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紅包) (1)
餘學清跟在楊靜後面, 自然是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牢牢的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他擔心的問道。
楊靜此時半靠在他的懷裏,男人炙熱的體溫傳到她的身上, 讓她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加速。
她臉頰熏紅,“沒,沒事。”
餘學清扶着她沒放手,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踝, “真的沒事嗎?”
此時王思婉也趕了過來,裝作沒發現楊靜的嬌羞以及餘學清看到她來,就想要伸手的舉動,而是蹲了下來, 撈起楊靜右腿的褲腳,見那一圈微紅,就說道:“快要腫起來了,餘學清,你把楊靜背回去吧,她的腳最好不要受力。”
楊靜聞言心中一喜, 但看了眼餘學清後,又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沒什麽事,你扶着我就行,不用背的。”
餘學清有些為難的看着王思婉,卻見王思婉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既然你的腳扭傷了, 作為唯一的男同志,背你回去也是應該,餘學清,你說是吧?”
餘學清也覺得王思婉說得有道理,女同志受傷了,他是應該的幫忙的,于是便把楊靜給背了起來。
楊靜不再推脫,順從的伏在餘學清不夠寬厚,卻很是溫暖的背上,臉頰又紅成了一片。
王思婉跟在後面,注意到楊靜紅彤彤的臉頰,低着頭勾唇一笑。
這個情節是在書裏出現過的,一樣是去找野菜,楊靜也是崴了腳,然後被餘學清背回知青點。
只不過書中沒有王思婉,只有他們倆人。
而楊靜也是因為這件事,春心越發的萌動。
至于餘學清,雖然在這時還沒對楊靜産生感情,但楊靜作為他第一位親密接觸的女性,在他的心裏,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楊靜的腳只是稍微扭了扭,王思婉特意把情況說嚴重了,這樣餘學清才會同意把楊靜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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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楊靜和餘學清的心理變化,此時确實如書中一樣。
楊靜越發的喜歡餘學清了,而餘學清,感受到女人軟軟的軀體伏在他的背上,也讓他的心裏躁動不安。
不用王思婉多說,餘學清自動自發的将楊靜送進了房間。
王思婉假裝沒注意到這倆人之間暧昧的氛圍,打開自己的箱子,從中拿出一瓶跌打藥酒,這是宋嬸塞給她的,她放在了空間裏,剛剛借着打開箱子的機會從空間中拿了出來。
“來,你的腳得用藥酒揉一揉,得要大點力氣把裏面的淤血揉開,我力氣不夠,餘學清,你來吧。”她将藥酒遞給餘學清,一本正經的說道。
餘學清慌亂的接過藥酒,有些呆愣的問道:“我?”
王思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那當然啦,我力氣不夠大,揉不開淤血,總不能讓楊靜自己揉吧?”
“我,讓我自己來吧,我力氣挺大的。”楊靜也很不好意思,連連拒絕。
王思婉主要就是想讓他們倆人更進一步接觸,怎麽可能讓楊靜自己來呢?于是嚴肅的說道:“自己來和別人來做是完全不一樣,你要是想要你的腳快點好,一定要大力揉開才行。你也不想明天不能去上工吧?這樣會給大隊長他們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的。”
楊靜這會哪好意思說,其實她的腳沒怎麽扭到啊,只能硬着頭皮應下,“那,那好吧。”
王思婉滿意的點點頭,對依然呆愣的餘學清說道:“那交給你啦,我去廚房把菜洗洗。”
房間裏倆人是怎麽揉腳的王思婉并不關心,反正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倆人成為一對。
等她再回到房間的時候,楊靜坐在床邊,臉頰通紅的看着自己的腳踝。
王思婉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沒那麽痛了?”
