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陸仙的房間
基地是能發電的,低級區域定時給電,b級以上區域全天有電,但是因為特殊時期,所有人都被號召不能随意浪費資源,因此大家基本上都沒啥夜生活,天黑了就睡覺。
紀柳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以前是個夜貓子,每天至少超過淩晨兩點的修仙作死族人,但是末日來臨,她在倉庫裏精神煎熬地度過那三天的永夜之後,作息就有些不正常了。後來一直上路,白天不但要拼命騎車還要打喪屍,天黑得特別早,一個人更加無聊,哪怕有充電寶和手機平板都戒了——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休閑娛樂啊,她又不是像喪屍那麽無憂無慮。喪屍表示:這是個誤會!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就無憂無慮了?
在油城新區的吃人小區十七幢公寓裏時,是比在路上更加提心吊膽,擔心随時會被其他樓裏的人發現她幹掉了這幢樓裏的所有人,擔心自己的傷口不愈合,沒辦法逃出這裏。順利逃出之後簡直心力交瘁,真想躺在一個安全的旮旯裏大睡上三天,可惜她身上有傷,藥品也不是特別有效,還要繼續消耗體力蹬車,如果不是遇到工程隊的話,她可能會在路上自己熬死。
在工程隊的日子體力勞動更加辛苦,但是心情放松多了。那些壯漢每天的娛樂更加少,打打撲克、紙牌麻将也就頂天了,倒是有人吹口琴什麽的,天完全黑下來就安靜無聲大家都休息,為了第二天的工作儲備體力。
現在,終于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奉城基地,而且還沒進基地就已經妥妥兒地抱上全基地最粗壯的金大腿,她到現在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想到這裏,她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這些日子她掐過自己很多回了,只是怎麽都想不通,只有踩屎命的自己到底是如何能遇上自己幼兒園小夥伴的!而且,陸仙居然能認出她來,難不成,這是陸仙的異能?比如,她能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是某某,是曾經和我在某某某時間某某地點有過某交集……
如果不是,陸仙是認錯人還好,可萬一她是有其他目的呢?
雖然末世的人很多惡習都被放大了,警惕心是非常有必要的,可是在這樣的地方,将自己像豬一樣安全地圈養起來,莫非陸仙也是吃人的?然而,她又不是唐僧,基地那麽多人可能有人跪求她吃呢,還可以活切什麽的……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陸仙騙自己的原因,那麽,大概還是因為她們倆是他鄉遇故知了吧?
她翻了個身,還是睡不着。想到陸仙,就又想到了唐曉風,怎麽看這倆人也不是一對的樣子,如果說陸仙強x唐曉風的話,勉強還可以接受,因為唐曉風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會為凡人動心的修仙态度,而陸仙更是個沒心沒肺的,感覺這兩人本身完全沒有任何對性別的差異呢,又不避諱其他人對他倆的非議。
搞不懂!她又翻了半個身,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突然又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陸仙的時候,她拽着自己沖到喪屍群中,說着什麽“領域”的話題。那天她被精神異能的喪屍攻擊了好幾次,當時正好是難得的清醒,所以,在那之後很多天她每次回想起來都想知道陸仙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整個土地,方圓幾公裏都是你的領域,不管是誰在這裏做什麽你都能知道。不符合你心意的就驅趕出去,願意臣服于你的,就收他當小弟。”這是陸仙的原話。
她搞不懂的就是中心思想的那句“方圓幾公裏都是你的領域”,難不成陸仙的異能裏能知道這塊土地已經被她承包了?可是紀柳是個孤兒,就算是紀家也只是在濱城開了一個小公司而已,影響力連城鎮都達不到更何況是奉城附近的城市那麽遠,怎麽可能在這裏有地?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趕緊睡覺。但是,即使是閉上了眼睛,房間周圍的一切還是在她的心中清清楚楚地呈現着。
是的,她不用眼睛也能看到東西!她記得這件事,後來也想過好幾次,陸無垠說過的,她的感覺異常。
這整個房間在她住進來之前都是空置的,陸仙是個懶人,東西很少,唐曉風是個家務狂魔,什麽東西都收拾得幹淨利索,而且因為是個男孩子不喜歡各種囤積,所以沒有人住的房間整個就是空的。她搬進來也就是特意去福利社買了一個大床墊鋪在地上算床,剩下的簡易衣櫃其實就是那種一個支架、外面罩着無紡布的防塵罩的對付玩意兒。
可是紀柳和陸仙不一樣,她有囤積癖,什麽東西舊的也舍不得扔,房間裏沒住多久東西就只會越來越多。而且,即使是一大堆東西都塞在同一個角落裏,她卻清清楚楚地能知道根本用肉眼看不出有啥內容的東西裏面哪一層、哪一個位置、究竟放了什麽東西。
她不是那種記憶力特別好的東西,據說陸仙的完美視覺是只要看一眼,就能清晰記得留在視網膜印象中的任何一個小細節,可是她,哪怕是閉着眼睛……
她想認真地給自己做出一個比較來,卻發現因為整天出入這個房間,看的次數、使用的次數太多,已經不能很客觀地給出數據,于是就選用了其他的房間作為舉例。
比如客廳……好吧,客廳她也沒少走。
那麽,就比如:陸仙的房間!
