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豪門世家惡毒繼母
葬禮開始的時候。天空中下着大雨, 陸宅外道路擺放的雪白劍蘭也在風雨中凄慘搖擺。
從大廳往外看去,那條陸宅外的大道遠處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陸宅附近幾百米處有個偌大的停車場, 客人們在早晨來時,将轎車都停在了那裏,他們步行走來, 打着黑傘, 身穿低調深色的服裝, 說話聲音都是極為輕, 極為小的。
有的賓客對陸家幾位直系說話, 象征性地安慰他們。那幾位陸家直系也抹着淚哽咽地與他們對話。
陸祈肅也在這幾位直系中,他替着陸祈安招待陸家賓客, 來來往往的客人們被安排到了陸家外早已經準備好的葬禮場地。客人們齊齊落座,他們坐在桌前椅上, 卻遲遲等不來陸家新的家主——陸祈安。
一位陸家世交詢問陸祈肅:“祈肅, 祈安應該回來了吧,怎麽不見他人?”
陸祈肅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水珠,幹笑兩聲道:“祈安回來了……他在小叔棺前跪着。”
“總歸現在還沒到葬禮開始的時間, 麻煩大家多等等了。”
陸祈肅朝各位鞠了一躬。他的妹妹陸喬琪跟在他身後招待客人,卻沒有像他那樣耐心, 她皺着眉,拽了拽兄長的袖子。
“哥, 陸祈安他還不過來?究竟我們是家主還是他是啊?這事也歸我們來管?”
陸祈肅面不改色, 在轉身那一刻狠狠呵斥了她:“閉上你的嘴, 去招待客人, 別在這裏嘴碎。”
陸喬琪露出極為委屈的表情,她被向來溫和親善的兄長這麽一罵,最後差點想要扭頭走。而她嫂子,陸祈肅的妻子此時走了過來,瞪了一眼陸祈肅,又軟聲安慰陸喬琪:“琪琪乖,你哥他今天發瘋,別理他。咱們去幫家裏招待客人。”
這就被她拽走了。
但陸喬琪還是委屈,她對着嫂子嘀咕不滿:“幫陸祈安看了六年的陸家,小叔也沒給我們多少東西,哥他做什麽還這麽巴着陸祈安?”
“琪琪,不要說了。”嫂子也豎起臉來,嚴肅而認真對她道,“就憑小叔将家裏的公司全部交給陸祈安,我們就得聽陸祈安的安排——”
“更何況,我們是陸家人,是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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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媳婦都懂的道理,也只有面前這位小陸祈肅十多歲的妹妹不懂了。
李順绮嘆息,看着面前這個她嫁進來的時候才十歲出頭,如今也就十七八歲的女孩,軟下聲,“爸沒教你這些,嫂子和哥教你。”
“那些話還是莫說了,被祈安聽到,咱們吃不得好。”
……
這場葬禮上用的花只有一種——雪白劍蘭,一簇一簇的花在脆弱的枝杆上,于風雨中搖曳不止,頗有幾分秀麗與純潔。
陸陽铮死得還算體面,他死于心疾,死後容顏依舊保持着生前的俊逸——他年輕時候是有名的美男子,鳳眸青眉,唇紅齒白,不知道受到多少女人追捧。死後他的樣貌已經變得僵青冷漠,但眉宇間的俊美依舊清晰可見。
冰棺放在大廳內,此刻只有蘇衾與陸祈安二人在。
他們對峙着,陸祈安跪在棺前,唇邊的笑意并未收斂。蘇衾慢慢看向他,她眼神淬了冰,很快,她一字一頓道:“你又何必嘲諷我,如今我死了丈夫,你死了父親……我沒有指責你在他重病時不回國看他,你也沒必要在這時候開口笑話我與你父親之間的結合。”
蘇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頓了頓,不再打算和他說下去。她徑自走上前,想要掀開紅布看看陸陽铮的臉。
陸家殉葬遵循祖訓,在堂內擺足七天後再燒成骨灰。而今天上午葬禮一過,誰都沒有機會再見他容顏——骨灰火化已經聯系好,只待葬禮結束。
她甫一走近,陸祈安就看到了她那一抹雪白的腳踝,在夏風中微微發青。冰棺的紅布早就被他掀開,于是蘇衾不必再伸手,她只是站定在棺前,靜靜默默地望着那一張死去已久的面容。
陸祈安突然在此時問:“是誰說把他從醫院送回家的?”
