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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她的話的真假,然後……他發現她眼中赤城一片,再然後……他似乎做了個某個決定。
“許小姐。”趙導從自己的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請允許我重新向你介紹一遍自己,在下趙實,是國家特殊調查組成員,負責監管擁有特殊能力的特殊人群。”
“秦遼是我的搭檔,也是我的監管對象。沒錯,他是一名‘天賦者’。”
“所謂‘天賦者’是指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調查組為了方便記錄,特此命名。”
“我的社會身份是名導演,此次拍攝《屠戮》會讓秦遼幫忙。”
“利用他的能力。”
“他能夠施展大型幻境,為電影提供最真實的電影特效。除此之外,他對幻境中的人擁有意識掌控,可以用以催眠。”
“所以,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會提前接受他的心理暗示,讓他們對他的能力習以為常,在拍攝結束後,再把他們所見到的超現實部分的記憶消去。”
“許小姐原本也會經歷這個過程,但你是秦遼的朋友,也願意接受‘天賦者’,也就不用接受催眠了。”
許樂:“……”
她被一系列的信息炸彈轟炸得暈乎乎,正失神中,聽到趙導又說:“還有,我有個失禮的請求想要征得許小姐的同意。”
“什麽?”
“化驗許小姐的血液。”
“……”
作者有話要說: 改為上午十點更新……
☆、時尚玩法
所以,趙實其實不是沒有目的地開誠布公,他的目的在于好奇許樂的特殊性。
事實上“天賦者”并不比普通人具有優越感,甚至更可憐一點,不僅深受常人質疑,還比常人更加需要一份人身險。
是的,“天賦者”是高危人群。
據調查組研究表明,所有人類血液裏都帶有某種特殊物質,當這麽這種特殊物質超過一定量時就能表現出各種各樣的能力,成為“天賦者”,但這種物質積累得越來越多,超過一個度,就會讓人失去理智,變得狂躁且具有攻擊性,調查組稱之為“失堕者”。
“失堕者”是“天賦者”的最終形态,無一逃脫,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秦遼就處在危險的邊緣,他是精神類“天賦者”,能力的過度開發致使他分裂出了數個人格。
但“失堕者”并不嗜血,秦遼會撲倒許樂,只說明一件事——許樂的血液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趙實将這些信息如實告訴了許樂,除了保留了秦遼人格分裂這一點。
“國家并不插手‘天賦者’的生活,只是從旁監控着,如若變成‘失堕者’就控制起來。”趙實為了安撫許樂的不安,向她解釋,“這就是秦遼和我搭檔的原因,我們需要利用秦遼的催眠能力讓‘失堕者’陷入沉眠,等待研究出控制異變的藥物。”
總而言之,國家不僅不打壓特殊人群,還全力幫助他們,甚至組建了一支強大的科研隊伍,只為研究出控制異變的藥物。
——“天賦者”如果可控,那麽價值也十分可觀,必要的時候,可以與其合作。
“雖然有些失禮,但我還是得詢問一句。”趙實頓了頓,“許小姐……”
“你是‘天賦者’嗎?”
許樂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這位看似坦誠的長者。
趙實也明白這點,沒有逼迫她,只是靜靜地等着她的回答。
許樂沉思良久,最後輕輕地點了下頭。
趙實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又問:“可以說說你的能力?”
許樂這次沒有回答,她為自己留了一條底褲。
趙實沒有追問到底,只是道:“許小姐也該知道了,‘天賦者’人身安全缺乏保障,所以,我誠摯地邀請你加入一個群,如果你遇到什麽事,還請在群裏知會一聲。”
面對這個邀請,許樂又有些糾結了。說到底,她還是不能全然信任他。
見此,趙實道:“秦遼也在群裏,擔任群主。”
許樂一聽不糾結了,開開心心地加了群,誰也不能阻止她變成戀愛腦!
她加了群,一進群,便收到數條信息。
【沒毛的黴:诶?又來新人了?歡迎歡迎!
可愛多:歡迎!
……
一眼千年:新人要不要來試試我的倍速空間?倍速空間,比外界慢一百倍的時間流速!如果你是臨高高考生,你一定不要錯過,擁有它,就能享受比常人多百倍的學習時間,只要998,學霸領回家!
