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番外一:
洞房那天, 宋朝歌沖進來将鳳青從瓦礫下抱出,激動地問她:“你是……你是……”
“不準說出來!”她捂住他的嘴巴,“你心裏知道就好。”
她說完這句話, 恍惚覺得這一幕很是熟悉, 而後忽然想起在一個巷口拐角,瀾竹也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對了, 三年過去了,不知道沈珂安怎麽樣了。
她想着過幾日就去沈府看看沈珂安。
鳳青以林天香的身份留在了宋朝歌的身邊, 再沒有人跳出來說他們的身份不般配了。
唯一不太好的一點是, 宋朝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能習慣她這幅樣貌, 每次親熱時,捧着她的臉許久親不下去。
“太別扭了,下不去嘴啊。”宋朝歌愁悶道。
每每這時, 鳳青只得将蠟燭吹滅了,再變被動為主動,翻身将他推倒。
如此幾次歡愉,宋朝歌終于習慣了, 立即恢複主權,每晚占據上位,像頭餓狼似的總也要不夠, 弄得鳳青每每哭着求饒過。
太子府裏的人初時并不能理解,為什麽他們的太子殿下忽然變心了,難道他已經忘了“鳳青”了嗎?
不過後來他們也便理解了,因為府中這個“林天香”, 除了樣貌與鳳青不一樣以外,她的行為舉止、說話談吐簡直與“鳳青”一模一樣。
原來他們的太子殿下不是變心了,而是把感情寄托在了一個與“鳳青”相似的人的身上。
以往府中的人看不起鳳青的身份,故而處處嫉妒她,如今林天香可是太傅的女兒,又是聖上親自賜的婚,且十分得太子殿下的歡心,他們自然是嫉妒不得的。
府中唯一兩個個不太歡迎“林天香”的人,約莫只有素弦和白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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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弦對“林天香”算不得讨厭,但總歸是喜歡不起來的,因為她覺得“林天香”處處模仿“鳳青”所以才取得了宋朝歌的歡心,她為已經死去的“鳳青”抱不平,所以有些瞧不起“林天香”的這些伎倆。
可是約莫是“林天香”模仿得太像了,有時候素弦也會覺得,恍若那就是一個換了容貌的“鳳青”,故而她對“林天香”也讨厭不起來。
不管怎麽樣,這個“林天香”讓宋朝歌不再那麽傷心,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素弦并沒有在太子府中呆太久,在“林天香”嫁進府中沒多久,她便出嫁了,嫁給了周師傅的兒子,小兩口幫着周師傅打理裁縫鋪,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至于白依,被宋朝歌派去伺候“林天香”時也是一肚子不滿,只是到底自己是個丫鬟,沒有資格拒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林天香”身邊。
好在慢慢的,她也覺得這個“林天香”處處散發着“鳳青”的氣息,也便沒那麽抵觸了,開始全心全意地侍候起來。
故而鳳青在太子府的日子很舒心,宋朝歌對于失而複得的她十分上心,每天早上出門時都要将她抱了又抱,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也是要先來看她,将她抱一抱捏一捏,确定她是一個鮮活的大活人,這才放下心來。
“總擔心有一日你會再次突然離去。”宋朝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摟着她不撒手。
“不會的。”鳳青環住他的脖子,蹭着他的額頭,“今生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不止是今生。”宋朝歌吻着她的耳朵,“還有下一生,以後的生生世世,咱們都要在一起。”
“那可說不準!”鳳青笑道,“恐怕你以後不會想同我在一起的。”
宋朝歌眉頭一皺,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小嘴該罰!”
此生他寵她寵得厲害,可是兩人渡劫完成以後,他回到天庭不報複她就算是她的福氣了。
宋朝歌繼承皇位以後,很快給她行了封後大典,以後再沒有納妃。
太後所住的慈安宮,宋朝歌從來不讓鳳青去,也不許太後來見鳳青。縱使後來鳳青有了身孕,誕下了一對龍鳳胎,太後十分想見這對孫兒,宋朝歌也不許。
鳳青知道宋朝歌這是記恨太後以前傷害過自己,但如今她擔着林天香的身份,太後定然不會再怼她做什麽,見見也無妨。
可宋朝歌仍是不同意:“她是我的母親,我會侍奉她終老,可是她曾經做過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人總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鳳青見他這樣說,也沒再勸,反正她從來也不喜歡太後,只要宋朝歌不覺得為難就好。
這一世再沒有什麽讓鳳青困擾的事情,若說有,那便只有一件——瀾竹不在了。
鳳青回來以後曾去過沈府,想要見沈珂安,沈府的人告訴她,沈珂安早已經離世了,在鳳青和孟行之死後不久,沈珂安在一個安靜的夜晚,沒有任何先兆地便去了。
鳳青以為,瀾竹一定是看到自己死了所以他也離開了,可是如今她又回來了,不曉得他會不會再下界來找她呢。
可是她等了許久,也沒再見過他,她想着瀾竹定然是知道她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順遂無比,所以他才懶得下來了吧。
待她回到天庭,一定要拎兩壺佳釀,好好地同他道謝。
如此她便全心全意過完這後半生,享受與宋朝歌最美好的時光。
宋朝歌與她只育了一對兒女,宋朝歌說兒子多了會打架,不若全心栽培一個,給他配上幾個忠心耿耿、智謀雙全的大臣,國家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待到兒子成年後不久,宋朝歌便将皇位傳給了他,自己則帶着鳳青,潇灑地出去游玩了。
他每日與鳳青黏黏膩膩,似乎總也看不夠,鳳青摸着自己臉上的皺紋,笑他:“我都年老色衰了,有什麽好看的?”