他指的是,是誰安排了将陸陽铮的遺體送回家,依照祖訓在堂內擺放七天的。
蘇衾并不看他,她語氣很輕,仿佛怕驚醒什麽,“……你爸說的。”
這四字吐出,陸祈安眼瞳微縮,他聽到蘇衾輕若無言般,喃喃說:“——他在停止呼吸以前,讓我記得将他帶回家。”
“你們陸家祖訓如此,身為陸家人不可違背。”
蘇衾閉上眼,仿佛回到了當日,她在病床前握住了陸陽铮冰冷的手,她從他微張的口中聽得了他的囑咐。
關于他的歸屬,以及她的歸屬。
……
“他還說了什麽?”陸祈安問她,而蘇衾并沒有回答,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因為他們父子長相實在相似,蘇衾有那麽一刻的發怔。但很快,她望了望天色,疲憊與傷恸無法掩飾,“葬禮快要開始了。”
雨還在下,大顆大顆的水珠從屋檐漏下,砸落在石板路上,濺出水花,沾濕了路人的褲腳。
“客人們快要等不及了。”
陸祈安對她的漠視并未有什麽不滿,他只是沉默,緊接着緩緩從地上扶着冰棺起來,再度為父親蓋上紅布。
“你說的倒是對。”陸祈安再沒有笑,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她,目光從她身上戴着的黑箍掠過,旋後又落在了面前的紅布,他已經看不見父親的臉,很快,所有人都見不到陸陽铮的臉,他的骨灰将會送進陸家墳墓。廳外,陸祈肅在着急喊他過去。
“祈安,賓客們都在等了。葬禮快要開始了。”
陸祈肅走來時,手裏還夾着一張紙,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葬禮致辭。
陸祈安只随意掃了一眼,就知道上面的話有多麽中規中矩,挑不出什麽亮點,但也挑不出什麽錯處。
他推開了他遞來的動作。從在廳外等待的助理手中接過手帕,他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幹淨,然後雙手合攏,做交叉狀。
“我不需要這個。”
陸祈肅:“……哦,好的,我是怕你回國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他慌張地收起了紙張,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上表情很忐忑。
陸祈安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堂哥倒是細心。”語罷,不多說,擡腿往不遠處的葬禮場地去。
陸祈肅在他身後跟着,亦趨亦步。蘇衾就在廳內看着他們走遠,他們走了,而陸陽铮的棺材還留在這裏。
客人們都在準備着與陸家新家主的見面,而死去的舊家主卻被忽略在這裏。
榮華富貴,生前死後,皆是不同。
蘇衾知道陸家與其他普通家庭的不同,譬如陸家在葬禮上多有講究——不同于許多地方的習俗,陸家直系逝者永遠只擺放在大廳,不會挪位置到葬禮場地。而賓客們唯一能見到逝者屍體的機會,只有葬禮結束,他們步入大廳為逝者送花默哀。
蘇衾知道自己也該離開大廳,往葬禮場地去,但她還是在此處多留了片刻。
紅布再度被掀開,蘇衾又安靜地望了一眼陸陽铮的臉,她低低聲,似在禱告,又似嘆息。
“陸陽铮,陽铮。若你有在天之靈,請幫忙多看看這世間的人,我就當你是深愛過蘇衾的,所以,請多照看照看你愛的人……你愛的我。”