一瞬萬裏:新人要不要試試我的瞬移,比飛機火車更就快更自由,說走就走,出差旅行必備,出境私聊~
……】
許樂:“……”
這還真挺……和諧呀!
許樂查看了一下群成員——近兩百個,比她想象中的多。
趙實看出她心底所想,說:“這還只是記錄在案的‘天賦者’,還有一些隐藏着沒被人發現的,另外……還有個群,裏面的成員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犯罪傾向,所以被調查組特別監視着。”
許樂聽得目瞪口呆。
趙實笑笑:“撇開這個不談,許小姐,驗血一事……”
許樂只聽了個開頭便露出了防備的表情,趙實只好停下,半路改口道:“如果許小姐想通了,可以再跟我說。”
趙實把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留給許樂自己思考了。
秦遼坐在一邊,全過程一聲不吭,只是擡頭盯着他倆。只看表現,完全看不出他已經醉迷糊了。
趙實要送秦遼回家,許樂順口問了一句:“秦遼家好像被燒毀了?”
趙實對此知道的也不多,他詢問過秦遼,後者沒有向他透露太多。
許樂又問:“那他現在住哪兒?”
趙實報了一個地址。許樂聽完喜滋滋,因為她發現這個地址和她家很近,完全可以無阻礙地串門。
三人一起出了酒店,趙實先為許樂找了輛車,可當許樂上車時,秦遼卻突然拉住了她。
“嗯?”許樂莫名。
“你去哪兒?”秦遼問。
“回家呀。”
秦遼面癱着臉點了點頭,似乎聽明白了,手也放開了,只是……他跟着她上了車,然後緊靠着她閉上了眼。
許樂眨眼,很不能理解眼前情景。
“秦導?”
秦遼微皺了眉頭:“你別說話。”
許樂:“……”
她望向車外的趙實,趙導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伸手想把秦遼撈出來,可剛碰到他的手,幾人瞬間落入了幻境中。
“別跟着我。”秦遼盯着對自己的老友的眼睛說道。
說完,幻境解除,趙實老老實實地退到了街邊,朝兩人揮揮手。
許樂:“……”
她嘆了口氣,向司機報了秦遼家的住址,決定送他回去。
平心而論,秦遼算是醉鬼裏面最省心的了,既不胡言亂語,也不做奇怪的舉動,他和他清醒時一樣安靜,連走路都不用人扶,除了眼神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許樂總覺得他醉了之後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奇怪。
他不允許她離他太遠,似乎要确保她呆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看她的眼神中帶着奇怪的欲|望,仔細分析的話有點像……食欲。
他好像把她當食物給圈養了。
許樂被自己的猜測囧到了,讪笑兩聲,排除雜念把他安安全全地送到他家門前。她從秦遼的兜裏摸出鑰匙開門,然後蹲下來脫鞋,并伺候秦遼也把鞋脫了,等弄完直起身,她發現秦遼正死盯着自己的……腳。
許樂動動腳趾頭,用力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并沒有在一夜之間患上腳氣之後,不解了:“看什麽?”
秦遼嘴角動動:“我認識你……”
許樂要被他氣樂了:“真榮幸啊!”
她已經有些确定秦遼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症了,就是不清楚分裂出來的人格有沒有保留其他人格的記憶,為了确認,她湊過去問:“叔啊,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婆嗎?”
她确實是他老婆,雖然是契約性質的。
秦遼無視她的話,只顧看着她的腳,仿佛她腳上長了花兒似的。
她腳上自然不可能開出花兒來,大導演之所以盯着,是因為——
“我認識你的腳。”
許樂:“……”
她該說什麽才好呢?腳難道還能比臉具有辨識度?
她摸摸自己的臉,有點小哀傷。
看來,她果然沒有盛世美顏。
她突然沒心情找個醉鬼确認認不認自己了,沒好氣地把對方推入屋內,顧自光着腳四處踩點。
秦遼的新住處是間躍層式公寓,冷色調的室內裝飾讓整間公寓多了幾分大氣少了幾分溫馨,很單身男的感覺。
在許樂四處參觀的期間,秦遼跟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後,視線一刻也沒離開她的腳。許樂發現了這一點,想了想,盤腿坐下來,撈起自己的腳丫子打量一分鐘。
秦遼也坐在她對面。
“秦導。”許樂看向他,“你是變态嗎?”
