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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者, 當以百姓為重，事必當以百姓為先，若損百姓以奉起身, 猶如割股而啖腹, 飽腹而身斃……”

趙珞一邊念着書上的內容，一邊悄悄地擡眼去看徐卿的面色, 卻只看見太傅一臉嚴肅，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一般, 心中不由得有幾分猜測。

這太傅的婚事父皇早就做主賜下聖旨了, 這霍姐姐也是太傅自己喜歡的, 原本是可以選一個近一點的日子的，偏偏霍府的那個庶女又嫁到了瑞王府去……

現在太傅的婚事還在其後，不知道太傅是不是會不高興。

“集中精神。”

淡淡的音調傳來, 趙珞連忙收起心神，做出一個認真讀書的樣子，讀了兩句又看向徐卿：“太傅，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徐卿見此, 挑眉：“問。”

“書上說，為君者，做事必當以百姓為先, 是說不管何事都要講百姓放在第一位，但若是在戰時，必當要征兵，屆時百姓不願, 又當如何？那是朝廷危及四伏，難不成還要事事以百姓為先？朝廷不在，百姓何存？”

徐卿靜靜的聽趙珞說完，才問了一句：“其一，若君主賢明，怎會叫叫朝廷岌岌可危？其二，若君主賢明，百姓擁戴，如此危急時刻，百姓如何不願？”

“即使不願，那也是少數，這個時候就看為君者要如何做了，若能讓百姓服氣便可以。”

“那若是內鬥呢？如同……皇位之争這樣的。”趙珞繼續問。

徐卿看了一會兒，突然道：“太子這是心中有些想法了，還是誰露出一些什麽來了？”

“還是太傅了解我。”趙珞嘿嘿一笑，毫不猶豫的将前幾天在禦花園遇見趙睿的事情說了，這就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說起來也算是他小心眼了，但在皇家，一個字一個動作都有無限深意，不多想才是等着讓別人來打呢。

徐卿聽趙珞說完之後，眯了眯眼，片刻後就回過神來，淡淡的道：“太子如今不必擔心這些，瑞王還不成氣候，你現在只需好好學習如何管理政事便好。”

趙珞瞧了一眼徐卿的面色，便沒有再說下去了，應了一聲回過頭來繼續按着書上的內容讀，有不解的地方就問一兩句，徐卿卻逐漸想深了一些……

一個時辰之後，徐卿從宮中出來，太子叫人去和建和帝說了一聲也一起跟着出來了，為此倒是沒有人說什麽，單證太子就是成天到處跑的，時常跟在徐卿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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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徐卿處理政事的時候，太子也是跟在身邊的，這也是建和帝的意思，有些事情徐卿可以直接處理，不用交到他這裏來，太子去學一學正好。

出了內宮宮門之後，徐卿并沒有往日常處理事情的地方去，而是繼續往外面去，趙珞瞧着這方向，怎麽像是往霍府去的？

想了想忍不住道：“太傅，現在霍大人應該還在戶部……”

“嗯。”徐卿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轎子就在後面跟着的，但太子出來的時候就這麽出來了，自然就這麽一起走了，索性這也不遠。

所以，現在霍大人不在家裏，您是往這邊過去做什麽，顯而易見了好嗎？

趙珞一邊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好像應該離開了，但是又想去看看太傅究竟是怎麽把霍姐姐追到手的，當時他傳了詩詞都不管用……

徐武就跟在身邊的，見太子身邊也帶着一個随從，而且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小心的看了一眼徐卿，見他家太傅神色淡淡的好似根本就沒有什麽情緒的樣子，心中猶疑，太傅看這樣子就是去霍府的，還帶着太子是想要做什麽？

很快，徐武就明白了，到了霍府的時候，徐卿很是自然的叫人去禀報太子來了，說是太子想要見霍珠。

在一邊愣愣的趙珞，在看了一眼自家一臉自然的太傅，突然覺得，為了太傅能夠見到霍姐姐就算了吧，不過他敢保證，待會兒進去之後太傅就不需要自己了。

太子來了門房自然不敢攔着人，趙珞想了想，好像聽說最近霍姐姐的娘懷孕了，也就不用出來迎接了，讓門房去說一聲，說是不用來迎接之後，剛想叫一個人帶着去霍姐姐的院子，徐卿已經熟門熟路的往那邊去了。