紀柳沒有窺探別人**的愛好,因此從來沒有進過陸仙和唐曉風的房間,就因為從來沒有過視覺印象,所以,此刻她的意識一轉向了陸仙的房間,整個人的腦中的場景就突然清晰了起來——陸仙的卧室在她的隔壁,是整套房子最大的主卧室。
這個房間裏和她一樣有床墊在地板上,但是比她的薄,房間裏有個雙開門、六抽屜的衣服櫃子,中間一大塊鏡子是打不開的。櫃子是淺藍色的……
紀柳“騰”地坐起身!自己将自己吓了一大跳。她從來沒進過陸仙的房間,就算是幻想她房間有床墊有櫃子也很正常,但是她為什麽會覺得她的櫃子是淺藍色的?
這種天氣就算不擋窗簾也黑得連月亮是不是存在都看不出來,怎麽可能看得出黑暗房間的櫃子的顏色?
紀柳皺着眉,用手撫摸了一下額頭,安撫自己的情緒。然後又躺下了,努力說服自己趕緊睡覺。可是,閉上眼的瞬間,她的思緒卻又和不受控制似的溜回了方才去過的隔壁。
陸仙的櫃子、抽屜把手都是金屬的,上面有一節一節的花紋。除了衣櫃之外,在角落裏還有一個大的梳妝櫃,上面有個鵝蛋形的鏡子,下面有個後配的不太搭調的矮椅子,靠背只到腰部以上一點點,如果再高就塞不進梳妝櫃下面的空檔了。
梳妝櫃上面基本沒有化妝品,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小東西,比如梳子、鑰匙、發箍、頭繩、口香糖、牙簽盒、小時鐘、馬克杯……
鏡子的下方一橫排是兩個抽屜,一大一小,大抽屜下面就是放椅子的空檔,小抽屜下面是一個同樣寬度的小櫃子,再往下是桌腳。桌子的旁邊是窗臺。
陸仙的窗簾是拉開的,反正室內也沒有光,不怕看,玻璃上有一團紅顏色的剪紙貼着,是一個胖娃娃抱着鯉魚,只有巴掌大小。另外一邊有個銅的自制窗鈎,鈎口不平整容易傷人。鈎子下面挂了一個紅顏色的菱形中國結,這個中國結巨大,比那個窗花大了兩三倍。
這邊牆一共有兩扇窗,另外一邊的窗口旁邊是個同樣淺藍色布套的沙發,沙發是整體的,和他們客廳的四拼一不一樣,式樣很老舊。而且,看坐墊的高度懷疑這種老沙發可以打開放平當成床。
沙發的旁邊有一把木制的椅子,和以前家庭裏都應有的式樣差不多,一點都不花俏,靠背上就是一橫三豎的撐欄,兩邊沒有扶手。挨着椅子的是一個長條折疊桌。看着下垂的一部分,估計靠牆那邊還有,如果用下面的支撐托起,整個桌子能再大一倍以上。
紀柳猛然又坐了起來。
雖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她從小生活在暴發戶紀家,因為沒有底蘊所以特別怕人家說,家裏用的各種東西都考究,連放盆景的木頭凳子都是上千塊一把的。馬桶就算沒鑲金,馬桶圈卻是透明強化亞克力中間包純金金箔片的樣式,為了好看,連坐便套都不套,屁股涼也得忍着。
可是,陸仙房間裏這些又老又舊看起來是生活水平比較低下的人用的,她應該沒可能見過的啊!
她努力回想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這類似的家具和裝扮。
從小和同學們的關系并不好,她都沒去過別人家做客,家裏偶爾走動的親戚也都過得挺好。學校裏的課桌椅子都是最标準的那種,肯定不像這種有數十年陳舊年代感的東西,上大學之後的寝室也都是最标準的床鋪、桌椅,而且學校裏的東西通常都是特別新的,恨不得一年換一茬,這樣好多收錢,舊的賣廢品還能賺一筆。
打工的時候見過的嗎?
她發過幾次傳單,每次都在道路兩旁。做家教的家庭條件普遍都很不錯,不然根本請不起家教。再就是工作過的店鋪了,西點店的裝修風格就不說了,日式拉面店差得更遠了,雖然還在一個川菜館子也幹過幾天洗碗的,可是那種店鋪基本上一兩年就換一茬,東西都新得堪比學校。
她根本不可能見過那麽陳舊的東西!
是自己在電視上、網絡上看過的嗎?
可是,那衣櫃的拉手、玻璃上的窗花、窗簾銅鈎和中國結……細節那麽清楚,怎麽可能是一瞥而過的電視劇電影畫面呢?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