楊靜擡頭看了王思婉一眼,再低下頭的時候眼神也有些躲閃,她大概能看出來餘學清是喜歡王思婉的,但王思婉似乎沒什麽感覺。
這樣也好,她就不用覺得自己對不起王思婉了,畢竟是王思婉自己,把餘學清推到她這邊來的。
“沒事沒事,揉過腳之後就好受多了。”楊靜伸手摸着自己的腳踝,臉上帶着甜甜的笑。
晚飯是餘學清主動承擔過去的,楊靜借口怕他不會,就踮着腳進了廚房指點餘學清。
所以黃國慶等人一身疲憊的回來見王思婉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餘學清和楊靜在做飯。”她手指了指廚房,表情有些揶揄。
黃國慶馬上很懂的點點頭,“嘿嘿嘿,我知道了。”
顧芳也笑眯眯的,張巧巧撇撇嘴,沒有多說什麽。
這知青點一般男女比例都是差不多的,什麽意思其實大家都清楚,不過是想讓他們這些知識青年組成家庭,然後紮根農村罷了。
正因為如此,知青點要是有男女看對了眼,其他人也都是樂見其成的,結了婚知青可就不好回城了,也就相當于自動放棄了招工、招兵等回城的機會。
王思婉要的就是讓大家認為餘學清和楊靜有暧昧關系。
現在的餘學清對她的感覺還沒有像書中那般深刻,畢竟原身的死才是對餘學清影響最大的。
死了的人才是無可複制的,所以書中的餘學清,才會一遍遍的想着原身的美好,而這份美好,不過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是他理想中的美好,所以才會變成他心中的無可替代。
但現在王思婉沒死,那餘學清對她的感情自然不會那麽深刻,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可這份喜歡,還很淺淡。因此,王思婉才會在後面推波助瀾,将他推向楊靜。
這樣的話,劇情也會按照她想要的路線去發展。
而目前,王思婉做的,就是讓大家以為餘學清和楊靜是互有好感的,而她,只要安靜透明的度過最困難的時期就行,最好是所有人都不要注意到她。
但往往有些時候就事與願違,你不找事的時候,事會找上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楊靜就把王思婉叫了起來。
見王思婉睡眼惺忪,兩頰粉嫩的的模樣,她沒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臉。
“快起床啦,咱們得去上工呢。”楊靜神清氣爽的叫道。
王思婉愣了片刻,總算是反應過來,自己既不在大晉朝,也沒和宋嬸在一起,她現在在大義公社的第六大隊做知青呢。
今天是他們上工的第一天,昨晚楊靜還跟她說好了,今天得早起,要表現得好一點。
洗漱好之後,早飯也做好了,是黃國慶做的。
用昨天剩下的婆婆丁做了個涼拌菜,又蒸了幾顆地瓜,這就是大家夥的早餐了。
這兩天吃的飯菜,讓王思婉深刻意識到了她目前呆的地方,有多貧窮。
在大晉朝時,她每日得喝一盅血燕,珍馐美味應有盡有,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由江南繡娘費時費力做出來的。哪怕她的繼母斥責她奢靡,可她作為相國府的大小姐,祖母和父親都護着她,她還有母親留下的巨額嫁妝,就算是奢靡也配得上她的身份。
而來了這邊後,她首先要适應的,便是衣服的粗糙,随後便是吃食上的精簡。
與宋嬸一起的時候,只是吃得簡單罷了。但到了這裏,就不只是簡單,所有的吃食,在她看來,無任何享受可言,只單純的為了填飽肚子。
她看了眼其他人麻木的神色,咬下最後一口地瓜,垂下了眼眸。
好在……她還有個空間。
吃完飯後,其他人去了上工的,而他們三個則被梁啓華帶着去了生産隊的辦事處裏去領工分本。要寫上自己的名字,交給會計,以後每天的工分到了下班的時候,報給會計。他們這個隊的會計是大隊長的女兒,上過幾年學,做會計的話就不用幹那麽多活,只有農忙的時候才需要去地裏幹點活,平時就在生産隊的辦公室裏待着。
不過會計頭上的工分就不會太多,但勝在工作輕松,在這裏是很令人眼紅的活計,但誰讓人家的爸是大隊隊長呢。
李長秀前幾天就知道隊上要來幾個新知青,所以見到梁啓華帶着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意外。
“長秀同志,又來麻煩你了。”不怎麽表露的情緒的梁啓華在看到李長秀的時候,倒是露了笑出來。
李長秀臉上也挂着笑容,“沒事沒事,為同志們服務是應該的。”
