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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嘴角似是勾了下:“想工作能想到哭, 我這個當老板的得檢讨了。”
聲線漸低。
夏言也勉強彎了彎唇:“是要檢讨了,哪有把人關着想方案的……”
而後轉開了話題:“你怎麽也不下去?”
“有我在大家放不開玩。”
沈靳淺聲應, 長指輕輕落在她臉上, 肌膚相觸時夏言本能僵了下,擡眸看他。
沈靳半斂着眼眸,手指将她眼角的濕潤輕輕擦掉,動作很輕,很慢。
這樣的沈靳異常溫柔。
她看得有些怔,整個人也落在他身形圈成的陰影裏。
他擦拭的動作漸漸停下,眼眸與她的緩緩對上。
視線糾纏的暧昧随着光影攀升。
夏言想走, 卻又像被蠱惑住了般, 怔怔站在那兒,看着他黑眸眸色漸濃, 氣息逼近, 直至他的唇輕輕壓上她的唇,柔軟, 但熟悉, 熟悉得讓她突然不想推開, 甚至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唇,他的氣息竄入,一下癫狂,手掌失控插入她發中,牢牢托着她後腦勺,動作漸漸激烈, 另一只手掌也不知何時貼在了她背上,長指失控微收,一點點揪緊了她身後的衣服。
失控的情緒随着漸漸攀升的情欲在空氣中蔓延,漸漸粗重的喘息聲加重了這種暧昧,沈靳近乎粗暴地将她推抵在了門板上,溫熱的唇舌從嘴角蔓延向白皙的脖頸,衣服被扯落,顫栗的身體被勾着緊緊貼住他的身體,頭無意識仰起……
“嘚嘚嘚……”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切,沈橋輕快的嗓音隔着門板清晰可聞,“二哥,二嫂,雞翅烤好了,給你們送了些上來。”
房間的火熱戛然而止。
夏言驚悚看向埋在頸窩裏的腦袋,腦子空白了兩秒後,手忙腳亂推開了沈靳,将被拽下的衣服拉起,急急背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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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長長地籲了口氣,将門拉開半條縫,看向拎着端着盤烤雞翅和烤肉的沈橋:“什麽事?”
嗓音淺淺淡淡的,又異常沙啞。
沈橋将還冒着熱氣的烤肉和烤雞翅奉上:“看你和夏言都沒下去,給你們送過來一些。”
沈靳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天色不早了,都早點休息。”
關上了門。
夏言還在背對着他,纖細的背影裏都透着懊惱。
失控過後,随之而來的是滿心的尴尬,夏言也不知道怎麽就意亂情迷了。
沈靳輕咳了聲:“老六送了些烤肉上來,先過來吃點吧。”
轉身将盤子放在桌上。
夏言慢吞吞挪了過去,在桌前坐了下來,拿過雞翅,有一下沒一下地啃着,也不敢正眼看向沈靳,垂下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頭發吃嘴裏了。”淡嗓落下時,沈靳手已伸了過來,剛碰上她頭發夏言已反應極大地側頭避開,而後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不大自在地撥了撥頭發,“那個……我下去再烤點。”
沒等沈靳回應便起身走了,逃也似的。
樓下的熱鬧還在繼續,沖淡了剛才的狼狽。
夏言并不是很想加入,物是人非的感覺太過強烈,但也沒辦法坦然回房面對沈靳,只能借着回到人群中消磨時間。
衆人熱鬧到了一點鐘才各自散去,這一個多小時的熱鬧沖散了夏言的尴尬,但回到房間看到還沒睡的沈靳時又淡淡的泛起。
沈靳正在桌前忙着,面前擺了個筆記本,筆記本開着,修長好看的兩只手正在鍵盤上飛快敲着。
聽到開門聲,他扭頭看向門口,視線從她臉上慢慢落向她空着的兩只手:“烤肉呢?”
