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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若真還在這裏,必然要拼死一搏不去不能讓她去塞外。
九公主這裏極好,修建小而精致。
皇帝大約也是很寵愛這位親生女極為寵愛,留在身邊,享受難得天倫之樂。
轎辇東西早已備好,明早出發即可。
櫻珏寫封書信給四阿哥,讓九公主宮人傳過去。
大意自然是讓文茵一同前去,好照顧四哥身體。
不過兩日時間,哪裏需要照顧什麽,四阿哥自然知道出什麽又來這一套。
她既然說話,胤禛就跟文茵說了說,征求她的意見。
卻未想文茵一口答應。
四阿哥問她:“櫻珏鬼主意最多,你去不怕她胡鬧?”
文茵笑道:“四爺既知公主胡鬧,侍身去了也無妨,萬歲爺特批又是公主生辰,實在不忍破了興致。”
四阿哥很欣慰:“你最懂事。”
太監回話過來櫻珏高興壞了,皇帝批準兩日,她心想多留幾日,聽靜姑姑說回宮路上有皇家寺廟,拜上一拜皇帝爹爹肯定不會怪罪。
隔日啓程時候,專門把這件事跟四阿哥說了一說,他好像沒什麽脾氣,當然也沒怎麽高興,就是鐵青着臉不說話。
櫻珏掀開轎簾不停問:“四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吵的厲害,四阿哥騎着馬走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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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姑姑見她噘着嘴生氣,好生勸慰:“姑娘從小都知道四爺本就如此,不善言談,就別生氣了。”櫻珏回道:“我知道,只是四哥每日這個樣子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
“四爺整日操心政事,難免分不出心。”
櫻珏無所謂,随他什麽臉色。
原則上文茵是沒有資格坐馬車轎子,不過誰都知道将來她定然的側福晉,還是專門一輛一般的馬車,越禮坐上。
櫻珏生父葬在京郊長陵,大多功勳較大做出突出貢獻人才都葬在這裏。
皇帝每年都會派太子來祭奠以表哀思。
這裏距京城有兩個多時辰路,加上女兒家身子薄弱,行走緩慢,正午恰好遇到一家極小的客棧,就停下歇息。
四阿哥下了馬車,原本要扶櫻珏先下,這女子伸手拍了下他的手掌,不領情,自個跳下來。
一路上繃着臉的他終于笑了一下:“父皇教你滿文習武淑女一點沒會,倒是豪爽氣質更甚了。”
櫻珏知道他說自己粗魯,不過不在意:“肯定不如你的文姑娘穩妥秀麗,快去扶她下來吧。”
小酒館不大,這裏是北邊來京城必備之路,酒菜還算豐富。
不管如何,明面上只有四阿哥和櫻珏是主子,其他人下人,全部都在外面候着。
裏面人很少,四阿哥進去就扔了個銀子選了個上好桌子。
櫻珏一坐下就給文茵求個位置:“四哥,文姑娘病弱,不如讓她坐過來吧。”
他呡了酒說道:“不可。”
“哥哥。”
“別叫我哥哥。”
櫻珏眨巴着眼睛看他:“那叫什麽?胤禛?”
四阿哥看見她就煩,拿着随身帶的刀起身移另一邊桌子,然後對小二說:“我們分開上。”
她起身要坐過去一塊,四阿哥手掌一伸,好像交通警察停車一樣,不讓過去。
櫻珏氣急,站起直接走出門外,然後指着文茵說:“你,過來。”
文茵今兒穿的特別素淨,加上那張臉,白淨透紅,手指纖纖玉蔥,哪裏是來伺候人。
大約穿越過來的人都覺得自己身上超能力,預知能力強打不死的小強。
她依舊不卑不亢模樣:“姑娘有什麽吩咐?”
“跟我來。”
她先走,文茵跟着過去。
旁邊有個小山坡,櫻珏站過去看着遠處剛剛走過的小道,笑了笑:“這裏有什麽好你卻戀戀不舍?四哥的樣子怎麽看都沒讓人喜歡的欲望。”
文茵故作不明白:“姑娘何意,我聽不懂。”
櫻珏內心鄙視了一下下說道:“你聽不懂也好,聽得懂也好,我這人不會使用暴力,最好自己來。靜姑姑早就告訴我,五年前你跟赫爾勒夫人認親,說是失去已久的女兒,就因為身上有胎記,我是好奇了,你是如何做得到的?”
“姑娘這就說笑了,父親在我兒時去西南管事,如今可以父女母女相認我心裏開心的緊,何來作假之說,你是說我故意在哪背上烙印了?”
櫻珏哼笑了一聲。
文茵走過去跟她并排:“其實公主身在其中,很多事情蒙蔽了眼睛,你覺得現在一切是真實的嗎?你是真的嗎?我又是真的嗎?你當時如何落水你還能想起來嗎?公主受寵誰敢推她入水?入水後皇上怎麽絲毫沒有追究?”
櫻珏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說話真誠一時有點慌神,眼睛盯着她:“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說意思?”
“皇帝要殺我?”
文茵低頭一笑:“皇上對公主自然是好的,只是這榮寵也是有代價的。”
櫻珏不明白。
文茵繼續說道:“公主挽開袖子看下手腕。”
櫻珏照着做,平時倒沒注意,今日一看上半臂有手指那麽長的疤痕。
“公主落水大概是有些忘記之前的事了,那我就告訴你,公知疤痕是自殘,落水是自殺。至于為什麽這樣,就問你自己了。”
她有點懵,穿越前這群人說公主受寵,各方喜愛,就是性格有點暴躁,過去可以适當穩重些,其他不需要管。
以前有些東西不記得,有些東西有恍恍惚惚,只覺得本人應該是個非常善良有點沖動不過大腦的人,而且開朗活潑,怎麽會自殺?