“我希望能活下來,即便是在做出與……一樣的事。”蘇衾閉了閉眼,她明知若按照劇情走下去,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在幾周後被黑道火拼波及,而後與陸陽铮在陰間相遇。
但她不得不做,她不能不做。
她明知這可能是死路,但她也相信柳暗花明又一村。蘇衾想過在這個世界以壞女人的身份走下去會遇到什麽,最壞的結果就是她按照劇情走下去,被對她厭惡至極的陸祁安處理掉,與陸陽铮做一對陰間夫婦;而最好的結果,就是她能夠保持着壞女人的人設不變,順順利利地活到老死。
蘇衾希望她能得到的結果,是後一種。
她慢慢睜開眼,翹起唇來。調整好黑箍的位置,将手指碰了碰冰棺,把紅布再度蓋上他的面容。
陸陽铮的臉,蘇衾再看不見了。
廳外還在下雨,蘇衾撐着黑傘,踏着潮濕,一步步往葬禮開始的地方走去。
雪白劍蘭漫漫擠滿了一路,她穿着白裙,黑色布鞋,瘦得像是一朵丁香。
客人們驚異地看向她來,議論聲漸漸響起,有人問身邊人這是誰,有人解答說這是陸陽铮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此刻在臺前的陸祁安的繼母。
她看起來實在太過年輕,而在場的人也有不少是聽過陸陽铮六年前娶妻引來的風波。
他們細細碎碎的聲音,鑽進了蘇衾的耳朵裏。
“就是這位,讓陸祁安出國六年……沒回來,據說這次陸家主在icu搶救,他也沒有回來看他。”
“看來是狐貍精啊……陸陽铮精明一世,居然也在後半輩子找了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大的女人……美色誤人。”
“這位還沒過30吧,沒給陸陽铮生個孩子?”
“陸祁安已經夠出色了,陸陽铮是傻了才會讓她再生個孩子與陸祁安搶家産。”
“也是……人陸祁安在國外六年,不靠家裏一分錢都打拼出那麽大的事業……我要是有這麽出色的兒子,我就是連續娶都不會做,和兒子離心有什麽好的。女人終究是女人,外人終究是外人……啧。”
“你還以為陸陽铮年輕的時候就專一深情了?他與臺上這位他媽結婚後才收心的,但也就幾年功夫,他第一任老婆因為癌症去世,沒多久陸陽铮就跟着我們一塊在酒桌上碰女人了。男人麽,看到年輕漂亮總是忍不住偷腥,更別說他還死了老婆,那可就是名正言順地睡女人,還沒人管。”
“……”
蘇衾收了傘,她找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了。
陸祁安在臺上看到了她。他筆挺整潔的西裝因為沾染了雨水,顯得有幾分潮濕,但他并不介意這點。在看着她落座于此,并沒有像陸家其他人那樣站立在親屬位時,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冷漠。
他并不客氣,轉頭囑咐陳伯——父親多年好友兼秘書,“陳伯,讓她站到陸祁肅前面。”
陳伯詫然,顯而易見沒想到他居然會允許蘇衾以陸陽铮妻子的身份站在這一群家屬中。他說:“我還以為你不樂意見她在這裏。”
陸祁安答:“人死燈滅,我還是尊敬我爸的,既然他愛她,我就願意給她這個面子,讓她站在那。”但他沒說出後面的話——若是她只愛他的錢,甚至想要做出什麽事來,那時候就怨不得他不顧情面。
蘇衾看着陳伯走了過來,那位在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時間內,常常在陸宅見到的中年男人陳克。