她眼睛先是掃過餘學清和楊靜,看到王思婉的時候,眼睛微不可查的睜大了些。
她一直知道城裏的知青和他們這些農村長大的不一樣,比他們嬌弱不說,身上總帶着一種氣質,有些人是書卷氣,有些人是富貴家庭裏養出來的氣質。
總之與農村的環境格格不入。
因為她爸是大隊長,再加上她又是大隊會計,所以她與這些知青接觸得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但她還是不怎麽喜歡這些人,總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是高高在上的,帶着看不起的。
哪怕他們也要像農村人一樣,去田地裏幹活,紮起褲腳的時候與農村人沒什麽兩樣,可他們依然維持着自己身上那可笑的,城裏人的傲氣。
她不羨慕他們,雖然她是農村的,但要是沒有他們,城裏人吃什麽?不都是他們農民種出來的。而現在,領導人都在號召城裏人到農村來。
這讓她更是驕傲,哪怕你是城裏人,不也一樣要到農村來。
像餘學清和楊靜,她看一眼,就知道這倆人和其他知青沒什麽倆樣。但後面看起來非常低調的王思婉,卻讓她知道,原來城裏人和城裏人相比,也能相差這麽多。
不單單從長相來看,還有身上的氣質,哪怕她再低調,也能讓人從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她。
她眼睛掃過王思婉白嫩精致的臉蛋,大概猜到了,她應該就是昨天哥哥說的那個像仙女似的知青。
叫什麽來着,王,王思婉吧。
長成這樣,也難怪哥哥看了一眼後就念念不忘,追着爸問了好幾次她的名字。
不過,她拿出工分本分出去的時候,皺着眉頭着重的看了眼接過工分本,手指細嫩的王思婉。
一看就是在家嬌慣着養大的,這體格也太瘦了些,就不知道能在這堅持多久。
她不喜歡這樣的知青,身子弱,幹不得重活,萬一出了點什麽事,還是得麻煩他爸。
“工分本就先放到我這,下午下工的時候,你們過來報自己的工分,我給你們記上,記住,幹多少活就記多少工分,不能多報。你們幹了多少活,大家夥可都清清楚楚。”李長秀接過填好名字的工分本,放進抽屜裏鎖好,特意叮囑了一遍。
這種多報工分的事在其他大隊發生過,她聽說後就記了下來,每次來新知青都會特意叮囑一遍。
出了大隊的辦事處,他們又跟着梁啓華去了谷倉那邊,等大隊長分配任務。
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分好了任務。
李大柱看到他們到的時候,伸手招了招,“來來來,梁同志你跟昨天一樣,還是去地裏割稻子,帶着小餘同志一起去,你得教教他。”
梁啓華點點頭,“放心吧,大隊長。”
随後李大柱又看向楊靜和王思婉,“楊靜同志,你和王思婉同志就去掰玉米。”
到了玉米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女人在地裏忙活開了,見到王思婉倆人過來,就有人交頭接耳起來。
“老劉家的,你看到了嗎?那個仙女似的小姑娘,不愧是城裏來的,那個臉嫩的喲。”一個頭上裹着藍頭巾的女人掰下一顆玉米,放進背着背簍裏,一邊和身邊的女人說話。
這是她們的習慣,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掰掰玉米這樣的活又輕松,聊聊天的功夫,掰掰玉米的功夫,也能把工分掙了。
老劉家的叫姚春芳,聞言看了那兩個女知青一眼,只見這倆女知青掰得不利落不說,尤其是那個個子小點的,大大的背簍背在背上,襯得更是像個被雨打落了花瓣的小百花一般,看着可憐極了。
這哪裏是會幹活的樣子,她想。
“行了,幹活吧,我去看看。”姚春芳說道。
王思婉記得書中的內容,掰玉米是所有農活中,比較輕松的一種了,但她沒想到,哪怕是輕松的活,也這麽難幹。
因為常吃空間的東西,她身體裏的雜質越來越少,皮膚越發的白皙水嫩,但随之帶來的後果,就是皮膚很嬌嫩。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穿的衣服對她來說越來越粗粝了。所以,她在下鄉之前,特意買了好些柔軟的棉布,做成內裏穿的衣服,這樣才好受些。
所以,這用手掰玉米,對她來說,就很是難受了,才掰了幾根而已,手掌就變得通紅了。
姚春芳過來的時候,她正攤開手掌,小口小口的對着吹氣。
“剛開始是這樣的,多幹幾天這些活長出繭,就不會這樣了。”
王思婉把手刷一下放下來,疑惑的看向姚春芳。
繭?那是什麽東西?
