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随你
洛川程聽到陸景深來探季夏的班,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不就是探班麽,這有什麽,他就經常探顧晨光的班,總不能說兩人有什麽吧!
但他腦袋轉得也不慢,他探顧晨光的班,是因為那是兄弟啊,也勉強算是有一腿了。
陸景深一個副司令員,季夏一個女明星,兩人可是千差萬別,來探班就有些不正常。
有貓膩啊!
他笑眯眯地道:“我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顧晨光淡淡瞥了他一眼,微笑不語。
他可沒有亂說,是程兒自己想到的。
洛川程已然high了,熊熊的八卦之心燃燒了起來,特想了解一下季夏和陸景深的奸…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他道:“你有季夏的聯系方式的對吧,給我一個。”
顧晨光和季夏合作過一部電影,現在電影宣傳兩人一起來杭,酒店都是同一家,聯系方式自然有,他發了短信給季夏,說洛川程想認識她一下。
洛川程是幹投資的,而且沒少投資過電影這一塊,在娛樂圈算是吃得開,季夏當然沒意見,兩人便直接交換了微信號。
洛川程此人別的本事可能一般般,但撩妹這一塊,絕對天賦異禀,不過是趁着顧晨光去洗澡的功夫和季夏聊了一番,已然頗為熟絡,甚至直接和季夏微博互相關注了,還一通轉發和點贊。
洛川程和季夏互相關注。
微博一下子就炸了,分分鐘上了熱搜。
洛川程這人吧,雖然緋聞一堆,但都是和一些嫩模啊網紅的,正兒八經的和明星傳緋聞的有且只有一個——顧晨光。
顧晨光不玩微博,但洛川程玩啊,而且他微博只關注了顧晨光,每次顧晨光拍個電影上個雜志封面洛川程都會賣力地轉發加點贊,比顧晨光本人都上心。
而且,怎麽說吧,洛川程這人有點小粘人,和基友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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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就時不時就拍到他和顧晨光舉止親密,什麽“國民老公看着顧男神癡漢笑”“洛川程摟了顧晨光的腰”“顧洛兩人甜蜜互動”“顧男神在洛川程面前好傲嬌”類似的照片和新聞不勝枚舉。
所以,洛川程不僅是國民老公,而且和顧晨光是國民CP。
洛川程的粉絲有兩撥,一撥是他的老婆粉,靠他顏好外帶着財大氣粗圈的;另一撥是CP粉,暗搓搓萌他和顧晨光的。後一撥明顯更多一些,沒辦法,顧晨光實在是太火了,他唯一承認過的至交好友就是洛川程。
有顧晨光官方認證,加上洛川程小媳婦似的各種操心顧晨光的事業,網上YY他倆的小說都寫出來不少了。
如今,洛川程的微博關注變成了2,且另一個是正當紅的流量花季夏。
微博上自然要炸。
洛川程微博下最熱的評論已經變成:“老公,你這是要出軌季夏嘛!我和我家顧晨光怎麽辦?”
洛川程不怎麽關注這些,處理了一堆私事,那邊,顧晨光已經洗好出來了。
顧晨光不愛穿酒店的浴袍,嫌髒,所以穿的是自己帶的絲質睡衣,剛洗完澡,沒那麽多講究,只套了條睡褲就出來了,上半身自然地裸露着。
顧晨光盤正,條更順,穿衣好看,脫了更好看。
寬肩、窄腰、大長腿,肌肉結實又漂亮。
洛川程和顧晨光一起長大的,對于好友的身體,已經最熟悉不過,所以他并沒有太多其他的反應。
倒是顧晨光,突然想起正事來:“對了,我要到了甘願的微信。”
啊啊啊啊……
洛川程要炸了。
他女神的微信他都沒有,但是顧晨光居然有,好氣啊!
顧晨光看着洛川程那麽一副暴走抓狂的模樣,寧和又寵溺地笑了:“不過,沒加,你要加嘛!”
洛川程一愣:“什麽叫沒加。”
顧晨光回道:“就是掃碼之後,沒點添加,你要加一下嘛!”
