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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 林父也不希望看到兩個女兒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但林衛紅實在是太倔了,無論他怎麽打, 咬死了不開口說一個字。
最後雞毛撣子都給打斷了, 林衛紅也沒開口, 林父也十分無力, 無力的同時, 他也看得出來,大女兒對二女兒的心結, 非常深。
雞毛撣子打斷後,林父就一直在反思,究竟是他們當父母的哪裏做得不好,才會讓林衛紅對妹妹産生那麽多的怨恨, 竟到了背地裏耍手段害人的地步。
可無論林父怎麽想,也想不到,家裏一直沒有大的矛盾, 雖然并不多麽富裕, 但日子還算過得去, 他和孩子媽也一直努力持家, 供着孩子們吃穿上學。
就連下鄉, 也不應該成了她們姐妹倆之間的矛盾才是, 衛紅不想下鄉,自己裝了病,愛青二話沒說, 就自己去知青點報名了。
那矛盾肯定發生在下鄉之間,但先前衛紅送了愛青一支鋼筆,送完後衛紅還向他邀功來着。
想不通,林衛紅又不肯說,林父絲毫沒有辦法。
難道這才是大女兒原本的樣子嗎?林父打心底裏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兩個都是他的女兒,是他的責任,林衛紅做錯了事,他們當父母的管教不到位,只能受着,也沒法放棄孩子,但萬萬沒有讓林愛青受委屈的道理。
林愛青沒有想到林父會這樣說,就連向來疼愛她的林母,也只是拉着她,讓她不要記恨林衛紅,說兄弟姐妹打斷骨頭連着筋,不要有隔夜仇,等到以後他們兩老百歲以後,還是要她們兄妹三個互相扶持。
看着面色憔悴的林父,林愛青心裏怪不是滋味的,“爸。”
“快吃飯,晚上跟爸去上班。”林父沖林愛青安撫地笑笑,他已經沒有心力再說下去了。
晚飯過後,林愛青就跟林父上班去了,沒有跟林衛紅打照面。
壞在路上的車沒修好,被拉回廠裏來了,因為要趕運輸任務,機修組的幾個老師傅晚上都在加班搶修,林愛青混在幾個學徒裏頭,跟着打下手。
一直忙活到半夜三點多,看着機器修好,能正常發動起來,司機開着上夜班去了,機修組才算是下班。
回到家裏時,林母還等着她們,林衛紅則是早就睡了,林愛青被林母塞了幾口面,匆匆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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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林父就喊她起床。
一般像昨天修車到半夜的情況下,林父第二天是可以休息的,他畢竟也上了年紀,不能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熬。
但林父睡不着,惦記着林愛青的事兒,這沒兩天林愛青就要回公社去了,他得抓緊時間給林愛青提提機修技術,下午還得去機械廠拿零件,事情多着。
看着他們父女有說有笑地走遠,站在窗邊的林衛紅眼裏滿是冷漠。
她以為自己重生回來,就能輕而易舉地改變所有事情,但現在事實告訴她,她錯了,錯得離譜。
現在除了林愛青下鄉,自己留城這一件事符合她的預期,其餘通通都往她不可控制的方面發展而去,辟如徐向陽下鄉的事,考試取消的事,本來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但顧美芝突如其來的舉動……
錯漏最多的是人心,被顧美芝狠坑了一把,林衛紅覺得自己還有得學,她雖然多活了一輩子,但手段還差得遠着。
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林衛紅也認識到了,她對林愛青的态度越是惡劣,越是将父母推向了林愛青那邊。
昨天晚上從她進屋起,林母就一直在她耳邊哭着念叨林愛青怎麽怎麽好,以前怎麽怎麽對她這個姐姐好,說她是姐姐,要讓着妹妹。
但是憑什麽!
林衛紅真的特別煩林母這樣,總是在她們姐妹之間粉飾太平,鋤強扶弱,上輩子也是這樣,總是讓她在林愛青面前多示一些弱,就因為林愛青嫁得好,有錢有閑,林母就讓她去巴結着林愛青,讓林愛青施舍她!
