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奉城基地有毒(上)
唐曉風開車終于到了紀柳心心念念的奉城基地時,這貨已經奄奄一息了。主要是後來她的動作大開大合又根本失去理智不顧身體極限撕裂了傷口導致流血,可是陸仙和唐曉風兩個殺人如麻的主兒卻連好好綁繃帶都不會,紀柳一路上給自己用力纏繃帶一邊憋着想罵陸仙蠢貨連內傷都一起憋出來了。
到了基地外面果然不能直接進入,要進行各種檢查。比如紀柳這種身上有傷的很可疑,正常情況下必須隔離在留置區待24小時以上,可是小夥伴們看見紀柳失血過多眼看要完,加上旁邊的陸仙、唐曉風虎視眈眈,所以也是刷了臉越過了這個隔離的過程,陸仙個人擔保将她放進去優先治療。
等到紀柳再清醒的時候,就看見雪白的病床旁邊坐着的少年,他雖然翹着二郎腿,右腿搭在左腿上,可是因為低着頭打瞌睡的緣故,眼看着那條腿要滑落下來了。
回想一下自己這一路簡直是個逗比的形象,好不容易再見到小時候的小夥伴,結果給人家留下的印象除了“踩shi”居然就是“快死”……心好痛,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咚!”少年的右腿終于從左腿滑落下來,落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伴着沉悶的神秘疊聲,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整個人像是受驚的小動物自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紀柳好奇地低頭看了看他的鞋,發現超高筒的絆帶長靴鞋跟邊有一圈可疑的金屬色,難不成是後跟打了釘?話說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前鞋跟磨損也都會補個牛筋釘或者鐵釘的都越來越少見了,這貨一看渾身上下連個衣服褶子都不像會壓出來的樣子,居然鞋底還補鐵釘!
少年見到昏迷的紀柳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還看着自己,頓時從剛剛睡醒的一臉懵懂瞬間翻成一張面癱臉,然而根本沒用,紀柳已經看見了這個滿臉膠原蛋白的呆萌少年本色。雖然之前一直沒機會看清楚臉,但是現在發現和印象裏的差距有點大,讓她禁不住很是驚訝。
憑借那一手指哪打哪的強效火力壓制應該是個鐵血漢子的人設,哪怕年輕一點也應該帶點死傲嬌的屬性,然而……呵呵噠,坐着都能睡着就差揪兩根呆毛的少年好像臉上寫着“我很萌,不要動手捏”的字樣,根本不紮手,有點像包子呢。
實際上唐曉風長得是挺清秀的,清秀……就是那種皮膚白皙得讓女人羨慕嫉妒恨,而且身材高挑細長,不知道是沒發育好還是沒有鍛煉好,腰身固然非常細溜可本來應該寬厚的肩膀也沒有長成,整個人用紀柳的學校流行語來形容就是“一眼看去就是個萬受無疆的屬性”。
他的鼻梁也是很高的,這一點讓紀柳最羨慕嫉妒恨了,在跟着工程隊幹活的日子裏,她可羨慕監工陸無垠的高鼻梁了,但沒奈何人家西疆血統在那兒,然後又看見了陸仙——陸仙的五官一般人無福消受,那鼻梁安在別人臉上恐怕整張臉只能看見醒目的鼻子了。現在居然還有唐曉風這種人!
大家一樣是高鼻梁,但就是覺得唐曉風的鼻梁安在誰臉上都會好看,哪怕對方是個女的呢!
話說回來,陸仙真的不是男的,唐曉風真的不是女的嗎?
作為一個異性,紀柳是不太敢看唐曉風的眼睛的,她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回避了,哪怕對方看起來也許都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大男孩。不知道人家的眼珠是怎麽長的,虹膜顏色深得不像本國人。當然,陸無垠那樣虹膜淺得不像本國人的就不要比較了,紀柳的虹膜顏色是棕褐色的,中間會有深黑的細紋,瞳孔是接近黑色的。可是只看了唐曉風的一眼,覺得他整個眼珠從虹膜到瞳孔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點點反射周圍的小光點。
以前看,都看到人家描寫說什麽“眼神深邃,好像能将人吸進去的黑洞”,但是輪到真看見一個“深邃”得吓人的眼珠,她只想拍拍飛機場安慰一下自己“我去,這是一個bjd等身人偶”吧?