“……”
許樂将自己的一只腳擱到大導演的腿上,兩人觸碰的剎那,她感覺到腳下的那條腿顫抖了一下。
沉默。
許樂嘴角抽抽:“你還真的是變态呀!”
她不由想起微博上接觸到的那位畫風清奇的足控先生,想到那個微博號只關注了秦遼和自己……她之前以為那是秦遼為自己買的水軍,而現在,她更願意相信——那是秦遼的小號!
她無言以對,不知道“緣分”一詞用在這裏合不合适。
更讓她無語的是,這秦遼的這個人格的癖好這麽奇怪!
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覺腳下癢癢的,斜眼一看,看到秦遼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腳脖子,将她的腳微微擡起,然後在她腳背上落下一吻。
許樂:“……”
她沒忍住,一腳踢過去。
秦遼被她踢中,嘴角破了皮滲出了少許血色。
“啊,抱歉!”她趕緊道歉。
秦遼面無表情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下一秒,許樂發現自己出現在一間陌生屋子的床上。
以四肢大敞的捆綁姿勢。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秦遼走了進來。
“……秦、秦導?”
嘶,她怎麽感覺眼前這個情景非常非常的不妙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寫得很爛,收藏一直掉啊掉。明天十點這文就要入v了,寶寶的第一本v文,已經五體投地式的撲,之所以還在堅持,是因為有你在,你們在……多支持一下小萌新吧
順便推薦一下我的都市言情文,專欄可以找到~
全校都在盼着他們分手 (作者:甜餅貓)
文案菌:
S戲的校花平均每天收到十個告白,她一個沒接受。
佟葉:我有交往的人了,雖然活兒爛,但好歹臉能看。
S戲的校草平均每天有十對情侶為他分手,他很無奈。
沈南:別看着我,我有主了,從心到肉體。
衆:卧槽!今天也被狗糧糊了一臉!
夜裏。
沈南:佟佟,我活兒爛?
佟葉:……讓我睡會兒。
☆、深夜付費檔
許樂動了動雙手, 牽動鐐铐嘩啦啦響,無法動彈半分的身體讓她不得不放棄無謂的掙紮。
她一臉黑線地看向始作俑者。
喝醉的戀物癖先生正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像品味所有物似的将她從頭打量到腳,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麽瑕疵似的,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單手支撐着下颌在思考些什麽,良久,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 将窗簾輕輕拉上。一瞬間, 古樸的房間暗了下來, 戀物癖先生悠閑地點亮燭臺,觀測了一下室內光線,終于松開了眉頭。
他似乎滿意極了, 黑色的眼眸裏透露出絲絲雀躍。
他又重新坐回位置上。
許樂舔了舔嘴唇,她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起來。她不得不承認, 她身處的這個異常環境讓她有些緊張。
“秦遼?”
冰雕款的秦大導演堅持沉默是金, 似乎并不打算解釋解釋。
許樂扯了扯嘴角:“秦導, 你能先放開我?”她打算先為自己謀個人身自由, 她這樣四肢大敞地捆着太像深夜檔節目裏的畫面了,很糟糕!很少兒不宜!
這一次,秦大導演沒有再保持沉默, 而是給出了很明确的答案:
“不放。”
許樂語噎:“……你綁着我做什麽呀?當活體标本麽?”
