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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電話那頭...傳來李舒虛弱至極的聲音。
莊姜眉一蹙, 心跟着一抽:“你...你怎麽了?”
是過了一會,才傳來李舒的聲音, 應該是坐了起來,聲音比剛才多了幾分力氣:“我沒事, 我看到好幾個你的未接電話...抱歉, 姜姜, 沒能參加你的首映會。”
“沒事,不過是一個首映會——”
莊姜電話貼得近, 能聽出電話那頭李舒帶着些許的輕踹聲,她的眉皺得更緊了:“你生病了?”
李舒輕輕笑了下, 聲音依舊不大:“嗯, 是病了...”
她說了才這麽一會, 電話那頭便傳來另一個女聲:“小舒, 你剛醒來, 不能說這麽久的話。”
“好...”
李舒輕輕嘆了一聲, 全無往日的意氣風發:“姜姜, 我先挂了。你不用擔心, 再過幾日, 我便能來見你了。”
她說完這話,便先挂了電話。
莊姜依舊握着手機,良久才稍稍松開幾分,放在桌上。
她原先一直以為是李家出了事,才使得她不能對外聯系,但是按照李舒這個電話來說...這跟李家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是她的身體出了問題。她攏了眉,上一世根本就沒聽說過李舒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在她的眼中,李舒一直是意氣風發的,是樂觀向上的。
或者,她是有問題的。
只是,她從來沒有關心過?
莊姜皺了眉,手稍稍蜷起幾分放在梳妝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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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究竟是怎麽了?
她究竟——
得了什麽病?
重活一世,莊姜頭回覺得有些無力...
———
莊姜見到李舒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了。
彼時,她剛參加完非常挑戰的第二期錄制——
便接到了李舒的電話。
她二話不說,便讓安眠開車,直接去了她的公寓。
李舒的公寓是在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裏...這個地方,上一世她也來過,并不陌生。
屋中擺設皆随了李舒的心意,空間又大,布置的也好看。
牆上挂着她的畫,書架上都是她出過的音樂,還有她得過的獎。
她,的确很喜歡音樂。
莊姜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坐着的李舒,雖然臉上還是有些蒼白,唇卻回了幾分氣色...看來,是好了些。
李舒笑了下,蜷着腿,把毛毯往上提了提:“讓你擔心了,原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究竟是怎麽回事?”
莊姜停頓了下,慢慢說了話,聲裏也透着幾分關心:“上次你的電話,聽起來很不好。”
李舒低了頭,她取過桌上放着的溫水,緩緩飲下一口,良久她才開口說了話:“你應該大致聽說過我家裏的情況,我家中有三個哥哥,大哥自幼是被當做我們李家下一代的掌管人來培養,二哥、三哥自幼走的也是家中給安排的路。只有我...想進娛樂圈就進娛樂圈,想做歌手就做歌手,活的随性肆意。”
“旁人都以為,那是因為我們李家只有我一個女兒的緣故,才格外寵溺幾分。”
“其實,不是的——”
李舒輕輕笑了下,她擡頭朝莊姜看去:“我有先天性的心髒病。”
莊姜看着她,一雙瞳孔因為她的這句話,驟然收縮了下...
先天性的心髒病?
李舒面上依舊挂着笑,她把手中的杯子擱在桌上:“我自幼就要比旁人身體弱些,好在家中哥哥多,出了去也沒人敢欺負我。”她這話說完,是看見莊姜面上的擔憂,跟着輕輕笑了下:“你不要擔心,我這些年一直沒怎麽犯過病,所行之事也與旁人無異。”
“這回——”
“當真是意外。”
莊姜沒出聲,也沒說話。
她依舊看着李舒,放在膝上的手卻稍稍握了緊...
莊姜合上了眼,她想起上一世,每每生病,李舒便常帶着湯、粥來看她。
可她卻從未去想過,李舒會不會生病?
在她的潛意識中,像李舒這樣樂觀的人,怎麽會生病?
