜歡你?”
手冢沒回應不二的玩笑,大石便說:“那我們在南口那邊等你吧。”說着還順便幫忙清場,把隊友們推走,“好了,別打擾他們了,我們先走吧。”
菊丸還在碎碎念着很在意手冢的事想要留下來看,可還是被拖走了。同樣好奇的不二倒是一副待會再從本人嘴裏問出來的笑容。
手冢跟幸村目送着他們離開後,差不多同一時間收回目光,然而卻是手冢先開口問道:“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他看得出來幸村跟她的關系很好……雖說這點他兩年前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似乎要表現得更明顯一些,多了些那時沒有的肢體接觸。
只不過手冢無心猜測他們的關系變化,他在意的是,幸村該不會是來為她出頭的吧?他自問沒有說錯一句話。可不是這樣的話,又似乎沒有別的合理推測。
幸村輕拍裏川的肩,提醒一聲,“千晴?”
裏川終于願意擡起頭看了幸村一眼,皺着眉想以眼神示意幸村今天能不能算了。可惜幸村沒接收到訊號,也可能是裝的,稍稍用力按住她的肩,點頭支持她。
她只好硬着頭皮,深呼吸後鼓起勇氣說:“那……那個,手冢君,很抱歉忘記了你的事……”
手冢稍微有點不耐煩,沒給她太多時間猶豫便打斷道:“道歉的話我剛剛已經聽過,忘記了也不是你的錯。”
幸村見裏川糾結來糾結去也說不到重點,手冢也顯然不想在這事上拖延太久,幸村只好代表裏川解釋速戰速決。
“抱歉,千晴可能有點緊張,所以沒法好好說出來。她會忘記跟手冢見過面的事,是因為她在兩年半前失去了所有記憶。”幸村苦笑道,“她性格比較內向,很多誤會也不去解釋就這樣算了,可是我不希望別人誤解她。”
手冢一瞬露出了頗為驚訝的表情。
裏川看到後在心底裏認定了手冢一定是不相信她,想着果然是這樣,并再次對自己的內心說不可能有別的人會願意相信并接受她失憶的事。
不過沒關系,反正她有沒有以前的記憶,對別人來說也沒有差別。
☆、[130] 中學一年·二五
那時幸村忽然就把人拉走說幾句悄悄話, 後來更是直接帶着她離開,除了真田以外, 剩下的幾人都不知道他是打算做什麽。
幾人面面相觑,留在原地有點不所措,一時無人有任何行動。
“弦一郎, 你知道精市去了哪裏嗎?”柳在代表衆人問出來後,又覺得目的性不夠明顯,便再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 他們還會回來嗎?”
真田也到這刻才反應過來大家都在等幸村, 便說:“抱歉……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等他們。”
丸井雙手放後腦, 不太情願地說:“诶,我還想着大家一起好玩一點的啊。”
“同感。”不知道何時站到老遠躲太陽去的仁王輕聲一笑,“噗哩, 我也不讨厭這類活動, 等一會也無妨。”
這時上田往真田身邊靠近, 試着問道:“那個,裏川同學她……”
真田猜測到上田的意思,未等她想好下文的表達方式便說:“要是有什麽想知道的, 還是直接問她本人吧,我不方便多說。”說着他輕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我也是這個打算的,但是……”上田想通後再次往前踏一步,更靠近真田一些, 終于堅定了想法,“我想問的是,我們這樣老是煩着她,還打聽她本人的事……這種做法裏川同學會不會反感?因為她好像有什麽事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鈴木在原地小聲吐槽道:“……喂喂我們什麽的,還帶上我嗎?”
真田難得地表現出笑意,雖然只有一瞬,但上田跟鈴木都沒有錯過。
“想要接近她也就只有這個方法。要是你們願意跟她來往的話就繼續吧,她要是覺得厭煩會自己找方法逃的。”
桑原聽到後沒忍住吐槽道:“喂,真田你這樣說沒關系嗎?”
