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想見你便來了。”◎
離開陸青桉的住處, 再次見到他已經是臨近年關的時候。
兩家這些年一直有相互拜年,只是梁昭月四年沒回來一次,這一回兩家聯姻,她必然逃不掉。
梁昭月對其他人不熟, 去陸家拜年的禮物全權交由周馳, 除了文善華的, 她希望親自挑選。
陳姝秋知道後, 心裏不是滋味:“對你親媽也沒送過什麽像樣的禮物。”
梁昭月面色一沉, 學着陳姝秋從前說她的語氣, 夾槍帶棒地說了一句:“你跟文伯母怎麽能比?”
這倒是把陳姝秋氣的不輕,跟梁晨星罵了一下午才消氣。
梁昭月壓根沒理會陳姝秋,她如今有陸青桉的黑卡在手,就算所有的卡被停了也不怕了。
只是給文善華的禮物, 還是用陸青桉的卡刷出來的, 她多少有點尴尬,不過她這人有良心,但不多。
為文善華挑選新年禮物, 梁昭月喊了宋知悠一塊,兩人逛遍了各大商場, 才終于找到了她心目中最适合文善華的禮物。
一件皮草大衣。
宋知悠有些猶豫:“我聽你說的, 你未來婆婆似乎不會喜歡這種奢靡誇張的風格。”
梁昭月仔細端詳了下這件皮草,在腦海裏比對了适配度,她始終認為文善華更适合皮草。
文善華雖談吐典雅,平日裏穿着素淨,長相卻極為美豔, 更适合波浪卷, 大紅唇這樣張揚明亮的風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文伯母不打扮, 但我覺得她會喜歡。”梁昭月堅定道,“何況陸家那麽有錢,穿個皮草而已,很低調啦。”
兩人玩到晚上,陸青桉親自來接,聽他說是有一些生意上的要同梁雲鴻套,這些工作的事梁昭月向來不多問,反正問了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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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還是照例先送宋知悠回家,等她下了車,陸青桉自己坐回後座,側眸看着梁昭月良久。
梁昭月被他看的不自在,表便問:“幹嘛?我穿的有問題?”
她今天穿了件粉黑條紋的圓領毛衣,黑色束身高腰牛仔褲,黑色長筒靴,整個人看起來俏皮乖張,是她一貫的風格。
陸青桉笑着搖頭,輕聲問:“不冷嗎?”
“還好啊。”梁昭月無差別攻擊說,“不像三哥年紀大,得注重保暖。”
陸青桉沒理會她的話:“畢竟是深冬,還是要穿厚些。”
“知道了。”梁昭月湊近了些,“別總是像我爺爺似的,等過完年,我可就是你老婆了。”
陸青桉淡淡道:“看來你很期待。”
“一想到不用聽我媽叨叨,仔細一想嫁給你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梁昭月笑說,“至少你不會壞成我爸媽那樣,還是值得期待的。”
陸青桉擡手,拉了下梁昭月肩膀掉下來的衣領,語氣依舊平和:“送你回家。”
梁昭月見狀,立刻坐回原位,“嘁”了一聲說:“假正經。”
兩人一路沒聊什麽,他們之間只要梁昭月不開口,似乎可以一直這樣沉默,至少陸青桉不會是那個調節氛圍的人。
到了梁家門外,梁昭月拿着禮品袋直接下了車,留下剛準備開門的周馳,此時正一臉錯愕。
陸青桉擡了擡下巴,示意周馳跟上,把後備箱給梁昭月準備的拜年禮物給她送了進去。
“他不進來?”
梁昭月問。
周馳說:“太晚了,陸總想着梁董和夫人該休息了,就不叨擾了。”
“行吧。”梁昭月吩咐保姆把東西都收進她的衣帽間,等拜年那天再拿出來。
回了房間,梁昭月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她為了漂亮忍了一天,這會兒為了預防感冒還是喝了藥。
只不過這美麗的代價似乎太大,她做了所有的預防措施,雖說避免了一場高燒,但嗓子還是發炎了,一早醒來就啞了。
等梁晨星來找她吃早飯時,聽見她的聲音笑的合不攏嘴,忙說道:“不是姐,你怎麽啦?”
梁昭月哼唧了一聲,還不忘作妖:“寶娟~我的嗓子——”
“好啦,都這樣了還開玩笑。”梁晨星從她的床頭櫃裏找到藥,“我去給你拿點面包墊墊,得先把藥喝了。”
梁昭月噘着嘴,模樣可憐極了。
梁晨星笑說:“我的姐姐,你沒了我可怎麽辦呀,幸好陸大哥是個貼心的。”
“不是。”梁昭月瞬間就不好了,“你沒事提他幹嘛啊,我都病了,你就別氣我了。”
梁晨星搖頭嘆氣,轉身離開房間,去找面包給她。她剛下樓就聽見陳姝秋在那同保姆說話,是關于梁昭月的。
“多大人了還要妹妹叫,真的是越大越沒出息了。”
梁晨星過去廚房拿了塊面包,塗了一層草莓醬,出來時兩人的交談并未停止,她路過忍不住回道:“媽媽,姐姐生病了您也要這樣嗎?”
