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占有欲
他這麽一說, 自然無人再難為他。
明一心中倒是頗有些訝異。她上次見雲淨,便覺他修為很有長進, 放在當世都算得上天之驕子。她本以為是一難的教導之功, 但如今看來,竟全憑他自學?他根骨不行, 悟性看來卻是頂尖。那系統挑人的眼光, 看來還真是不差。
她沒做什麽點評,只是在心中, 又默默地打定了主意,要給雲淨再加一加課程。
既然是這麽好的苗子, 那便不能浪費了。
那邊清玄峰上, 各宗門代表都已經到了。明一處理完雲淨的事趕過來, 落座之後一眼掃過去,看到了不少熟人。
比如劍宗,來的就是定海劍和沉星劍這對師兄妹, 幾百年過去,他倆也算是長大了, 但兩人眉目之間,卻已經沒了幼時的親近,也不知發生了些什麽。
般若寺的代表正是在禪房接待她的大師, 看見她,站起來雙手合十,笑眯眯道:“不知施主的徒弟可還好?”
旁的人不管認不認識,也都一一打過招呼。明遠已經坐在上首, 但他只不過是來暫時撐個場面,清玄宗的代表已經定好了是明一,由搖鈞給她打下手。此時明一既然已經到了,明遠便沖她點點頭,從後門撤退了。
打完招呼之後進入正題。會議一開場,剛才還客客氣氣的各位,一個個卻又變成了老奸巨猾的狐貍。
要不要公布藥方?要不要提供藥材?要不要提供支援?是否要攻打魔道?
大家都自持身份,幹不出撸袖子拍桌子的事,但言語之間卻鋒銳無比,寸毫必争。這些事扯皮了一整天,始終毫無進展。
說到底,現在倒黴的都不是在座這些大宗門的弟子罷了。大宗弟子早已收到消息回了宗門,哪怕中毒的,也有師兄師姐送了解藥。只有那些小門派的或者散修,才大批量中了毒,變成任人揉捏的凡人。
這種情況下,大宗門自己不吃痛,當然是不願意白做好事自己吃虧的。
清玄宗不願意公開藥方,這事是明一決定的。她倒不是想把着方子賺錢,而是她怕一難那邊得了她的方子,又照着做出克制她的來。那到時候再想妙手偶得一個解藥方子,可就難了。
到最後,反正誰家也不松口。一天下來明一疲倦得很,比上戰場厮殺一天還要累得多。大家都去了安排的客舍休息,明一便回問道峰,想看看雲淨——看他滿臉痛苦地聽大和尚念經,是明一現在唯一的快樂源泉。
但她想休息,有人卻是不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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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未走出幾步遠,便聽得身後有似曾相識的聲音急急喚道:“真人!真人!”
回頭一看,是劍宗的定海劍。沉星劍追在他後面,也飛快地跟了上來。她的頭只覺得更疼了。
“不知定海劍有何要事?”她特意加重了要事這兩個字。
“終于能來清玄宗拜訪,不知可否參觀一下您的問道峰?”
明一能說什麽呢?來者皆是客。且她當初上門,這位定海劍可是毫不藏私地将禁地都開放給了她,她如今也不能小氣。想想這位定海劍還給自己的徒弟下過毒,而雲淨恰好剛被自己抓回來不久,她思量一回,心中便有了主意,沖劍宗這二位道:“自是可以,請吧。”
踏上問道峰的地界,傀儡便已經迎了上來,她對着傀儡道:“将雲淨請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傀儡領命去了。那邊定海劍大約是怕尴尬,便花式誇她這傀儡,又是機敏又是方便,滔滔不絕地拍了許久馬屁,若不是明一心中記着她換傀儡還是因為他,少不得都要感動一下。
雲淨來的很快,看起來也是被和尚煩透了,此時逃出來,有些劫後餘生的喜悅,看着倒是更鮮活了些。
明一露出一絲笑意,給雙方做介紹。
“這是我徒弟,搖識。”
“這是紫雷殿此次會議的代表,定海劍和沉星劍。”
沉星劍低調極了,除了固執地要跟上來之外,站在一旁并不出聲。定海劍和雲淨一對視,兩人卻都是面帶笑容,目露敵意。
沉星劍遇到他當初沒能毒死的真人弟子,恨不得給他再下一次毒,好将真人徒弟這個位置騰出來;雲淨想到此人便是給自己下毒的神經病,當然也不會有什麽好感。
便聽明一悠然道:“我身體不适,就由搖識代勞,帶兩位在問道峰逛一逛罷。”
她撒手不管,自顧自回房修煉去了。留下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雲淨念及必須得盡地主之誼,才一伸手:“請吧。”
懶洋洋的調子,透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意思,不像是陪逛,更像是約架一樣。
這兩個在一起,逛當然是沒什麽好逛的。哪怕問道峰是明一居所,定海劍也失去了興趣。
兩人興致缺缺走了一段。一直墜在後面的沉星劍率先忍不住了,她沒什麽争強好勝的心思,說話也就顯得心直口快:
“你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如幹脆真的打一架算了。”
定海劍不肯放棄自己溫文爾雅的人設,盡管心裏恨不得将雲淨失手捅穿,面上還是風度翩翩:“這自然是要看主人的想法。哪有一來就要和主人比試的呢?”
