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送花兒

林氏笑着道：“這我還真不敢自己決定, 這事關一生的大事，也不能就這麽草率的就決定了，所以, 還請見諒。”

徐老太太見林氏說話, 霍稀元就是在一邊雖然沒說話，但神色間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很贊同林氏的話，就是不想這麽容易的答應。

想想自己孫子說的話, 老太太想了想, 笑着道：“這确實是大事, 我們今天上門也冒昧了，只是我家是真心求娶，一番真心, 還請夫人和霍大人好好的考慮考慮，現在老身就先走了。”

徐老太太起身，媒人也只好連忙跟上去，霍稀元和林氏對視一眼, 到底還是要去送送客人。

到了外面院子裏，看見還擺在院子裏的那些喜慶的東西，林氏笑着道：“這件事情既然沒有說定, 這些東西我們自然也不好收，又要勞煩老太太拿回去了。”

徐老太太笑呵呵的，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素之的性子她還不知道嗎？看上了這霍家的姑娘, 總歸是要想辦法把人娶回去的，這霍家的人現在就不能得罪，這些東西先拿回去也沒有什麽，左右沒人敢笑話堂堂太傅。

往後在拿過來就是了。

“這是自然的。”徐老太太想着說了一聲，叫人将東西拿着，客客氣氣的出去了，霍家人也是客客氣氣的将人送出去。

等人一走，霍稀元就臭着臉冷哼一聲：“這徐卿真是不要臉，做了這件事情不好好的藏着，還敢明目張膽的來求親，真當我霍稀元會為了那一點點的所謂名聲，就把自己的女兒推出去？”

說完又想到前面珠珠才找自己說的那些話，霍稀元的臉色更加難看，林氏只瞧了一眼，有些無奈的扶着自己的肚子。

“人走了就是了，你現在再生氣還能讓別人不好受？”

聽見林氏的聲音，霍稀元才連忙回過神來，伸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林氏往裏面去。

然後繼續冷哼道：“我霍稀元的女兒可不是這麽好娶回家的。”就算是有皇上撐腰也不行，就算是珠珠自己同意也不行！

說起這個，霍稀元頗有些心虛的瞧了一眼林氏，見林氏真的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到，才在心底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前面珠珠來找過他，說了很多的事情，甚至為了那些，願意和徐家聯姻，但這種做法他并不想同意。

朝中本就是風雲詭谲，他能夠在這朝中屹立不倒自然有自己的能力，沒有必要一定要用自己的女兒來換，至于珠珠說的那些關于瑞王，還有其餘的事情，他倒是不擔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并沒有培養瑞王的心思，相反的，皇上一門心思的培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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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看起來無害，可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只要不是什麽無可挽回的事情，瑞王沒什麽機會。

徐老太太回到府中之後，還沒好好地休息休息，就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傳來了，頓時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身邊伺候的人小聲的道：“現在要不要先叫夫人小姐們回去？”

老太太想了想：“叫他們回去吧，沒事兒也不用來我老婆子這裏了，她們來了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左右不過是那些事情，天天拿來說也不煩。”

“是。”伺候的人沒有說多餘的，只應了一聲，去了一趟外間回來，很快外面的聲音更吵了，可沒過一會兒又逐漸的安靜下來，随後便是沒有聲音了。

老太太這才将目光看向一邊跟着回來的媒人：“今天辛苦你了，這件事情往後還要你來勸說，只是霍家是疼愛女兒的人家，你以後說話要注意一些。”

媒人哪敢說什麽，就算是這老太太原本沒什麽身份，這徐家原本也不過是個一般的清貴人家，可如今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媒人那是千萬分的小心着呢。

“老太太放心，這但凡事有事情吩咐，一定不推辭。”

“那就好。”老太太點了點頭，朝着身邊的人示意，很快邊有人拿來了荷包塞到媒人手裏。

媒人一邊接過，手上摸着那繡紋，只覺得繡工精巧，再感覺到那裏面不是什麽銀錠子，而知輕飄飄的之後，神色更加歡喜，嘴裏卻說着：“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促成一樁好姻緣這是我的分內事，哪裏還需要這些，況且這事兒今日也沒成……”

“這是你應該得的，以後還有要用得到你的地方，你就收着。”老太太說了一聲，媒人見老太太沒什麽精神的樣子了，識趣兒的不再推脫了，況且她也不是真的想要推脫，不過就是客氣客氣而已。