看着林愛青跟林父說說笑笑地走遠,林衛紅的目光才從林愛青身上收回來,當上的拖拉機手又怎麽樣,上輩子知青裏幹到公社去當幹部的也有,但在時代的浪潮裏,最後還不是銷聲匿跡。
哪怕後來回城,多不過是在底層裏掙紮而已。
這輩子,林愛青的人生她要,父母她也要!
父母既然希望她跟林愛青之間假太平表面和睦,她來當個好姐姐就是,上輩子林愛青不一直是孝順女兒,好妹妹麽,那就比比看,這輩子誰演技更好。
甚至,只要林愛青往後不跟她争,她也完全可以跟林愛青井水不犯河水。
一直等到林父和林愛青完全消失在樹冠間,林衛紅才收回目光,她低頭看向鏡子,裏頭的那個林衛紅,明明是一張沒有吃過生活苦難的臉,眉眼間卻滿是滄桑和戾氣,,和上輩子那個孤老太太一模一樣。
林衛紅嘆了口氣,慢慢把那些過往掩藏起來,努力讓自己過分銳利的表情柔和下來,直到……鏡子裏那張帶着淺淡笑容的臉,眉眼和煦陽光,是十八歲時她應有的樣子。
在林父林母的刻意隔開下,接下來的幾天姐妹倆個都沒有打到照面,趕在林愛青走的那天,林母才收到林愛青彙過來的那五塊錢。
“你這孩子,自己收着,家裏用不上你補貼。”林母把錢取出來,硬是塞回了林愛青手裏。
不僅沒要這五塊錢,林母還額外數了錢票要給林愛青,家裏現在不收林衛紅的夥食費,那該補貼林愛青的也不能少。
林母拍着林愛青的手,“你過日子有算計,有錢自己存着,媽放心。”
三個孩子,林大哥手裏留不了錢,有多少花多少,好在現在結婚了,有媳婦管着錢,不用她們當父母的操心,林衛紅現在林母也管不到,那孩子太有主意了,至于林愛青,打小就心裏有成算,從來不會亂花錢。
林愛青怎麽會要,她現在能自己掙工資了,給家裏交錢是應該的。
“在外頭手上不能沒有錢,你媽給你你就拿着。”林愛青越是懂事,林父林母就越覺得心疼,是他們無能,讓孩子受委屈。
走之前,林愛青把錢偷偷塞到了林母的枕頭裏,結果等她回到知青點,一整理帶回來的東西,那卷用手帕包好的錢和票就落了出來,林母把它夾到了那套給她新做的衣服裏頭。
知道父母鐵定不要她的錢,林愛青嘆了口氣,把錢自己收好了。
這卷錢裏頭,還有她逼着林衛紅拿出來的錢和票,林愛青看着它們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單獨拿了個信封把它們裝了起來。
林愛青想,她大概永遠不會用到這十二塊錢。
回知青點前,林愛青在公社停了一下,除子零配件,還有從廠裏捎來的厚厚一沓信件,有新知青的,也有早幾年到這邊來下鄉的老知青的。
在家的時候,林愛青就按着不同的大隊地址,把信件分好捆好,摞得整整齊齊,公社只需要讓各大隊隊長直接領走就行。
“到底是女同志,做事就是細心。”許幹事收了那沓信,仔細一看,還真是幹淨利落。
當天傍晚,各大隊廣播很是熱鬧了一陣,此起彼伏,全是通知某某知青去大隊部拿信的廣播。
下午的時候,徐向陽就從魏延安那裏知道林愛青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給棉紡廠知青捎來了家信。
徐向陽心裏估摸着,以他們家顧主席的性格,就是寫信,八成也是直接寄過來,而且他決定下鄉那會,跟家裏鬧得挺僵,顧主席氣性大,估計這會不定能消氣。
但凡事總有萬一不是,萬一顧主席不僅寫了,還托林愛青給他捎了呢?
