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櫻珏平複下心情趕緊跑出來,阿碧恰好和她撞了個榔頭,随後拉着櫻珏手趁亂就往外逃。
穿過客棧小門,有個土洞,洞口頭頂不過彎着腰,臉上落得全是灰塵,這時候顧不得形象不停歇向前走,阿阮心裏要罵娘,穿越過來差點被強上,這又折騰狼狽成這樣。
好不容易走出了洞口,一把大火轟然冒起。
不知多少人葬送在裏面。
櫻珏灰頭土臉,看着這景象呆傻了。不過短短幾秒鐘生死瞬間。
阿碧說:“公主,昨夜我偷偷聽見消息,漠南發生□□,三王子刺殺阿古拉,本來想告訴你,他們都攔着不讓進,公主又尋死奴婢耽誤時間。”
櫻珏來不及說話,一陣風沙刮開迷住眼睛。
外面是忙忙沙漠,清兵幾乎死傷殆盡,如何逃脫?
兩個人艱難往回走,忽而遠處一陣馬蹄聲,踏着飛沙飄揚起來,在櫻珏面前停住,那裝飾和配備一瞧就知道是游牧王子級別,只怕這年輕人就是傳聞中三王子。
他下馬鞠了一禮:“公主受驚,阿古拉叛變謀殺父王,我帶兵清掃逆子擾了公主還請見諒。”
櫻珏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三皇子繼續說道:“我已經向大清皇帝快馬禀報,這裏離漠南不遠,公主是要即日回京還是跟我回去住些時日再做決定?”
幸福來的太突然,她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回京,你馬上送我回去。”
三太子絲毫沒有猶豫,立馬派人護送走離開。
這件事傳到京城倒是快,三王子年輕許多但卻不像大皇子那樣魯莽,陳表歸順大清俯首稱臣。
沒走到一半路途西北總督派人過來接人,領頭侍衛見到櫻珏叩拜行禮,“奉皇上旨意臣在此恭候,公主一路辛苦。”
櫻珏瞧着人面生,倒是旁邊的蘇達海很是熟悉,這位曾經見過幾次,是四阿哥身邊貼身侍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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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達海上前一步行禮:“臣替四爺送公主回宮。”
櫻珏心裏好奇疑惑,不過管不了那麽多,能回去自然是好的。
公主沒有嫁成,但目的達到了了,皇帝很滿意,也很開心,本來打算将櫻珏直接賜予三皇子,奈何三王子并不領情,陳述公主一路種種苦楚,不願遠嫁才此作罷。
這件事真假不知,是蘭嫔拖小貴子告訴阿碧,最後櫻珏知道,她肯定是火冒三丈,不知前身準備自殺前對這個皇帝什麽樣的情愫,她個人感覺如今僅剩的一點父女之情都快消失殆盡。
雖然公主沒有真正出閣,到底已經許配過一次,可不再進宮,選其他夫婿直接嫁過去。
櫻珏脾氣犟又硬,從前阿阮沒來的時候可以鬧自殺,如今不想尋死冷靜再冷靜先行穩住再說。
京城一座宅子是先皇順治爺賜予固倫公主,如今命歸西,打掃下院子就讓櫻珏先行住下。
能在宮外總比宮裏好受些。
以為外族關外人會豪爽和蒙古人一樣不在乎孔孟,卻發現不是如此。
公主出嫁未遂,不得輕易出門,非召見不得入宮。
不進宮還好說,不出門是什麽意思。
櫻珏倒不是偏偏違背聖旨執意出去,而是管不了那麽多要麽憋死要麽殺死,從結果上來說憋死更難受。
出去後當然是去找文茵,最想了解下她的想法,更想知道今後要怎麽辦?
本來這位公主早在去漠南途中就該死了,憑白活着接下來肯定找點意義,因為她确信沒人願意死去。
見了人看見,文茵滿臉春風,看樣子恨不得要紮根在此。
她們在涼亭各自想心事,櫻珏倚在柱子上不說話,文茵早就學的有模有樣,手絹試着嘴,一瞥一笑都是古人模樣。
櫻珏看她就心煩,直接把手裏的手絹扔了去。
文茵也不氣惱,只說道:“公主可別生了氣,萬一病壞了身子,皇上着急,廢太子着急,連四爺四福晉都難過不安,八阿哥估計會專門送了貴重人參給你看病。”
櫻珏問她:“櫻珏和我脾氣有什麽不一樣?能拆穿嗎?”
文茵低聲微微含笑:“自然是有所不同,也有所相同。原公主與四爺更親近些,與太子八阿哥倒是爾爾,比你更放肆不懂收放自如,敢頂撞皇上不知死活,你就沒這個膽子了,不過四爺好像更喜歡這樣多一些。”
“在說我什麽?”
說着起興不想四阿哥從背後悄無聲息的走過來,文茵趕緊拘禮,櫻珏瞧了一眼沒說話,繼續坐夜。反正都是假的,得罪就得罪了,随便怎麽處置。
許久未見他還是那股子樣,四阿哥扶起文茵走過去摸下櫻珏的額頭,她本能躲閃被手掌箍住頭。
櫻珏嘟囔說着:“我好好的一個人哪能天天病着?”
“你病着不打緊,別在我府上得了,免得好心沒好報。”四阿哥就近坐下,旁邊丫鬟倒上一杯茶,胤禛轉手給坐在亭邊的櫻珏。
她搖搖頭不接。
四阿哥手臂保持伸着不動,櫻珏沒好氣的接過,潤了一小口又回給他。
四阿哥故作嘆氣:“本來你遠嫁回京我要給你接風,這麽不識情面,來了還先見文茵,把我置身事外沒看見一樣。”
櫻珏看他吃醋模樣起了好奇心,起身坐在他旁邊笑道:“四哥吃醋啦?”