趙珞，徐武，門房：“……”

阿喂，你這麽熟門熟路的真的好嗎？

林氏這邊知道太子和徐卿一起過來的時候就是一愣，徐卿這個人來了倒是可以理解，反正翻牆的事情都做過了，還不能上門來嗎？只是這太子……

林氏想了一會兒，想着太子既然說了不用去迎接了，而直接去了珠珠那兒，那就是不用她去了，但她不去怎麽放心？

思慮了片刻，林氏叫了自己院子裏的人過去看着。

“你且在外面後者就是，注意一下裏面的動靜，就不用去露面了……”想了想這樣也不多，暗地裏去瞧着，到底太子在那兒呢，這樣更不好，又道：“你還是進去一下吧，拜見了之後再出來……”

“是。”

人出去之後，林氏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身邊伺候着的丫頭見此連忙道：“夫人這個時候擔心這些做什麽？這太傅如今已經和咋們家小姐定親了，這婚期都是定下來了的，雖說這婚前男女不宜見面，但仔細說起來，還是見見面有感情基礎才好，況且太傅不是還和太子一起來的嗎？那外面看來，就是太子想見小姐，太子還是個孩子罷了，不會多說什麽的。”

“你倒是話多，什麽都讓你說了。”林氏看了一眼這小丫鬟，她身邊伺候着的人一直就這麽幾個，平日裏喜歡用一直伺候自己的媽媽，不大喜歡用小丫頭，今日才發現這些小丫頭嘴巧。

“明明是夫人白白擔心了。”丫頭笑着道。

林氏聞言，笑着回過頭來，這心思不是為娘的自然不清楚，別的倒是不擔心，只是那個徐卿不如以前聽說的那樣來的正派，她才擔心啊，但仔細想想，這丫頭說的沒有錯，若真是婚前一點都不見面，到時候成婚之後夫妻不就是生疏了？

徐卿身居高位，若是夫妻生疏了……

霍珠這邊，看見徐卿和太子一起進來，頓時愣愣的站在那裏，好久才反應過來還要給太子行禮，趙珞卻笑着擺擺手，直接在一邊坐下來：“霍姐姐不用這麽多禮，我今天是和太傅一起來看看霍姐姐的。”

聽趙珞說起太傅，霍珠的目光才看向徐卿，見他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裏，暗地裏咬了咬牙，面上卻是笑着喚了一聲：“太傅大人。”

“诶，霍姐姐，你和太傅現在也是定親的人了，叫太傅多生疏啊，不如直接稱呼字吧，太傅字素之。”

徐卿還沒有開口，趙珞就已經在一邊開口了，笑意盈盈的看着霍珠。

霍珠愣了愣，随即道：“這不大好吧，雖然是定親了，到底還沒成婚，不敢得罪太傅大人。”

徐卿瞧着霍珠面上的笑意，分明是不想笑的，大概這會兒面上雖然笑着，心裏卻想把他趕走，可目光一轉，就看見她耳朵上的耳墜子，正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那一對兒，頓時面上的笑容和煦了一些。

趙珞看的心中啧啧稱奇，太傅何時笑的這麽和煦過？

“這有什麽得罪的？現在太傅才不敢跟你生氣呢。”趙珞依舊是笑呵呵的，這笑容出自真心，看着也叫人心底舒服。

霍珠只是看了一眼徐卿，随後低頭道：“太子說笑。”

“我可沒有說笑，現如今霍姐姐你就算是動手打人，太傅也不敢還手的，不然這到手的媳婦兒就沒了。”頓了頓又道：“說起來霍姐姐你和太傅定親了，再叫姐姐就差輩了，以後是不是應該改口叫師娘了？”

霍珠叫太子這句話吓了一跳，徐卿雖然是教導太子的，但就算是成親了也不敢叫太子叫一聲師娘啊，何況如今，正要說話，趙珞像是猜到了霍珠的反應一樣，連忙起身過來扶着霍珠：“霍姐姐可不能跪下去，你看現在太傅雖然什麽都沒有說，若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回去之後太傅肯定要給我多加功課了……”

