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
◎“我可以吻你嗎?”◎
下午四點, 梁昭月和宋知悠一起在常去的甜品店待了會兒,她答應了陸青桉要改掉自己的壞習慣,只是不大清楚的是壞習慣具體是指哪些。
她原本是要問陸青桉的,轉念一想若是被他說出來, 那她的面子還往哪擱, 不如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
“所以你覺得是什麽?”
宋知悠問。
“喝酒打架發脾氣摔東西。”梁昭月掰着手指頭數, “說髒話, 不敬尊長, 身無長物, 像個廢物。”
“哇,你對自己認知很清晰嘛。”宋知悠捏着梁昭月的臉頰笑說,“以前怎麽沒見你有這覺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梁昭月垂頭喪氣道, “這不都是為了我後半輩子的美好生活着想, 畢竟讨好陸青桉,可比讨好我爸媽容易多了。”
“可我怎麽覺着,你倒是挺樂在其中?”
梁昭月笑說:“我只是一想到那幾千億在等我, 我做夢都能笑醒好嗎?”
宋知悠狐疑地看着她:“但願如此。”
“你不信我?”
“信啊。”宋知悠抿了抿唇,“我不信你我信誰?”
離開了甜品店, 梁昭月突發奇想地讓宋知悠陪自己去了一趟書店, 買了一堆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什麽的書。
宋知悠看着書名皺了眉:“現在書店還賣這些?我以為只有網上那些三流書店才會有。”
“你這什麽表情?”梁昭月撇嘴,“不要帶有歧視來針對每一個讀物好嗎?能出版肯定是有它的過人之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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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嚴重懷疑你腦子進水了。”
“去你的。”梁昭月推了下她,“說的好像你沒有一樣。”
宋知悠晃了晃腦袋:“聽見了嗎?全是海浪。”
梁昭月哈哈大笑道:“你神經病啊。”
這笑聲引來不少人觀望,兩人尴尬地拿着書便離開了書架,跑去收銀臺結賬。
“所以你買這麽多幹嘛?”宋知悠無法理解梁昭月的行為, “你高考都沒這麽鑽研過吧。”
梁昭月說:“我這不是為了讨好陸青桉嘛。”
“你确定?”宋知悠問, “我看是你自己想玩吧, 昭昭,你不覺得你現在行為邏輯都很矛盾嗎?”
梁昭月很認真地搖頭:“沒覺得。”
宋知悠翻了個白眼,順便罵了句髒話:“笨死了。”
她倒是可以理解梁昭月,畢竟梁昭月從小沒怎麽有過父母的疼愛,長大之後性格和想法都異于常人,總喜歡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引人注意,以此來獲得更多的關注。
但盡管如此,宋知悠對于梁昭月和陸青桉之間這層關系仍然保持懷疑态度,畢竟梁昭月從來沒有這樣古怪過。
晚上,陸青桉準時到家,他剛一推開門便看到梁昭月系着圍裙,長發挽起在腦後笑着看他,俨然一副賢良淑德的好太太模樣。
她的妝容比起之前柔和了許多,顴骨出的腮紅偏粉色,乍一看,倒真挺像那麽回事的。
陸青桉啞然道:“你又在玩什麽?”
“老公,歡迎回家。”梁昭月雙手合十放在耳側,“讓我來為老公換鞋吧。”
客廳的一衆人看過來,眼神統一在好奇梁昭月又準備怎麽作妖。
陸青桉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只腳已經被梁昭月扯着褲腿擡起,硬生生被當衆脫了鞋,換上了拖鞋。
梁昭月蹲在地上,動作頓了下,倏地擡頭笑眯眯地看着陸青桉,說道:“另一個只也擡擡啊。”
陸青桉這才動腳。
周圍人都看着這一幕瞠目結舌,陸令骁的表情難看極了,問文善華:“你怎麽教這樣的?”
文善華搖了搖頭:“我沒教她這個啊。”
陸青桉彎下腰,擡手捉住梁昭月的手腕将她扶起來,平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沒事啊。”梁昭月笑說,“老公還有什麽指教?沒有我先回房間等你哦。”
“……”陸青桉應下她的話,“好,我一會兒上去找你。”
說完,梁昭月歪着腦袋笑了下,一路小跑上樓,留下錯愕的幾人。
保姆見狀,過來将梁昭月放錯的鞋子放回原位。
當着長輩的面鬧了一出,陸青桉的臉自然有些挂不住,不過和梁昭月一起久了,尴尬尴尬也就習慣了。
他先去了書房同陸令骁提了新一季度的策劃案,表示他有意開拓娛樂市場,有幾部不錯的電影可以投資。
陸令骁對此沒什麽意見,要他盡管放手去做,日後整個陸家的産業還是要全權交到他的手上的。
陸青桉笑說:“父親當真這麽想?”
陸令骁臉色一變:“你這是在質疑你的父親?”
