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助攻
“珍月!”
魏祁怒吼一聲, 楚瑤卻理都沒理他,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等到魏祁三兩下洗完澡出來想找她算賬, 她卻一指地上的線:“世子小心, 別過線了。”
魏祁站在線的這邊,跟她只隔着幾步的距離, 偏偏卻半點兒奈何不了她, 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将好好的內室硬生生分出去了一半。
他憋着一肚子的氣回到床邊躺了下來, 輾轉反側許久難以入眠。
偏偏那邊的女人卻絲毫不受影響,不過片刻便睡了過去, 綿長的呼吸聲在暗夜中緩緩傳來。
…………………………
魏祁近日有許多事要處理, 暫時不會去西山大營, 故而翌日仍舊在宮中,一早便去與魏延議事了。
而魏延還有些話要問他,昨日他剛回來便出了宮, 直到夜幕時分才回來,還沒來得及問, 便在殿中諸人都散去後,将他留了下來。
“此次出行感覺如何?寧安寨的人可堪大用?”
魏祁想了想,如實作答:“此行珍月只帶了數十人, 旁的看不出,但這些人非常善于随機應變,與尋常軍隊相比,更加靈活, 機敏,有時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至于行軍打仗排兵布陣,還要等到真的上戰場才能看出來,現在還不敢說。”
只一趟行程就能得到這樣的評價,已經很高了,魏延點了點頭,又問:“公主呢?能否管得住他們?”
提到楚瑤,魏祁面色一僵,幹巴巴的回了一個字:“能。”
之後便再無其他。
魏延看着他的臉色,便知道他與楚瑤肯定半點兒進展都沒有,頗有些怒其不争。
Advertisement
但兩個小夫妻之間的事,他作為父親和公公,實在不便多問,心裏琢磨一番,眼珠一轉,道:“你與公主之間的事情,我不多管,不過一年內若是不能圓房,便讓你母親給你安排一房妾室吧。”
魏祁一愣,猛地擡起了頭,卻聽他停也不停的繼續說道:“郭家三娘雖然心思深了些,但好歹在宮裏待過幾年,也算乖巧懂事,長得也不差,做個妾室倒也說得過去,我看不如……”
“不可能!”
魏祁直接打斷:“我不會納她為妾的,父親不用想了。”
“為何?”
魏延皺眉:“你是我大魏的世子,勢必是要為我魏家開枝散葉的。難道你一輩子不與公主圓房,你這一脈就要斷子絕孫了不成?”
說罷又安撫道:“放心吧,我看公主也不像那不懂事的人,對郭家三娘也不排斥,她一定會答應的。”
“我不答應!”
魏祁道。
“郭娘子是郭家的人,郭家什麽樣子,父親不會不知道吧?既然知道,又何必提讓我納她為妾的話。我可不想我身邊多出一個像祖母那樣的人,擾得什麽時候都不得清淨。”
魏延啧了一聲:“這孩子!怎麽說你祖母呢!”
雖然說的沒錯吧,可也不能這樣直白啊。
“郭家三娘與你祖母又不同,她知道我與你母親不喜郭氏一族,入宮後幾乎都沒怎麽和郭家人聯系過,只一門心思讨好你祖母,并沒有做過什麽其他的事。”
“何況只是納她為妾,又不是正妻,上面有公主壓着,她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不成?無非是讓她伺候你的日常起居,給你開枝散葉罷了,你就當是收個通房就是了。”
語氣堅定,大有直接将這件事定下來的意思。
但魏祁卻沉着臉仍舊不松口:“不,我不同意。”
魏延眉頭皺的更緊:“為何?”
“我不喜歡她!”
“你不也不喜歡公主?不還是娶了嗎?”
“我……”
魏祁一噎:“我當初也沒有答應,是父親你背着我将這門婚事偷偷定下的!何況當初那是為了魏楚兩國結盟之事,不得已而為之!”
“既然當初能為了國之大計迎娶與你有深仇大恨的公主,如今只是為了開枝散葉納個跟你無冤無仇的郭娘子又怎麽了?你怎麽拒絕的比那時還堅決?”
魏延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魏祁再度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只是心裏非常抵觸這件事,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魏延冷哼一聲:“同不同意不是你說了算,一年內若是不能跟公主圓房,就老老實實納了郭家娘子為妾。”
之後不待魏祁接話,就話鋒一轉:“對了,半個月後就是公主的生辰了,這是公主嫁來我魏國後的第一個生辰,楚國那邊為顯對公主的重視,也派了使臣來慶賀,此時已經在路上了,過些日子就到。。”
“為首的使臣是公主的表哥孟無霜,跟你年紀相仿,你身為公主的丈夫,屆時就由你負責招待他們吧。”
說完直接把魏祁趕了出去。
魏祁愣在院子裏,昨晚就憋在心裏的怒火幾乎攀升到頂點。
楚國使臣要來給珍月慶祝生辰,卻沒有一個人對他這個世子透露過半分消息!
