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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兩人終于停歇了下來。沐風随意一瞥,看到那侍衛在穿衣服,沐風居然鬼使神差地将開着縫隙的櫃門輕輕地關上了,只要不是直接盯着看,是不會發現這邊的動靜的。
眼前忽然一暗,葉素貞的手猛地抓住沐風的手腕,顯得很是緊張。沐風等了片刻才輕聲道∶“別怕,他們出去了。”
聞言,葉素貞松了一口氣,瞬間軟倒在沐風的懷裏。沐風想說,她現在放松下來是不是有點早?接下來,他可是要吃大餐的。
正想着,手探進她的亵褲內,正準備直搗黃龍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喧鬧的聲音,隐約之間聽到顧雲的吼聲。
沐風的手立刻抽了出來,推開櫃門。此刻也顧不得床上的那位丫鬟了,大長腿一邁,鑽了出去。他整理了下衣服,剛整理好,就聽到房間門口傳來腳步聲,沐風立刻踢了一腳,被他打開的櫃門立刻就關上了。
來的正是另一個屬下,看到沐風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聽完,沐風的臉色有點怪,像是想笑,但又隐忍着。
屬下見自家主子這樣,也憋着笑。
“你先去,我馬上就來,控制點,別鬧得太難看。”
“是。”屬下領命而去。
沐風随意地瞥了下床上的人,那人睡得很死,于是他蹲下身,驀地打開櫃子。
葉素貞待在櫃子裏一個時辰了,眼楮一見光亮,下意識就舉手去擋。
“你在這裏等我,我處理下事情就來接你。”沐風說完,又關上了門。
當葉素貞放下手去看的時候,只看到一襲淡紫色的衣袍從她眼前劃過,之後眼前再次變得暗黑起來。葉素貞有點呆,半天反應不過來。
等葉素貞魂魄歸位的時候,也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喧鬧聲。葉素貞輕輕地将櫃門推開一個縫隙,擡頭看了眼床上,見那人睡得很死,一動也不動後,這才立刻推開門,連滾帶爬地爬出來。
是的,連滾帶爬。葉素貞現在只覺得腿軟,想邁步出來都難,只好連滾帶爬地出來了。坐在地上須臾後,她感覺身上似乎還殘留剛那人的味道。
葉素貞甩了甩頭,感覺腦子裏一團亂,想理出一個思路都不能。聽見外面的聲音更吵了,葉素貞趕緊起身。房門是打開的,她扶着門框站立片刻,就看到外面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那些人都衣衫不整地在走廊裏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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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貞的眼楮下意識地搜尋着什麽,最後什麽也沒看到。她失望地垂目,須臾後,趁着這一波的騷亂,趕緊出了蘭桂坊的大門。
出來後,葉素貞等了許久都沒見到羅锳,心想羅锳比她聰明,也許早就出去了。于是按照兩人之前的約定,去了城門口等。現在城門已關閉,她也出不去了。
等葉素貞又累又餓地來到城門口後,看到那裏坐了不少老者和幼童,看起來髒兮兮的,應該是一群乞丐。葉素貞不敢靠近,她很慶幸自己此刻還是一副成年男子的裝扮,于是選了個避風的地方坐着等羅锳。
再說蘭桂坊那邊,等沐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并且在顧雲的暗示下,第一次下令封鎖了消息,看着顧雲的臉黑得跟焦炭似的,縱使他心中有諸多疑惑也不好細問。嗯,怒氣上頭的顧将軍會真的給他一個過肩摔的。
想到這裏,沐風好笑地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想到那邊還有個有趣的“花魁”在等着他呢。當下心情不錯地往那房間走去。只是進去後一看,屋裏哪裏還有人?除了那個依舊睡得跟豬一樣的冒牌貨。
沐風陣子一沉,這是又跑了?被他沐風這般戲弄之後還想着跑?是他的功力退步了,還是對方是個傻的?想着那些嚷嚷着要進王府給他當丫鬟的官家小姐們,沐風忽然覺得這“花魁”很是有膽色跟魄力,就這般丢了實在寸惜,還是找出來玩玩吧。
“來人啊。”沐風喊着。
門外立刻進來一人。
“将那老鸨給我抓起來,膽敢欺騙本王。還有,将這裏所有的人都給我找出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那屬下見自家王爺的臉色看不出是好是壞,猶豫了下,還是聽令去抓人了。
片刻,沐風端坐在那四方臺上,底下是跪在那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老鸨,那肥碩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看得沐風端起來的茶頓時喝不下去了,索性摔了吧。于是沐風将茶杯就摔在距老鸨身旁一尺的距離。
老鸨的哭號聲頓時就停了,身子也不抖了。
沐風滿意地眯了下眼楮,旁邊的小厮連城立刻将沐風跟他說的話重複一遍,問那老鸨,真花魁現在身在何處?
