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兇手是誰

“今日都是哪些人跟着婉兮公主進宮的？”于暮凡問道。

顧唯再次上前回答：“啓禀皇上，臣已經了解過，婉兮公主今日是從安親王府的喜宴上直接過來的，所以并未帶随從和護衛，而車夫一直在宮外等候，所以陪着公主進宮的只有這個丫鬟。”

于暮凡不禁覺得頭疼：“你去，将今日見過婉兮公主的人全部帶來。”

一會兒，顧唯領着大大小小的侍衛宮女過來。

“皇上，這些便是今日見過婉兮公主的侍衛宮女。”

“皇上，還有奴婢。”

看着楚錦悠也跪了下來，衆人都看向了她，只有黎逸風和明王不意外。

“你也見過婉兮公主？”

“是的。”

于暮凡沒有再問楚錦悠，而是問着跪在下面的人：“你們都見過婉兮公主？在哪裏見到的，都如實交代。”

衆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交代着，其實大都一樣，都是看到了婉兮公主打了楚錦悠，二人起了争執，婉兮公主生氣的離開。

一時間大家的懷疑對象都變成了楚錦悠，因為她和婉兮公主發生了争執，大家都看見了，是有殺人動機的，二來，她是最後一個見過婉兮公主的人，下午時分她未當值，自然也有了殺人的時間。

顧唯有些為難，卻還是硬着頭皮轉向楚錦悠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是，奴婢的确見過婉兮公主，但奴婢并沒有和婉兮公主發生争執，是婉兮公主對奴婢有些誤會，奴婢只是解釋清楚而已，而且，奴婢不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

楚錦悠神色平常，沒有半絲的慌亂。

“你不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難道你知道最後見她的是誰？”于暮凡問道。

“最後見她的當然是兇手。”于暮凡聽到她的回答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明王走近了楚錦悠，在她幾步之外停下來：“姑娘如何證明你不是殺害婉兮的兇手呢，剛才太醫檢查過，婉兮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才死亡的，而且殺死婉兮的人力道并不大，應該是女子所為。”

“第一，她們死的是兩個人，奴婢一個人如何殺得了兩個人，第二，奴婢和婉兮公主分開後便獨自回了院子，并未再見到她。”

“誰能證明你沒有同夥，你說你回了院子，誰可以證明？若是沒有人能證明，那麽，你就是殺害婉兮的兇手。”明王的語氣很森寒，就好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楚錦悠覺得自己陣陣發冷，思緒越來越不清晰。

突然，草藥香襲來：“明王這般使用驅靈術控制一個女子的心智，怕是不妥吧。”

楚錦悠周身的寒冷慢慢消失，意識也逐漸恢複。

聽了黎逸風的話，衆人皆是一驚，于寒弈則是滿眼怒火，于暮凡好像也在壓抑着什麽，這個明王太不像話，竟然當衆使用驅靈術，可知這等術法是要人性命的。

明王面上卻并未有被發現的尴尬，他很坦然的說着：“本王不過是想探探她內心的想法，盡快找出兇手而已。”

“那明王可知，一個探不好，她便橫屍當場了。”

黎逸風的語氣裏包含着冰寒的殺意，絲毫沒有隐藏，衆人更是一陣側目，這樣的黎世子有些可怕。

“難道她一個卑賤的丫鬟，還比本王的皇妹重要了。”明王的語氣卻是濃濃的嘲諷。

黎逸風眼神掃向明王：“在本世子心目中，全天下，都比不上一個她。”

話音一落，楚錦悠猛的擡起頭看着黎逸風，眼眶卻濕潤開來，自己在他心中，當真如此重要嗎？

在場的人更加心驚不已，這黎世子這般的話可就是當衆宣布了二人的關系，雖然宮中流言不斷，可這般搬到臺面上，卻是第一次。

于暮凡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麽，而于寒弈眼色一黯，顧唯卻是眼中帶着欣喜，起碼如此來看黎世子是真心在意悠兒的，有他在，定能護悠兒周全。

“哈哈哈，原來名揚天下的黎世子，卻是這般兒女情長之人。”明王大笑幾聲，忽然語氣一轉：“縱然她是黎世子心尖兒上的人，可若是她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本王一樣，要她償命。”

霎時間，一股陰寒的氣息彌漫開來，二人皆是一身的冰寒之氣。

“我能證明她的清白。”

一道清麗的女子聲音傳了進來，衆人齊齊回神，只見徐甜兒一身綠色宮裝，帶着宮女走了過來：“見過皇上，見過黎世子，小王爺，明王。”

“見過昭儀娘娘。”

她怎麽來了，楚錦悠疑惑的看着此刻站在于暮凡身邊的女子。

“皇上，臣妾下午時分一直呆在小錦的院子裏，跟她學煮安神茶，直到她當值的時候奴婢才回到自己的宮中。”

明王看着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徐昭儀：“昭儀娘娘說在她院子裏，那敢問昭儀娘娘是什麽時候去的。”

“本宮是未時去的小錦那裏，戌時離開的，當時她的臉上還挂着巴掌印，本宮問她，她還不說，後來才知道是婉兮公主打得。”

徐甜兒這話說完，明王臉上的淡定有些挂不住了，婉兮的驕縱他知道，卻沒想到她還打了這個丫頭，再怎麽說，她也是皇上封的禦侍，是有品階在身的。而且剛才太醫檢驗過，婉兮是酉時死的，那就說明，跟這個丫鬟無關了。

“原來是本王魯莽了，還請姑娘見諒。”

這個明王還真的是能屈能伸，剛才一臉認真的說要将她繩之以法，現在又能低頭向她賠罪。

不過比起明王，楚錦悠更加對徐昭儀的立場奇怪，她這算是在保護她，可是，她為什麽三番四次的提醒、保護她呢。

“既然是如此，那當然就和小錦沒有關系了，寒弈，你先負責将婉兮公主的屍體收起來，逸風，你務必将此事查清楚。”

“臣遵旨。”

“明王，朕這般處理，你可滿意？”于暮凡問道。

“皇上的處理，本王自然是滿意的，只是，這調查得有個期限吧，五日，五日之內請皇上給本王和天沐一個說法。”明王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于暮凡卻點頭應下。

“擺駕回宮。”

“皇上，臣有些問題還需要向小錦問清楚，所以她得留一下。”黎逸風突然開口。

于暮凡看了二人一眼：“好，你留下，協助黎世子辦案吧。”

說完帶着一衆人離開了，徐昭儀也随着他離開，從頭到尾都未看楚錦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