洛川程:“哈?!”
顧晨光道:“微信嘛,綁定的不就是電話號碼或者QQ號麽,你搜索試試呗,也別擔心通不過,問起來你就說是我。”
洛川程嘆服了。
居然還有這種騷操作。
他想了一會兒,發現沒任何損失,便立馬開始搜。
甘願的Q和電話號碼他都知道,這一搜,還真搜到了,和顧晨光掃出來的號如出一轍。
洛川程看着那號,一陣緊張。
怎麽辦?!
怎麽添加?!
他先退了回去,去隐私裏把允許朋友查看朋友圈的範圍改成最近三天,又關了照片,最後還打算改馬甲。
洛川程對于三程這名字有種執念,所以他的社交軟件甚至游戲ID都用三程的。
如今要改成基友,怎麽改。
好在基友就在旁邊,他立馬問:“你微信名會叫什麽類型的?”
顧晨光聲音清淡:“天色微明。”
晨光,不就是天色微明的意思麽?
洛川程覺得這名字文绉绉的遠沒有三程那麽簡單通俗易懂,但還是聽話地改了,然後添加。
捧着手機等了一會兒,通過了。
洛川程心底嗷嗷的,天,甘願兒加了自己微信,差點沒把他高興壞了。
他抱着手機,默默窺伺起甘願的朋友圈來。
一面窺伺,一面問起顧晨光來:“今天要和我睡麽?”
顧晨光在酒店睡覺喜歡穿得比較嚴實,輕微潔癖,擔心酒店床單未換。
所以,此刻的他,正拿了上半身的睡衣穿了起來。
他把睡衣抖開,一只手鑽了進去,接着另一只手,系扣子……
長得帥,穿衣服動作都賞心悅目的。
用料講究的白色的絲質睡衣,漸漸把那具漂亮的身體包裹,卻更添一種清冷禁欲之感。
聽到洛川程這話,顧晨光頭也沒回,随意地應了一聲:“随你啊!”
酒店總統套房當然不止一個卧室,不過兩人關系非常好,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也是從小睡到大的。
洛川程唇邊帶着恣意的笑,他大步走向那張大床,掀開被子,直接将自己扔上了柔軟的彈簧床,還不忘邀功:“我給你暖好床哈!”
顧晨光淡然地一掃趴在床上的洛川程,好笑地搖了搖頭:“随你吧!”
洛川程身上仍穿着那件黑色浴袍呢,睡覺穿這種衣服不太舒服,他便又問:“介意我裸…睡麽?”
顧晨光唇角抽搐了一下,好半天,輕笑:“随你呀!我是不介意的。”
他這種藝術生,而且是導演系的藝術生,對裸…體非常淡定。
洛川程捧着手機,幽幽地道:“我也就在甘願面前裸過。”
顧晨光鄙視道:“得了吧,你以前給我當模特的時候哪裏沒露過。”
學生時代,顧晨光窮狗一個,為了學攝影為了買各種鏡頭,各種打工打到死,他沒錢,請不起職業模特,就拉着洛川程兼任。
洛川程上鏡,又放得開,那是要憂郁就憂郁,要明媚就明媚的,哪怕脫光拍私房照,也非常坦然。
高清鏡頭之下,洛川程身上多長出了顆小痣他都一清二楚。
這種時候裝純情,不嫌晚了麽?
洛川程卻道:“那不一樣,那是鏡頭裏,不是床上啊!”
顧晨光:“……”
洛川程又道:“床上我只在甘願兒面前裸過,你難道也想在床上看我的裸…體。”
顧晨光:“……”
甘願自是不知,她的朋友圈已經被洛川程窺伺了一遍。
不過就算被窺伺,甘願也不太在意。
她各色的社交軟件都會玩,但玩得又不多,她這人比較沉悶,不論什麽事兒都喜歡憋在心底,朋友圈自然發得也不多,微信玩了這麽多年,統共不過十幾條朋友圈。
就這十幾條,還是因為剛回國特嘚瑟,各種唏噓感嘆。
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她加了“顧晨光”之後,掃了一眼陸景深的微信。
想到陸景深,無來由地有了傾訴的願望。
某種意義上,陸景深和她是一類人,聰明、優秀、驕傲、固執、倔強,明知道讀金融或者計算機或許會好一點,但偏又有着中二的夢想,甚至為了夢想,可以遍體鱗傷。
所以,在陸景深提出要和她試試的時候,甘願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他能懂她,一如她也懂他。
當下,甘願便直接發了條消息過去:“在幹嘛呢?!”
