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1)

沒過兩天, 徐月娥那邊就托人帶了信過來, 這信裏寫得可嚴謹了,就四個子, 她同意了。

現在寫信也是很有風險的,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可能被人打開看了,因此徐月娥只能這麽籠統的寫出來。

王思婉看到信也懂了她的意思。

其實她家裏還有兩條,但那兩條不算特別滿意, 既然人家是拿東西來換,她決定再做一條好了。

晚上的時候,王思婉就把許安帶進了空間,這裏的時間比外面的流速要滿慢些, 在這裏呆着她能花最少的時間把東西繡出來。

自從知道王思婉有個空間之後,晚上倆人就會進空間溜達一圈,對比王思婉那不會做農活的樣子,許安就在行多了,給之前種得亂七八糟的瓜果蔬菜都給整理了一遍,現在再看, 那可比以前要井井有條太多了。

王思婉自己坐在院子裏,拿着繡架慢慢的繡着圖案,許安則在園子裏,紮着褲腳,開一塊地出來,準備種一季水稻。

幾只母雞帶着小雞在菜地裏啄着菜葉吃,兩只公雞則在邊上護着, 時而還警惕的看一眼許安。

許啊瞥了它們一眼,沒管,接着插秧苗,之前他聽王思婉說,在這片土地上種種子,不管你怎麽種,只要有一點活氣,那就可以長起來。

因為這片土地不是水田,總共也就才兩畝見方,一畝上面種了些瓜果蔬菜,另一畝有一半種着人參,結果剩下的這半畝,許安就拿過來種水稻。

這土地的神奇之處他也知道了,就算不是水田,也是能種出來的。

王思婉繡了一會,就站起來休息下,見許安在這忙乎着,走過來蹲在旁邊,看他認真的插着秧苗,“許安,這邊上的山能不能種上東西啊?”

許安之前也去山上看過,光禿禿,什麽東西都沒有,那上面的土也和這塊地不大一樣,“可以試試,到時候我在上面種上果樹。”

“那行。”王思婉點頭,那些櫃子裏還有不少果樹的種子,她還看到了荔枝芒果這些在大晉朝很少見到的水果種子呢。

休息夠了,王思婉又回去繡了,之前送給徐月娥的,是挑了個喜慶的并蒂蓮,結婚的時候送這個寓意也好。

但徐月娥的這位同事,既然是見對象,那花樣最好的活潑嬌俏一點。

王思婉繡了個翡翠蝶花的圖案,小朵小朵簇擁在一起的花朵,花朵中間用綠色絲線做花蕊,邊上則用白色絲線做花邊。連接每朵花的枝幹都是淺綠色。邊上還有一只綠色小巧的蝴蝶環繞着。

圖案不是太大,王思婉沉下心來也繡得很快,沒有三個小時就繡完了。她把絲巾的邊線用綠色絲線勾出水波紋後,這條絲巾就做好了。

等她擡頭的時候,就看到許安坐在自己身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怎麽了?”她摸了摸臉,應該沒沾上什麽東西吧?

許安将她拿在手上的絲巾取出來,放在他來了以後,做的小桌子上,“差不多了,咱們該睡覺了。”

王思婉一陣緊張,許安要得多,幾乎每晚都要來一次,以前他還舍不得,自從他知道自己經常喝空間裏的泉水,身體很好之後,就放肆了許多。

尤其是她身上的皮膚,現在又軟又滑,別說許安喜歡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摸起來很舒服,就像最好的綢緞一般又像是絲滑的牛奶。

所以一聽許安說要睡覺,她知道什麽意思了。

要是在外面,因為對面住的就是韓爺爺,她不肯叫出來許安也不勉強。但是自從進了空間,許安就無所顧忌了。

為此,許安還特意在空間裏做了一張大床,就放在最大的房間裏。

許安知道自家小仙女臉皮薄,可這裏沒有其他人,說是說還有一個玉靈,可那個玉靈現在估計還在休眠中,這麽大的個地方,除了幾只雞是有活物,也就只剩下他和小仙女了。

看小仙女一臉恍惚又不知道想哪去了,他輕輕笑了下,将人抱起來往房間走去。

“我,我自己來。”王思婉回過神,就臉紅的小力掙紮着。

許安低下頭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怎麽這麽多次了,你還這麽害羞?”