秦遼不打算解釋。
許樂無語了,對方的固執讓她不得不暫時放棄奪回身體主權的想法。
她轉而打量起房間來,這一看便微微失了神——這個房間的布置讓她産生了一種微妙的熟悉感,就好像她來過這裏一樣。
但這是不可能的, 她的記憶告訴她,她沒有到此一游過。
很玄妙的感覺。
“秦導,你是不是來我的夢裏偷窺過?”她将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歸咎于此,當然,只是開玩笑而已。
按照趙導的說法,這裏應該就是秦遼構築的環境空間了,可詭異的是,這個空間讓她熟悉,也許……秦大導演剽竊了她的創意,她樂呵呵地想。
而秦大導演聽了她的話,那張表情欠缺的面癱臉終于有了變化,變得……有些嫌棄。
他在嫌棄她。
許樂:“……”
她理直氣壯地挺胸,在發現配合自己現下的姿勢,挺胸并不能為自己增加氣勢後,又将胸塌了進去:“我覺得這裏很熟悉,如果不是你剽竊了我的創意,難不成是我們之間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
秦遼歪着頭打量她,過了一會兒,這才悠悠開口:“因為你來過。”
“咦?”
她來過?什麽時候?
她一臉疑惑,秦遼沒有繼續給她解疑的打算,她只好放棄詢問。
沉默間,她的視線無意間掠過他的嘴角,發現被她踢破皮的地方又滲出了血絲,頓了頓,道:“你給你的嘴邊的傷口消炎一下呗,萬一感染了多不好。”
秦遼面前憑空出現一面鏡子,他看了眼鏡子裏的情況,又将鏡子收起來,語帶指責:
“你做的。”
許樂讪讪:“怪你有點吓到我了。”
秦遼道:“你負責。”
許樂點頭:“可以啊,我珍藏多年的痔瘡膏終于可以派上用途了。”
秦遼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又打住。
他突然站起來,俯身靠近許樂。
大個兒的他從上面壓下來,迫人的壓力就像山一樣将她籠罩。
許樂心肝兒一顫,頓時成了鬥雞眼:“……幹嘛?”
秦遼面無表情地驅使她:“傷口,舔舔。”
許樂:“……”
她心說她又不是狗舔什麽舔,但目光落在秦遼的嘴唇上,又止不住地蕩漾了那麽一下下。她眼神亮晶晶,有些心動,但覺得有些事有必要事先講明白——
“收費嗎?”
秦遼看着她。
許樂很無辜:“我很窮。”事後要追究她也只有賣身一條路!
秦遼受不了她的磨叽,伸出兩根手指直接往她嘴裏探,想把她的舌頭拉出來,許樂趕緊躲開,一邊躲一邊嚷:“好啦好啦,我做!我做!”
說完,很敷衍地舔了他的嘴角一下。舔完感覺體驗還不錯,又舔了一下。
秦遼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她,片刻後又坐回椅子上,整個過程,半點粉紅泡泡都沒冒出來,還真只是讓她負責舔舔,僅此而已。
許樂無語望天,表示很不能理解他的思維。當然,和一個醉鬼提談思維本身也很滑稽。
“秦導,你該放開我了吧?”她打了個哈欠,無聊得都有些犯困了。
秦遼綁着她顯然不是為了做馬賽克事件,綁着她大概只是為了報她的一踢之仇。
但變态先生很小心眼兒:“再等等。”
“等啥?”
許樂條件反射地問道,問完就後悔了,因為随着她的話音落下,房間裏突然出現了數只時鐘,它們霸占了牆壁、窗戶、書桌……甚至連空中都擠滿了,時鐘齊聲“滴答滴答”地響,整個場景看起來詭異極了,就仿佛闖入了靈異場地。
許樂吓得脖子一縮。
“……這、這是做什麽?”
秦遼沒回她,只是盯着時鐘看。
當時鐘指向淩晨十二點整,時鐘齊齊鬧起來,又瞬間消失不見。然後,許樂發現自己的手腳能動了。
她出現在秦遼的公寓裏。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
秦遼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朝她冷聲說道:“懲罰結束。”
他就是個怪人。
許樂心裏有些毛毛的。經過短短一個晚上的相處,她便發現秦遼不僅僅只是面癱而已,還有很多行為都異于常人,不知是酒精原因,還是個性本就如此。
她希望是酒精!
她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告辭離開了,因為她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先離開這裏,等待重新做好心理準備後,再和這個怪人接觸!
想到這,她有些着急了:“那什麽,秦導,我必須得走了,太晚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可惜……很可憐地沒逃脫。
秦遼站定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去哪兒?”
