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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

女生愣愣看江熠,又看了看夏言:“我就過來……”

支支吾吾地也說不下去,手遲疑地指了指門口:“那……那我先出去了,不……不好意思啊。”

轉身想走。

“等等……”夏言叫住了她,自己也有些尴尬,“那個……要不你們先聊吧。”

很自覺地先走了。

這種做惡人的事她配合不來,雖然她不知道江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以這種方式拒絕人有點傷人,那女孩看着不像胡攪蠻纏的人,反而懂事得讓她有些心疼。

把門關上後,夏言回了房間。

沈靳還在她房間等她,人正坐在電腦桌前忙,看她進來,側身看了她一眼:“怎麽樣?”

夏言兩手一攤:“白送了你的玉雕。”

“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聊呢,他家裏突然就來客人了。”

想想有點吃虧,賠了個白玉雕不說,還被白吃了頓豆腐。

夏言記得江熠剛才有答應她,只要她配合會無條件答應她任何條件,她剛才也算配合了吧?

第二天一早夏言給江熠打了個電話,約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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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很賞臉。

夏言開門見山:“江總昨晚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江熠先是愣了愣,而後笑了下:“夏小姐這算哪門子的配合?”

“對女孩子來說,最沖擊的畫面無非是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肢體糾纏,江總在非我個人意願情況下強迫我演了這麽一出戲,您的目的達到了,我的犧牲也事實存在了。江總不是應該兌現承諾嗎?”

又補充了一句:“承諾也是江總自己給的,我可沒逼江總。”

江熠笑了笑,端起酒杯,沖她晃了晃:“成,夏小姐什麽條件?”

夏言端起飲料與他碰了下杯:“我很喜歡江總的設計風格,方便參考一下江總的工作間嗎?”

江熠略意外地挑眉:“就這個?”

夏言:“當然不是。”

“怎麽說也得先看看江總有什麽,再考慮要什麽。”夏言小心看向他,“江總對吧?”

江熠看着她不語。

夏言擱在桌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沈靳打過來的電話。

“去哪兒了?怎麽敲門沒應?”

夏言:“我和江總在餐廳吃早點。”

沈靳:“……”

“我一會兒過來。”

沈靳過來時夏言和江熠早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江熠看着沈靳走近,笑看向他:“沈總,你打哪招的員工,吃人不吐骨頭啊。”

沈靳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了眼夏言:“怎麽說?”

“太會鑽空子。”江熠側頭看夏言,“成,工作間你喜歡就随便看,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謝謝江總。”夏言端起飲料敬了他一杯。

江熠平時忙,和沈靳也算不得熟,也就當年應酬時見過一兩次面,陪着坐了會兒便先回房了。

夏言給沈靳留下一句“沈總您慢慢吃,我先過去看看。”後也跟着江熠上去了。

江熠住的是專屬套房,工作間與卧房區分得很開,屋子全由他個人設計,極簡現代風,個人風格很明顯,但又像沈靳說的,是完全沒甲方參與狀态下的自由發揮,與他網絡上流傳的風格又有細小的不同。

江熠的設計裏很注重現代感和強烈的顏色對比,鮮少有工藝擺件元素。

“江總有沒有考慮過将一些傳統手工藝元素融入到您的家居設計裏?”細細觀察了一圈,夏言扭頭問他,“比如一些陶藝,鐵藝和藤藝等等?”

江熠:“那些東西和中式風格會更适合一些。”

夏言沒再往下接話,沒有成品,任何的說服都變得別有目的。

她不想江熠現在對她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因此一整天時間裏,她只是和他聊他的作品,他的設計理念,設計思路,以及他的一些生活喜好等等。

夏言已經提前做過很多功課,所有的話題都是投江熠所好。

一天下來,收益頗豐。

江熠也難得遇到這麽熱忱和願意傾聽的小“粉絲”,一整天心情不錯,下午結束時,還請夏言吃了飯。

吃飯時遇到了昨晚的女孩。

她一個人坐在鄰桌,看着有些孤獨可憐。

夏言不知道江熠前一晚和她聊了什麽,她一個人坐在那兒,不太敢上前。

江熠也沒招呼她,面色始終淡淡。

夏言看着有些替女孩心疼,眼神裏那份小心翼翼的愛戀藏也藏不住。

她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曾那樣卑微而小心翼翼地偷偷愛着一個人,只是她沒有女孩這種主動的勇氣。

但無論熱情或含蓄,得不到回應的情感都是最傷的。

夏言一下沒了胃口,輕擱下筷子,看向江熠:“江總有興趣聊聊你和她的故事嗎?”

江熠看她。

夏言看了眼他身後稍顯落寞的女孩。

江熠端起酒杯,喝了口,問她:“夏小姐對門當戶對怎麽看?”

這個問題有些深奧,夏言和沈靳沒有社會階層上的不對等,在沈靳發達前,他也僅是個落魄了的普通人,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耀眼的光環,父母是底層奮鬥起來的普通小市民,母親做點個體小生意,父親是大學老師,喜愛古玩,與塵世有些格格不入。她家也好不到哪去,母親是中學老師,父親做點小生意,普通小康家庭,都算不得大富大貴,因此也沒有這種門當戶對的考慮,只是後來沈靳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社會地位也随着財富的積累水漲船高,外人眼中她才成了配不上沈靳的那個。

“我的家人永遠不會接受一個對我的人生沒有任何助益的妻子。她跟了我勢必會受委屈。前期感情正濃時,可能我會為了她不顧一切,她也會願意為了我甘願受任何委屈,可當五年,十年……當激情漸漸被生活磨平以後,生活稍有不如意,所有的付出、委屈和不甘都可能變成矛盾點,再加上處理不好的婆媳關系,所有矛盾點勢必會越積越深并最終爆發。”江熠擱下酒杯,“我身邊有太多太多這樣的家庭。年輕時愛情至上,朋友圈一地的狗糧,結婚後,當所有的矛盾集中爆發時,撕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夏言不好做評價:“江先生很清醒。”

也可能是,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後,僅僅只是因為,他沒有那麽喜歡她。也或許是,他以為他沒有那麽喜歡她。

夏言想到他昨晚看那女孩時的眼神,不做評論。

女孩的眼神對上她的,有遲疑,但不敢上前打擾,可能在她心裏她已經認定她是江熠的女朋友,因此理智地不打擾,甚至沒敢多待,坐了會兒便買單走人了。

夏言看着她略顯倉惶的背影,想叫住她,和她解釋清楚,但未及開口,她直接一頭撞剛進門的沈靳身上了。

夏言和沈靳同時起身。

沈靳一眼看到了他們,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女孩。

女孩有些尴尬,連聲道歉後,繞過他走了。

沈靳看了眼夏言,朝他們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便坐了下來。

江熠看着有些坐不住,留下一句“我先出去一下”走了。

沈靳看向夏言:“夏小姐怎麽突然和江總打得火熱了?”

夏言:“大概……是業務能力好吧。”

看了他一眼:“身為老板,沈總不是應該誇我辦事效率高嗎?”

沈靳不緊不慢地拎過茶壺:“怎麽辦到的?”

“我看那女孩像是要哭了。”

淡淡一眼瞥了過去:“夏小姐不會是幹了什麽挖牆角類的天怒人怨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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