村裏女人只要是結婚了,說起話來就奔放得很。不過自家小仙女不一樣,她害羞自己也喜歡得緊。

空間裏很快響起了女人嬌柔的輕喘聲和男人低啞的嘶吼聲……

……

把東西繡好後,王思婉特意去了一趟縣城,将東西交給徐月娥。而刁玉安早就買好的布料也在徐月娥這,她就相當于兩人中間的媒介。

絲巾王思婉用一個盒子包着,這個盒子還是許安做的,用他的話說,畢竟也算是商品,得上點檔次讓人家覺得物超所值,所以就做了一個這樣的盒子,外面還用紅漆刷過,看着很是古樸典雅。

“哎喲,還用盒子裝着呢?”徐月娥驚訝的結果這個紅木盒子。

王思婉點點頭,“嗯,安子說裝在盒子裏好看些。”

“可真有心。”徐月娥由衷的贊嘆道,“這還多一個盒子,我同事得高興壞了。”

王思婉笑了笑,又從自己斜跨的布包裏取出一個盒子來,“月娥小嬸嬸,我這之前不是繡了不少條嘛,反正我也戴不完,這還有一條牡丹圖案的,聽說你母親也在這邊,這條絲巾是送給她的。“

她把盒子打開,絲巾上的圖案正好在最上面,大朵豔麗的牡丹圖,雍容華貴得很。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徐月娥臉都要紅了,盡管她知道這條絲巾拿回去,她媽肯定高興壞了,但還是拒絕,“不行不行,我不能要,這東西太貴了,要不這樣,我買行嗎?”

王思婉堅決不收錢,把盒子往她手裏塞,徐月娥想要但堅持給錢,實在沒法了,王思婉就說道:“之前不是讓您帶了北冰洋的汽水嗎?那時候你這邊不肯收錢的,這個就當是我和安子買汽水的錢,行不?”

上次在徐月娥這吃飯,因為她喜歡喝汽水,徐月娥就讓她爸帶了一箱回來,一點錢也不收他們的。王思婉一直記着這個事,她和許安都不習慣欠別人,所以借着這個機會,送條絲巾,自己再喝那個汽水也安心些。

王思婉都這麽說了,徐月娥也不好再推脫了,收下後打開了愛不釋手的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擡頭對王思婉說道:“我媽得高興壞了,你信不信?上次你送我的那條絲巾,她就一直想要過去自己帶,我不肯給呢。她還說了我好幾通,哈哈哈。”

她的語氣親昵,一聽就知道和她母親關系特別好。

王思婉眼中帶着豔羨,她也很希望能和她媽這樣說話。她要是想要絲巾,她肯定捧着給她送過去。

王思婉拿着一捆黑棉布走的,徐月娥說要幫她擡上車,王思婉拒絕了,然後在徐月娥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輕松的将布拿走了。

走到沒人的牆角邊,她一個閃念就把棉布放進了空間,然後輕輕松松的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韓友書正在河邊釣魚,這小老頭喜歡釣魚,自從他來了之後啊,這家裏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條魚。

今天是周末,學校裏也不上課,隊裏的人都在田裏忙活,現在是四月份,正是要是下田插秧的時候。

原本她放假的時候也應該去隊裏幫忙的,不過許安不讓,她就幹脆賴在了家裏,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歡下地。

王思婉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韓友書旁邊,“韓爺爺,今天釣了幾條啊?”

韓友書樂呵呵的笑了,“釣了四條了,春天了,河裏的魚兒正餓的時候,這魚啊就比平時好釣一些。”

“這樣啊。”王思婉點點頭,陪着韓友書一塊釣魚。

而在水田,許安正在插秧,田埂上有幾個女人正在分秧苗。

鐘晚秋幾個女知青,就被分到了分秧苗,這不是重活,張三虎考慮到這幾位女知青沒幹過什麽重活,正着先分秧苗,以後再慢慢的循序漸進,遲早能跟隊裏的其他女人一樣,幹起活來也是一把好手的。

“你看那邊,那個幹活最快的,就是那個王思婉的男人。”鐘晚秋蹲着分秧苗,眼睛往許安那裏看了看。

江燕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見是一個大高個子,臉黑黑的,褲腿卷起來,妥妥的一個農家糙漢子,臉上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那個王思婉我還看過呢,長得可好看了,怎麽那麽想不開,嫁了個這樣的男人?”