“回家啊。”
“不許。”
許樂瞪眼。
她就覺得奇了怪了,明明剛到會場的時候,她在他面前還像空氣一般毫無存在感,怎麽現在就被黏上了呢?難道是因為喝了她的血之後留下了什麽後遺症?
她一邊漫無邊際地想着,嘴上也沒閑着:“孤男寡女的深夜共處一室多不好,出事了你負責呀?”
秦遼道:“你是我太太,我負責。”
許樂睜大眼:“原來你有記憶的啊!”她撇嘴,“你記得我還對我那麽冷漠?!你知道‘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哭着喊着讓我嫁給你麽?”
她故意崩壞秦遼的人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安撫她心中的痛,原諒她,眼看她人生中的第一段戀情就要修成正果了,可突然整這麽一出,她也很疲憊啊!
秦遼很冷漠地說:“我不喜歡你。”
許樂被他的話堵成了死魚眼:“……再見!”
她沒有了開口說話的欲望,轉身繞過他就要走,被一只手拎住了後領。
制止住她的人緊貼着她的背,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我不喜歡你,但我不能放你走。”
許樂欲哭無淚:“你是變态麽?”
不喜歡她到底是為了什麽留住她啊?!
秦遼歪着頭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變态,許久,他嘴角動了動,一臉認真地告訴她:“也許。”
許樂:“……”
這一款的秦遼果然是個怪咖!
秦遼并不因為自己是個怪咖而自卑,他樂于當個怪人,并且似乎決定将特立獨行發揚到底。
争執不下,最終,許樂選擇了退縮。
她讓秦遼放開她,她想去睡覺了。秦遼大概怕她改變主意跑了,一把将她橫抱起,一路将她抱到卧室。
許樂猝不及防遇上了個少女漫畫情節,驚呼一聲,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控制不住臉紅了。
——盡管秦遼換了個難以消受的性格,但戀愛魔咒的威力不可小觑,這個男人依然讓她心動不已。
她捂着臉,暗想自己可能也是個重口味。
這時,秦遼突然又将她從卧室裏抱出來,改道進了浴室。
“洗洗再睡。”這是秦遼的解釋。
他将她放到梳理臺上坐着,自己親力親為地幫她往浴缸放水,完了之後取了塊新的大浴巾将她包裹起來,探手去解她的衣扣。
許樂低頭看着落在自己胸口的那只大手,兩只眼珠都要蹦出來了,她擡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心中生出幾分懷疑:“秦導,你……還醉着麽?”
秦遼頂着張面癱臉,聞言頭也不擡:“我就醉了一會兒。”
在他發現自己啃了她一口後,就完全清醒了。
許樂:“……”
她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你本人就有這麽變态的?”
“嗯。”
許樂一把抓住胸前的大手:“不勞煩您服侍我了!我手腳健全着呢!”
秦遼也沒有堅持,退到一邊監督她:“洗幹淨點。”
“……”許樂舔了舔嘴唇,“你這是把我當下鍋之前的小菜呢?”
她只是随口開個玩笑,然而,她說完後發現秦遼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許樂默。
她轉頭看着梳理臺上的鏡子,翻來覆去地研究自己的臉,确認不像土豆也不像青椒後,回過頭。面條寬淚:“你還真把我菜啊?!”
她就說秦遼看她的目光不對了。
“你告訴我,我哪裏像菜了?”她雖然已經死心不再期待自己擁有盛世美顏了,但她也不至于淪為苦瓜之流吧!
秦遼看了她一眼:“你很香。”
許樂自暴自棄道:“青瓜的清香麽?”
秦遼道:“奶油蛋糕的甜膩。”
“……謝謝誇贊。”許樂朝秦遼揮揮手,“可以給奶油蛋糕一個重新裝點自己的機會麽,獨自的?”
秦遼殘忍拒絕了:“我看着你。”
許樂嘴角抽抽:“我會害羞得化掉的。”
秦遼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終妥協了。他終于舍得留她一個自由的洗澡空間。
許樂呼了口氣,将自己扒幹淨躺浴缸裏。她在梳理今天一天的經歷,包括“天賦者”,包括秦遼的第二人格,想得頭都痛了,一頭紮水裏,等缺氧擡頭,無意間發現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上映着一道人影。
“……”
“秦導?”
