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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在小山村住下了, 前兩天還有點不習慣, 到第三天已經對矮牆外的一顆顆好奇的腦袋見怪不怪了。村民來圍觀她,她就當粉絲探班圍觀拍戲,自己該幹嘛還是幹嘛,不受影響。
後來工作人員去跟村長交涉,又給了一點好處才終于沒人來圍觀。
鐘意的主要任務是學幹粗活和說方言, 請來的年輕人是走出去過的,會說普通話也會用拼音,拿個黑板正兒八經标着拼音教他們方言。
鐘意很有語言天賦,學起來一點都不吃力。秦深就不一樣了, 語言能力普通水平, 鐘意花一個小時就能用方言讀溜的臺詞, 他得花三個小時。所以,早上六點就能看到他房間的燈亮起來, 某人不得已夢回學生時代開啓早讀模式。
最慘的是,為了減重他一天只吃一頓飯, 餓着肚子勤奮學習。
秦男神到了這裏,一點都不男神了。頭發亂了沒處理,出去一趟一臉土, 別人吃飯的時候他瓜兮兮在旁邊看着。不過鐘意也沒好到哪裏去, 學完語言還要學幹活,她在家可是一點家務都不做的,手上半點繭子都沒有,一下子學那麽多粗活她的手完全吃不消。
她是含着金湯匙出生在城市裏長大, 從來就不知道豬糞原來那麽臭,不知道院子裏養的雞可以飛起來當空拉屎,大白天老鼠出沒就在人腳邊挑釁。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豬它又翻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雞它有病啊跑我房間拉屎!”
“卧槽這個雞蛋上怎麽全是屎,我并不想撿它。”
“我日它先人,半夜打鳴這個公雞它是美國時間啊!”
鐘意被逼得爆了不止一回粗口,前幾天随時可能吐槽暴走,後幾天就認命了,老老實實該幹嘛幹嘛,手上沾屎都還能保持淡定。自己接的戲,跪着也要拍完,有什麽好抱怨的,秦深說他小時候就做過這些。
但是手是真的痛,工作人員不建議她用手套,甚至護手霜也不認同,說到時候拍出來的鏡頭能真實點兒。所以她的手可以說歷經磨難,現在不僅開始出繭子,因為天氣和冷水的原因,還出現了裂口,疑似要長凍瘡了。
這天更倒黴,被一根竹簽紮了,有個小碎屑一直紮在裏面出不來,她弄了很久拿之沒辦法,直到晚上快休息了手還不舒服。
秦深:“你幹嘛?”
鐘意:“有個東西紮在裏面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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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我看看。”
兩人挪到昏暗的燈下,還是找不出那小碎屑在哪裏。秦深找來一根針,又點了跟蠟燭提高亮度,弄來弄去沒把東西挑出來反而白紮了她一針。
鐘意痛死了,想抽回手自己弄:“會不會啊,你借機報複我吧。”
秦深抓着沒撒手,無奈只好放下針,仔細看了看她這雙歷經磨難的爪子:“糟糕成這樣?明明是小公主的手,非要接這種戲。”
“接都接了,我樂意接。”
他似有不爽:“知道嗎,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摧毀給人看。這雙手明明很漂亮,現在粗糙了,你覺得我願意看到?”
鐘意賊兮兮地笑:“嘿嘿,你心疼我啊。”
秦深:“少自作多情,感慨美感流逝而已,辣了我的眼睛。”
鐘意正想反怼一波,他卻突然埋下頭,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含住了她的那根手指。能夠感覺到,他在試圖用嘴吸,看能不能把那個磨人的碎屑吸出來。
鐘意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胸腔一震。她想把手抽回來,卻又見他不過是在幫她而已,指尖傳來的溫度哪是人體溫度,分明好像開水潑上來,舌尖不小心的碰觸讓她當場感覺濃濃的不對勁。
“秦老師——”
外面有工作人員在叫他,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秦深放開她的手,朝外望了望,問:“出來沒?”
鐘意咬咬唇:“好像沒有。”
秦深:“我先出去會兒,回來給你弄。”
說完他就出去了,留下鐘意一個人。她按了按手指,發現那小東西還紮在裏面呢,疼是疼,但是心不在焉的又沒覺得有多疼。
她真倒黴,怎麽就被紮了一天呢,這要是弄不出來可咋辦。摸着自己的手,覺得他說得沒錯,糙了好多呢。
此時此刻,她的大腦仿佛空蕩蕩的沒有內容,也不知道是哪條線路出問題了,她神經兮兮地把手指含進嘴裏繼續吸。
兩秒後,她才反應過來。
這根手指剛剛……被他嘬過……那個……口水……
秦深在外面幫完了忙,再回來就看到某個小可憐縮在角落裏,滿臉通紅神志不清,小鹿一樣的眼睛呆滞中。
“喂?”
“啊?”她受了驚吓一樣的反應。
“被紮到懷疑人生了?”