因此她雖然有時覺得怪異,也只當是她家中有事,卻從來未曾想過那是因為她的身體,因為她有——
先天性心髒病。
莊姜睜開眼,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
良久,她也不過說了句:“沒事,這個病雖然不小,卻也不是不能治的...何況,你看起來就是個有福相的,不會有事的。”
李舒聞言也點了點頭,笑了下:“我也這麽覺得,我長得這麽好看,老天爺可舍不得這麽早收我走。”她說完這話,稍稍停頓了下:“今天找你來,除去想與說這些,還有一件事。3月底,我在B市有一場個人演唱會,我想邀請你做特別嘉賓。”
她看着莊姜臉上的不贊同,忙跟着一句:“不會有事的,我家人也同意了——”
“這也許會是近幾年,我唯一也是最後一個演唱會。”
“我家人一直在幫我尋找适合的心髒匹配...這場演唱會後,我可能會去國外修養一陣子。”
“所以——”
李舒笑了下:“姜姜,請你不要拒絕。”
“我想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一個最美好的回憶。這樣...即使有一天,我再也不能回到舞臺,那麽我至少也能有一段圓滿而美好的回憶。”
莊姜沒再拒絕,她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
她知道李舒對音樂的喜愛,那一首又一首歌的背後,是她無盡的汗水與努力。
既然如此,那就答應她吧。
為了她的熱愛和歡喜,在她的人生中,再留下一筆濃重而又多姿的顏色。
莊姜朝人點了點頭,是應了她這個邀請。
到底還是添了句:“我相信,這個不會是你最後一個演唱會。我也等着,等着你來日休養好,重新回歸。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李舒面上的笑就更加濃郁了,只是她身體還要好生休養,不能大肆的笑和動,便也只能靠在沙發上,輕聲說道:“喬治給我看了他給你拍的短片,我想以此來做一首曲子,把它用在演唱會上...你覺得如何?”
莊姜對這些沒什麽意見,便點了點頭:“作曲可以,但是不能累着...你自己的身體要注意好。”
“我知道的。”
李舒有些無奈:“我現在在家裏天天被管着,就連出來,也有一堆人看着,就算想累着,他們也不會肯...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争取早日回歸以前的狀态。”
莊姜這才點了頭,她陪着人又說了一會,見她面上困倦難掩。
她心下是嘆了一口氣,只說了句“還有事,好好休息”的話,便先走了。
———
莊姜到家的時候,唐卿已經在了。
客廳裏,暖燈溫人心,廚房裏油煙聲輕響...
她這一顆心如塵埃落定,也沾了這人間幾許溫情意。
應是聽到了開門聲,廚房裏傳來唐卿的聲音:“你回來了,菜快好了,你去洗個手就可以吃了。”
莊姜未去洗手,也未應人,她徑直往廚房走去,看着唐卿并不寬厚卻有力的身形...她上前幾步,就圈住了人的腰。
唐卿一怔,而後是側頭看她,輕輕笑了下:“怎麽了?”
“想你了。”
莊姜的聲音有幾分發悶,便這樣圈着人的腰靠在人的背上,也不說旁的。
唐卿把火關了小,手握住人的手,轉過身,把人帶進懷裏,輕輕撫着她的背,溫聲說道:“出了什麽事?”
莊姜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只是覺得,人這一生實在太過短暫...”
她想起之前李舒與她說的,“我不過是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罷了。”
莊姜輕輕嘆了一聲,擡頭看他:“不如過好每一天。”
唐卿看着她,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他知道姜姜定是遇見了什麽事,可她既然不想說,那麽他也不會去逼問她些什麽——他只是圈緊了人的腰,把她的臉埋在懷裏,良久才溫聲一句:“人生雖然短暫,但有你在我的身邊,不覺枉過。”
莊姜擡眼,看着他,良久也笑了。
是啊,因為有他在身邊,的确...
不覺枉過。
等吃好飯,莊姜便與人說起了“月底去去B市參加李舒演唱會”的事。
唐卿圈着人的腰,頭枕在她的肩上,笑着點了點頭“如果醫院有時間,我便陪你一起去。”
莊姜笑着說了聲“好”...
她依舊與人坐在落地窗前,三月春日,明月朗朗,天邊挂着的幾顆繁星很亮,讓人很容易就能看到。
她的身子靠在唐卿的胸膛上,心卻緩緩放松下來。
人這一生太過短暫,不如過好每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感情戲都沒好好寫~
捂臉,等之後好好彌補卿卿。
B市,讓我們把許嬌這個小白蓮先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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