“……”

“好了好了，如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趙珞見霍珠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麽了之後，連忙離開了，再留下來說不定太傅真要給加功課了，而且太傅的那些功課從來都是刁鑽古怪的，叫人難受……

看着太子一路出去，帶來的人跟在後面慢慢走遠，徐卿才開口：“太子就是這個性子，你不用在意，他既然願意如此稱呼你，你就不用害怕。”

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是什麽樣子的他還是知道的，若真只是表面上的喜歡那就是在人前做做樣子就好了，不用如此跑到府裏來說這些……

況且這個學生……

自己的主意大着呢。

霍珠看了一眼徐卿，面上的表情恢複淡然，轉身坐下：“太傅大人和太子的關系好，我可不敢如此無禮，況且如今雖然是訂婚了，可太傅這麽上門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來的時候沒人看見，況且如今府上的圍牆加高，無法翻牆過來，只有如此了。”徐卿淡淡的笑着，說話的時候就在一邊坐下來，見霍珠氣呼呼的瞪着自己，面上的笑容更深。

盯着霍珠戴着的耳墜子道：“況且，珠珠若是真的不喜歡，如何我送來的耳墜子卻是時時刻刻戴着？”

“我這……”霍珠下意識的捏着耳垂，那墜子确實是前些日子的那一對，只是覺得好看便帶上了，想了想便道：“這東西分明是我自己的，太傅何時送到我手上的，有人看見嗎？”

“前幾日過來的時候珠珠正好不在，将那盒子放在了窗口上，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那裏面還有半塊玉珏，另外半塊還在我這兒。”

徐卿不疾不徐的說完，就這麽看着霍珠，綠意就在後面站着的，聽見這話心中恍然，她就說小姐什麽時候買了這對耳墜子她怎麽不記得，原來是太傅大人悄悄的送過來的啊，那小姐這幾日還一直戴着……

霍珠不知道綠意在想些什麽，這會兒注意力都在徐卿的身上，想了想才道：“那又如何？你既然送過來了，可不就是給我戴的？”

“既然送來了，自然是給你戴的，下次多送些來。”徐卿笑，生平第一次讨姑娘歡心，着感覺并不很差，再看霍珠這分明喜歡，卻硬是要嘴硬的樣子，心中更是滿意，身邊安靜的太久了，若是有這麽一個姑娘在身邊，想必會很好。

霍珠見徐卿是說真的，心中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這個人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麽好，明明是個老謀深算的人，卻好似掏心掏肺的對她好一樣。

垂下眼，霍珠嘴角的笑意漸漸的淡了一些，曾經也感覺到一個人掏心掏肺的好，後來知道這些所謂的感情都是假的，現在她只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着想，其實……并沒有多少的情誼在裏面，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她不确定現在看見的，感覺到的這些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什麽？”徐卿的聲音傳來，霍珠聞言連忙收斂心神。

擡頭便觸及到徐卿的目光，連忙躲開：“沒想什麽，你是不是應該走了？”

“這就趕我走？”徐卿挑眉，又道：“索性這一次還知道問問我，不像上次一般一群人喊着捉賊，聽說還想把我送進牢裏去？”

霍珠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徐卿說的是上次他翻牆的那一次，那會兒确實是許多人吵吵嚷嚷的，她還以為人已經走了，卻沒想到這人還在外面聽着的，也不知道躲在哪裏的……

“你若是不做那些事情，自然不會有人來追着你。”霍珠道。

“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此時你還在這裏，婚期還有許久，往後想要進來，勢必還要走那一條路的，今日來時，你父親并不在家，況且有太子同行，下一次可就沒這麽便利了，想想還是牆上方便一些。”徐卿慢悠悠的道，眼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霍珠看着徐卿一本正經的不要臉，沒見過往別人家裏跑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好像他原來爬牆有多麽光彩一樣？

“這段時間本不應該見面。”霍珠淡淡的道。

但說完之後發現徐卿根本就沒有聽見去，而她也說不過，說了一會兒見徐卿實在是堅持，霍珠忍不住皺眉：“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聽說如意齋的首飾不錯，過兩天你可以去那邊看看。”