真田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對付她這樣的人就是要這樣做。”
不知道的聽真田這樣說,還以為他們是仇人不是朋友。不過他們也大抵能理解真田的意思,就是這說法有點問題。
說完後,這次真田真的走了,大概是去找那兩人。
剩下的幾人簡單地讨論了兩句,便決定再等一會,買飲料的買飲料,去洗手間的去洗手間,其他便留下來等他們回來,算是暫時解散。
真田找到幸村跟裏川時,手冢正好也在。
手冢倒是非常冷靜地對趕來的真田輕輕點頭,讓本來看到手冢有點興奮、想要說待會來一場的真田也回複理智,只對他打了聲招呼就完事。
“說完了嗎?”真田直接問幸村,後來看到了一直默默低頭直視地面的裏川,又問幸村,“她這是怎麽了。”
幸村笑着說:“說完了。千晴的話,大概是在害羞吧。”
正當真田打算跟兩人一同回去時,裏川卻有點猶豫,站在原地沒動。
“千晴?”幸村語氣像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可臉上的表情卻表示他早就猜到會這樣。
真田跟着止住步伐,手冢也仍然停在原地,等着她開口。
“手冢君,你相信精市剛說的事嗎?”語畢裏川稍稍擡頭,卻在看了手冢一眼後馬上移開視線,不敢看他的表情,怕自己會看出來什麽。
然後她聽到手冢說:“這是個合理的理由去解釋你為什麽忘記見過我的事,沒有質疑的必要。”
裏川聽了後安心了些,又沒忍住問道:“不覺得很奇怪嗎?又不是電影小說什麽的,現實哪來這麽多失憶……”她越說越快更激動,眉頭也皺得很深。
明明希望別人能相信自己,可她卻自己說出否定自己的話,不敢相信別人對她的信任。
“雖然并不常見,但記憶喪失确實于現實中存在。”手冢有點無奈,“這點你作為本人應該最為清楚。”
聽到手冢的話後她有點想哭,可實際表現出來時卻是笑了。
“對啊,突然發現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非常不安……過了這麽久,精市跟真田也告訴我很多以前的事,我以為自己應該差不多跟平常人一樣了解自己,該記住的都記起來,頂多是一些事情的細節不太清楚,沒想到還有這種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
既然兩人又重提了一下,真田就索性問了,“手冢,裏川以前為什麽會……跟你認識。”
本想說為什麽會找他教自己網球,說到最後他還是換了個說法。
然後包括裏川本人在內,三人都看着手冢等着他的說明。
敗于三人不同的眼神之下,手冢只好再說一次,道:“三年前我去藤澤市,借用了那裏的網球場練習。後來我發現有位女生一直抱着球拍站在外面,便找她一同練習,但她說她完全不懂,我便教了她一些基本……以上。”
幸村摸着下巴思考道:“千晴自己有球拍的嗎?”
“沒有,但要借一把回來也不難吧?随便問我們其中一人……”真田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把球拍借過給她,“她有問你借球拍嗎?”
“沒有呢,”幸村倒是想到另一回事,“但後備球拍好像有放在她那裏一會吧?以前我們想讓她也學網球,便把東西拿到她家,跟她說了很久網球的有趣之處。”
“啊,還有要是我家有客人,偶爾也會帶上用具在她家集合。”要是後來有別的事,東西就這樣暫時放在她家,下次再拿回去;不只網球用品,他們三人的家中時不時會有另外兩人的東西,因為走動頻繁,會互借物品或是帶出來忘記帶走了。
回想起來,真田也覺得球拍這事算是解決了,又想到另一件事,“……但她那時聽完我們的話還是對網球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以即使球拍是他們因為各種原因留下來的,裏川會主動帶着球拍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更別說是瞞着他們兩人跑到市外去找不認識的人學網球。
特別是裏川這種性格,會這樣做的可能性更小了。
結果那時的事還是沒能讨論個明白,但如同手冢相信裏川的失憶,他們三人也相信她讓手冢教她網球的事,只是對她要那樣做的理由非常在意。
身邊有着兩個會網球的竹馬,她不但隐瞞自己想學的事還要去找其他人幫忙,而那個人還要是跟他們交手過的手冢……
想到這裏,幸村跟真田兩人都不多不少有點不服。
“……好啦你們別再盯着我看了,我真是一點都記不起來。”回程時裏川抗議道。即使是熟人,被一直盯着看她也會渾身不自在的。
幸村笑着道歉後轉移話題,故作輕松地說:“不過還好手冢回答得不錯,不然我跟真田待會又要考慮該怎樣開解你了。”
