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追人就靠嘴?
祝含煙徹底醒神。
他每次說話,都刻意帶着暧昧情愫。
對她說話時又因為兩人身高差會俯身,他呼吸間的氣息,會令她耳根灼上她抑制不住的熱意。
祝含煙想反駁自己才沒有看他,只是在想事情,可又怕他會覺得解釋就是掩飾。
只迅速垂下眸,問他:“一包煊赫門?”
他每次來,都是只要一包煊赫門。
“嗯,”祁禍嗓音裏依舊蘊涵着未散的慵懶笑意,“再來盒糖。”
便利店不讓抽煙。
他坐着,嘴裏得有點兒味。
祝含煙有些意外,“什麽糖?”
祁禍線條清晰的下巴朝貨架擡了擡,“印着白花那薄荷糖。”
這次也和上次一樣。
祁禍買了東西沒離開便利店。
他打開糖盒,扔了顆糖進嘴裏,舌尖抵着糖挑了挑。
淡雅花香,又帶着疏離清冷的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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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祝含煙一眼,悶笑一聲,随便挑的治嘴淡的糖,倒和她很像。
只是不知道,嘗起來有沒有區別。
祁禍挑了個能看着收銀臺這邊的座位。
祝含煙才看到,他手裏還提了臺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打開,遮住他鼻梁以下的半張臉,只露出深邃的眉眼。
便利店的桌子對祁禍而言有些矮,他需要微弓着背脊。
祝含煙心裏擔憂的事,在他出現後煙消雲散。
兩個人,一個忙自己的學業,一個忙着工作。
互不打擾,卻又異常和諧。
直到門外傳來的喧鬧嘈雜聲忽然打斷他們之間和諧的氛圍。
祝含煙正在理薄荷糖的貨架,聽到聲音,手無意識一顫。
手心裏的糖盒掉在地上,金屬質地的小盒與瓷磚地板相碰,砸出一聲清脆的響。
沉浸在數據整理裏的祁禍撩起眼皮。
祝含煙撿起糖盒,快步退回收銀臺最裏面。
下一秒,便利店自動門打開。
“美女,真巧,咱們又碰上了。”
幾個混混歪歪扭扭地走進來,也不買東西,就那麽往收銀臺前一湊。
祝含煙一眼都沒給他們,自顧自地理着貨。
幾個混混頭發染燙得亂七八糟,黃毛那個大概是混混的頭子,率先開口:
“你們這兒都沒凳子嗎?在這站一晚上,哥哥多心疼啊。”
剩下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在那起哄:
“還是老大會疼人。”
“是啊,店老板可真夠過分的!”
“吃飯了沒,可別把自己餓着,”黃毛像是被底下兄弟的彩虹屁給吹暈了,嘴裏不停說着“心疼”的話:
“身體餓壞了可怎麽辦。”
祝含煙跟沒聽見他們說話似的。
幾個混混像是習慣了,也不生氣,繼續說着。
黃毛仿佛認為,只要自己一直這麽心疼她,她早晚會感動到喜歡自己的。
“嗤——”
休息區像是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才發出一聲笑。
黃毛一進來就直奔着祝含煙去了,壓根沒注意到休息區還有人。
聽到嘲諷的笑聲,他不爽地回頭。
被一群人盯着,祁禍也不着急。
他挑着唇角,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懶散地邁着長腿,一步步走向這群人。
薄荷糖盒在他修長手指中間颠來倒去,他時不時用拇指挑開,又用力摁上。
長達一分鐘的時間裏,便利店裏就只能聽到他的腳步聲與金屬糖蓋的“咔噠”聲。
祁禍走到混混們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養不良,混混們普遍矮他一個頭。
他對着祝含煙說話時,會耐心俯身。
對他們可不會。
祁禍眼皮都沒動一下,就那麽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黃毛,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追人只靠嘴的。”
男人和男人之間,在面對面且追求同一個女孩時,會下意識的進行對比。
黃毛一看到祁禍,就知道他和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
不僅僅是外表,還有他身上的矜貴氣質,與他身上那股子危險又不好惹的氣息。
盡管他現在臉上還帶着笑。
黃毛仰着頭,忽然回憶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
有個小弟反應過來祁禍說的是什麽意思,立刻就要猛沖過來,找祁禍麻煩。
祝含煙擔心他們會打起來,趕緊從收銀臺朝外走。
這些到處混的街溜子,下手沒個輕重,祁禍是飛行員,不能受傷的。
小弟被黃毛攔住。
祁禍壓根沒把這群人放眼裏,就那麽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他眯着眸,目光在混混們身上,打量了一圈,才笑開。
“這姑娘難追得很,我追了半個月,人連個笑都沒給過我。”
黃毛鐵青着臉,內心被羞辱的感覺翻江倒海,卻一言不敢發。
他知道祁禍的身份,也知道祁禍嘴裏的追,一定和他們“嘴上的追”不是一個東西。
祁禍盯着黃毛,原本含笑的嗓音漸漸變冷,眼眸徐徐蓄起起凜冽寒意:
“憑你幾句話,也配?”
小弟就沒見過這麽狂的人。
也沒見過,自己老大,這麽憋屈,臉色鐵青卻不敢說一句話的模樣。
他就是再蠢,這次也不敢再往前沖了。
祁禍說的那話狂得不行。
祝含煙本以為自己從收銀臺出來,祁禍和混混們之間的氣氛會變得劍拔弩張。
結果并沒有。
祁禍背對着她,她看不到祁禍臉上的表情。
只看到混混們臉上雖神色各異,但卻有同樣的恐懼。
祝含煙沒再往前走。
氣氛尴尬而凝滞。
黃毛作為老大,平日裏在學校在外面稱王稱霸的,何時這麽憋屈過?但他又确實不敢對祁禍做什麽。
別說做了,他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身後那群廢物,連臺階都不知道給他遞一個。
就只知道傻站在他後面!
“還不滾?”祁禍最後淡聲說。
跟□□似的,戳一下動一下。
幾個人如夢初醒,趕緊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從自動門出去。
一出來,大家才能開始呼吸。
媽的,那人身上帶着一股子狂勁兒,氣場那麽強,壓得他們連呼吸都不敢。
大家同頻的呼吸着,默契地沒有說話。
畢竟老大丢了大臉。
哪怕是和那人打起來,也比單方面用身高氣場甚至一句話壓制來得強。
黃毛自然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他咬着後槽牙,往剛想出頭那小弟後腦勺上扇去,
“你知不知道是誰你就敢去找麻煩!”
其餘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誰啊老大?”
“祁禍!”
黃毛見話題成功轉移,一邊領着大家趕緊回學校,一邊給他們科普。
作者有話說:
祁禍:追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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