老鸨本來還想狡辯幾句,但看到不遠處那碎裂的杯子,吓得身子又抖了一下。
沐風一直是以一張笑臉示人的,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感覺,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多情、風流的纨绔。這副皮囊和他的性子讓很多人有時候會忘記他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一母同胞。
老鸨很是老實地将事情的原委說清楚。本來都喂了藥了,誰想着她還能跑了?等她發現那小賤人跑了後,外面氣氛已經炒得太高了,就等着見花魁了。一頓着急後,聽了一個丫鬟的法子,将另一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打雜丫鬟裝扮了一番,打算來個魚目混珠,并且喂了厲害的催情藥。
想着那樣的情況下,王爺也不會去注意送上床的人到底是花魁還是丫鬟了。後來聽到那屋裏的動靜不小,老鸨還暗自得意了許久,可沒想這還沒半個時辰,她就被抓來問責了。
“那就找出來,只要找到了,本王也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沐風懶洋洋地道。
“還不快去找!”連城大喝一聲。
老鸨吓得立刻就要去找,結果身子一頓,回頭準備讨價還價,“也不知道那小賤……雲裳跑明去了。”她本想罵小賤人的,結果被沐風的眼神一瞪,立刻改口。那花魁本命叫倪雲珊,後來老鸨覺得這名字不夠騷浪,給改成了雲裳。
雲裳,原來她叫雲裳啊。沐風下了命令,“我只管要人。”
老鸨無法,只好讓所有的人都出動去找,結果在廚房的泔水桶裏找到了一身污垢的雲裳。
老鸨氣得當場就甩了那雲裳一個耳光,然後命人用那井裏的涼水給她兜頭一沖,沖去那些污垢後,就這麽将人拎到沐風眼前了。
人還未至,沐風就掩着鼻子激眉了。老猜讪笑着解釋,是從泔水桶出來的,沒來得及清理。
沐風忍着刺鼻的味道走上前,只一眼,就覺得不對勁。這女人身材頗高,而之前在櫃子裏摸過那女子,他幾乎摸遍了她全身,憑他的手感,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有這麽大的骨架。
沐風的眼神淩厲起來,看着老鸨問∶“她就是花魁?”莫不是這老妖婆又在騙他?
老鎳吓得撲通一下,跪下,“不敢,絕對不敢,她就是花魁雲裳,還請王爺明察。”
諒她也不敢再騙自己,可這是哪裏出錯了?沐風為了證明,更是直接一手握上雲裳的胸口,一碰後立刻松開,不對,這花魁的胸脯明顯比那櫃子裏的女子大了許多。
“你……不要臉!”雲裳被人非禮,氣得開口就罵。
“放肆。”連城上前一步,那副架勢就是,她再敢侮辱王爺,就将她斬于刀下。
沐風也在生這雲裳的氣,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敢罵他不要臉的沒有幾個,于是他當下命那老鸨,給她五十兩銀子,讓她走。
老鎳愣了下,有點不舍得。
沐風的眼神一暗,“莫不是本王的話是耳旁風?別忘了,你讓本王花了一千五百兩買了個假貨,這筆帳,本王還沒跟你算呢。”
老鸨立刻磕頭,不敢吱聲了。
雲裳有點不敢相信,當她捧着自己的賣身契和五十兩銀子的時候,倒也沒有扭捏地拒收,而是很爽快地收下,對沐風一抱拳,“多謝王爺仗義,此後若是能見,必不忘大恩,江湖再見。”說完,轉身就走。看到她這飒爽的樣子,倒也有點江湖兒女的風範。
等人一走,沐風立刻命人去搜索那個櫃子裏的女人,可細想,他似乎也沒見到她的正面,腦子裏只有一具身體,只能畫出大概,長什麽樣,卻是無法畫出來的。櫃子裏暗,他也看不真切,只知道是個不比花魁遜色的美人。可總不能畫個沒臉,只有身體的畫像去尋人吧?