東北小妞特有的小語氣,有點小撩騷的味道。
等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那邊沒回。
一首涼涼唱給自己。
她估摸着他忙,沒看到,就把手機擱一邊,去洗澡了。
甘願是那種精力旺盛又愛好廣泛的人,為了自身所愛可以拼命壓榨自己,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就是一臺按照固定的時間表運行着的機器,冷漠又強大。
這臺機器沖個澡也……非常快,因為實在不理解在清洗身體這事上有什麽好享受的。
可今天,她在蓮蓬頭下,一站就是半個小時。
滾燙的熱水從頭淋下,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水很燙,她的身體被燙出一片粉。
思緒飄浮不定,很多被掩埋的記憶因為舊人的到來被挖掘出來,她一遍遍警告自己不準想,腦子裏卻亂糟糟地各種閃現回憶。
意識到自己的狀态很不對,甘願這才關了熱水。
扯了浴巾包住身體,甘願來到盥洗臺前。
熱氣氤氲了半個多小時,鏡子自然也蒙了一層水霧。
甘願笑了一下。
身為永遠考第一的學神,絕對是深受老師寵愛的,在座位上,甘願有非常大的選擇權利,但甘願并沒有坐到前三排正中央,而是窗邊。
在有些無聊的課堂上,偶爾思緒放空可以望望窗外,而且大冬天開始供暖之後,窗戶總是會蒙上一層水霧,甘願喜歡在窗戶上瞎寫瞎畫,寫完又毀屍滅跡把窗戶重新抹幹淨,等熱氣重新蒙上來,又接着寫,熱此不疲。
甘願看着蒙了水汽的鏡子,食指探出,在上邊鬼使神差地寫下甘願兩個字。
寫完莫名暴躁。
字跡,和洛川程的一模一樣。
她練的,是洛川程的字。
她高中那會兒字很難看,鬼畫符那種,如果用那時候的字開醫囑病人恐怕會以為這是天書。
但,對理科學霸而言,高考的座次是語文決定的,數理化和英語你拉不開分的,你語文好,排名就好。
甘願語文挺好的,但卷面簡直恐怖。
她的語文老師沒少把她叫進辦公室,勸她練練字。
甘願一開始不以為然,直到高二期中考試,那個老師閱卷負責作文,看到她的字跡,惡毒地扣了她二十分作文分,讓她這種常年第一的考神,變成了老二,甘願才有了那麽一丢丢練字的動力。
那時候她已經和洛川程在一起,把這事兒跟洛川程一提,丫立馬寫了各種字讓她練。
還真別說,洛川程這大學渣竟寫了一筆好字,又工整又漂亮,她為了卷面分,胡亂練了兩個月的字,卷面立馬好看了,只是那卷面和大學渣洛川程一模一樣的。
有時候甘願不得不承認,洛川程荼毒她太深。
現在的她,連開個醫囑,都忍不住會想到,自己的字,仿的是洛川程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甘願把那些糟糕的小情緒祛除出去,然後收拾好自己坐床上去了。
周末的她,會稍微放松一下,而所謂的放松,就是坐在床上追番。
一面開了iPad看番,一面還拿着手機刷起了微博。
不小心看到熱搜,竟發現洛川程和季夏互相關注了。
洛川程的微博她其實也……研究過,這人只關注了好友顧晨光,在網上蹦跶也不過是為了給顧晨光宣傳電影之類的。
如今關注了季夏,其中的深意,不言而明。
真浪啊!
她的前前任。
這應該是他的第十幾個緋聞女友了吧!