現在看來老太太沒什麽精神了，她也應該走了。

被送出府去，到了外面，媒人颠了颠荷包，進了自己的小轎子，才将荷包裏面的銀票拿出來，是一張五十兩面值的銀票，頓時忍不住眉眼彎彎的笑起來，眼角的皺紋都皺到一塊兒了。

這徐府的生意還真是好做，也幸虧是找上自己了，要是老太太找上了別人，這五十兩銀子可就不是自己的了，況且今天的事情沒成都有這麽多銀子，到時候要是說成了，這賞錢只會更多，這麽想起來，媒人笑的合不攏嘴，心裏也打定了主意，這徐太傅和霍家姑娘的婚事，還要更上心才是，争取早早的說成了。

這邊，老太太将媒人送出去了，靠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候，徐卿才從外面回來，他每天忙着的事情多，不僅要教導太子，還有朝上的許多事情要處理，皇上信任，所以壓在他身上的事情就越來越多。

徐卿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老太就見他眉宇之間萦繞着的疲累，連忙讓人上了熱茶點心，招呼着人坐下了才道：“你每天在外面那麽忙，就沒有必要天天來看我了。”

徐卿但笑不語，這府中值得他來看的就只有老太太了。

老太太想了想：“不過你今日過來，必定不是來看我的，想來是為了今日我去霍府的事情吧？”

“是。”徐卿毫不隐瞞，自己對霍珠的心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現在就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老太太忍不住笑：“放心，今日雖然霍家拒絕了，但這種事情本來就要慢慢來的，這一次到底是做的過于張揚了，我原本說先半個賞花宴什麽的，叫姑娘來看看，你卻說不必了，如今這麽大大方方的上門去了，想必霍家那邊有些不大高興了。”

提親這種事情，向來是兩家說定了之後才會做的事情，今日她确實聽了素之的話就這麽拿着東西上門了，人家當然會不高興，且看着那霍家沒有要嫁女兒的意思。

徐卿面上露出幾分笑意：“這種事情不用擔心，到時候霍家會同意的。”

此舉相當于給其餘的人一個信兒，這姑娘是他徐卿看上的，自然沒有想着第一次上門霍稀元就會同意，這個人……還真是不好對付，若是平日裏倒還好，偏偏現在自己想把人家的女兒叼走。

“你就這麽有信心？”老太太忍不住問了一句，雖然這個孫子在政事上是一把好手，可年紀這麽大了，從沒見對哪個姑娘上心過，平日裏也不和姑娘接觸，哪裏猜得到人家姑娘的心思？

這人家姑娘的父母是什麽心思，想必他更是不知道了。

見徐卿點頭之後，老太太便不問了，只是颔首道：“你既然有信心，要怎麽做你就跟我說一聲就是了，左右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做不了其餘的什麽事情了，幫你這件事情還是能夠幫一幫的。”

“好了好了，你如今忙着，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把，不用守在我這兒了。”

徐卿看了一眼老太太，見她面色很好，才垂下目光，神色恭敬的道了一聲是，然後轉身往外面去。

老太太這徐卿的背影心中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身邊的人道：“我也累了，進去歇息歇息吧。”

“是。”

霍珠知道前面的事情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倒是綠意在一邊急切的繞着霍珠轉來轉去的，神色間的着急表現的很是明顯，見霍珠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綠意忍不住停下來到了霍珠的身邊道：“小姐，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霍珠正看着窗臺上的一個小盆栽，這裏面不過是一株綠植，是前兩日霍詞為了逗她開心特意移植的，據說還是他親手栽種的，這會兒擺在這兒，倒是比剛搬來的時候多了幾分生機。

聽見綠意的話，只是伸手碰了碰那嫩綠的小葉子，才道：“我要擔心什麽？”

綠意聞言，更加不滿的道：“那徐家的人都已經來提親了。”

“爹娘不是拒絕了嗎？”霍珠說完轉過身來，将那小盆栽端起來湊到綠意的眼前：“綠意，你說哥哥的這個盆栽，除了我，還給了誰？”

“小姐！”綠意看了一眼那個盆栽，忍不住道；“現在還看什麽盆栽啊，你應該擔心您自己的婚姻大事啊。”

霍珠将盆栽拿到了屋子裏，繼續玩葉子，淡淡的道：“這沒什麽好擔心的，倒是你，這着急的轉來轉去的樣子，倒像是着急你自己的事情一樣，是不是着急嫁人了？等有機會，我找個可靠的将你嫁出去。”

“免得總是在我的耳邊絮絮叨叨的。”