之前她看到那個王思婉的時候,還驚豔了很久,覺得這世界上怎麽能有女人長得這麽好看。說真的,其實她還很嫉妒,因為這麽好看的人居然不是自己。

“這你就不知道了,王思婉家裏成分有問題,本來公社裏都放話了要好好教育她的,然後就火速嫁給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成分是貧農,王思婉嫁給他成分上不就沒問題了嗎?”鐘晚秋撇撇嘴,“你別看王思婉長得好看,就以為她人好,你知道那個李長秀嗎?”

江燕點點頭,“前一個隊長的女兒吧?不是嫁給了一個結巴嗎?”

“你說說,前隊長的女兒嫁給誰不行,偏偏要嫁給一個結巴?說是就和這王思婉有點關系。”其實這些話是鐘晚秋道聽途說來的,她一向喜歡聽這些事,嘴巴又碎又愛傳,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楊靜當衆說。

但顯然,那次的教訓沒給夠,見江燕聽得一驚一乍的,她更來勁了。

“所以我跟你說,這王思婉啊,肯定很有心計,跟這個男人結婚,沒準就是為了要這個貧農身份呢,這樣的話,公社裏不就沒法找她麻煩了嗎?哎,等着吧,等以後要是這世道變了,王思婉肯定得把這個男人踹開的,畢竟以她的相貌,找個更好的容易得很。”她看向許安的眼神充滿了憐憫,仿佛許安被王思婉踢開是一定的事。

江燕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樣啊,聽你這麽說,那個王思婉還真的很有心計诶,虧我還一直覺得她那麽漂亮,心腸肯定很好呢。”

“也就你傻,會這麽想。你看看全隊人都在忙活,連隊長媳婦兒都在田裏幹活,她倒好,當上了小學老師,現在這些活都不來幹了,不就是仗着沒人說她嘛。你看看,她一個還有他們家住的那個老人,吃的用的都是這個男人的,他也是可憐,讨了個這樣的媳婦兒,得拼命的幹活才能養活他們。”在鐘晚秋眼裏,許安幹活快就是拼命,畢竟家裏吃閑飯的多,要是不拼命幹活,連飯都吃不上。

她忽略了,王思婉作為小學老師,屬于為公家幹活的,每個月是能拿到工資的,不僅有工資,還能分到糧食。

“也是,這個男人還真可憐。”江燕看向許安的眼神也充滿了憐憫,一個泥腿子,好不容易讨上了媳婦兒,結果這媳婦兒還很有心思。

哎,真可憐。

“這男人傻,這都看不出來,你……”鐘晚秋還想接着說。

邊上的的呂佩佩實在沒忍住,“有完沒完了,人家愛怎麽着怎麽着,關你們什麽事啊?之前宣講會沒受夠教訓是吧?還想讓隊裏人再看一次笑話?”

鐘晚秋張了張嘴,對上她嚴厲的眼神,還是閉上了。

她和呂佩佩不一樣,她和江燕都屬于被分配到這的,而呂佩佩則是家裏安排過來的。

其實她也聽說了一點,這個呂佩佩家裏條件不一般,來這裏就是為了鍛煉鍛煉自己,聽說選這個地方,還是她主動要求的呢。

所以這鐘晚秋會說很多人小話,唯獨呂佩佩的,她不敢說。

江燕也知道一點,和鐘晚秋對視一眼,就低頭接着幹活了。

而呂佩佩,見她倆安靜了下來,松了一口氣,不經意間,她擡頭看了一眼在那邊幹活的許安。

分好了秧苗之後,就得挑着給田裏那些插秧的人送過去。

呂佩佩把擔子挑起來,走在田埂上,一捆一捆的扔過去。

許安正好一塊田裏插完了,見呂佩佩挑着擔子,走得搖搖晃晃的,就站在田裏對呂佩佩說道,“我拿三捆走吧。”

田埂泥濘,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

呂佩佩本來已經點頭了,擔子都放下了,結果因為腳下穿的是布鞋,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滑下了田埂,整個往許安那裏撲去。