“精市!”裏川不介意幸村這樣說,只是不滿他時把真田帶上,真田一定會順着數落她的。
“嗯,裏川就是太軟弱了。”真田果然借題發揮,說時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也沒拖拖拉拉說教說上一段時間,爽快地結束話題,換個方向教育道,“不過裏川,你也別随便對別人說自己失憶的事。”
幸村也在旁邊點頭認同,補充道:“手冢的話我相信他的人品,可其他人你要說的話要慎重考慮,特別是失憶前就認識你的人,因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利用你。”說着他又忽然微笑道,“不過我很高興千晴能夠率直地說自己的想法。”
裏川重重地點了頭,表情非常深刻。
幸村被她這“慎重”的表情逗笑了,擔心她會想太多,又說:“嘛,以前就認識你的,基本上就是小學裏的人還有附近的鄰居。這些人我跟真田也會認識,要是他們跟你接觸也會事先提醒你,現在學校裏你身邊的人都是進立海後才認識的,你可以放心。”
裏川再次點頭表示明白,又默默盯着幸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不過她也不是猜不到就是了。
三人很快就回到先前大夥集合的地方,看到每人手中都有一根冰棍,丸井跟仁王還半開玩笑地抱怨着他們去了真久,其實也就十五分鐘不到的事。
這時上田拿着塑料袋小跳了幾步過去裏川面前,“因為不知道你們何時回來,怕冰棍會化掉不敢買,但買了飲料,裏川同學要喝嗎?”說完她才想到裏川旁邊的兩人,尴尬地連忙補充一句,“當然!也有幸村君跟真田君兩人的……請、請随便。”
看着在眼前打開的袋子,幸村跟真田率先從裏面拿了冰茶跟運動飲料,裏川也跟着他們在最後拿了剩下的果汁。
“謝謝……”
裏川感覺這年夏天的時間要比過往更難過,可也更熱鬧了。
即使沒有自己至今的人生中每一個夏天的記憶,但她認為這應該是這麽多個夏天當中,過得最為愉快的一年。
☆、[131] 中學二年·其一
裏川跟着幸村和真田去看他們的每一場比賽, 看着他們一步一步走向勝利,全國大賽冠軍在她眼中幾乎毫無懸念。但這不等于她無視了大家的付出, 也可以說是正因為知道這些付出,她才覺得他們能贏……
也不是說其他學校就沒努力,但她看到的……或者應該說是她知道的, 就只有立海的練習情況。
後來幸村代表單打一出場,決定勝出的那一刻,她被旁邊的鈴木跟上田兩人同時抱住了,只是她完全沒在意, 也拉着兩人在那邊興奮着。
不過後來冷靜了一些後, 她又覺得自己只是看了幾場比賽,身處于遠離自己學校的地方, 沒做過任何事去支持他們,就連在他們練習後說聲“辛苦了”然後送水送毛巾這點小事都沒法做,這刻卻就像是自己贏了一樣高興, 真的可以嗎?
“這有什麽問題, 我不也每天躺在家裏, 誰也沒說要先付出過才能高興啊。就是平常你在電視上看到支持的選手在國際賽事中得到獎牌也會高興啊,更別說這是自己的學校耶!還是看的現場版!能不高興嗎!”鈴木雙手搭在她肩上,激動地搖晃着說。
“嗯……嗯!”
裏川被搖得有點暈, 可還是不得不承認,只要他們贏得比賽,無論怎樣她也是真的非常、非常為他們高興。
最後裏川一整個暑假也幾乎沒再見到手冢。
校內不用說,那天要不是他特地留下來等她, 而她又再度回校,一個在球場一個在教室,兩人根本不會碰面,即使同在校內時間地點也對不上。後來他們只有在比賽場遠遠地見過一面,但青學無緣全國大賽,後來連比賽場地她也沒能見到他了。
或許他是有去看的,但沒穿青學制服的他,她也未必能一眼認出來。
所以說,她那時有必要特地去解釋嗎……嘛,她也不是說後悔了,就是有點覺得好像其實沒說也沒什麽影響。
反而是上田跟鈴木,有了一整個暑假一起追比賽的請誼,三人一起緊張過笑過,最後還抱到一塊去了,裏川與她們關系更是往前邁進了一大步。
以前幸村跟真田去比賽了,她都是一個人在旁邊看着的,現在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樣。
那一瞬她有點想象到,為什麽以前的自己本應對網球沒興趣也打算要學,或許就是不想一個人在外面看着,想跟他們一起站在場內。
不過除了雙打以外,網球終究是個人的運動,而且比賽也分性別……不用當他們的對手是好,可同時也有點寂寞,她可能也就那麽一會萌生過學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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