夏言:“……”
想起剛才離去前的借口,輕咳着,不大自在地撓了撓頭:“他們……吃完了。”
“下次再給你留點。”假裝淡定地去衣櫃取衣服,眼睛克制着沒亂看,取完衣服便進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時沈靳也已關了電腦,正在鋪床。
房間只有一床被子,一米五的床,被子也大不到哪去。
夏言糾結地看着那一床藍白相間的被子。
沈靳回頭看她:“還不睡嗎?”
夏言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木着身子走了過去,掀被上床,在靠着床沿的位置躺了下來,扯了點被角,直挺挺地躺着。
沈靳看向她:“我以為你應該已經很習慣這種同床共枕。”
夏言微微側頭看他,靜默了會兒:“有些東西是習慣不了的。”
她确實還不是特別習慣。
以前在家裏都是沈靳強她弱,又都不愛說話,雖然肉體親近,但心不近,她又愛着他,在他面前總是免不了多一些小心翼翼。
“也可能是你沒去試着習慣。”沈靳說,關了燈上床。
他身形高大,被子往身上一蓋,夏言身上的那一片布料也被扯了開去,不得不向裏挪了點,等到身上能被被子全蓋住時,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沈靳身上去,兩層布料下,黑暗裏他的體溫清晰可感。
沈靳側頭看她,她還沒睡,正睜着眼睛看天花板。
她眼睛很漂亮,柔柔的又異常晶亮,夜裏都泛着光。
沈靳記得少有的幾次同床共枕裏,她睡姿并不是太雅觀,現在卻跟個小老頭似的,身子直板板地躺着,隔着個被窩都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僵硬。
沈靳側過身,長臂一伸,夏言冷不丁被他撈入了懷中,像過去五年的每一個長夜。
她身體微微的一僵,想推開他,被他壓着背扣入了懷中。
“我不會亂來。”他啞聲說。
夏言自然知道他不會亂來,剛結婚的頭兩年他都是這麽抱着她睡,确實很君子,後來的三年變成了食髓知味,抱過她時,唇習慣性落下,手也很輕車熟路。
現在他的手只是規規矩矩地扣在她腰上,将她安置在懷裏。
她偷偷擡眼看他,沈靳已閉上眼,呼吸綿長,看着像是睡了過去。
夏言試着轉了個身,身子微動時扣在她腰上的手掌收緊了些。
“別亂動。”暗夜裏的嗓音低啞迷離,将睡未睡的樣子。
“我這樣睡會不舒服。”她低聲說,說的是事實,她喜歡背對着他睡,呼吸自由些。
沈靳任由她轉過身,手掌還是輕輕勾在她腰上,讓她背貼着他胸膛。
她人在懷中的感覺,他睡得很好。
夏言也睡得很好,只是第二天醒來時她已變成了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摟着他腰一只手屈起縮在她和他之間,一條腿跨在他大腿上,蜷縮着縮在他懷裏,沈靳直挺挺地躺着,身體繃得厲害,早已醒來。
意識随着慢慢睜開的雙眼竄入腦中,眼眸對上他異常深濃的黑眸,大腦在短暫空白後,夏言一下收回了手和腳,背對他坐起身。
身後傳來沈靳起床的聲音,被壓下的床板微微升起,沈靳下了床,沒一會兒,洗手間傳來洗漱聲。
沈靳梳洗完後夏言心情也平複了下來,很鎮定地起身洗漱換衣服,之後便是一整天的會議。
今天的沈靳沒有昨晚的心慈手軟,雖然還是那副平平靜靜的模樣,但眼神裏都透着股氣勢,輕輕一眼掃過,心尖都在打顫。
江熠下午時趕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紀澄澄。
“急哄哄地把我叫過來,有好事分享?”人還沒進門,吊兒郎當的嗓音已從門外傳來。
沈靳起身接他:“你來了才叫好事。”
又問他:“怎麽樣,最近忙嗎?”
江熠笑:“自己當老板,哪有什麽忙不忙的。”
沈靳也跟着笑了笑:“意思是不忙了?”