許安踩在泥裏,一時之間也擡不起腳,只好伸手抵着呂佩佩的兩肩,讓她不要真的沖進自己懷裏,這要是被人看到了,傳到他家小仙女耳朵裏,保不齊得鬧一鬧呢。

呂佩佩還以為自己一定要撲進這人懷裏呢,結果雙肩被人輕松的抵着,自己整個人則斜着。但其實她的臉幾乎是貼着這個男人的胸口了,鼻息間都能聞到這個男人汗濕的味道。

掐着自己雙肩的手掌寬厚有力,而面前的胸膛又寬闊雄壯。淡淡的汗味傳入她的鼻尖,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目眩神迷,人也暈暈乎乎的。

許安見她眼神迷蒙,就皺皺眉,“這位同志,你可以站起來嗎?”

呂佩佩回過神,手忙腳亂的站穩了身體,“對不起對不起,謝謝你,不然我肯定得栽到水田裏。”她臉頰微醺,眼神躲閃的說道。

許安抿唇,沒有理她,一腳踩上田埂,低頭認真的從筐裏拿出三捆秧苗。

男人不理她,呂佩佩也沒在意,她的視線全被許安給吸引了,頭發剃得很短,露出耳朵來,脖頸挺粗的,整個背部也很寬厚。

等許安拿好秧苗,擡起頭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像泥腿子的男人,居然長得一副好樣貌,非常的俊朗。

等人走遠了,她呆呆的捂着胸口。

心髒跳得太快了。

……

從那天起,呂佩佩的視線就忍不住追着許安走。

許安雖然冷淡,但在大隊裏人緣很不錯,不少年輕人都喜歡圍着他,基本上他說的話在年輕人中很有威信力,甚至連大隊長張三虎,都時不時來找他商量一些事。

他很善良,聽說家裏的那位老人,就是他從鎮上帶回來的孤寡老人,因為看他可憐,所以就帶回來了。就算在地裏幹活,有時候見別人幹得慢了,他也會主動伸手幫個忙。

他很疼他媳婦兒,之前山路難走的時候,會每天接送她;據說每天早上他還做好早飯,他媳婦兒醒了之後就可以吃了。

他力氣很大,幹活的速度也很快,每天都是賺滿工分的。

可呂佩佩只覺得心疼,她會想,他不累嗎?每天這麽努力的幹活,一定是因為家裏還有兩個吃閑飯的吧。

其他人的媳婦兒會中午做好了飯送過來,只有他,有時候就在田埂上吃兩個餅子喝幾口水對付了。

漸漸的,她越來越讨厭他媳婦兒了,這麽好的人,那個女人怎麽不對他好一點呢。只知道自己享受,在學校裏當老師是輕松了,可他男人在地裏幹活累成這樣,也不知道過來分擔一點,哪怕是做好飯送過來,也可以啊。

這天輪到她在知青點做飯的時候,她悄悄煮了一顆雞蛋,藏在口袋裏。

吃完飯後她就出了門,上午她看到許安在東邊挨着山的水田裏幹活,這會應該還在。

她過去的時候路上碰到了不少人。

“呂知青,吃過飯了嗎?”有嬸子看到她熱心的問道。

呂佩佩心裏慌亂,但面上還是鎮定的點點頭,“吃過了吃過了。”

“呂知青,這是要去哪?你今天也在這邊幹活?我怎麽沒看到呢?”有人疑惑的問道。

呂佩佩臉上挂着笑,“不是在這幹活的,我看看這邊有沒有野菜,趁這會休息摘點野菜吃。”臨出門時她還特意拿了個小籃子,這會把籃子拿起來晃晃。

“哎喲,呂知青你可真勤快,這麽一點休息時間,都要摘野菜。”那人一聽,就誇獎道。覺得這呂知青和其他知青不一樣,這麽忙的時候,還要摘野菜呢。

呂佩佩心虛的接受了這個誇獎,“嗯嗯,那我去前面看看了,嬸子您接着休息。

她趕緊往前走,生怕又被嬸子們拉着聊天了。

許安一個人坐在田埂上,邊上有一顆大樹擋着他,其他人要麽就回去吃飯了,要麽就離他有點遠。

中午他沒回去,這邊位置離得有點遠,他就幹脆帶一些幹糧過來,吃完後還能睡靠着樹睡一小會。

中午吃的餅子裏夾的是鹹菜炒臘肉,昨晚家裏小仙女回來的時候做的,餅子是全白面的,蒸出來的又香又軟。鹹菜是小仙女過年的時候宋嬸一塊做的,用空間裏的大白菜腌出來的,又酸又水嫩和則臘肉一塊炒,開胃得不行。

