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連吻她的興致也沒有了

言司遠瞳孔微微一縮,下巴繃得緊緊的,許久,他才掙開寧嫣兒的手,恢複了淡漠的神色,對她低聲解釋着,“沒事,放在這裏有味道,你會不舒服……”皺皺眉,“乖,你在這裏等我。”

“沒關系,我更想你留——”下來陪我……

男人疾馳的身影,寧嫣兒沖他大喊,她話還沒說完,言司遠卻已經消失在拐角。

她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

言司遠扔完垃圾,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靠在牆上,扶了扶額。

這裏是吸煙區,有幾個中年男子一邊吞雲吐霧一邊交談着。

突然有只修長的手伸到他們面前,淡漠的聲音,“能給我支煙嗎?”

靠他最近的中年男子一側首,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身姿挺拔,足比他們高出一個半頭,氣勢非凡,光是那掃來的冷漠餘光便讓他無法拒絕。

言司遠拿到了煙,借了火,走到無人的安靜處猛吸了幾口,便狠狠掐掉,扔在地上碾碎了。

他從來不吸別人的煙,更何況是這種不知名的牌子,只是心裏煩躁急于宣洩,才抽了幾口,他就冷靜下來了。

言司遠輕嘲,他什麽都沒帶,現在連個聯絡的手機都沒有,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家沒有。

他又呆了一會兒,才回了病房。

言司遠已是恢複了冷靜自持的模樣,拿起外套對床上的寧嫣兒說道,“走吧,我陪你去複查。”

寧嫣兒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掀開薄被下了床。

她身上穿着病服,言司遠的目光一滞,“等下我讓人送換洗的衣服過來。”

寧嫣兒心滿意足地朝他甜笑着,走了幾步,卻突然踉跄着撲下,她下意識閉上了眼,“啊——”

在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前,男人疾步跑來将她護在懷裏,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言司遠背部着地,實實在在的磕了一下,頓時皺起了眉。

寧嫣兒撲在他身上,目光微閃,半響才似反應過來般驚呼着,“司遠,你沒事吧?”

她的手上下摸索着他受傷的部位,從硬實的背部一直流連到緊實的臀部,好似要全身上下翻個遍。

言司遠揪住她作亂的小手,用力直起了上半身,“沒事,一點都不疼。”

他的聲音沉抑的沙啞,明明在忍耐着什麽,寧嫣兒一聽,眼睛就紅了。

她自責着,“都是我不好,走個路還摔倒,真沒用。”

言司遠擰了擰眉,撥開女人捂着眼的手,捏起她的下巴,仔細盯着她紅通通的眼,“嫣兒,我真的沒受傷,如果我保護不了你,我還算什麽男人。”

寧嫣兒怔怔地望着他,突然破涕而笑,眼裏滿滿的歡喜和感動,她跪坐在地上,兩人的距離很近,她順勢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

抵着言司遠的頭,寧嫣兒忍不住心裏激昂的情緒,雙目發亮地望着他,“司遠,你對我真好……”

女人吐氣如蘭,微熱的唇息噴灑在言司遠清俊的臉上,癢癢的,他沒有躲開,看着寧嫣兒那雙柔媚的眼,裏面的情意昭然若揭。

這才是他要上心的女人,會對他柔依百順,在他面前千嬌百媚……

言司遠眯了眯眼,想竭力甩開腦海裏那個倔到不可理喻的女人。

寧嫣兒看着男人清泠的黑瞳,裏邊一動不動地倒映出她溫情脈脈的模樣。

這個男人是她的,她就是要占據他滿心滿眼的位置,不容許他分心想別人。

可是這個男人太過清醒,望着她的目光無波無瀾,寧嫣兒看不見他情動時的半分沉淪,仿佛這場對望的暧昧中,他一直冷眼旁觀着。

寧嫣兒覺得心慌。

不該是這樣的,他昨晚還抱着她說情話,也會傾下身來吻她,纏綿的唇齒中能感受到彼此相交的心。

而不是此刻她一個人的自彈自唱,好像是她的自作多情一般。

她仿佛急于驗證一般,迫切的将自己的唇貼在男人的薄唇上,輾轉着,吮吸着,用着從他那裏學來的技巧舔咬着男人性感的下唇。

言司遠一愣,回過神來,感覺到寧嫣兒在企圖撬開他的唇齒,他驀地抿緊了唇,推開身上的女人。

寧嫣兒呆呆地看着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微微瞠目。

言司遠避開女人的目光,站起身,将寧嫣兒攔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在他抽身時,寧嫣兒捉住了他的領口,“為什麽?”

她的下唇咬得發白,整個人微微發抖,瞪着那雙妩媚的眼,惱羞成怒夾雜着驚慌失措。

見言司遠不吭聲,她又再重複了一遍,她低下頭,難言的委屈和難堪。

“你為什麽推開我……為什麽……”

言司遠的目光幽然加深,他順勢低頭,将溫熱的吻映在女人光潔的額頭上。

他摸了摸她的發,“別多想,我只是有點累了。”

所以連吻她的興致也沒有了?

寧嫣兒抿着唇,眼睛很酸澀,她看着自己的手臂,剛才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

母親說得對,她不該失去自我去做倒貼男人的事……

她這是昏了神,害怕了,但言司遠的推拒讓她更沒有安全感。

寧嫣兒漸漸松開手,心情仿佛平靜了下來,言司遠揉了揉她的發,心裏不知不覺松了口氣,看着她長衣長褲的着裝,轉而說起其他,“剛才有沒有摔到了?”

他修長的手去撩她的褲腳,鎖着眉頭沉聲道,“給我看看。”

寧嫣兒的手指緊緊的扣着床單,手指的關節幾乎泛白,一雙眼直直的看着男人英俊的臉,一句話幾乎是艱難的才從她的喉嚨溢出,“是因為……初卿嗎?”

言司遠不妨她突然發聲,一時怔住,看着她,漸漸擰了眉。

他低下頭,果斷而堅決的,像是在反駁自己一樣,“不是。”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敏銳,就那停留的一眼已讓她看出些什麽異常來。

寧嫣兒心裏仿佛鑿了個大洞,有冷風來來回回地貫穿着。

那個談笑間不動聲色的女人,終究還是影響了他們。

她好恨,為什麽上天總是待她這麽殘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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