沒法尋找。沐風得到這個答案後,十分郁悶地離開了蘭桂坊。
再說葉素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還發生了諸多事情,只坐在那等着羅锳,迷糊之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直到有人喊她。
喊醒她的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小孩雙眼深陷着,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到葉素貞醒來,小孩也沒說話,只指着城門,示意她城門已經開了,可以走了。見她看到後,小孩一言不發地追上已經快要到城門口的乞讨者的隊伍了。他們這些老的老、小的小,被城裏那些壯年的乞丐剝削,于是只能趁着天亮出門,到郊區轉轉,看有沒有哪個好心的人給他們一口熱飯菜。
城門外不遠處的幾個村鎮連城一片,都富裕得很。那裏一般都是城裏那些有錢人家的莊子,裏面可不缺吃食,遇到心好的,還能給他們一碗大米飯呢。
葉家以前在那片地方也有莊子。
葉素貞見那孩子走了,要謝的話卡在喉間。她起身,看了下,沒看到羅锳的身影,有點擔心起來,于是想了想又繞回去,結果就看見蘭桂坊還關着門。是了,像他們這種營生的,可不是別人睡覺的時候,她們活躍.,別人起床的時候,她們入睡嗎?
守了片刻,葉素貞失望地走了。摸着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從懷裏掏出兩個銅板,買了四個饅頭,她吃了一個,其他三個用紙抱着,這些是要回去帶給爹娘還有弟弟吃的。
等葉素貞回到村裏的時候,去了羅锳家。她在路上的時候就在想,也許羅锳早早就出城了,她睡着了,所以彼此沒遇到。結果一到羅锳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鐵将軍把門,顯然羅锳還沒回來。想到昨晚那一場混亂,葉素貞的心立時慌得厲害,想到昨晚蘭桂坊的雞飛狗跳,葉入貞默默地祈禱可千萬別是羅锳出事了。
羅锳這一失蹤就失蹤了一個多月,葉素貞隔三差五地來看看,結果每次都是失望而歸。沒有羅锳,之前說的那個畫冊也只能擱淺了,煮熟的鴨子飛了。
葉素貞雖然有點沮喪,但跟羅锳的失蹤比起來,她更擔心羅锳。這一個多月裏,她每次去城裏店鋪交那些荷包的時候,都會去蘭桂坊的周圍轉轉,然後問問周圍的人這裏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比如命案。
結果那些人習以為常地道∶“這裏哪天沒人消失的?”
葉素貞聞言,只覺得從頭涼到腳,連步子都不會邁了。
離開蘭桂坊的周圍,葉素貞渾渾噩噩地走在街上,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馬蹄嘶鳴的聲音,才呆呆地看向前面,離她一尺的距離,一張馬臉正對着她打了個噴嚏,口水噴了她一臉,看起來好不狼狽。
“喂,走路不長眼楮啊?是想訛人的,也不長眼楮看看這是誰的馬車。”
渾渾噩噩的葉素貞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兇神惡煞地讓她道歉。葉素貞呆呆地掃了眼那馬車,然後對着馬車的方向點頭彎腰鞠躬,“對不起。”說完轉身就走。
“嘿,你這丫頭……”那人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對方身上可能是出了什麽大事,倒也不好跟她計較。
馬車上的人正是沐風,他聽到給他駕車的連城的說話聲後,才掀開窗戶看看。他剛掀開,就看到一個姑娘毫無形象地從他眼前走過。
沐風看着她呆呆地走過去,見她那側臉有點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再看她走過來的方向,猜測估計是哪個樓裏的丫鬟,所以才覺得眼熟。剛剛她應該是被人欺負了,不過她這樣,倒是讓他看着既好笑又心生憐憫。
“怎麽回事?”沐風問。
連城立刻走到車窗邊,道∶“剛才那姑娘差點撞上咱家的馬車,結果被咱家的馬噴了一臉的口水。”說到這裏,連城猶自覺得好笑地笑了一聲,“咱家的馬脾氣也不小。”
沐風也笑了聲,倒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葉素貞回到村子裏後,在一個水塘邊清洗了一遍。她看着水塘裏自己的倒影,只覺得氣色差得很。當下用手拍了拍臉頰,讓臉上的氣色看起來好一點。
經過羅锳家門口的時候,葉素貞習慣性地去看了一眼,這一看,讓她精神一振,門上的鎖沒了,葉素貞立刻上前去開始敲門。
可敲半天都沒人應答,葉素貞的心頭又是一陣失落。難道不是羅锳?可除了羅锳,也沒人有羅锳家的鑰匙了,他們一家搬來這麽久,也沒看到羅锳家還有別的人進出。
想到這裏,葉素貞發狠起來,咬咬牙,雙手提着裙子開始踹門,後來更是用力地踹了兩腳,正準備再踹的時候,門打開了。
開門的人果然是羅锳,只是羅锳的氣色居然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看羅锳腫着的眼楮,葉素貞眼眶一熱。
“你回來了。”葉素貞說完,伸手戳了戳眼前的羅锳,确定羅锳是真的回來後,她頓時哭了出來,這一個多月她擔驚受怕得都沒睡個好覺。
羅锳是跟她一起出去的,一定程度上羅锳還是因為要幫她掙錢才去那種地方的,她是回來了,羅锳卻不知所蹤,葉素貞內心又是擔憂,又是自責。
羅锳見羅素貞居然要過來抱自己,當下就避開了她的碰觸,沒好氣地道∶“我剛睡着你就來敲門,我是欠你的了?”