小仙女還特意給加了不少臘肉在裏面,切得細細的,油脂也不容易凝在一起,每個餅子裏還都加了一個煎好的蛋。為了保溫,她用油紙包着,然後把她的小銅手爐裝上木炭,挨着餅子放,這樣到了中午,餅子都還熱乎着。

小仙女知道他火氣旺,昨晚就把綠豆煮上了,用空間裏的靈泉水煮的,加上冰糖,給他裝了滿滿一大壺。

想到昨天他們家思婉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盯着爐子上煮的綠豆湯,他的眸中就滑過一道柔軟。

因為想着自家小仙女,許安都沒能發現有個人悄悄靠近了他。

呂佩佩一邊假裝摘野菜,一邊慢慢的靠近許安,越靠近,她的臉就越紅。尤其是看到許安坐在田埂上,靠着一棵樹,神情冷淡的看着前方,一條長腿弓起踩在地上,另一條腿散漫的伸直。

整個人宛如她以前看過的精美的雕塑一般,在這充滿了泥土氣息的田野間,也散發一種不同于其他農村人的氣質。

她目眩神迷,呼吸漸漸加重。

“那個,許安。”她羞澀的小聲喊道。

許安從思緒中抽回神,眼神淩厲的看着幾乎要挨着他的呂佩佩,往後一退,“有什麽事?”

因為被打擾了他想小仙女,所以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呂佩佩看着他淩厲的鳳眸,心跳得更快了,怎麽會有,這麽英武的男人,比她的哥哥還有爸爸這種當兵的,還要有氣勢。

可能從小就出生在軍人世家,搜易呂佩佩很喜歡有氣勢的男人,那種柔弱的書生樣的男人是她最看不起的。

她一直覺得,一個男人就要有男子氣概,這樣的男人才能夠保家衛國,保護自己的家庭。

但她喜歡的英武男人,又不是只會使力氣的莊稼漢,那種人就只能賣力氣,沒有什麽大本事。但許安不一樣,她從他身上,看到了她爺爺身上的那種氣勢,那種身為上位者的氣勢。

“我,你吃過飯了嗎?”呂佩佩舔了舔嘴唇,眼神迷蒙的看着許安。

許安只覺得這個女知青是不是個傻的,還有這眼神,好像自己是一塊豬肉一般,這種被人垂涎盯着的看着的感覺,太不好了。

他果斷站起來,本來還想休息一下的,現在看來是休息不了了。

呂佩佩仰頭看着他,看到一副要走的架勢,情急之下趕緊繞過去攔着他,将放在口袋裏的雞蛋拿出來,遞到他面前,“這個給你吃,我看你每天都餅子,沒有什麽營養的,這樣對身體不好。”

剛吃了四個餅子,每個餅子裏夾滿了厚厚的臘肉和鹹菜,以及四個煎蛋的許安:……

“不用了。”許安繞過她,加快了腳步走下田埂。

呂佩佩失落的收回手,她看見許安已經挽起了袖口開始插秧。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吃,這次是自己沖動了,下次,下次偷偷的給他好了。

呂佩佩這邊千方百計的想在許安面前刷存在感,那邊徐月娥又來找王思婉了。

“那個思婉,你那個絲巾能不能再賣給我幾條啊?”徐月娥很不好意思,“那個,絕對不讓你吃虧的。”

其實這件事說出口,徐月娥也真的是不好說,但這件事确實說來話長了。

還是王思婉送給她媽的那條絲巾給鬧出來的事。

她媽特別喜歡那條絲巾,喜歡到走哪戴到哪,結果前段時間,就戴着去見了幾個朋友了。

她媽那幾個朋友,說是說朋友,但大多是她爸上峰的夫人,像這種女人間的會面難免會有攀比的存在。

她媽的那條絲巾,就成了稀罕物。

那些女人們一聽說,是別人的自己做的,就更興奮了。為什麽呢?她們這群人的丈夫,都是軍官,如果去國營商店買這種絲巾,難免會被有心人看到。

但如果是這樣私底下從別人手裏買,知道的人就那麽幾個,那就好辦了。

更何況這幾位女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哪裏有人敢深究她們的絲巾是從哪來的。

這也是徐月娥厚着臉皮又來找王思婉的原因,如果是其他人,徐月娥肯定不答應,但這些都是她的長輩,又和她父親還有許國平都算是同僚關系。這拒絕,也是在是不好拒絕。當然,對他們的家好處是最大的,畢竟關系是從他們這走的。