綠意一扁嘴：“我才不嫁人，我要一輩子跟着小姐，這樣一輩子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免得嫁人之後還要忍受許多刁難。”

霍珠聽見綠意的話，手上的動作突然就是一頓，半晌才将目從盆栽移到了綠意的身上，語氣沉了一些：“萬一，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條呢？”

上輩子綠意就是一直沒嫁人，跟在自己的身邊，後來自己的下場不好，綠意……

綠意愣了愣，不僅是霍珠話裏的意思，還有那突然像是沉寂下來的語氣，都讓她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之後，綠意才小心的喚了一聲。

霍珠回過神來，見綠意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她，才将以前的那些記憶收起來，笑了笑溫和的道：“好了我就是随便一說，知道你忠心，但也不能把一輩子都耗費在我的身上，放心吧，我給你找的必然是能夠讓你依靠一聲的男人。”

“小姐明明自己都還沒有成婚，卻說給我找，好像多了解似的。”綠意小聲的嘟囔着，見霍珠看過來，連忙站直了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說過。

霍珠也不追究，綠意這個性子是改不了了，索性是只在自己的面前口無遮攔一些，在外面還是能夠唬人的。

轉過頭去，看着桌上的那盆小盆栽，霍珠心中深吸了一口氣，徐卿這個人時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但是從爹那裏了解到徐卿這個人也不算是睚眦必報的人，在朝堂上雖然是嚴肅了一些，但做事的時候都算是留有餘地，而太子……

霍珠想想，現在太子對她的态度很好裏面應該有徐卿的原因，但不管如何，這算是一個好的開頭，她不想讓霍家有什麽從龍之功，不想要什麽福蔭後世，只想讓霍家所有的人好好地，讓瑞王坐不上那個位置。

上一世沒有徐卿這個人的出現，太子年幼，皇上身體不好，瑞王自然野心膨脹到最後坐上那個位置，但這一世細枝末節都不同，出現的人都大大不同，她就不信瑞王還能坐上那個位置。

霍家如今不站位置不行，那就……站太子好了。

和徐卿的親事，她其實沒有多少期待也沒有多少反對，相反的，自己能夠嫁過去，或許是好的吧，至少這樣一來，霍家名正言順的站到了太子的身後去。

上一世站到瑞王身後，最後霍家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她其實不想讓霍家戰隊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特別是當朝中太子年幼，皇上年老，其餘皇子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綠意，明天我們去将軍府走走吧。”

霍珠突然開口，綠意愣了好一會兒：“去那邊做什麽？現在賀姑娘，不對，賀副統領應該在京防營啊？”

“誰說的，我那哥哥不是還好好的在家呆着的嗎？我們抽個時間去，說不定就碰上了呢。”

既然已經決定了，自然要好好的打算，賀家手中的權利自然也不會小。

“好，小姐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霍珠見綠意回答的一點兒沒有勉強，忍不住勾了勾唇。

次日午後，霍珠才簡單的裝扮了一下往外面去，剛好在院子外面遇上霍詞從旁邊過來，手上托着一個小盆栽，裏面一株花兒開的正好，嬌豔異常，霍珠看了一眼：“哥哥這是給我送花兒來了？”

霍詞走進了，聞言頓了頓才道：“這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的？”霍珠愣了愣，随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目光一轉便快速的将那小花盆拿過開，見霍詞就要伸手過來奪，一眼看過去，霍詞立馬安靜了，不過卻還是緊緊的盯着那盆花兒。

“這真不是給你的，珠珠你要想要，我明日再給你再送一個過來，這個是要給一個……同僚的。”

“同僚？”霍珠笑的更歡了：“哥哥的同僚都是些大男人，哪有喜歡這種嬌花兒的？不過……今日哥哥的同僚還真是多了一位姑娘，該不會是是送去給她的吧？”

不等霍詞說話，霍珠很快湊過去：“說說，哥哥送這個過去究竟是什麽意思，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哥哥這樣送東西好像不大合适吧？”

見霍珠臉上挂着的促狹的笑意，霍詞尴尬的咳了一聲，看着旁邊的山石掩飾道；“有什麽不合适的？我不過就是想着這位好歹是我的新同僚，送個禮物表示表示心意。”

“那也應該選貴重的東西送，這種随處可見的東西，別人可不稀罕，免得把人得罪了，這花兒還是給我，我給哥哥選一個禮物送過去。”

說完利落的将小花盆塞道了身後綠意的手中，綠意聽他們這一番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公子要送給賀姑娘的啊，端在手裏覺得手都在抖。