見面前的女孩的大眼睛裏水汪汪的,姚春芳嘆了口氣,上手示範了一下,“你這樣掰玉米,就會輕松很多。”
王思婉這才知道原來姚春芳是過來教她掰玉米的,她眉眼一彎,小嘴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嗯嗯,我知道了,謝謝嬸子。”
姚春芳只覺得自己眼前一亮,跟看到了百花齊放似的,愣了愣之後,便笑着點點頭:“沒事沒事,你好好幹,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後面的活都不算太重,你們正好适應适應。”
王思婉重重的點頭,笑得更加燦爛了,“好,我都知道了,我會努力不拖大家後腿的。”
從來沒見過笑得這麽好看的姚春芳愣神的往回走,回頭一看的時候,就見這新知青學着她教的方法,認認真真的掰着玉米。
只是?她心裏疑惑,這掰玉米的動作怎麽這麽好看呢?明明是跟她們的動作是一樣的,怎麽她們做起來就跟頭蠻牛似的?
有了姚春芳的指點,掰玉米雖然依然手掌生疼,但至少省力了許多。
中間有吃煙的時間,其實就是大家休息一下。
王思婉學着那些女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攤在田埂上,随後坐在上面。又拿出自己帶來的水壺,小口小口優雅的喝着水。
楊靜有氣無力的坐到她身邊,見她頭發都汗濕了,就問道:“是不是很累?”
她反正是累得夠嗆,其實她在家也是幹活的,但那些都是家務活,做做飯炒炒菜,然後打掃衛生而已,跟這種實打實的農活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一開始她還想着掰玉米這種活太輕松了,但沒想到,就是這樣在她看來,還挺輕松的活,做起來也累得不行。
“嗯,是挺累的。”王思婉附和道,伸手将落在腮邊的頭發勾到耳後別住。
其實她倒是沒覺得有多累,可能是之前吃空間裏種的東西帶來的效果,她的力氣其實是有所漸長的,身體也越發的康健,唯一不好的,就是皮膚變得很嬌嫩。
但王思婉也不認為這是什麽不好的點,畢竟皮膚細嫩,可是很多女孩子都想要的。
就是不太好幹活而已,稍微粗糙點的東西,都會磨得有些疼。
但這種程度,王思婉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受的。
她們休息的時候,村裏其他女人也坐在一起休息。
“安子,怎麽是你一人來拉玉米啊?栓子呢?”有人眼尖的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推着板車過來,便揚聲喊了一句。
許安沉靜的點點頭,淡聲說道:“栓子肚子疼,我怕你們這邊摘得多,就先過來跑一趟。”
“柱子可真是的,一天肚子能疼八回了,讓你一人幹。安子,你放心,我們都看着呢。”有女人想到這幾天都是分的柱子和安子一塊拉玉米,結果這柱子,十次裏面就有兩次找不見,這不是偷懶嘛。
到了評議工分的時候,他們可要好好說說這事,反正栓子是別想拿那麽高的工分,不然大家都偷懶的話,隊上不就亂套了。
“沒事,這活也不累。”許安搖了搖頭,将堆放在地方的一筐筐玉米端起來,倒進板車裏。
他個子高,身上肌肉紮實,每次半蹲搬起一筐玉米時,大腿上和手臂上的肌肉都會隆起,再加上他五官俊朗,雖然有些淡漠,但這男人味卻是足足的。
隊上的女人大多數都是結婚了的,所以也格外的大膽些,于是就有女人捅了捅身邊的人。
“瞧瞧,瞧瞧,也不知道咱們安子要便宜了隊上哪家的丫頭。”