這麽浪,小心腰肌勞損哦!
甘願感慨了一番,卻是連微博都懶得刷了,不想看到鋪天蓋地的前前任的緋聞,只抱着iPad,把最近落下的番補了補。
十一點準時睡覺,只是睡得淺,所以微信提示音響起的時候,立馬驚醒了。
她以為是陸景深的消息,便拿了手機來看,不曾想,是一句“聖誕快樂”,而且是顧晨光發的。
顧晨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聊了。
十二點發“聖誕快樂”,這怎麽看都不像是顧晨光的作風。
反倒是有點像洛川程,難道加的是洛川程?!
不過,懷疑歸懷疑,甘願還是回了句:“你也是,聖誕快樂!”
另一邊,守着零點準時給女神發“聖誕快樂”的洛川程,看到回複,開心到炸。
他嗷了一聲,道:“她回複我了。”
和洛川程同床共枕的顧晨光瞬間驚醒,睡眠一直不怎麽好的他被吵醒,心情有點不爽,但洛川程此人除了在甘願這事上一驚一乍的,也沒其他毛病,所以他還是開了口,懶洋洋的“哦”了一聲。
洛川程見顧晨光沒睡,立馬拿手機塞到他面前,問:“你一般怎麽回複的。”
顧晨光看了一句毫無實質內容的消息,幽幽地說:“我一般不回複。”
這種“聖誕快樂”的消息,真沒什麽好回的。
不,應該說,守着十二點給人發“聖誕快樂”這種蠢事,他就根本不會做。
洛川程聽說顧晨光不會回複,心底各種哀怨,怎麽能這樣,好不容易看到甘願兒在線,聊上一句,竟然不能回複。
他心痛到無法呼吸了。
但又生怕掉馬甲,只好盯着屏幕看了大半天,唉聲嘆氣。
顧晨光睡眠不好,如今和好友一個被窩,旁邊手機屏幕亮着,他便睡不着,便催促了一句:“早點睡吧!等以後追回甘願,你再和她聊微信,不然被虐的只會是你。”
洛川程知道就是這個道理,現在的他,到甘願面前,就是送上去給人紮心,見一次面,給人虐一次,要不是他心髒比較強大,早就給虐退散了。
當務之急,是把甘願和陸景深拆散了,然後再去搶回甘願。
所以,他聽話地把手機扔旁邊,呼呼大睡。
顧晨光還沒睡呢,旁邊就傳來洛川程平穩的呼吸聲,他心底罵了一句“豬”,便也只能重新醞釀睡意睡覺。
甘願回了一句,等了一下,對方沒回複,莫名就相信了這真的是顧晨光,因為顧晨光素來不怎麽鳥人的,特別高冷。
她特放心地把手機扔一邊接着睡了。
她是在第二天早上收到陸景深的回複的,陸景深問道:“怎麽了?”
顯然,他是才看到甘願發的消息。
甘願昨晚有傾訴的欲望不假,但是睡了一覺,心底那點小憂郁早已經退散,她非常平靜地回道:“沒什麽,聖誕快樂啊,陸副總。”
真慶幸現在是節日,所以不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那邊“嗯”了一聲,又補了一句:“聖誕快樂!”
兩人之間的相處,真的……太平淡了。
以前她覺得這樣挺好的,但現在,莫名地,沒了信心。
好像有些東西,因為羅川程的到來,已經被徹底攪亂,再怎麽也無法複原了。
她追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回來?”
陸景深也不瞞着她:“還有兩天。”
甘願想着自己平安夜沒去北京陪他,心底小歉疚,便道:“我去機場接你吧!”
