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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熱了不少, 到了6月份的時候, 地裏的活不算太重,但大隊長還是安排着大家幹活, 畢竟只有幹活才能賺工分。

田地裏長了雜草要去拔,玉米地裏、芋頭地裏、小麥地裏可愛長雜草了,所以村裏的人拿着平鋤、冬瓜鋤這些工具去把雜草給弄幹淨,省得跟玉米芋頭這些搶營養。

王思婉的手也已經好全乎了, 這天去拆石膏的時候醫生摸了摸骨頭,還說長得好。

王思婉當時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要不是怕大家吓到,她兩個月前石膏就能拆了。

回來的時候許安又帶着她去買了兩只小雞兩只小鴨。

這是之前王思婉就念叨了的, 許安一直記在心裏。

歡歡喜喜的拎着籠子回去,推開院門,就跑了一只黑色的小狗,歡快的搖着尾巴,可愛極了。

自從發生狗剩的事後,許安先是把圍牆都加高了不少, 後來又不知道從哪抱來的這一只小黑狗,說他不在家的時候,就讓這小黑狗陪着她。後來這小黑狗還天天跟着她去學校,下了課又跟着一塊回來。

已經養了一個多月,這小黑狗也精怪,有一次把王思婉喝水的水壺撞翻了,舔過那個水之後, 其他水都不喝。圍着王思婉的腿要喝水,她一開始還不知道什麽意思,直到它一個勁的在水壺和王思婉中間打轉轉,她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結果到現在,這小黑狗皮毛油光發亮不說,還像聽得懂人話似的,讓它打個滾就打滾,讓他作揖就作揖。

把王思婉喜歡得不行,還在自己床底下做個小窩,讓它睡在裏面。

不過許安不大樂意,非把那小窩挪到堂屋裏放着。

“小黑子,來,你的小夥伴來了呢,要好好看着小夥伴。”王思婉喜滋滋的将籠子打開,讓裏面的兩只小黃雞小黃鴨出來。

這四只怯生生的,見到小黑子拼命的往籠子裏躲着。

小黑子聳拉着倆耳朵,很是無辜的汪了一聲。

王思婉看了看不肯出來的小黃雞小黃鴨,又看了眼無辜的小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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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在旁邊低聲笑了笑,彎腰把籠子提起來,送到前兩天壘出來的一個雞窩邊上,“過兩天就好了,這會還怕生呢。”

王思婉拿了一把小米過來,灑在雞窩旁邊。“真希望它們能快點長大。”

日子過得很快,到了他們要結婚的頭一天,王思婉還有些恍惚。

因為家裏沒有大人,許安特意請了村裏的張嬸子給他們安排這場婚禮。

張嬸子就是之前給許安寫了購買清單的那個嬸子。

本名叫張玉香,許安說這張嬸子以前和他媽關系挺好的,所以這事找她幫忙她也很樂意。

張玉香看着許安長大,之前還暗暗為許安着急,畢竟都二十多歲的,還沒個對象。

她想給許安說說,但她說到底也就是和許安他媽關系好,她媽走了以後,倆家的關系也就斷了,許安當時已經是個半大的小夥子了,啥事也用不着她操心,所以她就只默默看着這孩子。

現在這孩子總算是娶上了媳婦,她心裏也高興,在許安去找她的時候,就趕緊過來張羅了。

先是找了幾個村裏的女人準備酒席,其實現在結婚也沒啥酒席,來參加婚禮的人一人吃碗面,面下面放兩個雞蛋,就足夠了。

許安和王思婉商量了下,決定還是按照這個标準來,沒必要弄得太惹人眼。

至于房間裏要裝扮的,其實也就是貼兩張紅囍字,然後在堂屋案桌上擺上領導人的頭像,牆上挂上領導人語錄。

案桌上還放着兩對水杯和兩個暖瓶,瓜子花生這些則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因為沒那麽多講究,王思婉也不用挪到其他地方,頭天晚上依然是在這個房間睡的覺。

王思婉原本還以為自己要睡不着的,結果白天恍惚夠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起床後的王思婉有點緊張,她拿出放在箱子裏的一床新被子,這是她用空間的裏的蠶絲做的蠶絲被子,外面套上一個紅色被套。

又把兩個枕頭的枕套給換了,才滿意的笑了。

因為要圖個喜慶,她等到今天才特意換上的。

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發現張嬸子已經到了,正端着碗和許安一塊吃飯。

“張嬸子,您來了啊。”王思婉不好意思的耙耙頭發,今天結婚呢,自己還起這麽晚。

張玉香對王思婉印象還挺好的,雖然這孩子成分是有點問題,可她不是要嫁給安子了嗎,那成分就跟着安子走了。

再加上她長得又好看,嘴也甜,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都像抹了蜜似的喊人。

所以在張玉香看來,這孩子和安子可配了。

“嗯嗯,睡得挺好啊,這小臉白裏透紅的,今天肯定是咱第六大隊這麽這麽多年來最好看的新娘子。”張玉香張嘴就開始誇。

王思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張玉香又看了一眼許安,打趣道:“你說是不是?安子?”