雲淨擡了擡眼皮,懶得多看他一眼,旋身便往草坪上走:“雲淨卻之不恭。師兄既然出自劍宗,那便比劍吧。”
他雖然認真算起來只接受了師父幾個月的教導,其餘時候都是自學,但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他一打量這定海劍便知,他有把握贏他。
兩人對站拔劍,雲淨雖不曾被教導過比試的禮節,但他心理素質強,照貓畫虎也糊弄過去了。沉星劍站在不遠處看着,眼睛裏亮閃閃的,像是興奮。
定海劍率先出手,招招往致命之處去。雲淨卻懶洋洋的,只守不攻。沉星劍當然看出局面于定海劍的形象有損,但她只是笑看,什麽也沒說。
還是明一的神識卷過來,看到這一幕,隔空傳音:“你們在做什麽?”
她本是擔心定海劍會再耍什麽陰毒伎倆,故而以神識窺探。誰知道竟看到兩人在比劍,定海劍出身劍宗,名師教導,雲淨卻才學過多久劍?這分明是仗勢欺人!
但此時定海劍是客人,她不便斥責。撕裂了空間趕到,又出手分開兩人,她皺眉看向雲淨:“不是令你帶客人參觀?怎如此不知禮數?”又轉身客氣地向定海劍賠罪:“本座徒兒年紀尚幼,不大懂事,貿然挑戰。定海劍若是有雅興,我不妨令搖鈞前來陪你比試幾場?”
她對二者的态度截然不同,但傻子也分得出來,到底誰才是她護着的那個人。雲淨想了想,沒有告訴師尊自己覺得自己能打得過定海劍的事實,只沉默地低着頭——這在明一眼裏便又是定海劍欺負她徒弟的證據。
她雖對離家出走的雲淨看不太順眼,但畢竟是自己徒弟,也存了要好好培養的心思,怎麽能容許外人欺負?
她是煉虛,做事顧忌不大,此時臉色便冷了下去,明晃晃地趕客了:“如今天色已晚,我問道峰上人少,不便留客,二位還是先回客舍歇息罷。”
傀儡感知到她的心思,走出來送客。定海劍無法,臉色幾度變化,終究還是不甘心地在傀儡無聲的催促中離去。他和沉星劍的關系着實怪異,此時離去,根本不招呼沉星劍,但又不反對沉星劍跟着他。沉星劍看起來習慣了他這幅作派,此時抱拳向明一行了個禮,便轉身跟上了定海劍。
這邊明一只将此事當作一個小插曲,一轉身看見雲淨站在原地笑得眯了眼睛,便問他:“今日做了多少功課?”
那邊定海劍回房左思右想,卻是不能靜下心來修煉了。他此時和明一真人正呼吸着同一片空氣不假,可卻有人同她更加親密!那個搖識……那個搖識,他運氣倒是好,中了那種毒還能活下來,繼續活蹦亂跳地礙他的眼!
他有心想要故技重施,這次不一樣了,他手裏此時就有能讓人逝去修為的毒,只要趁搖識落單時給他下了毒,哪怕他有解藥,失去修為的人也打不開須彌戒,到時候直接将他綁走處理了,不就完了嗎?
他膽大心細,仔細考慮之後覺得這法子可行,又敲定了細節,心情才算是好了些。出門拿東西時看到沉星劍,甚至還和顏悅色地同她打了個招呼。
但他在床上打坐,迷迷糊糊地要沉入到修煉中去的時候,一道靈光忽然劃過他的腦海——為什麽不直接給明一真人下毒呢?
他猛地停止了靈氣的運行,為自己這神來一筆感到驚嘆。是了,他嫉妒真人身邊有親密的人,那除去她親密的人也只不過是治标不治本而已。他以往便心中存了那樣的幻想,想要令真人只屬于他一人,但明一修為過高,他的幻想只能藏在心裏。
可如今境況不同了!有了這種能叫修真者失去修為的毒,她變成弱質女流的話,還不是任他施為?他只要注意些,別叫她接觸到解藥就好。
他越想越妙,恨不得立即行動才好。但自己也知道此時貿然拜訪太過惹眼,只好強行按下心思。但修煉是靜不下心來了,他便亮了一夜的燈,立志要将計劃完善得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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