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在駕駛艙,我只看見你

拍攝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飛院的宣傳片素材總算已經采集齊全。

鏡頭拍攝結束,祁禍卻沒有閑下來,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蔣主任在大銥誮三的優秀飛行員裏,優中選優挑了幾個最優秀的,組了個飛行員表演隊。

準備在校慶當天,以表演隊形式用特技飛行開場。

既拉風,又能體現飛院的水平。

既然是優中選優,那祁禍肯定是作為飛院頂尖飛行員,被第一個寫上名字的。

這幾天蔣主任是專逮着他們訓練。

特技飛行不比普通飛行練習,對技術和體能的要求更高。

饒是祁禍,一整天特技飛行練習+體能訓練下來,也是累得沒話講。

回寝室洗個澡倒頭就睡。

累到不想說話是一回事,祝含煙他可還惦記着。

這幾天坐在駕駛艙裏飛向藍天時,他都想着她看向飛機時,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含着的憧憬與渴望。

傅嘉誼因為他追祝含煙的事,加了鞠暖的微信,這幾天他忙,沒空去找祝含煙,傅嘉誼沒事兒就會把和鞠暖聊天的內容挑一些有關祝含煙的告訴她。

不過,祝含煙喜歡飛機飛行這事兒,連鞠暖都不知道。

連着訓練了一周,蔣主任還算沒有泯滅人性,周末放了他們兩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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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禍早就打算着這事兒,讓傅嘉誼叫鞠暖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把祝含煙帶到機場。

“周日帶去到機場幹嘛?”傅嘉誼有些摸不着頭腦。

沒蔣主任的批準,飛院學生是不能飛飛機的,周六周日機場什麽都沒有,就一空場地。

“叫她來就行。”練了一天,祁禍累得眼皮沉重,倦懶地說了這麽一句就睡了。

周六,明明沒有訓練,祁禍卻跑去體能鍛煉室做鍛煉。

傅嘉誼和謝景福是真搞不懂祁禍了,明明周一到周五已經累得要命,周六蔣主任好不容易放過他們,祁禍居然還要自己跑去訓練。

自己折騰自己。

兩個人游戲也不打了,就守着祁禍,非要問出個原因來。

祁禍随意穿了身簡單的運動服,正在做硬拉。

短袖下的肌肉線條分明,動作之間充滿了力量感。

“祝含煙答應沒?”

他問傅嘉誼。

傅嘉誼說答應了。

他其實也想不通,按理說祝含煙不想理祁禍,應該不會答應來飛院才對。

祁禍翹起唇角。

祁禍能通過傅嘉誼知道祝含煙的消息,鞠暖自然也沒忘了把從傅嘉誼那套到的有關祁禍的消息告訴祝含煙。

本來鞠暖就是祁禍粉絲,一聽到祁禍要作為優秀飛行員進行飛院校慶的開場飛行表演後,就天天在祝含煙面前念叨。

“含煙你說,他們飛院的校慶,能不能對外開放啊?我好想去看看,現場觀看飛行表演诶,那得多震撼啊。”

鞠暖問祝含煙,問了沒等祝含煙答又立刻自己回答道:

“我記得去年飛院校慶是有師大學生進去的,好像得要門票,要不我找傅嘉誼要兩張?诶還是不了,我和傅嘉誼目前就是互相八卦的關系,還沒到那步——”

鞠暖說着說着,把目光移到祝含煙臉上:“含煙,要不你問問祁禍?祁禍找票肯定簡單。”

“不過他明天叫你去飛院機場幹嘛啊?周日機場也沒東西看啊?他不會是要在機場擺花什麽的,對你告白吧?”

祝含煙放下筆,揉了揉眉心。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做這麽尴尬的事情。”

她轉頭看向鞠暖,情緒淡淡地說。

因為祁禍知道,如果當場表白的話,她一定會拒絕他。

祁禍那麽驕傲的人,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

她也不清楚祁禍讓她去機場幹嘛,只是她對機場比較感興趣,所以才答應去看看。

周六晚上,祝含煙接到了祁禍的電話。

那頭祁禍的嗓音倦懶低沉,“祝含煙,”他輕聲叫她名字:“明天別穿藍色裙子來。”

“為什麽?”