徐卿含笑看着霍珠，霍珠頓了頓，在他的目光裏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要是真過去了，有時間去看什麽首飾才怪，這人從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就太不要臉，到時候去了之後還不知道又要要求一些什麽呢。

但這會兒最重要的還是先把人送走，便胡亂的點頭應了下來。

等徐卿走了之後，霍珠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剛剛從林氏那邊過來的人還在外面呢，只是在外面就被太子的人攔下來了，并沒有進來，這會兒見人都走了才進來。

“小姐。”

霍珠只是應了一聲，知道這個人是哪裏的，只叫他回去如是說就是了，左右這邊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真要瞞着不說才是叫娘白白擔心呢。

仆人見霍珠讓她離開之後連忙就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就一邊想着，自家小姐和徐太傅往日裏好似沒什麽聯系啊，這婚事下來，看着自家小姐接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徐太傅倒好像是很歡喜的樣子……

兩日後，霍珠正在家中，就接到了符姝桐傳過來的消息，說是最近缺一些東西，下人買的不和自己的心意，首飾這些東西還是要自去看看才喜歡，但一個人去又沒什麽意思，所以想着叫霍珠一起出去。

霍珠想着左右現在婚事雖然是定下來了，但嫁衣這些東西她只需要到時候做好了象征性的添兩針就好了，并不需要趕制嫁衣什麽的載家中各樣是無聊，便去了。

在街上碰頭之後，符姝桐拉着霍珠的手笑着道：“你可算是來了，這幾天我都憋着了，前兩天聽說太子去你家了？”

“你都已經知道了，看來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霍珠無奈的笑笑，左右有太子擋在前面，外面議論的就不是徐卿去了，這要是說起來并不大好，這男女婚前不能見面的規矩大多數人還是守着的，況且就算是見面了，也不能如此現于人前的。

“這有什麽好瞞着的？”符姝桐笑了笑，見旁邊有一家鋪子，便拉着霍珠一起進去了，進去的時候還小聲的道：“我還聽說徐太傅也是一起去的，老實告訴你，那天你們是不是見面了？”

霍珠本來心虛平靜，卻不知為何，見符姝桐這悄悄咪咪的樣子，硬是被帶着有些害羞了，微紅着臉，拍了她一下：“胡說什麽呢？就……就算是見面了也不過就是說兩句話而已。”

“我也沒說還做了其餘的什麽啊？難不成珠珠你心虛了？”符姝桐壞笑這看着霍珠。

霍珠索性甩開她的手：“算了，不跟你說了。”

“诶，真是惱羞成怒了？”符姝桐連忙跟上去，見已經有夥計迎上來了便也沒有多說，只是時不時的拿眼神看着霍珠，見她低頭做出認真挑選首飾的樣子來，便抿唇笑了笑。

回過頭來看着自己面前的東西，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支通體漆黑的簪子上面，看起來不像是玉石這一類的東西，卻看着格外的靈透，只是這是男式的……

符姝桐猶豫了一會兒，對着夥計道：“你把那簪子拿給我看看。”

夥計見符姝桐要的是擺在店裏許久都沒有人買去的簪子，連忙給拿了出來，還細心的講解：“這位姑娘，這簪子雖看着漆黑，成色卻很是靈透，且工藝極好，只是這價格上……有些略貴一些。”

先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簪子的材料不明，又是通體漆黑，貴了一些自然是沒有人願意的。

符姝桐聽着那夥計的話，将那簪子拿在手裏，眼前卻浮現一幅畫，想象着這簪子在那個人的頭上會是什麽樣子，想了一會兒，竟然覺得很是合适，而且這簪子看起來像是玉石，但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且觸手溫涼，看着工藝也是如同夥計說的，極好的。

“多少銀子？”

符姝桐擡頭問了一句，夥計報了價格，符姝桐剛說了：“我買了，你給我裝起來吧。”之後把簪子遞給夥計，就見霍珠過來，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簪子，道：“若我沒看錯，那簪子是男式的吧？你買了送給家裏人？”