“正好,公司還缺一個品牌總監,你兼任幾個月。”
江熠一雙丹鳳眼看向他:“挂名的?”
沈靳點點頭:“挂名的。”
沈靳一痛快他反倒不敢接了:“不會藏着什麽坑吧?”
沈靳笑:“江總還是怕陷阱的人嗎?”
江熠經不得激,當場接下了品牌總監一職,沒想着,沈靳是真的給他準備了坑,他要用他的客戶資源作為遇鑒突圍的窗口。
會議在頭腦風暴進行到第三天時,所有人已漸漸從興奮轉向疲态,沒有人能想出沈靳滿意的營銷方案。
第四天時,沈靳會議上提了個方向,放棄産品本身,從客戶使用場景入手。
夏言一下想起後面幾年大熱的幾款軟件搶占市場的營銷案例,舉手道:“既然我們定位的是高端品牌,為什麽不借由高端客戶家裏的真實場景呈現,集中體現我們的品牌個性?”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靳目光直直轉向江熠,高端客戶,設計,個性,還有誰比江熠更适合。
餘下三天,連軸轉的會議裏,确定具體營銷方案,确定出鏡人選,确定每一個人選的營銷點……第七天時,方案塵埃落定,閉關結束,寫稿的寫稿,外聯的外聯,設計的設計,開始分工協作。
幾天的高壓會議,每個人都像被剝了一層皮,疲憊不堪,尤其夏言這種體質弱的,臉上的倦意藏也藏不住。
閉關結束時沈靳送她回家,夏言剛上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頭貼靠在車窗上,睡得極沉,到家了也沒醒,沈靳不忍吵醒她,開着車繞了半圈,途徑他家路口時,把車開了過去,想着先讓他母親給他拿些資料給他,沒想到車子剛轉入小徑夏言便醒了,邊撥着頭發邊四下看了看:“到了……”
“嗎”在看到外面熟悉的景致時停了下來,人一下有些慌,急急叫了聲“停車。”
沈靳将車停了下來,扭頭看她。
“不舒服嗎?”沈靳問。
夏言微微點頭:“嗯,胸有點悶。”
沈靳手掌伸了過來,貼着她額頭試額溫。
夏言微微側過頭避開了:“不是什麽事,就是車裏有點悶,下去透透氣而已。”
沈靳開了車門,與她一塊下車。
夜風有些涼,吹得腦子清醒了些。
沈靳的家就在前面幾百米處,屋裏還亮着光。
“怎麽把車開這來了?”夏言問。
沈靳:“回來拿點東西。”
手指了指前面:“我家就在前面,要先過去坐坐嗎?”
夏言搖搖頭:“不用了,我有點累,想先回家休息。”
沈靳:“我先送你回去。”
拉開車門,還沒來得及上車,他母親電話打了過來,問他回到哪裏了。
夏言隐約聽到電話裏的問話,也看到了不遠處門口裏的身影,扭頭對他說:“你先過去拿東西吧,我在這裏吹會兒風。”
沈靳不太放心。
夏言笑:“這裏沿路都是鋪面,都開着呢,沒事的。”
沈靳點點頭:“別亂跑,我拿完東西就回來。”
夏言“嗯”了聲,看着他回去,自己另外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先走了,車上時給沈靳發了條信息:“我先打車回去了,你忙了幾天也挺累的,先在家好好休息吧,送我回去你又得回來,太折騰了。”
收到短信的沈靳正要從母親姜琴手上接過東西,動作略頓後,回頭看向不遠處的車子,車子旁邊已經沒了人在。
他給夏言打電話。
夏言很快接起,先開了口:“我已經在車上了,一會兒就到家了,你不用送我了,先在家好好休息吧。”
沈靳:“車牌號多少?”
夏言一愣。
沈靳重複:“你坐的出租車車牌號是多少?”
低聲示意一邊困惑看着的姜琴先回去,沈靳轉身走向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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