人家人偶的虹膜和瞳孔顏色交界也是超級明顯的啊,可唐曉風的眼珠根本分不清楚哪裏是哪裏了,只知道眼白和黑眼仁兩樣。
而且因為這個人的皮膚白得不像話,可能是因為皮膚特別薄,所以嘴唇的位置顯得特別紅,看起來像是上了唇彩。然而,以陸仙那個粗眉毛不會化妝的漢子尿性,陸無垠要是會化妝的話應該會被她喊去幫忙修眉毛的吧?她和唐曉風的性別真的沒搞錯嗎?
紀柳的手指摳了摳棉被,心想媽噠,陸仙長得就夠刺激了,這還有一個吹彈可破、入口即化的小鮮肉,有這倆人一比,我覺得別人不但都會無視我是一個女的,可能連我是一個人都會被直接忽略吧?
“你醒了?”被自己吓得蹦起來的小少年恢複了面癱臉,假裝很高冷地道,“陸仙一會兒帶午飯來,你再等等吧。”說着,看了看自己腕上的塑膠表,表盤上一個鮮明碩大的阿童木都讓人沒辦法吐槽。
“呵呵~”紀柳尴尬地笑笑,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處,見已經被完全包紮好,不是之前自己胡亂對付的那幾下才放心了許多,一邊暗暗繼續打量唐曉風一邊內心吐槽:這一對大概只會打打殺殺吧,連個繃帶都包不好……想想以後就要生活在一起,可能會水深火熱呢。
唐曉風從頭到腳都是一副未成年花骨朵的模樣,偏偏穿着的一身藏藍服裝樣式奇異,本身就是很貼身的面料,上面有更深藍或者黑色的黯淡花紋而已,從胸線到腰線再到臀線……一覽無遺,感覺這套是情趣裝呢,那個花紋像是菱形網,這特麽是大腿陸仙的個人口味?讓人不敢恭維。
他的衣服甚至沒有應該有的領子,而是一個小小的v形豁口,距離不遠有一枚金屬材質的胸章,大概只有指甲大小,紅色圓形底面,上面一個金色的a字。這麽看,他這一身又像是科幻連續劇裏面去外星探索的宇航員了,然而,看到下面紀柳的臉紅了紅,這個少年自己知道別人能看出他放左邊還是右邊嗎?
和這樣的人一起住,她都擔心記己控記不住記幾。
唐曉風對別人的目光渾然不在意,仿佛這個房間裏沒有別人,清醒了之後就順手抄起原來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本雜志胡亂翻起來,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空氣沉悶,紀柳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連有點想要上廁所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只能繼續憋,心想一會陸仙來了就會好。
不出所料,陸仙很快就來了,手裏還提着一個兩層的保溫飯盒,臉上看起來興高采烈。不知道是她五官長得特殊還是什麽原因,她一高興起來,紀柳覺得她五官都要飛出臉的範圍內了,好像要上天。
但是,随着陸仙推門的動作,一直低頭翻雜志的少年頓時又再度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高聲喝道:“你是不是殘廢啊!熱個飯都能糊了?”
經過他這麽一喊,紀柳才聞到若隐若現的糊味,好像是從保溫飯盒裏面傳出來的。
陸仙一怔,将保溫飯盒放在一旁,翻了一個白眼,又撇撇嘴,對少年做了一個鬼臉,什麽都沒說。少年三兩步沖過去氣急敗壞地打開了飯盒:“微波爐你不會用?咖喱都能熱糊這能忍?你媽把你生得這麽蠢,她老人家知道嗎?”
陸仙歪歪腦袋,似乎根本沒聽見,繼續做了一個鬼臉,連還口的話都沒有說,就拉了一把椅子在紀柳另一邊坐下了,還問:“微波爐時間定錯了,雖然有點糊,但是還是能下飯的,你要不要來點?”說完,用手指了指已經被少年拿在手裏,要不是在醫院就已經直接扣地上的飯盒。
這倆人唱的什麽戲紀柳是完全看不懂,而且,懷疑這是最近流行的打情罵俏。秀恩愛什麽的她沒有經驗根本不知道如何配合這兩個人做一個愉快的電燈泡,只能看看她,又看看他,希望誰給一個提示她應該怎麽做。
其實她是根本不介意吃糊飯的,末日裏有得吃就不錯了,而且,只是有一點糊味兒而已,又不是完全黑掉,看起來還可以的,看形狀裏面好像有肉。
“草泥馬的,我就知道你是個廢物特意早晨做了熱一下就能吃的咖喱,你踏馬不會熱就拿冷的來啊,樓下也有微波爐啊,要你有個叼用!”少年破口大罵一派潑婦樣,連聞聲進來的護士都被吓在門口不敢進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将小護士輕巧地撥到一邊去,探出個頭來,對着手足無措的紀柳叫了一聲:“yo~住院好玩兒麽?聽說你沒死,方便見最後一面嗎?”