“嗯……”符姝桐胡亂的應了一聲，沒敢說自己剛剛看見這簪子之後想的是誰，也不敢說給霍珠知道，這些心思只能夠自己壓在心底的，等夥計包好了，叫丫鬟付了銀子之後，才從裏面出來。

正要離去，突然就見人群中一人往這邊過來，面目肅然，且這人霍珠還剛好認識，就是徐卿不論走到哪裏都跟在身邊的徐武。

突然想起來前兩天在府中的時候徐卿的說的那句話，讓她過兩日去如意齋選選首飾的話……

霍珠看了看，這如意齋剛好就在旁邊不遠處，不過片刻便到了的距離，見符姝桐還要往前面去，霍珠連忙拉住她。

符姝桐疑惑的看着她：“珠珠，怎麽了？”

霍珠看了一眼那邊的徐武，拉着符姝桐就往反方向走，等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才道：“沒什麽，只是看着那邊過去沒什麽好看的了，所以不用過去了。”

“可如意齋還在那邊呢，我就是想去那裏面好好看看，今年剛出來的款式我想看看有沒有新鮮的。”

符姝桐更加的疑惑了，往日珠珠也是常常去如意齋的，今日卻是為何不去了？

“如意齋前幾日我去看過了，如今沒什麽新鮮的款式，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瞧瞧吧。”

“那也走反方向了啊，首飾鋪子都在那邊的。”

符姝桐更加疑惑了。

“我……”

霍珠遲疑了一會兒，知道自己在這麽堅持不過去，符姝桐肯定會察覺到什麽，回過頭去見徐武已經往另一條街道過去了，并沒有往如意齋那邊過去，雖然沒看到徐卿的身影，但徐武是一直跟着徐卿的……

既然徐武往那邊的方向去了，徐卿應該也沒有在如意齋。

霍珠這才猶豫着道：“那就還去看看吧……”

符姝桐看着霍珠這樣子，雖然心中疑惑，但想着她不願意說必定是什麽不好說的事情，況且如今實在街上，人多，也不好問，便只是往如意齋走，沒有在問了。

進了如意齋，霍珠的目光四處看了看，沒看見什麽熟悉的人影才能夠松了一口氣，陪着符姝桐去了樓上，自然有人拿來這一年的新品，而且裏面還有茶水點心。

從進來開始霍珠便是心神不寧的，符姝桐還幾次問她問題都反應不過來，有兩次還直接忽視了，這麽一來，符姝桐也不看首飾了，讓夥計先出去，關上門之後才回過頭來看着霍珠。

“珠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從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沒什麽，就是想一些事情想出神兒了，你看好了嗎？”

霍珠連忙回過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并不想說其中具體的樣子。

符姝桐見此也不好再問，只是将話題移到了首飾上面去，剛剛店家拿來了一整到的，從頭飾到手镯一整套的都在這裏，都是玉石的，上面用金絲做了形狀，看起來格外的好看。

霍珠只說是好看，心神明顯不在這上面，符姝桐皺了皺眉，正想要說話，突然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符姝桐喊了一聲，才看見外面的人進來，是掌櫃的親自過來了，進來之後笑眯眯的行禮，笑起來的時候如同一尊彌勒佛，透着和善的氣息，之後才對着霍珠道：“霍姑娘，旁邊賀家姑娘，就是如今的京防營副統領過來了，說是叫您過去有些話要和你說，請您過去一趟。”

“賀姐姐？”霍珠愣了愣，賀潇月現在不是應該在京防營那邊麽，雖然這個地方看起來是松懈的很，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夠回來的，哥哥還在那邊呢，若是回來……

可容不得她想這麽多，掌櫃的就已經開始催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霍姑娘還是去看看吧。”

“珠珠你就先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既然是特意來找你有事的，想必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霍珠最後還是過去了，出了門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個時候賀潇月找自己還能有什麽事情？相反這樣的作風倒是像極了某個人，上次在城外那人不就是用太子的名義叫她過去的嗎？

可如今都出來了，霍珠擰眉沒有出聲，等到了門口的時候掌櫃的只道：“姑娘請自己進去吧。”

等掌櫃走了之後，霍珠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正要轉身離開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被人一把拖了進去。

“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