宋朝歌繼續盯着瞧:“無所謂,我反正喜歡的也不是你這張臉,是你的內在。”
“老不正經的。”鳳青笑着瞪了他一眼。
他們相依相偎,看過江南的水,也賞過塞北的雪,他們渡過一個又一個的四季更疊,直至遲暮之年,鳳青先他一步大限将至,宋朝歌拉着她的手說:“你且安心離去,我很快就來陪你。”
死亡對鳳青來說并沒有什麽,她只是擔心改日他們在天上相見,會是怎樣一副尴尬的場面。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鳳青期盼地望着宋朝歌。
“你說,我答應。”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一件事,你一定不要怪我,”鳳青低聲地說,“因為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完這句話,便阖眼離去了。此時的宋朝歌是不能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的,他回想起與她所有的事情,并未發現她做錯過什麽,他腦中永遠都只有她的好。
只是他将往事回憶一遍之後,腦中忽然一空,人便癡了,記不得鳳青,也記不得任何人了。
某個日落黃昏的傍晚,他扶着拐杖準備回房休息,忽的摔了一跤,便再也沒站起來。
如此了無痛苦地離開這個紅塵世間,是司命給他寫的最好的結果。
司命合起卷書,想到宋朝歌回到天庭以後,定然會去找鳳青,兩人不曉得又會發生什麽好玩的事情。
想到這裏,司命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番外二:宋朝歌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一件事,你一定不要怪我,因為我不是故意的。”
當時宋朝歌在聽到鳳青說這句話的時候,并不知道這話裏的意思,如今他已經不是宋朝歌了,他歷劫歸來,恢複了元歌殿下的身份,再回想起這句話來時,才恍然大悟。
她擾亂了他的命格,想來是在擔憂他會去找她的麻煩吧。
好笑,他是堂堂天帝的重孫,氣度大,自然不會同她計較,只是……
在凡間,他對她的愛太過刻骨銘心,有過兩次生死離別,每每回想起這些事情來,總覺得胸膛發熱,心跳加速。
自從回到天庭以後,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打聽一些關于鳳青的事情,偶爾聽別人談論起鳳青時,他也會不自主的駐足,豎起耳朵聽上一會兒。
可是他一直沒有見過她,聽別人說,她自知先前在凡間的渡劫渡得亂七八糟,于是自己認罰,去了須臾山做起了山神,也算是為天庭效一點綿薄之力,不枉費天帝讓她下凡歷劫的“辛苦栽培”。
須臾山在仙界和魔界的交彙處,因受到魔氣的熏染,那山有些荒蕪,故而做須臾山的山神,不曉得她會不會很辛苦?
後來天帝大壽,設宴款待各路神仙,元歌自入席開始便有些神魂不定,總是控制不住地張望左右,尋一個他不曾見過卻又十分想見的一個人。
終于,他在衆多人的寒暄中聽到司命神君叫出了那個在他心頭反複萦繞的名字:“鳳青,你來了。”
他猛地向司命神君看去,在司命的對面,站着一個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女子,用一支木簪松散地束着長發,小巧圓潤的臉上,眸子黑漆漆的,笑起來的時候,頰邊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她就是鳳青啊,不是凡間那個“鳳青”的模樣,也不是後來林天香的模樣,原來她長這個樣子。
他正看得目不轉睛,不妨那廂鳳青察覺到她的視線,轉而看向他,還同他笑了一下,陌生而友好。
她顯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時司命神君也順着她的目光轉過身來,看到了他,繼而向鳳青說了一句話,應該是在介紹他。
元歌看見,鳳青在聽完司命神君的話以後,登時有些慌亂起來,再也不敢看他,後來開席的時候,她也坐得離他遠遠的,宴會開始沒多久她就借口山中忙碌離開了。
應該是在躲他吧?他有這麽可怕嗎?
他竭力控制住心中那股想要追出去的沖動,理智地勸自己不過是與她共同渡劫一次,不該對她太上心,他應清心寡欲,不能因凡間的事情而擾亂了兩人現在的生活。
可是他喝下幾壺酒以後……
去他媽的理智,去他媽的清心寡欲,他就是想見她,就是想像在凡間一樣,抱她親她,把她壓在身下欺負她。
于是宿醉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須臾山找她。
聽山童說,鳳青去天河見她的朋友了。
元歌第一反應就是:“見朋友?男的女的?”
山童如實回答:“男的,是瀾竹仙将。”
瀾竹?這名字怎麽聽着這麽熟悉呢?
這不是凡間那頭白狼的名字麽?
