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生不如死

天牢很是潮濕陰暗,因為常年見不到太陽,因此到處都散發着一股黴味,楚錦悠坐在地上,看着不時地上的老鼠不是跑過,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也不知道自己進來了多久,但是心中沒有半分恐慌,她仔細的分析着一切。

自己看到的那個侍衛或許只是為了引起自己當時的注意,而這些東西其實是在她離開之後才有人放進去的,而這個幕後黑手的目的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可是她回想着當晚每一個人的表情,除了珍昭儀嫌疑最大,剩下的就只有皇後,賢妃和剛剛入宮的徐昭儀。

賢妃一直都是對外界的事情并不怎麽關心,所以不會應該不會是她,而皇後就很難說,她雖然也為自己求情,但是她深深的明白,這個皇後很不簡單,至于徐昭儀,她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在為她說話,所以也不可能,難道,真的是珍昭儀?

“吱呀”牢房門打開了,進來了兩個獄卒将自己帶了出去。

“敢問兩位要将我帶去哪裏呢?”

“有個貴人要見你。”

貴人,是誰?黎逸風、于暮凡還是于寒弈?

“小錦姑娘,在這牢裏,可還好?”

“是你。”

看見珍昭儀笑的一臉花枝亂顫的樣子,楚錦悠有些意外。

“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來的人是我。告訴你,其他人現在都顧不上來看你,只有我,才能想到來看看你。”珍昭儀一臉的得意。

“那奴婢多謝珍妃,奧不對,是昭儀娘娘前來看我。”楚錦悠特意咬重昭儀娘娘幾個字。

珍妃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她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你個賤婢,時至今日竟然還敢來笑話我,來人,上刑架。”

楚錦悠一怔,她要對自己用刑?這個女人腦子壞了,妃嫔濫用私刑可是死罪。

“怎麽,昭儀娘娘是要準備濫用私刑嗎?娘娘可知這濫用私刑是死罪。”楚錦悠依舊淡然的說着。

珍昭儀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很是優雅:“我可不是要濫用私刑,我是奉太後娘娘的口谕而來,送你上路的,只不過,我可不想讓你這麽簡單的就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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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太後,她果然不打算讓自己活着了。

“來人,給我上刑。這監牢中有幾千種酷刑,你可千萬要撐住啊。”珍昭儀的聲音恍如鬼魅。

楚錦悠恨恨的看着珍昭儀,有人已經在她的手指上套了夾棍,夾棍會套着每個指頭,然後行刑者使勁的拉兩頭的裝在兩頭的繩子,夾棍便會夾住手指,痛不欲生。

“珍昭儀,若我活着,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那你也得有命活着啊。行刑。”

“啊。”楚錦悠凄厲的慘叫聲幾乎都要傳出天牢。

又是一盆鹽水潑了上來,楚錦悠氣若游絲,她只是疼的只哆嗦,連聲音都發不出了。她真的是小瞧了古代女子的心狠手辣,先是夾棍,接着是鞭打,然後是用極細的銀針刺在鞭打過的傷口上,接着又是撒鹽,每每暈過去,她都會命人再用鹽水将自己潑性,當真是痛不欲生。

珍妃走到她身邊,拿起了一大把針,然後踩在楚錦悠的手腕:“你知道嗎?在你進宮之前,所有人,包括皇後都要對我禮讓三分,而你的出現,不但讓我失去了皇上的寵愛,還讓我的地位一落千丈,所以,你說,我如何能讓你活着。”

說完,狠狠的将針刺進了楚錦悠的身體,“啊。”劇痛襲來,楚錦悠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哈哈哈。來人啊。”

楚錦悠看着門口走進來三四個獄卒,各個面露猥瑣的表情。

“将她賞給你們了,事情辦得漂亮了,這些銀子都是你們的。”珍昭儀将手中的錢袋放在其中一人的手上。

“謝昭儀娘娘。”

幾人立馬上前來圍着楚錦悠,撕扯她的衣服,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

“你們走開,走開。”

楚錦悠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使勁的揮着胳膊,可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了,如何也抵不過幾個壯漢,終于,她放棄了,她扭頭看着胳膊上的手镯,黎逸風,再見了。

就在她準備咬舌自盡的時候,身邊的乞丐全部倒下。

“小丫頭。”楚錦悠擡頭是于寒弈心疼的目光,她在做夢嗎?她想伸手去碰碰他,可是她的胳膊怎麽也擡不起來,罷了,若是夢裏最後看見他,也是好的。

“小丫頭,你看着我,我是于寒弈。”于寒弈看着她滿身的血,不知道傷在哪裏,不敢碰她,他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衣,将楚錦悠裹住,他回過頭看着臉色蒼白和跪了一地的獄卒,臉上盡是滔天怒火。

“這裏的人,除了那個女人,其他人,殺。”

“是。”

“小王爺饒命啊,啊。”話還未說完便有人已經應聲倒地。

于寒弈抱起楚錦悠向外走去,步履匆匆的黎逸風迎面而來,看着于寒弈懷中眼神渙散的楚錦悠大驚。

“怎麽回事?”

于寒弈将楚錦悠放在他的懷中,指着已經被吓傻的珍昭儀,“她給小丫頭用了刑,還找了那些人,想,我不知道她的傷口在哪兒。”

前半句是怒氣,後半句語氣中微微帶了一絲顫抖,幸好他來了,幸好,他看出了那一刻楚錦悠在一心求死,心中滿是後怕。

“你先帶小丫頭去治傷,我将這個女人帶去見皇上。”

黎逸風緊了緊胳膊,“證據在青影手中,他跟你去見皇上,這個女人。”他停頓了一下:“可不能就這麽死了。”

語氣中的寒意與殺氣是從未有過的:“其他的人,挫骨揚灰。”

于寒弈怔了怔,卻覺得如此也不錯,便向身後的暗衛打了個手勢。

這一刻,珍昭儀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會這麽死,他們不會讓她這麽死的,她感到恐懼,深深的恐懼。

黎逸風抱着楚錦悠離開天牢,此時的楚錦悠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她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影:“黎逸風,是你嗎?”

她記得自己看見的是于寒弈,難道自己已經死了嗎?

“是我,小錦,沒事了,過去了,有我在,不怕。”滿是寵溺的語氣,卻難掩其中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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