四阿哥不說話,含着笑意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木樁刻着花紋,她雖然對這些不太懂,不過摸着精致,掀開一看,泛着點點粉白色的素淨步搖,漂亮極了。
櫻珏拿着把玩看着仔細,心想,這東西要是拿回去這輩子都發財了。
“我給你戴上。”
四阿哥說的輕可聽得清楚,櫻珏有點尴尬歪頭看了眼文茵又對視他驚奇問道:“四哥是給我做的?我怎麽能要你這麽貴重東西。”
他不說話只管戴上,然後自顧欣賞還點頭微笑:“西胡同的工匠水平越發高了,畫一張圖紙就可以打磨成這個樣子。”
文茵附合:“關鍵是公主長得美,戴上什麽都好看。”
四阿哥瞧了下櫻珏的臉嘴角含笑:“美嗎?我沒看出來。”
櫻珏要摘掉被他按住,“不要去掉了,很好看。”
她心裏莫名有種異樣的感覺,嘴唇微啓又緊閉。
他沒坐多久起身:“今兒晚上你留下吃晚飯,我送你回去。”
櫻珏連忙擺手,“不不不不不不不…”
文茵在旁邊咯咯笑起來:“四爺莫急,再逼迫下去怕是真要逃走了。”
還是逃走了,四阿哥抓住手攔着還是小貓似的滑開溜走。
櫻珏坐着轎子思考一個問題,越來越不明白,也越來越糊塗。
走到半道,直接跳下轎子在此等着,她快速回去。
外面還下着春雨,霧蒙蒙,泛着冷氣。
她跑到王府徑直走到書房,胤禛擡頭看見面前瑩瑩女子,額前劉海打成四股,臉上還沾着雨珠,頗為動人。
他站起走到跟前,拿出手絹給她擦臉上的雨水,動作輕柔仔細。
櫻珏拿開他的手,咽了一口氣,試探性問道:“四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第一次見他笑的這麽燦爛,伸手撫着她的臉:“你說呢?”
沒有反對一定的肯定,那就是承認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晴天霹靂!
她結巴一樣,“四哥…你是我哥哥,我們不能…”
四阿哥摟她到懷裏,蹭在肩頭櫻珏大腦嗡一下空白,只聽見他在耳邊不停說話,說這大半年如何煎熬如何無法自拔,又如何對不起她讓她受盡苦楚。
櫻珏先把腦子弄清醒,掙開不停的搖頭,倒不是說假兄妹,而是剛跳出一個坑,又落入另外一個坑,坑巨淵,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太可笑了,太荒唐了,我把你當成哥哥,沒有其他,從來沒有。”
四阿哥不說話一直盯着她目不轉睛,她退後他跟着退後,最後被逼到牆邊。
他箴言不語,櫻珏還在說話,最後到了快哭的地步:“四哥,我說真的,你對我好我知道,從心裏感激你,如果将來發生什麽事情一定報答,你有方法有手段但是不要用在我身上,我…….”
四阿哥抵着頭順着鼻尖吻着最後咬住櫻珏的嘴唇,舌尖滑進去。
毫無前兆直接滲進,口都無法呼吸。
他的手掌緊緊箍着腰完全沒有掙脫可能,交纏又沒有用力。
胤禛技術娴熟,适當給點氣息呼吸又深下去。
他一放松櫻珏立馬別過頭,她不樂意四阿哥并無繼續發展強迫,幾厘米距離呼出的氣息拂在臉上溫熱幹燥,還遺留在嘴唇的溫度有點涼又有點熾熱。
趁着沒吓哭出來,伸手拼命推開,慌忙逃走。
外面的雨撒在頭頂,還沒出府,四阿哥的妾侍李氏走過了撐着一把油紙傘,拿着披風。
李氏長的端莊秀麗,年紀稍長卻也有姿色,雖比不上文茵美貌側福晉大氣美豔,倒是有點如沐春風感覺。
她說道:“現在天寒濕氣重,四爺擔心,公主穿着吧。”
妾身比丫鬟地位尊貴那麽一些,她這麽有心只怕也別有用心。
櫻珏沒接傘,直接順着肩脫掉披風,大步離開。
李氏依然面帶笑容,收起沾染在地上弄髒的衣服,起身準備走。
“妾侍就是妾,這麽早巴結人不怕巴結錯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的是綠荷,福晉的陪嫁丫頭,她在府裏說話臉側福晉都讓三分,更別說一個妾。
李氏不卑不亢:“綠荷姑娘是在預說公主有什麽不測嗎?四爺和公主現在是綁在一起,你拐彎抹角詛咒四爺?”
綠荷漲紅了臉哼的一聲轉頭就走。
李氏拿着東西準備回房,被站在走廊裏的福晉叫了去。
恰好文茵也在此。
這兩個人向來不怎麽對付,今天坐在一起倒是奇怪了。
福晉讓她坐下,李氏有點猶豫,文茵笑起來:“福晉讓你坐下你就坐吧。”
李氏把衣服放在一邊頗為拘謹的說道:“不知福晉有何事?”
福晉笑了:“沒事就不能叫上姐姐妹妹坐下?我怎麽記得這衣服是四爺在你生辰時候賞的,今兒怎麽拿出來?”
李氏顧着默笑沒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送走吻~不過老四對親愛的妹紙有什麽樣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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