“什麽便宜不便宜的,我看你是覺得嫁早了吧,把眼睛收一收,要是被你們家男人知道了,又得從屋裏打到院子了。”身邊的女人收了收腰,臉上帶着誇張的笑。
那女人也不害臊,反而目不轉睛的盯着已經快要裝滿一板車玉米的許安,高聲說道:“我就是覺得自己嫁早了咋的,我要是再年輕個幾歲,就天天跟在安子後面跑。”
“那還要你跟着,你沒見咱們隊上,多少小姑娘跟着安子,還有咱們的會計,長秀,每次見到安子,眼睛都快黏到安子身上了。”另一個女人也跟着笑,然後轉頭對許安大聲喊道:“安子,你說說,你喜歡咱們隊上哪位姑娘啊,嬸子給你做媒。”
許安動作不停,哪怕那些女人将他作為談笑的對象,表情依然沒什麽變化,聞言看了那嬸子一眼,然後笑了笑,“嬸子別說笑了,我這樣的家庭,好姑娘還是別來我這吃苦了。”
他這話一出,那幾個女人表情各異,到底是止住了話題沒再說了,而是開始聊起了其他的。
那幾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大,王思婉這邊想聽不到都不行,她眯着眼睛看過去,結果就看到昨天救了她的男人正彎腰搬起一筐玉米,動作潇灑利落的将那筐玉米倒進板車裏。
随後,她就看到那個男人偏了偏頭,眼睛直勾勾的看過來。
她猛的一縮頭,臉頰刷一下就紅了。
許安其實也是随意一看,結果就看到昨天救起來的那位小仙女看着自己,小仙女還是很好看,臉蛋白嫩嫩的,可能是第一次幹活,神情上有些疲累。
結果還沒等他收回視線,那小仙女就像個鹌鹑似的腦袋一縮,臉頰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許安的心情陡然間好了不少,然後忍不住勾了勾唇。
而王思婉那邊心髒砰砰的跳得飛快,她沒忍住,又悄悄的擡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然後眼睛微睜。
笑……笑什麽笑啊?還笑得那麽好看。
一上午,王思婉就在不停的掰玉米掰玉米掰玉米,掰得她兩只眼睛裏看啥都像玉米。
那群女人看着他輕松的推走一車玉米,其中一個嘆息了一句,“哎,安子人是不錯,可這家裏,确實差了點。”
另一位稍微年長的女性搖了搖頭,“你們可不知道,安子他爺爺那一輩,可是咱們一片有名的大地主,那家裏有錢的很。”
有些新媳婦剛嫁過來沒多久,還真不知道這事,聽這個年長點的嬸子這麽一說,頓時來了興趣,“這可真看不出來,安子他祖輩這麽有錢啊。”
那年長的嬸子神秘一笑,“那當然了,咱們第一大隊到第九大隊,這一片所有的田地,當年可都是安子家的。咱們這些個大隊上的人,當年都租安子家的地來種的。我聽我爸說過,那時候許老爺子是個大善人,其他地主收糧食收得重,只有這許老爺子,收得少不說,哪家要是困難,他還差人送米糧過來。”
“哎喲,那可真是個大好人。”第一回聽這種故事,大家夥都來興致,尤其是以前都是說地主不好的,原來也有好地主啊。
“那可不,”那嬸子越講越帶勁,“所以當年咱們這一片,只要提到許老爺子,就沒有不叫好的。就咱們那知青住的大院,以前就是安子家的。”
“厚,那麽大的院子呢?”有人驚訝,這知青點雖然破爛,但面積大啊,都是用青磚蓋的,這要是保存得好,別提多氣派了。
“那哪大啊?”那嬸子擺擺手,“這都不算大的,這就是那時候許家的置辦在鄉下的小院子而已,那真正的大院子,早些年的時候,被人一把火燒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後來呢,後來安子一家咋到咱們隊上了?”