紀柳一眼看見陸無垠,覺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想:我當時為什麽要答應陸仙和她一起住啊!陸無垠雖然看起來有點高冷而且到處嫌棄別人但是好歹是個正常人啊!就是嘴巴有點壞!
陸無垠的到來迅速讓唐曉風的發飙停止,甚至于一下子恢複得和啥事都沒有過似的,比嬰兒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也沒差什麽了。雖然說不清楚原因,但是紀柳就是敏感地感覺到二人之間流動着什麽微妙的情感。
唐曉風,你的性向可能是個迷吧!
一句話問完,根本沒等病房裏的任何人回答,陸無垠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紀柳的病床上,還居然拱了拱她,意思是讓她往旁邊挪一點地方給他。
紀柳下意識地挪了挪,才要張嘴,卻又聽見陸無垠說:“我爺爺留下來的吉他被你給弄成那樣了,想好怎麽賠了嗎?”
紀柳一怔。當時因為被精神攻擊所以思維混亂,但過後清醒了其實整理一下記憶還是能夠知道之前發生什麽了的,而且人家的琴弦被她弄斷,甚至陸仙的袖弩還給人家的吉他戳壞了……大概都要算在她頭上的吧?
但還沒等紀柳說話,方才被唐曉風噴得狗血淋頭都沒有出聲的陸仙卻和打了雞血似的沖過來就吼:“不就是把有年頭的破吉他嗎?你去福利社看好啥都記我賬上!欺負新人算什麽男人?她還沒正式報到呢,連級別都沒評,還個錘子?別以為你想讓人家小姑娘以身相許別人都看不出來,你那破套路小學生都不上當!”
陸無垠一梗。他對陸仙聞名已久,而且知道她是個有名的不能惹,但沒想到第一次直接接觸給自己的印象居然和一個大瘋狗一樣上來就咬,但憋屈的是,他很清楚他不敢怼回去,因為打不過!
他都冤枉死了,誰要紀柳以身相許啊?!紀柳……
“你當誰都和你似的,深井冰!”剛剛假裝的高冷男神唐曉風突然又插嘴了,“那女的沒胸沒屁股還破了好幾個洞我感覺胸都是凹進去的,以身相許那是眼睛得瞎成啥樣?再說,就因為你一個沒有人要的老年敗犬所以總是懷疑別人到處都有戀情,你是不是心裏有病?這裏是醫院,就近治!”
被怼成“老年敗犬”的大齡女青年陸仙表示:這熊孩子誰家的,趕緊領走!數三個數,不領走我就要打死他了!
于是又變成之前的态勢,陸無垠不敢怼陸仙就只能假裝聽不見,唐曉風和陸仙吵架他也不敢摻和,所以看着紀柳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聽說你要住a區了!你們那邊待遇挺好的,如果像你這樣愛減肥的姑娘有吃不了的肉,給我留着,生的也行!謝謝!還有,我特別愛吃海鮮!”說完,握了她的手一下,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說道:“吉他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肉要五花三層的,我先走了,回頭見!”說完就又跑走了。
陸無垠都跑了紀柳還沒怎麽搞清楚狀況呢,她覺得奉城基地的人都有毒。
五花三層的……陸無垠果然是偷偷地烤肉了吧?而且以後還打算烤!話說,就算他人走了,可是方才坐過的位置好像空氣中都還彌漫着一股子孜然味兒。
“誰吃孜然羊肉了?”陸仙皺眉,然後用力吸了吸鼻子,“啧啧,還是那種沒炒好的!真是糟踐食材啊!”
原來不是紀柳的錯覺,陸無垠他,就是渾身上下一股烤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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