鐘意把手背過去,并不想直視他,舌頭打結:“就、就很暴躁啊,不想理了,愛紮多久紮多久。”丢下話立馬回屋去,把門一關,關得秦深莫名其妙。
生活過得很辛苦,這天不僅手被紮了,她晚上洗澡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感覺人生分外艱難,盡管有老狗在也沒有變得很輕松。
她思想不健康,她問題很嚴重。這大概是劇本看多,入戲了吧,本來她演的女主陳瑤就是喜歡男主何東的,她覺得……
第二天她特地抱着劇本去和老狗研究這個問題。
鐘意:“所以其實從剛進村開始,何東偷偷塞給她饅頭吃的時候,陳瑤就已經喜歡上何東了,而何東當時只是看她可憐。”
秦深:“嗯,這裏有個細節可以說明,是你先喜歡我的。”
鐘意沒忍住踹他腳踝上:“‘你’個屁!角色行為不要上升到演員。”
秦深倒是一臉坦蕩:“這樣說沒那麽拗口——當然,後面是我更喜歡你一點,從這裏……”他指着劇本嚴肅認真,一點也看不出要占誰便宜,“這裏開始,同樣是個不容易察覺的細節,我對你放不下,一直到你被解救要回家,我的情感才流露出來,但是礙于前夫還在,依然沒有太外在的表露。就是愛你在心口難開,不敢說,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愛你你知道嗎?
鐘意聽這話聽出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一臉麻木:“我不知道……”
“不,你是知道的。”他翻着劇本,又找出一處細節,“這裏,這一處的對話有深沉含義。你表示自己喜歡我,也知道我喜歡你,但你不想因此再被老公毒打,所以說了類似于不要再來往的話。”
什麽你啊我的,喜歡啊愛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她板着臉指着劇本上人物的名字,發出了最後的抗議:“是陳瑤和何東!”
“是啊,我沒說不是啊。”秦深滿臉茫然,攤手道,“你演陳瑤我演何東,簡稱你和我,沒毛病啊。”
這麽一較真,倒像是她思想有問題,算了,放棄了。
秦深:“所以我們這麽好的條件完全可以提前嘗試着進入角色,等開拍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在意狀态問題。”
鐘意傻了:“什、什麽狀态……”
“愛你在心口難開的狀态。”
溜了溜了,她不是個好演員,她抗拒。
但最終鐘意并沒有真的抗拒,照幹媽說的,她明明是來突破自己的。把自己催眠去暗戀秦深,這本來就是角色需要,更何況她好像早就入戲了,要不幹嘛一而再再而三懷疑自己思想有問題,根本就是劇本鬧的嘛。
日子一天天過着,鐘意的粗活幹得越來越得心應手,手也越來越粗甚至開始長凍瘡。而秦深越來越瘦,臉頰輕微凹陷,因為節□□神狀态不是太好。兩人的方言倒是沒多大問題,基本能夠和當地人交流了。
進入十一月份,天氣越來越冷,她穿上了溫暖的羽絨服。因為已經能夠和當地村民順利交流,所以她決定和那些女人們聊一聊。
今天她又在保镖陪同下出去和那些抱孩子的女人們聊天,聊生活聊未來,也聊她們的過去和人生的拐點。不過今天有一點不太愉快,期間有幾個男人賊眉鼠眼站在遠處圍觀,眼珠子一直在鐘意身上瞄。
便有女人說:“小姑娘你要小心點,我們是沒辦法了,這些男人壞得很。村長昨天都發脾氣了,他們還不曉得收斂。”
另一個女人說:“村長半截身子入土,鎮不住了。那些壞男人不曉得出去打工,就曉得窩裏橫。那個秀琴的老公倒是出去了,把她和娃留在家裏,沒兩天她就叫別的男人欺負了,她老公只好又回來。男人就曉得幹那種事,不把我們女人當人看。”
“就是,昨天我還聽莊老四說,說小姑娘穿得花花綠綠就是勾引他給他幹的。妹子,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出來了。”
鐘意給吓到了,但這不是有保镖麽,她要是因為害怕就躲起來,那後面拍戲的時候怎麽辦。所以就沒聽這幾個女人的建議,依舊每天出來這裏看看那裏聊聊,學着抱抱孩子,學這些女人們的表情動作。
她很小心,每一次出來都會在太陽下山前回去,絕對不會逗留太久。
但是十一月中旬的某一天黃昏,天開始暗了她還沒回來。秦深從屋裏出來,望了眼天,問坐在院子裏打撲克牌的工作人員:“鐘意沒回來?”
工作人員B:“沒呢,放心吧,有人跟着呢。”
話剛說完,那個陪鐘意一起出去的保镖一個人跑回來了,砰的一聲推開院門:“鐘老師呢,沒回來嗎?”
秦深:“?”
顯然,鐘意并沒有自己回來。
保镖:“完、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發糖不發刀~
啊我真牛逼,我日了個萬!!!明天,繼續……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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