那時他還曾疑惑過鳳青為何要給一頭狼起這般文雅的名字,原來那根本不是狼,是她的好朋友,還是男的。
想起那只狼在太子府裏是一直與鳳青住在一個房間裏,還動不動就撲鳳青懷裏,元歌心中登時燒起了一把火,氣呼呼地去了天河邊。
駐守天河可是一份苦差事,不曉得這個叫瀾竹的人是不是也犯了什麽錯,才請纓過來的?
元歌在天河邊上,見到了這位年輕的仙将,見他墨發青衣,身形修長,面容很是俊朗。
他上前問道:“你可是瀾竹仙将?”
瀾竹看到他,似乎并不意外:“元歌殿下?”
他既然識得自己,想來也能猜到他的來意。如此,他便直接表明了來意,問:“鳳青仙子可曾來過這裏?”
“你來晚了一步,她剛離開。”瀾竹淡淡地說。
“你可知她去哪裏了?”
“她啊,”瀾竹彎了一下嘴角,“她躲起來了。”元歌皺了皺眉頭,又聽見他問自己,“鳳青差點擾亂了殿下您的劫數,殿下您是來找她算賬麽?”
算賬?
“我是該找她算賬。”元歌笑道,她已經招惹了他,一句“不是故意”就能将他打發了嗎?“她既然不在這裏,那我便先告辭了。”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可是他多存了一個心眼,走出不遠後,忽然隐了身,斂了所有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折返回來。
他倒要看看這倆人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一會兒,天河的水裏探出一個小腦瓜頂來,繼而是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小巧的鼻子,最後是一雙櫻唇。
正是鳳青。
她小聲問瀾竹:“他走了嗎?”
“走了,但是保不準有可能還會回來,你在水下再躲一會兒。”瀾竹同她說。
鳳青卻甩了甩頭發,一躍跳上岸來,瑟瑟發抖道:“不躲了,天河的水太涼了。”
天河的水她抖落不掉,也無法用仙術烘幹,只得等着自然幹。瞧着她凍得小臉發白,元歌十分想沖過去把她抱在懷中。
可是他還不能這樣做,他不确定鳳青和瀾竹之間的關系,若是他們二人是戀人,那他這麽做豈不是尴尬了。
好在瀾竹很快脫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這讓元歌少了幾分擔憂,卻多了幾分醋意。
瀾竹問鳳青:“你要一直這麽躲下去嗎?我瞧着元歌殿下的模樣,雖然嘴上說着要找你算賬,可他若是真的想找你算賬,也不會等到現在。”
“其實我躲他也不全然是因為擔心他找我麻煩,而是,”鳳青低着頭,不好意思道,“在凡間的時候,我好似真的對他動心了,如今歷劫回來,我尚還沒有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所以我不能見他,我一看見他,我就,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瀾竹聽罷,似乎有微微的錯愕:“你果真愛上他了?”
鳳青忙驚恐地搖頭:“我哪敢啊?他可是天帝的重孫子,我這不正在戒嘛,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慢慢将他忘了的。”
瀾竹摸摸她的頭,笑了:“嗯,我等你。”
鳳青兀自低着頭苦惱,沒有看到瀾竹眼中的苦澀與寵溺,也沒有聽出他話中隐忍的含義,但是元歌看到了,也聽出來了——這瀾竹,分明是暗戀着鳳青。
不行不行,趁着瀾竹還未挑明自己的心思,他必須先下手為強了。
元歌突然現身,吓得鳳青一個猛子就要往水裏紮,卻被他勾住了腰身,攬進了自己的懷裏:“還想跑?”
“殿下,你怎麽又回來了?”鳳青腿肚子開始打哆嗦。
元歌低頭笑道:“我不回來,如何能知道你對我的心思?”
鳳青尴尬道:“不敢不敢,我絕對不敢對您有任何非分只想。”
“不行!”元歌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準許你對我有非分之想,現在就想!”
“啊?”
元歌看到她迷茫的眼睛,和因為驚恐而張開的小嘴,很想現在就狠狠地親上去,可是他不能當着瀾竹的面,這樣會傷到這位暗戀者的自尊的。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說着元歌就要帶鳳青離開,瀾竹沉着臉将他攔住:“殿下,您不能傷害她。”
“傷害她?”元歌意味深長地看了瀾竹一眼,“我同你有一樣的心思,只是你似乎比我晚了一步。”
瀾竹的表情霎時垮了下來,很是挫敗的樣子。
元歌将鳳青身上的衣服還給瀾竹,而後用自己的衣服将鳳青裹住,繼而擁着她離開了,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才放下鳳青。
鳳青對他滿臉戒備:“你這是要打我嗎?”
“你是該打。”元歌輕笑了一聲。
鳳青直直站着,倔強地說:“那我給你打一頓,你打完以後,咱們就算兩清了,你以後不許再找我的麻煩。”
這個傻鳳凰,怎麽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呢?
“打你一頓可不解氣,你欠我的可多了。”
“那你說怎麽辦?”鳳青皺着眉頭看他。
“跟我成親,”元歌湊到她耳邊, “成親以後,我要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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