陳克讓她站到陸祁肅前,語氣還算平和,“家主讓你到那去。”
已經不同了,在陸陽铮死後,陸祁安回國,所有人對陸家家主的更替毫無意見,接受得仿佛本該如此。
蘇衾早有預料這一幕,她依言站在了陸祁肅面前,在陸祁肅低低一句“小嬸”中,面無表情地對上了陸祁安的眼神。
他面前沒有什麽發言稿,話筒早就準備好。
她的目光看去,只讓陸祁安平淡地觑了她一瞬,而葬禮開始了。
沒有司儀,沒有葬樂。
這場葬禮的開始,只有陸祁安低沉悅耳的聲音,他在衆人面前,将陸陽铮的生平念出。
“我的父親,陸陽铮,生于七十年代,自幼聰穎,十五歲時出國留學……二十二歲娶妻,二十三歲有了我。”
“他于二十九歲那年痛失愛妻——”不是錯覺,陸祁安分明在說出此話時,含了幾分嘲諷,只是那情緒飛快,沒人注意。即便有人發覺,也只會疑心是不是自己聽錯。
“而後将全部精力投入經營家中事業。他接管陸家二十年有餘,忙忙碌碌,鞠躬盡瘁,為我們陸家奉獻許多,如今父親死于心髒病複發,我對此深感沉痛。”
但他臉上并沒有什麽特別傷懷的表情。
“我,陸祁安,作為他的兒子,在他的父愛熏陶下成長,因自幼失去母親,他變成了我心中的一片天,是我敬愛孺慕的父親——”
蘇衾身後陸祁肅似乎驚訝了一下。
他顯然沒想到,他只是将紙遞過去給他瞧了一眼,這短短時間就足夠他記下那些陳詞濫調,然後在衆人面前以這種端方冷淡的口吻說出。
陸祁安繼續說了下去。期間詞藻豐富優美,極盡溢美之詞,他将陸陽铮的一生塑造得英明神武,是孩子心中的一片天,是陸家人可靠的家主。
但這全部話語中,陸祁安自始至終就沒有提到過蘇衾的存在。
不管是陸陽铮的生平,還是他與生母那邊的親友示意交談時,他們都将她視若無物。
蘇衾站在原地,身穿白衣,身戴黑箍,她守了陸陽铮足足七天,她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事,卻從頭到尾沒有在這場葬禮中得到一個名字。
但她并不生氣,也并不打算此時發作。
因為她知道,很快,這場葬禮的高*潮部分将要來臨。
“對了,趁着這次大家都在的機會,我作為陽铮的朋友,祈安的長輩,在此請陸家多年律師林武來宣布一下陽铮的遺囑。”陳克接過話筒,彬彬有禮地對來客們說道。
這一場葬禮,說是葬禮,實則就是家主的交接儀式。
通過生死更疊,藉由這次機會,聚集所有陸家的親朋好友、商業夥伴,向所有人宣布家主繼任者,以及所有財産的歸屬。
屬于陸家大伯這一支的財富,早在陸陽铮的父親的葬禮上,分由給了他們。如今他們多是以靠吃陸家股份,為陸家做事争取更多的利益。
陸家能者多勞多得,這是祖訓,因此每一任家主都會看準最有能力将陸家發揚壯大的子嗣,并将絕大部分的財産交給這個孩子。其他孩子只能獲得很少的一部分,且屬于陸家股份的還不能夠随意變賣,除非經過當代家主的準許。
這一條規則,使得陸家子嗣地位泾渭分明,如陸陽铮這一脈,就因有能力而獲取了更多——家主之位,更多的財富。而陸家大伯,陸祁肅的父親這一脈,只能靠着陸陽铮過活。
如今,陸陽铮死了。他們需要依靠的就是陸祁安。
因此,在陳克說出這一段話時,陸祁肅等人早有準備。臉上表情沉靜而淡然。
唯有蘇衾,面色微變。
陸祁安注意到她的神情,他垂下眼簾,與大家一樣,等待林武律師上臺後,掏出保險箱中早就簽下的遺囑。
林武律師這般念道:“陸陽铮……将名下所有財産都交給兒子陸祁安……”
後面的話不必再聽了。身後也有人在竊竊私語地議論:“那個剛娶沒幾年的老婆居然一點錢都沒有分到?”