祝含煙不明白去機場和她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有什麽關系。

祁禍嗓音含着懶懶的笑意,聲線顆粒感十足:

“明天我做特技飛行,如果我低飛時能看準你穿什麽顏色的衣服,你就當我女朋友,怎麽樣?”

這是祁禍第二次問她願不願意當他女朋友了。

祝含煙喜歡在陽臺接電話。

夏日晚風吹拂起耳邊發絲,帶着絲絲縷縷的癢。

祝含煙看了眼群星荟萃的天空,轉身靠着欄杆,語氣輕淡地答:“不怎麽樣。”

這次也跟之前的很多次一樣,祁禍沒多大反應,只輕笑了一聲,對她說:“明天別遲到。”

傅嘉誼要早知道祁禍要幹什麽,絕對不會答應祁禍,讓鞠暖把祝含煙帶到機場來。

把人帶到機場,傅嘉誼臉都黑了。

原本應該一架飛機都沒有的機場,此刻竟然停了架飛機。

謝景福反應慢半拍,還沒理清到底怎麽回事兒。

祝含煙和鞠暖不是飛院的學生,也不了解飛院的規矩,鞠暖只知道平時休息日,飛院機場都是空的,并不知道,如果休息日,沒受批準有學生把飛機給弄出來,意味着什麽。

雖然是周末,但飛院挺多學生都不是南城本地的,周末就留寝室。

祁禍約祝含煙的時間是上午九點。

九點不少飛院學子正好睡了個懶覺準備去食堂吃早飯,路過操場看到有飛機,紛紛覺得奇怪,停下腳步準備圍觀。

傅嘉誼一開始還不爽,雖然他現在大概知道祁禍要幹什麽,可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趕緊讓謝景福和他一起攔人:“別看了!沒看過飛機啊?該幹嘛幹嘛去!”

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壓根攔不住。

九點一刻,飛機駛離機場,朝着藍天的方向沖去。

祁禍今天是擺明了要炫技,把上周練的技術都用上了,他動作熟練地操控着飛機在藍空中不斷翻轉、後翻、滾轉。

底下圍觀的人看得心驚膽戰,時不時發出驚呼聲。

“天啊,這飛得也太險了!”

“是祁禍吧?只有祁禍才敢這麽玩!”

“肯定是他,只有他技術才這麽牛。”

祝含煙從到機場開始,目光就停在那架飛機上,她知道祁禍在上面。

飛機盤旋在天空之上。

他翺翔于天際,宛如飛鷹。

祁禍飛完特技,便開始進行低空飛行。

之前在師大看到飛院的學生練飛時,至少還有教學樓頂着。

可今天,飛機好像就在頭頂。

機聲轟隆,驚天動地。

傅嘉誼見攔不住圍觀的人,就站回了祝含煙身邊,緊緊盯着祁禍那架飛機。

開飛機不是開玩笑的。

一不注意就會有生命危險,他一直知道祁禍膽子大,為所欲為,卻不知道祁禍竟然敢私飛飛機。

祁禍飛得特別低,又猛又險。

像是故意飛給祝含煙看,幾次在人群頭頂盤旋。

通常低飛,飛行員是不會有心思去看下面的人的,祁禍操縱着控制軸,在再一次飛回人群時,朝下看。

竟然一眼就看中了人群中的祝含煙。

她仰着一張素淨的臉,目光直直地跟随着他的方向。

飛機螺旋槳攪動着空氣,帶出巨大的風。

祝含煙披在肩頭的長發與裙擺一同被吹得揚起。

祁禍握着控制軸的手緊了緊,才再次飛向藍天。

飛機終于緩緩降落。

祁禍沒急着下機,還回憶着低空飛行時看到祝含煙的那瞬間。

人從高處往下看時,往往會先看到大的方向,才看到小的細節。

祝含煙依舊穿着霧霾藍色的長裙,而令祁禍都覺得驚訝的事,他低頭時竟然只看見了她的臉。

人海茫茫裏,其他人卻仿佛都變成了背景板,只有她是唯一的主角。

祁禍慵懶地靠着椅背,頓了幾秒,才緩緩地翹起唇角。

不過這次目光裏沒有玩味,而是帶着堅定的勢在必得。

作者有話說:

本文關于飛院、飛行的一切皆為私設,僅為劇情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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