秦遼“嗯”了一聲。
許樂嘴角抽搐:“您站外面不嫌腰疼?”
秦遼道:“我給你帶了換洗的衣服。”
許樂這才想起這茬兒,道了聲謝:“你給放門口就行。”
說完,她看到門上的那道身影動了,她看不清門外人的動作,但想來是按照她的話做了。她嘴角微微揚起,閉着眼不再胡思亂想。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思維放空,覺得身體輕松了許多,閉目養神到最後差點直接睡過去了,直到水裏的涼意提醒了她。她猛然驚醒,迷迷糊糊地裹好浴巾出去,一開門差點踩中了一坨不明物。
她強忍住驚叫的沖動,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定睛一看,發現門口那坨不明物是大導演秦遼。原來後者沒有離開,而是靠着門框等在外面,現在已經睡着了。
她蹲下|身,湊過去打量他的睡顏,打量着打量着呼吸急促,臉紅了。
她扭過去頭去緩了緩心情,平靜後回過頭來時卻發現男人已經醒了,此時正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她意識到自己用目光輕薄男人的事情暴露,于是擡了擡手,僵硬地道了聲“晚上好”。
她只不過是想用這種拙劣的對話化解尴尬,沒料到男人突然揚起嘴角回應了她:“晚上好。”
他在笑。
這一瞬間,秦大導演那張冰雕了一晚上面孔活化了!
許樂很是吓了一跳,退後幾步做格擋狀。
“吓到你了?”秦遼摸摸鼻子,“樂樂,好久不見。”
“……叔?”
秦遼笑笑:“我不是。”
他不笑的時候便擁有讓人不自覺親近的魔力,笑起來更是讓人如沐春風:“我們曾在幻鏡裏見過,只是後來你忘了我。”
“诶?”
秦遼站起來,微笑:“樂樂大概也發現了,‘秦遼’這個個體擁有不止一個人格,我是其中之一。”說到這,他頓了頓,“像這樣的‘我’還有很多。”
很多?!
許樂一驚。她想起不久前出現的那個病病的家夥,突然覺得前途一片晦暗。
那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追到秦遼啊?
秦遼仿佛明白她的感受似的,安撫她:“別擔心,雖然有很多個‘我’,但主人格只有三個,其他的一般不會出現。”
許樂無語凝噎。
就算只有三個她也疲于應付啊!
“我們彼此之間信息互通,但感受很難共享。”秦遼向她解釋,“所以啊,不同的‘我’對樂樂的喜憎也是不同的。”
秦遼揉揉許樂的腦袋:“像我就很喜歡樂樂。”
他氣質溫潤,當他用帶有笑意的眼眸盯着一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用情至深的感覺。
許樂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恍惚間産生了一種自己被深深寵着的錯覺,立馬紅了臉。
她喜歡這個人。
“你說我們見過?”她小聲問。
秦遼道:“樂樂只見過我一次,但我一直都在看着樂樂。”
許樂的臉更紅了。
這個男人可真會說話!
她不自覺地變得少女起來,期期艾艾地問:“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了?”
秦遼歉意道:“因為我将樂樂拉入了幻境後,擔心影響到樂樂的正常生活,所以對你催眠過。”
原來如此。
許樂了然,暗想這大概就是她對秦遼的幻境産生熟悉感的原因吧。
這款突然到訪的秦遼像一名溫柔的紳士,剛見面就刷滿了她心中的好感值。和之前的那一款對比起來,顯然這一款更符合少女幻想,盡管她已經脫離少女期很久了。
她甚至想放棄睡覺時間,和他來個秉燭夜談什麽的。
然而——
“很晚了,樂樂去睡覺吧。”
許樂不舍得睡覺:“我想和你聊會兒。”
秦遼點點她的額頭,用十分的寵溺語氣說:“熬夜會讓你變成熊貓寶寶。”
許樂聽得腰都軟了。她被他說服,乖乖地跑去客卧。去之前,她不忘帶走放在浴室門口的衣物袋。
“晚安,樂樂。”秦遼朝她的背影說,“明天見。”
“晚安。”
明天見,許樂在心裏補充了這一句。然後,第二天,她早早起來,在客廳裏發現了一座冰雕。
冰雕秦正頂着他标志性的面癱臉坐在客廳沙發看晨報,聽到響動掃她一眼,又冷淡地收回視線。
許樂悲憤欲絕,蹭到他身邊坐下,望天嘆氣。
她身上穿着一套家居服,新的,男士的,很大。她盤腿坐着,将過長的褲腿卷起來。
秦遼原本在看報紙,從她開始卷褲腿後,他就轉移視線開始盯她的腿。
許樂嘴角抽抽,将卷起的褲腿又放下來。
見此,秦遼瞬間便把視線收回去,似乎懶得多看她一眼。
“……”許樂強迫自己無視他的差別對待,讓自己回到心平氣和,“秦導,今天我可以回家嗎?”