就算沒有,他也可以去見見林愛青,跟她說上兩句話嘛,徐向陽自己心裏琢磨着,慢慢自己就笑出聲兒來,想了想,大步就往外走,準備去白灘坪。
“你幹嘛去?”魏延安見徐向陽一臉笑意就要往外跑,張口把人給喊住了。
徐向陽一腳已經跨出了門外,臉上笑容還沒收,理所當然地道,“去找愛青拿信啊?我跟她關系挺熟了,她肯定把我的信單獨拿出來,奔波了一路這麽累,我自己過去拿,省得她送過來還要跑一趟。”
多好的同棉紡廠下鄉知青打好關系的機會,林愛青愣是沒要,直接把信丢公社了,她會來給徐向陽送信?
魏延安看了眼徐向陽,他先前也沒發現自己這個表弟腦子不好使啊,智商挺正常的一個小夥子,怎麽遇着林愛青的事,智商連三歲小學生都不如呢?
林愛青那性子,像是會單獨給徐向陽送信的嗎?還有他們兩個哪裏關系就熟了,在他看來,一直是徐向陽剃頭挑子一頭熱。
“你別白跑一趟了,信在這裏。”魏延安從挎包裏掏出信來放在桌上,“我從公社給你帶回來的。”
“……”徐向陽,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停腳的,白跑一趟怎麽了?他樂意還不行!
這一盆涼水潑下來,徐向陽也沒有去找林愛青的興趣了,整個人都有些蔫巴起來,連顧主席寫來的信都不大想看。
悶悶不樂了一會,徐向陽自己又想通了,高高興興地去看信,想着他們家顧主席居然會給他寫信,難道是想通了?說不定信裏還夾了糧票和錢呢,剛摸着挺厚的。
确實是厚,但足足五頁信紙,前三頁是教訓他不聽話不懂事的,後兩頁給他說了招工回城的事兒,顧美芝命令徐向陽,趕緊去公社找書記,通過招工回到城裏,關系她都已經打點好了,讓他不要任性,趕緊回家。
徐向陽期待的錢跟票壓根連影子都沒有,“真是我親媽!我不在跟前了還能這麽訓我。”
嘴上嘟囔着,徐向陽也沒細看,直接把信疊起來塞回信封裏,扔到自己的箱子裏,一眼再沒看過,魏延安也沒有問信裏寫了什麽,反正逃不過回城這一件事。
白灘坪那邊,收拾完衣物後,林愛青給自己煮了碗面條,就搬了椅子坐在門口牆邊的大樹下歇着。
這會才下午四點多,知青點裏基本沒人,大家夥都下地掙工分去了,只有蟬鳴蟲叫安靜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林愛青也确實睡過去了,就靠着大樹坐在樹蔭下,一會就睡着了。
滿妞拎着一籃子新鮮蔬菜到的時候,林愛青睡得正香,不過坐在椅子上,睡得也淺,雖然滿妞放緩了腳步,聽到動靜後林愛青還是動了動眼睛,醒了過來。
“我吵醒你了?”滿妞有些不大好意思,早知道林青在睡覺的話,她就晚點再過來了,反正她也沒什麽事。
林愛青有些蒙,還沒有回得過神來,她以為自己還在家裏,看到滿妞時還滿心奇怪,以為自己在做夢,聽到滿妞的話,緩了好一會兒,腦子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了白灘坪。
“沒有,剛好醒了。”林愛青去水缸那邊打了盆水,洗了把臉。
滿妞也洗了根菜瓜過來,直接掰成兩截,一人一半,她這趟過來,是找林愛青走後門兒的,就是林愛青帶學徒那件事兒。
也不是替她自己,滿妞自覺自己沒有那個天賦,已經說服了小劉隊長,不跟林愛青學,她是替她未婚夫來說情的。
“不是讓你非選他,就是想讓你看看他成不成,要是他笨,先不上也沒有關系的。”說起這事,滿妞還有些不好意思。
村裏像滿妞這樣大的姑娘,好多都已經辦酒結婚的,林愛青甚至還看到過十七歲就生了孩子的,只不過明明她回家前還沒聽說滿妞定親,怎麽她一來一回才不到十天,就定親了?