徐月娥把這些人的身份跟王思婉這麽一說,然後着重保證,“你放心,這生意你就不用擔心被人抓到了,這些人身份不一般,沒人敢拿這種名頭按在他們身上的。”

王思婉想了想,也就是說這筆生意是沒有風險的生意。

怕她不答應,徐月娥掏出一把全國糧票來,裏面甚至還夾了一張自行車券,“這些是那幾位給的定金,都在我這了。其實還是那個路子,也不算買,就是換。”

王思婉看着那個自行車券,有些心動。

“行,她們都喜歡啥樣的?你跟我說說,六月份吧,六月份我給你拿過去。”王思婉答應了,只要沒風險,這筆生意就可以做。

徐月娥擺手,“不用,到時候我去你家拿,那會你們也放假了,我正好去你家找你。至于花樣,她們都不挑,相信你的水平。”

但王思婉卻認認真真的問了每個人的性格,這樣到時候繡出來的花樣,才更貼近本人的氣質。

當晚,他們吃過飯後回了房間,王思婉就悄悄的把那些糧票還有自行車券拿出來。

許安眼睛微眯,“這都從哪來的?”

王思婉咧開嘴笑笑,“今天我又做了一筆生意。”她細細的把這件事告訴許安。

許安聽完後,沉吟片刻,“這個可以做,就是你別把自己累到了。”

“哪能累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繡這些有多快。”王思婉不在意的擺擺手。

說完了這件事,王思婉就打開衣櫃,從裏面取出來兩套黑色棉布做成的上衣和褲子。

“吶,這是上次換來的棉布做的衣服,你一套,韓爺爺一套。”王思婉将其中,用金線在棉布上描了若隐若現水波紋的一套,放到許安面前。“這是給韓爺爺的。”

然後又把用青色絲線在褂子下擺描了雲紋的那套遞給許安,“你穿穿看,合不合适?”

許安接過去,幹脆的把衣服脫掉,當着王思婉的面換上。王思婉自從嫁給他,其實就給他做了不少衣服,只不過都是黑色,大家還以為他只有那麽一套衣服呢。

但這套,王思婉是做成了列寧裝的款式。許安腿長手長的,穿這套非常的精神的,整個人都透着氣宇軒揚之感。

王思婉上前給他扯了扯衣角,眼睛笑成了一個月牙狀,“真好看。”

許安低頭看着小仙女笑得這麽好看,嘴角輕輕勾起,将人抱緊懷裏,附身吻上她的唇,“辛苦你啦。”

許安越吻越深,眼看着着這人手都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裏,王思婉掙紮着把他的手撥開,“等等,先把衣服給韓爺爺送過去。”

沒法,許安只好先把小仙女送到床上,然後将另一套衣服拿在手裏,低下頭對王思婉說道:“等我。”

他的頭發長長了些,碎發淩亂,領口的口子解開了兩個,露出了結實黝黑的肌膚。他的眼睛微眯,唇角還殘留透明的水漬,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抑低啞。

他在壓抑什麽?王思婉下意識的往他下半身看了一眼。

注意到她的視線,許安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壞蛋。”

王思婉刷一下将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兩只眼睛,眨巴眨巴:“快去吧,快去吧。”

身上帶着火氣的許安敲開了韓友書的房門,“喏,思婉給你做的。”

韓友書房間裏點着煤油燈,借着這燈光看向手中被塞過來的衣服,然後又掃了一眼許安,看他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笑了,“咋的,這麽不樂意啊?”