陳姝秋驚訝道:“生病了?我就說吧,讓她昨天出門多穿幾件,就知道臭美。”轉頭又對保姆說道,“家裏的藥還有嗎?讓星星上去帶點。”
保姆笑說:“夫人我一會兒去找找看。”
見到如此情形,梁晨星蹙眉:“阿姨你不去準備早餐嗎?我爸爸雇你過來不是讓你陪我媽媽閑聊的,過年了,家裏許多地方都需要打掃。還有,藥用不着你來拿,姐姐在睡覺,不喜歡外人去她房間。”
保姆尴尬笑了笑,這才從餐廳離開回了廚房去準備早餐。
梁晨星走到陳姝秋面前,低聲說道:“媽媽怎麽總在外人面前說姐姐?”
“星星,媽媽只是抱怨幾句。”陳姝秋握住梁晨星的手,“昭昭從小被慣壞了,你是她的妹妹,也說得上話,沒事也勸勸。”
“勸什麽?”梁晨星語氣生硬,“姐姐不喜歡聽的話我不會說的,媽媽你就別為難我了。”
陳姝秋有些惱,到底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嘆了嘆氣說:“她搶了你的婚事,本該是我們虧欠你的。”
梁晨星不願多提此事,只笑了笑,輕聲道:“我上去了。”
“等等。”
陳姝秋叫住她。
等她到了梁昭月房間,剛推開門,就聽見梁昭月沙啞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 我在房間都聽見我們星星訓人了,保姆而已,至于嗎?”
“拿了錢就幹自己的事,真以為同媽媽有的聊就可以看人下菜了?”梁晨星沒好氣道,“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這會兒倒嫌我太兇了。”
“我這不是沒力氣。”梁昭月掀開被子,“熱死了。”
梁昭月見狀連忙制止:“你別亂動,又着涼了。”
“我就是嗓子啞了,還沒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呢。”梁昭月乖乖鑽回被子裏,“你別大驚小怪的。”
“嘴硬。”
說着,梁晨星沖了藥劑,看着梁昭月吃完面包喝下,從桌上拿來一板潤喉片,笑說:“媽讓我拿給你的,說吃了嗓子會好點。”
“喲。”梁昭月覺得不可思議,“沒看出來呀。”
“媽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江城如今這麽冷的天,你昨天出門就穿一件毛衣,真的活該你感冒發燒。”
梁昭月吃下潤喉片抿了抿:“我下次注意。”
“對了,前兩天我和媽出去路過一家寵物店,有只金毛挺可愛的,媽讓我問問你喜歡嗎,喜歡的話,她去買回來給你玩。”
提到這個,梁昭月臉色變了變,扶着床躺下,背對着梁晨星,說道:“不用了,都過了需要動物陪伴的年紀了。”
“真的?”梁晨星說,“姐,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總要過去,你別把自己困住了。”
梁昭月的聲音極小:“知道了。”
因為生病,梁昭月一天沒怎麽離開過房間,陳姝秋抽空也上來過一次,看她在床上刷劇一臉悠哉的樣,沒說什麽好話便離開了。
梁昭月嫌煩,拉着被子躲了進去,沒多久悶得慌,又鑽了出來了。
她一直看劇看到傍晚才下樓跟着一起吃了晚飯,晚飯期間梁雲鴻說起拜年的事,要她盡量在陸家保持穩重。
梁昭月“哦”了一聲:“放心,我會巴結好我的財神爺的。”
梁雲鴻氣的撂了筷子:“就不能不陰陽怪氣的說話?陸家注重禮節,都是長輩,你總該有點分寸。”
“知道了。”梁昭月理虧,沒再多說什麽,随便扒拉了幾口飯,就回房間休息了。
她吃了藥,有安神功效,剛躺下便早早睡下,迷迷糊糊間她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幫她掖了掖被子。
她聽見那人的聲音,是陳姝秋。
“踢被子的毛病怎麽就是改不掉。”陳姝秋摸了摸梁昭月的額頭,“難怪那麽臭美,這都不發燒。”
梁昭月想回怼兩句,無奈身體早已進入熟睡狀态,她的大腦神經已經無法控制,只依稀感覺到陳姝秋離開。
緊接着,她聽見了關門聲。
不知過了多久,梁昭月從夢中驚醒,腦海裏滿是方才夢裏的場景,周圍烏泱泱的一片,她看見了許久未見的皮皮。
梁昭月瞬間回到房間,它趴在床邊,蹭了蹭她的臉,它往後看了眼。順着皮皮的視線,她擡眼看過去,是陸青桉。
她眼睫顫了顫,一時不敢相信,愣了許久。
陸青桉走近,在床邊蹲下,擡手摸了摸皮皮,鏡片下的眸光柔和。
“你怎麽來了?”
她問。
“想見你便來了。”
作者有話說:
這章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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