“不能。”
“您這是在玩□□游戲?”
人身自由權都被剝奪了,還要什麽愛情!
她心中很憤怒,嘴上卻軟綿綿的:“您看您綁着我也不過是浪費糧食嘛。”說到這,她思緒有點走偏,“我們什麽時候吃飯?”
正說着,房門從外打開,秦遼的生活助理走了進來,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提着個衣物袋。
許樂愣了愣,決定先解決了民生問題後再讨論人身自由的問題。
于是,兩人轉戰餐桌,安靜地吃完早餐,氣氛意外地平和。
許樂拿了助理帶來的衣服去房間換上,出來時見秦遼也是一副外出裝扮,有些意外:
“你要出門?”
秦遼糾正她:“是我們。”
“嗯?”
“合約。”秦遼只提了這兩個字。
許樂意會。
這是要用到她的時候了嘛!
她有些好奇自己會被帶到哪兒,或者說,她好奇了很久——秦遼到底為了什麽弄出個名義妻子?
想到這,她也不急着回家了,乖乖地跟着秦遼走。
他們下了樓,助理将車開往了郊外,然後停在郊區的一座中式私家園林。秦遼先一步走進大門,許樂稍一遲疑跟了上去。
園內青石灰磚,亭臺樓榭,幾乎步步成景。
庭園三面環水,許樂走在情調十足的小木橋上,每步一嘆,那沒見過大世面的小模樣藏都藏不住,臉上每個表情幾乎都可以拍下來直接制成表情包。
然後,她與一個全身手工定制打扮得騷包到不行的男青年狹路相逢了,再然後,她被嘲笑了。
“噗,哪兒來的土包子?”
許樂傻兮兮的樣子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呆愣愣地轉過頭看向青年。
兩人視線一碰上,青年原本嘲笑的眼神陡然一變,他像是看到了恐怖的東西似的,面帶驚恐地退後幾步,後腰重重撞上小橋護欄,卻跟沒知覺似的只是盯着許樂的臉瞧。
許樂默了片刻,摸摸自己的臉:“先生,土包子的臉不僅土,還很吓人?”
秦遼的視線掠過兩人,若有所思。
他淡淡收回視線,介紹道:“秦良,這是你嫂子。”
秦良似乎度過了緩沖期,終于不用見了鬼的眼神看着許樂了,只是面色仍然有些不自然:“嫂子?野貓野狗我可不認同。”
許樂露出無辜的小表情:“先生,民政局的證書大概不需要你的認同。”
秦良:“……”
他哼了一聲,“牙尖嘴利!”
他撫了撫袖口的褶皺,“母親也不會認同的。”
秦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然後他趁着秦良頓住,帶着許樂走遠了。
許樂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打量站在原地的騷包男,被身邊的秦遼一只手壓住頭頂,擺正腦袋。
“他是你弟弟?”許樂也不在意自己頭頂上多了只手,顧自摸着下巴沉思,“我記得媒體報導說,秦家只有你一位繼承人的。”
秦遼收回手,淡淡道:“媒體不姓秦。”
所以不能全信。
許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糾結繼承人這個問題。她想起騷包男的長相,嘆道:“真沒想到你還有兄弟……你們長得不太像。”
“嗯。”
許樂:“……”
和一個沉默寡言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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