這小子,像耽誤了他多少事一樣。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韓友書擺擺手,嘭的一下把門關上。

許安轉過身,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韓友書,則借着自己屋裏昏暗的燈光,細細的看着手下的衣服,這套衣服是做成了中山裝的式樣,邊角都用線密密的縫着了。尤其是這衣服表面上,用金線縫在裏面做成了水波紋的花樣,乍一看就是一件黑色中山裝,但其實細細的看,就能到這些水波紋。

“這孩子,真有心。”他擦了擦眼睛,然後将衣服疊好。

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王思婉就看到家裏的兩位男人都穿着自己做的新衣服。

“你看看我身上這金色的線,啧啧啧,在陽光下就能看出來了。“韓友書炫耀的走到陽光下,身上金色一閃一閃的。但又不是那種耀眼的浮誇,卻把這件普通中山款的衣服顯得很不同。

許安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甩了甩自己的衣擺,上面用青色絲線勾勒的雲紋缥缈大氣。

王思婉:?????

……

這次想要絲巾有五個人,但家裏只有兩條絲巾,而且上面繡花也不大符合這五個人的性格,所以王思婉準備重新做五條出來。

先是細細的勾勒了花樣,其中改了很多次,才改成自己滿意的圖。

這會是四月底,到六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王思婉也不着急。

學校裏又招來了兩位女老師,其中一位還是她一個大隊的知青,叫呂佩佩。

因為楊靜經常會來找王思婉聊天,所以倒也挺清楚這個呂佩佩的。據說家裏條件很不錯,有關系,這次來做知青也就是為了體驗體驗生活。

在楊靜的口中,這個呂佩佩人還不錯,是個很性格很溫和的女孩子。

所以王思婉初步對呂佩佩的印象還挺不錯的。

呂佩佩剛來上課的第二天,晚上就跑到王思婉家來找她了。

王思婉把人叫進去,“怎麽了?這麽晚來找我?”她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呂佩佩。

呂佩佩的視線在院子裏坐着乘涼的許安身上飄過,然後對王思婉說道:“其實沒什麽事,就是問問你明天什麽時候出發啊,我和你一塊吧?”

這樣不是什麽大事,王思婉自然點頭,“當然可以啊,明天我大概七點鐘左右出發,到時候咱們就在村口集合,孩子們也都在那裏等着的。”

“不用不用,明天我過來找你,然後再一塊去村口吧,反正離得也不遠。”呂佩佩笑眯眯的說道。

這樣的話,要是趕得巧,還能再看許安一次。

王思婉覺得有點奇怪,但呂佩佩不嫌麻煩,她也不好說什麽,便點頭說道:“好,那你來找我吧,咱們一塊去村口。”

呂佩佩說完這些,又雜七雜八的拉着王思婉聊天。王思婉原本是想着今晚再畫一個花樣出來的,結果被呂佩佩這麽拉着也不好趕人。

知道快十點了,許安從院子裏進到了房間,這呂佩佩才恍然大悟般一拍腦袋,“哎喲,拉着思婉姐你聊天太開心了,我都忘了時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回去了,思婉姐你休息吧。”

王思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聽她這麽一說也松了口氣,趕緊笑道:“好,那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她起身将人送到門口。

韓友書還在外面坐在凳子上,拿着大蒲扇扇風,呂佩佩經過他的時候看了一眼,就見這個據說是孤寡的老頭舉起茶盞,眼神鋒利的看向了她。

她心一虛,胡亂的對他笑了笑,就趕緊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王思婉回到房間,就看到許安靠着床邊看書,見到她進來,臉色不虞的又重新盯回書頁。

“怎麽啦?突然不高興了?”王思婉走上前,将鞋脫了,順勢靠在自家男人的胸膛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間。

“怎麽跟她聊這麽晚?不就是一個上學的事嗎?這麽大個人了,還要你來帶?”許安也認出來這個呂佩佩,之前莫名其妙的塞水煮蛋給自己。

而且,這個女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只是還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所以他也沒和自家小仙女說。

王思婉偷笑,還真沒見過許安這麽不耐煩別人呢,“沒事,她剛進學校嘛,可能是想幫我點忙。”

許安見她這一派天真的模樣,抿了抿唇,眉眼陰沉的說道:“還叫你姐,明明你就比她小。”

王思婉噗嗤一下笑開了,“萬一人家真的比我小呢?”

“不可能,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小的小仙女了。”許安一副不講道理的樣子,把王思婉逗得開心的笑了很久之後,他又重新認真的對王思婉說道:“你小心一點她,之前她莫名其妙的給我塞了一個水煮蛋,也不知道什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