“哎,後來你們就知道了,這地啊,全分到咱們老百姓手裏了,那時候李隊長的爺爺是許家的長工,就讓他們到咱們隊上來了,可惜安子他爸他媽,早些年吃了苦,身子不大好,安子剛成年就過去了。”
這些女人講話的聲音大,所以王思婉和楊靜這邊斷斷續續也能聽到點。
楊靜喝了一口水,看向不遠處的玉米地,“沒想到這地主裏也有好人。”她小時候聽的,也都是地主是如何剝削農民的,所以聽說原來地主裏也有好人的時候,就有些感慨。
王思婉眼神落在手中的水壺上面,“是啊,也不都是壞人。”
可惜……
就在王思婉奮鬥在玉米地裏的時候。
在革委會混得風生水起的周宏,被人一封信給舉報了。
舉報信裏的內容就是,周宏利用職務之便,私藏資産階級反動分子家中搜出來的古董字畫,這說明他的思想中仍然殘留着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腐朽氣息,這樣的人,不能留在革委會,應該要接受新的思想教育,不然會毒害其他革委會成員的思想。
一開始周宏還在狡辯,但當他曾經的夥伴,沖入他家,搜出了古董字畫後,他就頹然了。
被打上了封建思想殘留标簽的周宏開始體驗了被問話,被教育、被改造的生活,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是,這樣的他也沒閑着,因為沒想到是誰舉報的他,于是他就幹脆的舉報了一大批,當初跟他一起抄家,同樣留了不少金銀珠寶的革委會成員。
反正就是我下來了,你們也別想好過的意思。
最後由于攀扯的人實在太多,革委會中竟然有大多數人都這麽的思想不正确。
一下子,革委會中就下去了大半的人。
但這些人是什麽好貨色嗎?知道是周宏将他們攀扯下去的之後,怎麽會讓周家一家好過呢?
王思婉坐在油燈前面,将宋嬸寄給她的信件點燃,然後随意的投擲到地上。
看着信件一點點被燒成灰燼,她長舒了一口氣。
周宏現在不止無法在呆在革委會,還因為身上的成分問題,三天兩頭就要被帶去談話。最後,他們夫妻兩人被送到農場改造。
至于周玉霞,自然也落不到好,她之前不收斂,得罪的人實在不少,那些同學因為她身上的成分問題,也不再和她接觸。後來,再次招知青的時候,她被強制的送到了北大荒去了。
宋嬸在信中将這些事一一都告訴了她,她說,惡人還是有惡報的。
王思婉輕笑一聲,所謂的惡人惡報,不過是自己留下把柄,在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罷了。
将周家一家的事情抛出腦外,王思婉拿出新的信紙,開始給宋嬸寫信。
寫到一半的時候,房間門被楊靜打開,她手裏拿着一個瓷盆,進來的時候見王思婉在寫信,便笑着說道:“又給你嬸子寫信呢?”
她倆住一間房,聊天的時候難免會聊到家庭,所以知道王思婉家裏就剩她和她嬸子兩人了。
“嗯,我嬸子很關心我的。”王思婉淺笑着點點頭。
“那當然是關系你了,咱們來這一個月都不到呢,你嬸子已經寫了不下五封信了吧?”楊靜随口說道,将臉盆放下。
她其實還挺羨慕王思婉的,雖然只有一個嬸子在,但這個嬸子卻很關心她。她爸媽這一個月也就才寫了一封信過來呢。
王思婉兩只眼睛笑出了月牙狀,宋嬸怕她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所以這信就一封接一封的寫過來。
楊靜一邊往臉上抹着蛤蜊油,見她笑眯眯的,忍不住也笑了,“快去洗吧,水還燒着呢,小心待會涼了。”
王思婉點頭,将最後一句話寫上,裝進信封後,就拿着盆出去了。
進了浴室之後,她将門關得牢牢的,仔細檢查沒有人能進來後,就一個意動,進了空間裏面。
因為和楊靜住一個房間,白天又都是跟着大家一塊幹農活,所以她幾乎是沒有時間進空間的。唯有趁着這每天晚上洗漱的功夫,才能進空間呆一段時間。
現在的空間和最開始的時候,可以說是完全兩個樣了。不僅外面的迷霧散去了不少,還有那塊膏腴之地,也大了兩倍不止。
除了一小畝碧粳米之外,其他地方種的都是蔬菜和果樹。
那間小茅草屋還是那樣,沒什麽變化。但是茅草屋的左邊,卻多出了一個小院子。
而這個小院子前面,有一個冒着熱氣的小池子。
這是第一茬碧粳米成熟後,突然出現的小池子。