說起相親的事,滿妞原本還有些扭捏,不過都已經開了口,剩下的就容易說了,人是滿妞家裏大姨幫着相看的,就隔壁公社文書家的孫子,叫陳大河。
這時候相親很簡單,中間人兩頭說合,如果對對方的條件滿意,就約着在中間人家裏相看一下,基本上看不看得中,就是相看那一天能定下來的事。
如果雙方滿意,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有一方沒看中,中間人會再幫着說合一下,擺擺對方優勢條件,六成能夠把搖擺不定的人說到一塊兒去,但要是雙方都沒看中,中間人也不用再多說了,再幫着琢磨下一次相看就成。
滿妞比較幸運,頭一次相親,就跟陳大河看對了眼,滿妞悄悄告訴林愛青,“其實我們見過的,我跟我哥去趕集,被人擠溝裏去,是他把我拉上來的,他人挺機靈的。”
瞅着滿妞臉泛紅霞,林愛青想了想,試探着問,“他讓你來的?”
滿妞忙擺手,臉色更紅了點兒,“沒有,我自己想來的,他不知道呢,我爸媽也不知道。”
要不是陳大河自己被公社選中,滿妞也不會想到提前跟林愛青說,都已經被公社選中了,臨門一腳失了機會還是挺可惜的。
雖然林愛青堅持自己最終挑選,但其實對徒弟沒有什麽特別硬性的要求,只要勤快腦子活就成,她只是擔心公社安排的人,看不上她一個女同志,到時候師徒關系處不好麻煩,不如她自己選。
帶徒弟這事,在林愛青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公社已經按照她的基本要求,挑出了八個人來,準備周一讓林愛青自己考查考查過後,就定下來,陳大河僥幸在這八個之中。
公社這樣安排,算是很尊重林愛青了,不然他們直接定人選,林愛青就是不樂意,也得教着。
“行,我記住了,周一我好好看看。”林愛青沖滿妞點頭,“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優先考慮陳大河,要是有比他更合适的,我不一定會選他。”
“這是肯定的。”滿妞忙點頭。
林愛青答應滿妞時也沒多想,反正選兩個呢,結果等到生産隊下工鐘聲一敲,沒多一會兒,林愛青屋門前的院坪就坐滿了人。
五個男知青分別代表了公社的五個大隊,羅文哲做為白灘坪大隊的知青代表也在裏頭,他們同樣是來跟林愛青談招學徒這件事的。
林愛青只知道公社已經初步篩選出了八個人,可不知道這裏頭有四個是知青。
一開始說起帶徒弟這事時,白灘坪堅持要從自己隊裏挑一位同志出來,公社那邊也要安排一個,兩個名額就這樣分了,結果消息不知道怎麽的,就洩漏了出來,知道這事的知青們聚在一起鬧了起來,要求公社給他們一個交待。
知青雖然是城裏來的,但如果既然已經插隊落戶,那就是公社的一份子,憑什麽要差別對待?
公社那邊也是拿知青沒辦法,最後三方坐在一起一商量,白灘村這邊退一步,把那個名額給讓了出來,又從知青裏選了幾個比較出挑的來。
“林知青,你可是咱們這一邊兒的,怎麽也要照顧照顧同下鄉來的知青。”
還好不是公社的知青都來了,而是每個大隊派了個知青代表過來,不然林愛青屋前這個小院坪還真裝不下,還是白灘坪的知青比較占便宜,大家夥自己搬了椅子出來,圍在林愛青屋門前坐着。
這情形,就跟大隊開知青大會一樣,只不過不是進行文藝表演,也沒進行思想教育,而是在談林愛青收徒弟這事。
“知青不容易,咱們更應該擰成一股繩,團結在一起。”
每個知青代表都希望林愛青能夠選中他們生産隊的知青,但不管選誰,大家總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希望徒弟人選裏至少有一個是知青。
“知青來當學徒,那工分怎麽辦?”林愛青看向他們,她是拖拉機手,有工分有工資,但學徒應該是沒有的,來學修車,那吃飯的問題怎麽解決?