“我替您接管陸氏也有四五年了,這位子待久了不會沒有野心,而您多年來只口頭允諾我,卻不曾真正放權。”陸青桉的語氣淡淡,“我并不貪心您的位子,只是您若不放心将集團交給我,那我也只好另辟蹊徑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陸令骁說,“青桉,無論我與你母親之間如何,可我終究是你的父親。”
陸青桉很輕的笑了聲:“世家大族最經不起考驗的便是血緣,父親難道不比我明白這個道理?”
利益相比之下,所有的親密之人皆可抛諸腦後,所有人都不例外。
陸令骁微微眯眼,打量着陸青桉,似乎不知何時開始,他這一向恭順的小兒子開始顯露鋒芒,每一根刺都朝着他而來。
他笑了笑:“也罷,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我年紀大了,就只求你們兄弟和睦罷,家裏和和氣氣就好。”
陸青桉擡手扶了下眼鏡,笑說:“父親會如願的。”
離開書房,陸青桉下樓同文善華說了幾句,要她日後不必事事順着陸令骁,也該有點自己的性格。
文善華搖了搖頭,笑說:“我這一輩子就指着你和你父親,若是不讓我聽他的,我倒覺得這日子該無趣了。”
陸青桉也沒再多說,輕扯了唇角:“我只希望母親能夠如意。”
文善華拍了拍陸青桉的肩膀:“放心吧,你和昭昭好,我也就好了。”
“母親放心。”
回了房間,陸青桉剛打算褪去外衣,瞥見從衣帽間走出來一道身影,他擡眼望去,梁昭月正穿着黑色包臀裙,頭戴白色兔耳發飾,風情中又頗有幾分靈動。
她邁着貓步走近,指尖輕輕劃過陸青桉的襯衣領子,順勢落在他的胸口,輕輕那麽一推,嗲聲嗲氣道:“陸哥哥——”
陸青桉見狀,厲聲道:“梁昭月。”
“別叫我全名啊。”梁昭月笑的甜膩,“叫我小貓咪嘛。”
陸青桉眼神指了指她的發箍:“你這是兔。”
“啊?”梁昭月一愣,“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我,很不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陸青桉笑問:“你跟誰學的?”
“書啊。”梁昭月得意道,“我買的書。”
“方便我看看嗎?”
梁昭月十分樂意地跑去書架上摸到自己買的那幾本書。
陸青桉拿了一本瞥了眼名字——《如何捕獲老公的心》以及《霸道總裁的黑心小貓咪》。
其他基本也都諸如此類,他看着封皮上的幾個大字,一一都讀了出來,他挑了下眉,擡手碰了碰梁昭月的小耳朵,忍俊不禁道:“黑心小貓咪?”
梁昭月瞪了陸青桉一眼:“是兔啦。”
陸青桉放下書本,輕聲問道:“你這又鬧得哪出?”
“不是你說要我聽話嘛。”梁昭月撥了下發箍,“有沒有覺得這樣我還挺不一樣的。”
“嗯,很漂亮。”
梁昭月笑說:“我果然沒猜錯,像你們這種悶騷型的霸道總裁,心裏肯定住着一個變/态,被我識破了吧。”
“幼稚。”陸青桉擡手摘了她的發箍,“你別再家裏搗蛋就好,犯不着研究這些有的沒的。”
“比如呢?”
“比如別再打碎祖父的瓷器,假裝不會做飯故意趁機炸了廚房,等。”
梁昭月吐了口氣:“我還以為有不要惹老頭生氣呢。”
陸青桉淡淡道:“父親無所謂。”
“你可真是孝死我了。”梁昭月坐在床上,順勢往陸青桉肩膀上一靠,“你跟老頭關系很差嗎?”
“還好。”
“你不會是娶我回來故意氣他的吧。”
陸青桉笑了笑:“犯不着。”
“也是。”梁昭月說,“你就是單純為了折騰我的。”
陸青桉沒有否認:“這麽理解也沒錯。”
房間裏靜了一瞬,梁昭月就靠在陸青桉的肩頭,兩人不曾開口講話,這樣保持了很久,耳邊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過了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睡嗎?”
梁昭月愣了下:“其實還不困。”
梁昭月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原本計劃裏的許多橋段都沒用上,似乎面對陸青桉,一切模板化都顯得太過生硬。
或者,陸青桉本就是個情感缺失的人。
梁昭月想了想,她自己也是。
時間慢慢流逝,梁昭月擡眸,才發現陸青桉正盯着自己,他的眼神深邃黯淡,一時看不清來意。
她屏住呼吸,下一秒,她的氣息被陸青桉的一個吻止在唇齒間。
梁昭月沒有反抗,伸手摟住陸青桉的脖頸,由着他的力将身體往下墜,她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同他對視。
陸青桉擡手,指腹撥開梁昭月額角的碎發,望着她微紅的臉頰,嗓音低沉:“我可以吻你嗎?”
梁昭月擡起下巴,親吻着陸青桉的鼻尖,将他的眼鏡拿了下來,笑說:“我不是已經默許了嗎?”
作者有話說:
頭疼的實在睡不着,還是爬起來把更新寫了,啊~好悲催的一作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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