“不可能吧,當初陸陽铮和她在一起,還和陸祁安鬧翻了不是?這麽愛怎麽可能會不給她留點錢?”
“你們是不是不知道這個叫蘇衾的女人只比陸祁安大三歲……而且據說她當時和陸陽铮結婚,就是為了錢而已。”
“不然她一個這麽年輕的女人,非得嫁個可以當她爹的男人?”
蘇衾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這個原主,嫁入陸家的初心本就不純——陸陽铮看上了她的長相,愛上了她年輕漂亮的肉體,而她看中了陸家富可敵國的財勢。
她根本不想洗白,甚至打算順着原本的小說劇情線走下去。
蘇衾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愕然地看向林武,雪白的臉上有幾分難以置信,“——怎麽可能?”
年輕、漂亮的繼母,在葬禮上,因為丈夫死後并未留給她任何財産而氣紅了眼。
她全無之前在大廳內的淡然鎮定,剩下的只有茫然與惶恐——這種惶恐來源于她原本自信會得到,如今卻失去的。
蘇衾在這般驚人蔓延的情緒中,對上了陸祁安的眼神。
男人平靜而嘲弄地看向她,仿佛早就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般,他扯了扯唇,無聲地喊了她的名字。
“蘇衾,你沒有想到吧?”
這本是疑問的語氣,但因為他只做了口型,便無法聽出任何起伏,只能看出唇齒相碰,雪牙冷冷。
蘇衾緊緊盯着他的臉,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惱怒而壓抑地,迫近他一步。
林武還在說着遺囑的內容。
陸祁安也在臺上,他看着座下衆人,如同睥睨衆生般,目光如炬,冷漠冰涼。
蘇衾的位置本就距離他十分近,她如此一走近,陸祁安也察覺到了,他并不做什麽防備。
林武将遺囑的最後一行字念完以後,朝下方衆人點了點頭,正準備正式宣布,“因此,陸祁安陸先生将繼承——”
話未說盡,他就聽到了空中傳來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林武與陳克大驚,他們齊齊向發聲處看去,就見到蘇衾揚起手掌,眼眶微紅,滿是憤怒地看向偏過頭去的陸祁安。
陸祁安,他們陸家的新任家主。
面上有一道鮮豔的紅痕。是個不大不小的巴掌印。
所有人都呆住了。
陸祁肅甚至沒來得及攔下蘇衾的動作,他就見到她與陸祁安短短幾句話後,眼中淚光閃現,然後揚起巴掌,在陸祁安毫無防備之下,給了他一個響亮。
沉默。僵硬。冰冷。
誰都沒敢說出第一句話來打破這尴尬而沉重的氣氛。
陸祁安偏着頭,慢慢地擡手抵住唇邊,他摸到了一絲血紅。目光定睛于手指時,陸祁安幾乎是怒極反笑。
他咬牙切齒,振聾發聩地喊着蘇衾的姓名。
“蘇衾!”
面上的赤紅還在散發熱度,疼痛卷着無法形容的荒誕——陸祁安完全不能懂她為何能如此理直氣壯地給了他一巴掌。
毫無原因,毫無頭緒。
他以冰冷的眼神看向她,陸家招牌鳳眼在搖曳的風雨中,染上了森森寒意。
而下一秒,出乎所有人意外。
蘇衾在半空中的手指慢慢地再度對準了他,她毫不客氣,用着極度憤怒的口吻,說:“陸祁安,誰準你喊我的名字了?”
“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有什麽資格喊我的名字,”蘇衾不用看周圍的人,就知道他們有什麽反應,但她卻絲毫沒覺得畏懼,不管是她接下來說的這句話會惹來怎樣的報複,亦或是陸祁安将會如何惱羞成怒,她都一往無前地說了下去,“——你、得、喊、我、叫、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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