各方面都不對。
櫻珏不信向前一步緊逼着:“你慣會說三道四,我如何信你?”
文茵不說話,轉過身身子一傾斜,恰好四阿哥手臂扶着。
文茵羞澀一笑:“謝謝四爺。”
他聲音低而柔:“這裏風口,你病剛好些,小心凍了身子。”
櫻珏站着有點發呆,四阿哥以為他們一走櫻珏一定跟過來,卻不想依然一個人呆着發愣。
松開文茵回過去,倒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出神樣子:“愣着做什麽?”
櫻珏回頭:“四哥先去陪文姑娘,我想靜一靜。”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扯下來:“你一個孩子靜什麽,趕緊吃飯,吃完飯趕路,不要耽誤祭拜時辰。”
櫻珏掙開:“你先去,過一會兒我回去。”
她倔的很硬是不走,四阿哥一把攜着腰走下來,說道:“父皇讓我保你平安,少來惹事。”
“四哥嫌我煩,那以後不來陪我就是。”
她臉色凝重四阿哥便不像平時那般玩笑,耐下性子說話:“我以後勸解文茵少些與你刁難。你年紀輕輕要活潑開朗不要藏着那麽多心事,大好時光好好玩耍不要杞人憂天。”
她低頭不說話,四阿哥用手輕撫了下腦袋:“你真有什麽心事解不開待會就跟你父母說話。”
櫻珏心裏矛盾的緊胃口都不好,簡單吃了幾下就趕路。
到長陵路程不遠,文茵便随着宮女在轎子旁走着,靜姑姑見她心情不好也下了車讓一個人呆着。
不知是否前世有緣還是今生觸景生情,櫻珏原本佯裝替人扣頭,可一跪下叩頭淚水止不住。
後來不知為何,想到自己想到櫻珏家人,想到這世上孤苦伶仃沒有血緣親人,不僅僅是她還有她自己,刀光劍影多少離合悲歡,年幼無承歡膝下,若能真像教授說驕橫又受寵那倒好,若是如文茵所說自殘痛苦,只覺悲哀難過,頓時抽泣不止,差點哭昏過去。
一直快一個時辰她還在顫着肩膀低泣,文茵見四阿哥有些焦躁不安,在旁邊安慰:“公主自幼喪父喪母,又沒有兄弟,難免會心生難過覺得孤苦伶仃。幸而皇上垂愛爺關愛生長自此,她大概也會開心吧。”
胤禛看着櫻珏不言語,良久舒了一口氣才說道:“我們總歸還是對她不起,補償不完。”
櫻珏出來的時候淚眼紅腫,回去的路上沒怎麽說話。
四阿哥有點擔心,讓大家停下休息,拿着水到了馬車。
文茵上去看了一眼回頭說:“四爺,公主睡着了。”
靜姑姑上去侍奉,給她身上批了件衣服。
如果按照速度趕的快一些還是可以回宮,只是她要去皇寺拜一拜,胤禛就允了,不緊不慢走着。
天色稍晚就在到京城不遠處地方客棧休息。
她迷迷糊糊掙開眼睛洗了把臉便又睡下了。
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着實難得。
就算平時四阿哥凡事藏于心中,文茵還是瞧得出來他面色不好。
“四爺先吃飯,姑娘醒了我再讓小二端上來。”
四阿哥交待下宮人好好看護,攜着文茵的手走下樓。他一向不愛談論心事,文茵極聰明也不會多問。
走到街上散步,手掌心磨着她的拇指問道:“你說,老爺子最近會做什麽動作?”
文茵知道他問什麽,能待在他身邊最主要的是這個女子足夠聰明得體而且不全說卻指點迷津。
她學歷史的,自然什麽事情都曉得,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麽。
可是說的太多,這個人當了皇帝自己首當其沖要被斬殺。
“皇上心力憔悴懲辦太子是肯定的,這個時候老爺讓你離宮不參與進去是最好,櫻珏讓你留下上香,四爺去就好,或者可以多幾日。”
胤禛有點不可思議笑了下:“小阿茵,我都不知你說的真假了,皇帝廢黜太子有點天方夜譚!老爺子對太子向來極為寵愛,櫻珏就是沾了太子的光,若是太子出事,她倒是難逃懲處了。”
文茵:“老爺對公主父兄敬重不會過多苛責,只是公主近些年得罪人多,怕是有人做文章。”
他好奇問:“什麽文章?”
“皇家女兒公主一向和親遠嫁,這是最簡單的方式,西南西北都有些許騷亂,我朝多位公與蒙古聯姻,聽說他們有打算提親,恐怕朝中拿此做文章。”
胤禛說道:“她不親生公主,不具備和親的效果。”
文茵搖搖頭:“公主叫了那麽多年父皇,無論是從封號和待遇都和一般公主無差別,只要封號有就是大清公主,是公主必然和親遠嫁。”
四阿哥不再說話。
十個皇妹,九個遠出京城和親,既然享受皇家待遇,為政治服務是無可奈何也是必須的事情。
他們回去的時候櫻珏正巧起來。
見到四阿哥她笑嫣兮兮,叫着四哥都有些慵懶嬌弱。
胤禛看見她臉紅撲撲,手背摸了一下,果然有點燙,小聲問道:“不然先回府,讓太醫過來瞧瞧,不要病了。”
櫻珏搖搖頭:“進府父皇定然知道,連夜也要把我送回宮去,可能剛起來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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