許安正給王思婉盛粥呢,聞言手一抖,擡眸看着臉紅紅的王思婉,耳根子也沒忍住紅了起來,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是很好看。”

王思婉臉更紅了,叫了句,“我去洗臉啦。”就跑開了。

見她像只小兔子似的抛開,張玉香呵呵笑了開來,“你這媳婦兒可真好。”

許安把盛好的粥放下,眸中也閃過笑意。

一頓飯就在張玉香不停的打趣中吃完了。

吃完飯後,楊靜和張巧巧也過來了,先把今天的新娘子拉到房裏,見王思婉還沒換衣服,楊靜趕緊催着她換。

“你怎麽還沒換衣服呢?我看李長根他們都快來了。”楊靜急得不行,今天可是要結婚。

王思婉擺擺手,“換衣服還不簡單,不着急的,中午十二點才開始呢。”

行吧,楊靜也沒話說了。

準備的衣服其實就是就一身紅色的套裝,王思婉給自己抹了點胭脂,又把眉毛畫了畫,整個人更是眉目如畫。

楊靜會梳頭,把王思婉的頭發紮好後,又在頭上插了幾朵紅色的假花。原本是很豔俗的顏色,但戴在王思婉頭上,卻出乎預料的好看,唇色紅顏,面染桃粉,眉眼似黛。

楊靜看了眼大鏡子中的王思婉,都有些呆了。

就算是看慣了思婉的臉,但上了妝,稍微打扮一下,褪去了以往的青澀,簡直美豔得不可方物。

“思婉,你太好看了。”楊靜由衷的誇獎道。

而王思婉看着鏡中的自己卻有些複雜,上輩子她死的時候,不過十六歲,父親早就給她定好婚事,是威遠侯府家的大公子。

她借着臨死前的那場瓊花宴,偷偷的去看了眼這位大公子,很是器宇軒昂。

少女懷春的年紀,看到這樣的男兒自然是心動的,只是這心動不過半個時辰,她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而原身死的時候是十八歲,現在也不過十九歲。

這具身體和她原本長得極像,現在看來,又好像不那麽像了。她看着鏡中美豔無雙的自己,唇角輕輕勾起。

父親母親,孩兒要結婚了呢。

等到十一點,外面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今天還要上工,他們都是下工後來的。

廚房裏也在熱火朝天的下面條,煮雞蛋。

許安穿着一身軍裝,胸前別着領導人頭像的徽章,臉上難得的一直帶着笑,屬于新郎官的意氣風華盡數在他身上展現。

李長根他們作為好兄弟,來得挺早的,忙前忙後的陪着張羅,這夥兄弟中,也就只有許安結婚結得最晚,其他不少孩子都好幾個了。

再加上平日裏許安在他們中威信很高,所以這群人很是盡興。

來的人大多都坐在長板登上或者坐着。

有人進來就先塞一把糖果瓜子花生,大家樂樂呵呵的嗑着瓜子花生唠嗑,小孩們則美滋滋的舔着糖果,一時間,這不大的小院裏笑語連綿。

物資匮乏,結婚也不那麽講究,來的人一般就拎着幾個雞蛋,帶着一小塊布,或者是從家裏的自留地裏摘兩顆西紅柿拿過來,也是一點心意。

許國平和徐月娥也來了,許安注意到兩人比之前更親密,便笑着說道:“看來過段時間我和思婉就要去喝許叔的喜酒了。”

許國平接過瓜子花生,将手裏的布袋子遞給許安,“承新郎官吉言,到時候你和思婉可要來啊。”

徐月娥紅着臉推他一把,“說什麽呢?”

許安自然是點頭,把布袋子遞給李長根,放到後面專門放賀禮的桌子上。

等許國平帶着徐月娥走開,李長根羨慕的看着許國平身上的綠軍裝,目光在他胸前的幾個徽章上轉悠,問許安,“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叔叔?”

還是個這麽個能耐的叔叔。

許國平因為沒換身上的衣服,進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驚訝了一遍,李大柱是要主持這場婚禮的,他坐在裏面和人聊天,注意到許國平的時候趕緊站起來,小跑着迎出來,“許團長?您怎麽,”來了。

李大柱疑惑,難道安子認識許團長?

之前知青鬧事之後,各大隊長都去了趟公社,當時許國平也在,所以李大柱認識他。

許國平也認出他來了,想了想,許國平淡淡一笑,“李隊長,別喊我我許團長了,私下叫我國平就行,我是思婉的叔叔,這次是特意過來賀喜的。”

李大柱沒應許國平讓他換稱呼的話,趕緊笑道:“是思婉的叔叔啊?那是得來,來來來,您過來坐。”

李大柱在心裏打了個轉,王思婉得家庭成分他是清楚得,就只有一位年邁的嬸子在了。這陡然冒出來一個團長級別的叔叔,甭管是真是假,人家既然主動說了這句話,就是在給王思婉做面子,至少關系差不了。

想到這,他偷偷松了口氣。好在之前他也沒怎麽為難國王思婉,不然現在他可就尴尬了。

徐月娥拉了拉許國平的袖口,“我去房裏看看思婉,你在這吧。”

徐月娥敲門的時候,王思婉正和楊靜她們聊天呢,認識的不認識的,村裏好些個沒結婚的女孩子都鑽進了房裏,整個房間也熱鬧得不行。

徐月娥進來得時候,王思婉往門口看了一眼,看到她來趕緊站起來,“徐姐姐,你真的來啦?”

裏面得人都不認識她,但這會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徐月娥大方的點點頭,“你結婚我能不來嗎?”

這語氣娴熟得,讓王思婉了然了,看來這徐姐姐和許叔叔處得很好嘛。

王思婉怕徐月娥尴尬,就把人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

徐月娥上次見王思婉就知道她是個好看的姑娘,沒想到今天更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了。

她不禁想到了要是自己結婚,是不是也能好看成這個樣子。

而外面得李長秀不情不願得跟着趙秀蘭過來,滿院子人高興的笑臉讓她的臉陰沉了下來。

這原本,應該是屬于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有些忙,但我會堅持日萬,嘎嘎嘎嘎嘎

你們的評論我都會看的,啦啦啦啦啦啦啦,感謝大家的訂閱。

從本章評論裏抽前二十個寶寶的評論送紅包,噠噠噠噠噠噠噠。

明天中午十二點見,希望我有榜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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