葉素貞的小臉一紅,有點怕怕地看着羅锳。羅锳嚴肅起來的樣子,很能唬人。
見葉素貞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羅锳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那時有事要離開,忘記跟你說了。你先回去,等我睡飽了再去找你。”說完,她不由分說地将葉素貞推了出去,然後關上大門。
葉素貞在門口站了一會,沒聽到屋子裏還有其他的動靜,當下也不打擾羅锳了。只要羅锳能回來就好,她就能夠放心了。
羅锳來找葉素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再見羅锳,只覺得她的氣色好了很多。當下羅锳就将來意說清楚了,之前她們說的事情要開始了,妓院去也去了,看也看了,接下來就是畫,然後制作出版。
葉素貞看了眼自家娘親,有點猶豫。
羅锳白葉素貞一眼,直接走過去跟葉夫人說,說她最近有點事,想找葉素貞幫忙,所以就讓葉素貞去她那邊住幾天,包吃包住。
聽羅锳說得俏皮,葉夫人也希望女兒多接觸一些村裏的姑娘,她女兒的個性太柔軟了,放在以前那是大家風範,可她們現在都是庶民,性格還是潑辣一點的好,像是羅锳的性格就很潑辣,于是葉夫人同意了。
羅锳當下就替葉素貞收拾了幾件衣服,拉着她走了。
當晚,兩個姑娘就開始奮戰了。羅锳這兩天就已經寫好了話本,寫完一頁就空出一頁,那空出來的,就是讓葉素貞作畫的。
羅锳兇巴巴地要葉素貞一次畫好,沒有修改的空間。
于是葉素貞坐下後就開始糾結怎麽畫。之前羅锳沒回來,她以為這事也就過去了。後來也就沒想過,此刻看着羅锳話本上那段露骨的話語,葉素貞不由得就想到那晚的那個男子,她沒有看清他的臉,只最後看到那一抹淡紫色。聽他說話的聲音,還有她感受到的那修長的手指,葉素貞想,他肯定長得不賴吧。
二八懷春少女心,都希望心裏那個人有.張不俗的容貌。結果葉素貞的腦子裏無端出現了寧王沐風的樣子,他長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那種好看不是她最初心目中的好看。以前的五皇子沐風,雖然不愛說話,但小細節給人的感覺卻很暖心。而現在這個寧王沐風,雖然說個不停,給人的感覺卻很無情。
葉素貞在腦子裏整合了一下,開始落筆。一時間,屋內安靜得很,兩個一身粗布衣裳的女子面對面坐着,各占據桌子的一邊,一個奮筆疾書,一個幾筆就勾勒出一個人形。
就這樣,兩人心無旁骛地做了十來天,看着面前已經堆得很高的話本,羅锳放下筆,伸個懶腰。累死了她了,她一口氣寫了十本話本,寫完一本就給葉素貞,讓葉素貞照着她的描寫畫,或者葉素貞有別的好的想法也可以畫上。
于是兩個姑娘的第一次合作異常愉快。等葉素貞也放下筆後,羅锳拿起一本話本子翻看了幾頁。
不得不說,葉素貞的畫工是相當厲害的,幾筆就将人的神情勾勒得很是豐滿,當你仔細看那畫裏人物的眼楮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只覺得那畫中人是在看着你,再配上她的描述,直看得人心頭酸澀不已。羅锳的腦海裏不由得就想到了某個人,他此刻在幹嘛?
“羅姐姐……”葉素貞紅着臉看着羅锳對着她畫的畫一副出神的樣子,她随意地瞟了一眼後,臉紅得都能滴出血。畫的時候還不覺得,此刻一看,果然很……浪蕩。
羅锳回神,将本子放下,“天色還早,我去将這些話本交了,然後順便從集市買點東西回來,晚上我們慶祝一下。”
“嗯。”葉素貞點頭。這十來天她也沒睡好,大概是白天畫畫的緣故,她一連幾天都作那種讓人羞澀的夢了。
“你休息會,我門從外面反鎖,安心地睡吧。”羅锳說完,就将那些個已經晾幹的話本用一個畫布包好,背在身後出了門。
等羅锳走後,葉素貞只覺得眼皮睜都睜不開了,困得厲害,當下和衣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