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渣男？渣女？

邬小曉的心思全在董柏寒身上，只對莫琛點了點頭，應付得很。而董柏寒更是視他為無物，連應付的心思都沒有。倒是吳小桐打着圓場道：“好的，學長再見。”

莫琛剛邁步沒走兩步，就聽身後邬小曉的聲音：“你不是不吃雞肉嗎？怎麽還拿了個雞腿。”他咬了下牙，步子邁得又大又快。

邬小曉今天在丸子與雞腿之間猶豫了好久，最後用了點豆子的游戲，選了丸子。她雖然是個吃不怕的體質，但昨天飯桌上，梅芸說了句：“小曉最近吃飯真愛人，好像臉圓了點，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了。”

小時候什麽樣？嬰兒肥。這麽一想，邬小曉當時就把碗放下了，再不肯多吃一口。回房間刷牙時，對着鏡子照了又照，捏了又捏，她皮膚一向對按壓過于敏感，臉上的紅痕過了好久才下去。

所以，食堂點菜時，她忍着沒把兩樣葷菜全收，舍了雞腿，選了丸子。這會兒看見董柏寒一個不吃雞肉的人，卻拿了雞腿，不能怪她自作多情，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給她拿的。

她試探着把拿着筷子的手伸過去，作勢要夾，就聽董柏寒說：“你要拿就快點，我還要吃飯。”得了肯定，邬小曉開始得瑟上了，一邊愉快地把雞腿夾了過去，一邊腆着個笑臉問他：“你說，你是不是特意給我拿的？”

董柏寒吃了一口飯，扭頭看她。他要說的話好像被嘴裏的飯耽擱了，邬小曉看着他不急不慢地全部咽下去後，說了句：“這麽多的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滿臉的期待落空，邬小曉還以為他會說點什麽呢。不過再一想，這是董柏寒啊，連她自己都想像不出，他說“知道你愛吃，特意給你拿的。”這種話的樣子。看了眼自己的飯，再看眼董柏寒的，好像是比他多。邬小曉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那堆得小山似的米飯，開始吃飯。

好吧，既然嫌她話多，那她就專心用嘴來吃飯。這期間，吳小桐跟她說話，她都是以一兩個字接話的，弄得吳小桐都不愛搭理她了，看不得她這副沒囊沒氣地小媳婦樣。

董柏寒盛得飯少，快于邬小曉她們吃完，一句“我吃完了。”他站起來，沒有停留，收拾了桌子送回托盤就離開了。邬小曉快扒拉了兩口，但發現再快也跟不上他，擡起半截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她嘆道：“馬上就吃完了，等會兒我多好。”

吳小桐低頭扒飯。

邬小曉：“你看見了吧，這次可是他主動的，我沒倒貼啊，讓你總說我沒骨氣。”

吳小桐依然低頭扒飯。

邬小曉：“小桐，你說，明天他還會來食堂嗎？”

吳小桐……扒不下去了：“不會，邬小曉，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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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邬小曉大眼瞪得溜溜地，不解吳小桐為什麽那麽篤定。吳小桐把筷子一放，認真問着她：“邬小曉，你不覺得董柏寒很渣嗎？”

“不渣啊，怎麽了？”

吳小桐憋了許多天的話，終于可以一吐為快了：“知不知道為什麽董柏寒對你總是忽冷忽熱的？”不等邬小曉說話，她自答道：“因為他在吊着你啊，你身邊沒男生出現的時候，他就冷着你，拿你不當嘛。一旦出現了疑似追求者，他馬上就給你塞點甜頭。像剛才，莫學長被你倆這樣打擊，以後看見你，肯定有多遠躲多遠。董柏寒他目的達到了，你說他還會理你嗎？”

她做最後的預言：“等着吧，明天起，董柏寒的冷凍模式将會重新開啓。”吳小桐最後還不忘刺激她地補上三個字：“對你的。

邬小曉陷入了沉默，好長時間沒說話，吳小桐心有點虛，怕她被自己打擊得太過，她叫她：“小曉，你沒事吧。”

邬小曉搖頭：“沒事啊，我只是在想你說的。”

“那你覺得我說得對嗎？董柏寒是不是個渣男？”

邬小曉：“聽你這麽分析，好像是有點渣，不過，照你這種說法，那我也是個渣。

“什麽？！”吳小桐聽不懂了。

“你別急，聽我說，如果從董柏寒的角度想，我的所有行為都在告訴他，我喜歡他，可我卻什麽都沒跟他表示過。他連表白信都收了五封了，跟那些大膽表達自己的女生比起來，我比她們沒誠意多了。”

當然這不是她本意，如果不是知道陳老師是他媽媽，她早就高調示愛了。告白信選什麽質地，什麽顏色的，上面的字體用哪種，畫什麽樣的塗鴉她都有想過，在腦子裏過了不知多少遍，而迫于現實，邬小曉也只能想想。只一個信念支撐着她，待到高考結束時，她一個會跟他說個明白。

這個真實理由，她不能告訴吳小桐，只說：“所以，從董柏寒的角度看，我是不是也在吊着他，不表白，只幹撩。”這麽說着，邬小曉感慨道：“這麽看來，我真是個光跟人玩暖昧，卻不想負責的渣了。”

吳小桐抓住關鍵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跟他表白，自尊心？”說完馬上擺手：“啊不，你哪有。”她又猜：“等着他主動？”馬上又否定道：“你沒那骨氣。”吳小桐了解的邬小曉在董柏寒面前，是個沒有自尊心，沒骨氣的骨灰級迷妹。

所以，她覺得邬小曉不表白，只能是一個原因，她害怕，她怕董柏寒拒絕她。吳小桐忽然有點心疼邬小曉，她用邬小曉能起雞皮疙瘩的表情、語氣說道：“你一點都不渣，小曉，認識你真好，你是個好姑娘。”

那時的吳小桐，只能這樣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情，如果是成，。人後的她，她會表達的更準确，邬小曉，一個總是站在別人的立場上看問題，勤于自省，寬容別人的美好女孩。做她的朋友，她很榮幸。

而此時的邬小曉胡嚕着胳膊，表示有被她冷到：“你幹嘛啊，給我發好人卡，要跟我絕交。”

吳小桐笑：“去你的，瞎說。”

無論邬小曉如何地設身處地地為董柏寒辯解，吳小桐的預言還是實現了，董柏寒對她又開始了“忽冷”。不過這次，她沒有了以前的難過，不僅不難過，她還竊竊歡喜着。

如果他不在意她，管她有沒有人追，更不會去主動打擊情敵。所以說…..董柏寒對她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麽一想，邬小曉的世界豁然開朗，她恨不得馬上下課，去狠狠親幾口替她解了惑的吳小桐。

于是，在衆人眼裏，邬小曉越發的臉皮厚，無論董柏寒以什麽樣的冷臉對她，她都能笑得出來，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好心态。而董柏寒好像也很享受兩人這樣的相處模式，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被邬小曉一點點寵壞的。

欠了債總是要還的。後來，當她不寵了，不要他時，董柏寒……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