魏祁怒火中燒,回去的路上途經花園遇到楚瑤,頗有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樣子。
“你在這裏做什麽?不用去給母親請安嗎?”
他沉着臉道。
昨晚的事生氣的不止他一個,楚瑤瞥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收回去,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魏祁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在問你話。”
楚瑤踉跄一下被扯到他跟前,青青吓得趕忙要過來阻攔,紅纓赤珠也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卻被她擡手攔住:“沒事。”
說完才轉頭看向魏祁:“這都什麽時辰了?世子這日子怕是過暈了吧?”
說着掙了一下,沒掙開。
魏祁看了一眼天色,才發覺此時确實已經晚了,早過了她平日給魏夫人請安的時間,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已經從魏夫人那裏離開,之後才到了這裏。
而他剛剛一直在跟魏延議事,忘記了時辰。
“世子可以放開我了嗎?”
楚瑤道。
魏祁低頭,看着女人不耐的神色,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卻不松反緊。
“楚國使臣要來給你慶生的事,你知道吧?”
楚瑤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知道。”
不是魏國這邊的人告訴她的,而是她自己的人從楚國傳來的消息。
她不僅知道,還曾寫過信回去,告訴他們不要過來,因為她從不慶生。
孟無霜這次卻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沒有聽她的話,堅持要來。
“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魏祁的面色又沉了幾分,若不是有意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只怕要将她手腕兒捏斷。
楚瑤看他毫不知情的樣子,扯着嘴角冷笑一聲:“世子自己消息閉塞,就拿我發脾氣嗎?”
魏祁眸光緊緊凝在她臉上,半晌才放開她,什麽都沒說,擡腳走了。
楚瑤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手腕,唇縫中擠出兩個字:“瘋子。”
之後也沒了逛園子的興致,轉身回了永福宮。
不遠處,郭婷在一座廊橋上看着這一幕,輕嘆一聲,在婢女芙蘭的攙扶下亦轉身離去了。
…………………………
魏祁離開魏宮,便直接去找了蕭謹言。
蕭謹言在他回來之後好不容易能得空歇一歇了,正在蘭楓閣裏聽琵琶,就被忽然推門而入的人打斷。
魏祁進來之後,直接把正在演奏的女妓趕了出去。
蕭謹言連連阻攔:“別!別啊!秋娘子很難請的!”
奈何最終也沒能阻止他,眼睜睜看着秋娘子被關在了門外
門一關上,就聽到魏祁的質問:“楚國使臣要來給珍月慶生的事,你為何沒有告訴我?”
蕭謹言剛還納悶他這是怎麽了,忽然聽他提起這件事,趕忙撇清關系。
“別找我,君上和夫人不讓告訴你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他們不讓你告訴我你就不告訴我了?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蕭謹言讪讪的笑了笑,沒告訴他因為夫人叮囑他的時候說想看看世子會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他雖然不知道夫人為什麽會這麽說,但也想看看魏祁是不是真的會生氣,所以便也沒有告訴他。
誰知魏祁竟然真的生氣了?
蕭謹言正想問為什麽,卻見魏祁坐了下來,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又是一杯,再第三杯。
連飲三盞之後,他才吐出一口氣,跟蕭謹言說了一段往事。
他将楚瑤當時在沐浴的事隐去了,只說發生了一些誤會,之後因為這個誤會,他被打了五十大板,還被冠上了一個極其恥辱的稱呼。
這段往事發生在大燕,蕭謹言并不知道,直到此刻聽他娓娓道來,才終于明白了他對珍月公主的态度為何如此奇怪。
明明欣賞,贊嘆,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她。
卻又排斥,抵觸,仿佛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她。
對于當初那個年少,心高,相比現在更加單純,質樸的少年來說,那段經歷一定是極其痛苦而又難捱的。
這痛苦中又帶着恥辱,所以他不願提及,也不願再跟直接導致了這段往事的始作俑者接觸。
直到今日或許是再也憋不住,才一邊痛飲一邊将這件事說了出來。
魏彘……魏彘……
多麽難聽的稱呼,竟然伴着這個少年的成長,從他十二歲延續至今。
蕭謹言看着不斷端起酒杯的魏祁,沒有阻攔,只是有些想不通:“這些事跟楚國使臣要來給珍月公主慶生有什麽關系?”
珍月公主早就嫁來魏國了,世子就算生氣也早該氣過了吧?
當初公主剛嫁來也沒見他這樣,怎麽這回忽然就發作了?
一個問題,瞬間把魏祁從過往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那虛幻的情境在腦海裏仿佛彙成了一幅幅畫面,這些畫面正慢慢的浮現着,突然間被人從中撕裂,眼前只餘蘭楓閣精致的包間,蕭謹言不解的目光,以及自己手中不上不下的酒杯。
對,跟這有什麽關系?
他腦子裏忽然亂成一團,卻聽蕭謹言喃喃的道:“難不成……楚國要來的是那位無雙公子?”
啪。
魏祁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半晌才有些呆滞的低頭看了一眼。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