霍詞看着那已經到了綠意手中的盆栽，沉默了一會兒：“珠珠，聽話，先給我，你要什麽我過些時候再買給你。”

“我要是不給，哥哥是不是還得為了這個小東西打我呢。”看霍詞現在這緊張的樣子，霍珠心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自家哥哥什麽時候開過竅給女孩子送東西了？上次給自己送的那個小盆栽聽說又往京防營那邊拿了一個過去，如今還特意拿了其他的，分明是想要讨好賀潇月。

這本也沒什麽不好，哥哥和賀潇月都是一類的人，有共同的話說，想必以後的生活會更好，但一向之疼愛自己的哥哥突然就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說不定過了不久就要有一個嫂嫂了，這心裏的感覺總覺得是怪怪的……

可到底還是高興的。見霍詞實在是緊張，霍珠才笑着道：“我今日剛好要去找賀姐姐，昨日遞了帖子過去，現在賀姐姐在家裏，這東西我給哥哥帶過去吧。”

“你要去找她啊。”霍詞看着霍珠，那眸光亮晶晶的。

霍珠點頭：“是。”

“那就好，你給我帶過去給她就是了，問問她喜不喜歡，不過就不用說是我送的了，上次……”想到上次，霍詞快速的閉上嘴沒有說了，上次給珠珠準備盆栽逗她開心的時候順便也準備了一盆給送過去，結果這女人說了一句女人家的小玩意兒就給随意的丢到一邊了。

這個本來就沒準備自己拿過去，看看在別人手裏，這些女人的小玩意兒她還要不要，珠珠既然要去找她，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不必說是自己送的了。

“好，我一定給哥哥送過去。”霍珠沒有去追究霍詞沒說下去的話是什麽，笑呵呵的應聲了之後，便轉身往外面去。

霍詞瞧着霍珠的背影，想着剛剛霍珠輕快明媚的模樣，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妹子的性格樣回來了，比前段時間生病醒來後死氣沉沉的要好多了。

他歡喜她這樣活潑明麗的樣子。

逐漸的，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矛盾女人，在女人的胭脂堆裏沉默的要死，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字來，但是在京防營裏面和一群大老爺們卻合得來，每天逞兇鬥狠，居然能一個女人打幾個男人……叫人望而卻步。

“還是珠珠好。”霍詞啧啧了兩聲，珠珠活潑，但不兇殘。

霍珠見到了賀潇月之後，見賀潇月住的這個院子很是簡單的樣子，基本上沒有什麽多餘的擺設，倒是院子裏有一排架子，上面是各式各樣的兵器。

霍珠覺得自機應該是走錯了地方，一個姑娘的院子裏怎麽全是那些東西？

等到了裏面，看見裏面除了桌椅，和幾個古董花瓶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的房間之後，霍珠：“……”

“我這裏簡單的很，你看了是不是覺得不像是個女兒家的閨房？”

賀潇月自己倒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到了桌邊到了熱茶遞給霍珠，然後自己才坐下來。

霍珠握着茶杯，心裏想着确實是簡單過頭兒了，但想想賀潇月從小生活的地方，也就覺得沒什麽奇怪的，況且這樣的作風也并不是不好，個人習慣問題罷了。

“賀姐姐喜歡的東西和我們不一樣，這住的地方不一樣些也沒什麽，不過我今日給和姐姐帶了個禮物過來，想必放上去之後會多幾分色彩。”

霍珠說着讓綠意将自己帶過來的那個小盆栽拿過來裏面的花兒還是好好的，這一路過來都是綠意抱在手中好好地護着的，保證沒有半點兒的損壞。

賀潇月看了一眼霍珠遞過來的盆栽，那花兒是嫩黃色的，像是脆弱得很，說不定一根手指頭戳一下就斷了。

霍珠觀察着賀潇月的神色，又慢慢的道：“說起來這東西還不是我準備的呢，是……”

“是霍詞。”賀潇月語氣很是确定，說完擡頭看了一眼霍珠，後者有些發愣，實在是沒有想到賀潇月一下就猜出來了。

賀潇月見霍珠呆呆的樣子，忍不住就是一笑，然後才道：“前幾天霍詞拿了個盆栽給我，我一向不喜歡養這些東西，随手給會養的人了，那會兒他說一定要選一個我舍不得送人的。”

“只是沒想到，是你拿過來。”

賀潇月看了一眼那嫩黃色的小花兒，眉間露出幾分笑意，然後擡頭看這霍珠：“你今日過來，難不成就是特意為了他送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