王思婉猜測,這個空間原本應該就是有這些東西的,只不過之前因為封存起來了,現在生機之氣越多,這些東西也就随着迷霧的散開,再度出現。
池子裏的水溫一直都是一樣的溫度,王思婉一邊在裏面舒舒服服泡着澡,一邊啃着一顆蘋果。
這蘋果樹她就種了一顆,才三個星期的功夫,樹上就挂滿了果子。因為這些東西在這裏面不腐不爛,所以她只有想吃的時候,才會摘下一個。
她就一個人,這些東西又不好拿出去,只能在空間裏的時候,吃上幾個。
因為空間裏的東西确實是好東西,所以她每天帶着的水,都是空間那口泉眼裏的水。
一開始她以為空間裏種出來的蔬菜水果,都能改造人的身體。後來她才發現,原來那眼泉水,才是最重要的。空間裏種出來的水果蔬菜,除了比普通的蔬菜水果鮮嫩之外,只帶了一點點,可以排除身體雜質的作用。
自從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她上工之前都會灌上一壺泉水,吃煙的時候,就會喝上兩口,然後身上的疲累感很快就會消失。
因此在餘學清還有楊靜,因為這些農活還有粗糙的吃食而變得憔悴的時候,她不僅一點都沒曬黑,甚至比之前更容光煥發了一些。
不過……她咬了一口蘋果,想了想茅草屋裏堆滿了的蔬菜水果。有些發愁,就算這些東西作用不算太大,那她也只能在輪到她做飯的時候,偷偷拿出來一點,這裏面可還多着呢。
洗完澡後的王思婉又吃了一個西紅柿,才從空間裏出來。
出來的時候,打來的熱水還溫熱的,她将換下的衣服放在水裏泡着,便端着出了浴間。
結果進房門的時候,就聽到了隔壁顧芳兩人的房間門被打開,随後就看到顧芳紅着眼睛出來了。
見到王思婉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芳姐,發生了什麽事嗎?”既然看到了,王思婉也沒避開,便問了這麽一句。
顧芳看着王思婉,有些猶豫,但想到王思婉平日裏的穿着,咬了咬牙,低聲問王思婉:“思婉,你能不能借我點糧票?”
糧票?
王思婉有很多,不止是糧票,準确來說,各種票她都有,但借糧票?
她陡然想到了書中的一個情節,似乎就是這個節點發生的。
“不好意思,芳姐,你也知道,我力氣小,平時掙不了多少工分,現在又還沒到分糧的時候,我用的都是家裏給的,所以……”王思婉有些為難的樣子。
顧芳瞳孔一縮,有些不信,這個王思婉,用得上雪花膏,用得起肥皂,還能讓餘學清去街上的時候給她帶糖,怎麽可能沒有糧票呢?
除非,她的眼神落在王思婉即使是為難也很好看的小臉上。
她壓根就不願意借給自己。
要是王思婉知道顧芳想的,那肯定是要拍個巴掌鼓勵一下的,但她不是不想借,是不能借啊。這要是借了,那不就破壞劇情了嗎?所以這糧票,她是萬萬不能借的。
等王思婉端着臉盆進了房間,顧芳暗暗的握了下拳頭。
她還以為王思婉是個什麽好人呢,這知青點裏,除了楊靜和餘學清,也就只有自己對她是最好的了。
但現在借點糧票,她都不肯。
“你和顧芳,在外面說什麽呢?”王思婉關上門後,靠在床邊補衣服的楊靜就擡頭問道。
“不會又是來跟你借肥皂,雪花膏用的吧?”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顧芳的态度算是這群老知青裏面比較好的,所以楊靜對她的印象還挺好的。但是後來她發現顧芳老是跟思婉借雪花膏借衣服借肥皂的時候,印象就改變了。
這年頭物資緊缺,雪花膏還有肥皂,可都是稀缺物件,王思婉能用這些東西,她确實挺羨慕的,但她不會開口借着用。畢竟別人的東西也不是白來的,更何況是這種稀缺物件。
可顧芳就能厚着臉皮來借,有好幾次她就看到顧芳一邊用着思婉的雪花膏,一邊說好用。
借一次也就罷了,這幾乎是隔三差五的來借。也虧得思婉脾氣好,性子單純,沒覺得有啥。這要是落在她身上,早就不給了。
“沒,這回是借糧票。”王思婉鋪開床鋪,邊往上爬的時候邊說道。
那邊楊靜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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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