羅文哲道,“公社那邊提出了半脫産的解決方法,農忙裏在生産隊裏下地上工,閑時或者你修車的時候跟着你學。”
公社的農業機械就那麽幾樣,不可能天天壞這壞那,其實一個學徒就完全足夠了,但公社是想多培養人才的,所以才定的兩個,不能再多了。
而且這兩徒弟還不是一起跟着林愛青,而是輪流着跟在林愛青身邊學習,不可能說林愛青出去跑趟車,身邊跟兩個不上工的年輕勞力,那不現實。
所以這學徒,公社原本的計劃也是半脫産學習,知青就更要這樣了,本地社員至少能在家裏吃飯,家裏有人掙工分,知青就得全靠自己了。
他們知青團結在一起争取權益是一回事,但要供一個吃白飯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家夥都盯着林愛青,等着她表态,林愛青最終還是點下了頭,當然醜話也是一樣說在了前頭,如果知青裏實在挑不出人,她也不會将就。
林愛青能應承下來,知青代表們就很高興了,他們打聽到的,林愛青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也再三表示被選中的人一定會任勞任怨,吃苦耐勞。
本以為這事到這裏打止,結果這事還沒完呢。
第二天一早,林愛青一推南邊靠路邊那窗戶,窗邊就冒出個戴着草帽的嬸娘來,提着兩條鲫魚,直直從窗戶和鐵條間甩了進來,丢在窗邊書桌上,“林知青,我兒子叫鐵蛋,你記着啊。”
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結果路上有早起拾糞的人過來,那嬸娘怕人看見,說完就匆匆走了,要不是桌上兩條鲫魚活蹦亂跳地,林愛青還以為自己早上沒睡醒夢游。
這魚林愛青也不知道怎麽辦,只能先找木盆養着,準備找滿妞問問鐵蛋到底是誰,得把這魚給人家還回去。
結果一開門,好家夥,一只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大公雞滾進來,滾完後,那大公雞還支着腦袋黃豆大的眼睛就看着林愛青,吓了林愛青一跳。
那魚還好,至少有個名字去找,但這雞又是誰送的?
等到了滿妞家裏,小劉書記看見她,又拉着她說了好一會,雜七雜八的都說,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你是咱們白灘坪的知青,肯定得顧着咱們白灘坪的社員,一定要選劉福田,那是他們白灘坪的社員。
林愛青,“……”
……
“他們都想去跟林愛青學修車,學開拖拉機,這麽好的機會,能跟林愛青多相處,你怎麽不去?”早上吃飯的時候,魏延安問旁邊扒粥扒得飛快的徐向陽。
徐向陽頭也不擡,“輩份錯了。”
“……輩份,什麽輩份?”魏延安一頭霧水。
徐向陽已經扒完了粥,放下碗,“師徒!愛青以後可是我媳婦,我怎麽能當她徒弟呢?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公社寄信去,你記得把碗刷了。”
這什麽邏輯?魏延安懶得看他,揮手讓他趕緊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捉蟲~
最近為了加更,會淩晨更新,不過時間比較晚~小可愛們一定不要熬夜等~早睡早起再看就可以啦~
今天更啦6000+,快誇我~
【補充:紅包不定日期,不定時,随機随緣掉落……麽麽~】
【再補充:謝謝各位投雷投炮的小可愛……柒柒還沒找到貼到作話來的方法,手動感謝,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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