陸景深輕笑着道:“下午的飛機,你抽得出時間。”
甘願誠實地回:“抽不出。”
是真的抽不出時間,要上班,而且冬天心內科太忙,假請不到。
若是晚上的飛機,當然能去,下午,完全沒戲。
陸景深只賞賜了她六個點:“……”
他女朋友,也就嘴甜。
真要她幹點什麽,那是很難的,她太忙了,忙到和他談戀愛的時間都很少。
平安夜難得的不忙,但她……懶得來回飛。
不過,女神嘛,自然比較高冷。
所以,陸景深兩天後自己默默地回了杭州。
但他完全沒時間和女朋友約會。
臨近年底,兩人都很忙,都要值班,所以時間根本對不上。
好在,很快就到了元旦假期。
元旦三天假,甘願2號值班,1號那天有一整天的空閑,陸景深這天也有假,但他有事,他朋友新開了家餐廳,1月1號開業邀請了他過去。
陸景深問了下甘願,發現她不用值班,所以兩人商量好了一起去。
甘願不知道那是什麽類型的餐廳,便詢問了一下陸景深着裝要求,陸景深的回複非常簡單:“打扮漂亮點!”
于是,甘願當天,就稍微打扮了一下。
盤起的長卷發放了下來,化了個非常精致的妝,穿了不論什麽場合都不會出錯的小黑裙,罩了件大衣,還拿了個中看不中用的手包。
本來想光腿的,但年紀大了,比較注意養生,特怕以後老寒腿,于是穿了條光腿襪。
當天有風,甘願怕風把頭發吹亂,便讓陸景深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
所以,等陸景深下車,便怔在當場。
陸景深印象裏的甘願,頭發一絲不茍地盤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立體又精致,微垂的眼尾總是給人一種拽拽的冷漠之感,不笑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種理工科學霸的機械、冰冷和禁欲。
但今天,她盤起的長發放了下來,是那種風情萬種的大卷,她仍是沒怎麽笑,只是眼鏡摘了,往那随意一站,就是女神級的漂亮。
老舊的樓房,多少有些破敗之感,但站在那扇深綠色鐵門下的女人,精致又優雅,寧定又大氣。
樓道間的風揚起她的長發和大衣,她往那定定一站,便像是電影海報一樣驚豔衆生。
陸景深知道甘願很漂亮,但從沒此刻這般印象深刻。
以前的甘願,美得安靜內斂;今天的甘願,美得恣意張揚。
所以,他對她的認知,還是太淺太淺了。
寧雅地笑了笑,陸景深乖乖地繞過車頭,給女朋友拉開副駕的車門,還體貼地将手抵在車頂上邊,省得她磕到頭。
上了車,系上安全帶,仍是不忘感嘆:“這也太漂亮了吧!”
的确是讓她打扮漂亮點,但是,這麽漂亮,好怕看不住。
甘願倒是很平常:“還好吧!”
陸景深覺得甘願對自己的美色不太有認知:“這也叫還好!這屬于女神級別的!”
甘願回道:“以前讀書的時候,基本天天都這樣啊!”
陸景深腦補了一下清純漂亮的女學生,再對比了一下平日裏見到的那個帶着點冷漠和嚴肅的女醫生。
啧,這差距,有點大呀!
怎麽回事,怎麽現在,換了個人設似的。
他訝異:“那現在呢?怎麽……都這麽保守。”
何止是保守,簡直一副老處女的做派了。
甘願嘆了口氣:“參加工作之後,反倒是把自己往糙了整。畢竟在醫院裏,打扮漂亮的都是護士,醫生都是樸素低調又帶着點憔悴的。我面嫩,不戴眼鏡的時候看上去年紀偏小,剛回國那會兒在醫院輪轉,天天被人喊護士,煩都煩死了。”
頓了頓,又補充說,“而且,病人比較相信三十幾歲的醫生,他們看到年輕的醫生都沒什麽信賴感,很多病情都不大跟我聊,會想着找主任醫生,沒辦法,我只能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像三十幾歲。”
陸景深:“……”
擔心顏值影響醫術的甘醫生,怎麽看都有點可愛。
甘願懶懶的:“我們都很忙,有時候就連周末都得加班,跟你出去的時候,基本上是上完班以後,我不好讓你等,所以每次都是脫了白大褂就去見你,糙到不行!”
陸景深微笑:“雖然糙了點,但也是漂亮的啊!素顏都很好看!”
甘願嘿嘿一笑:“我從沒素顏過!不過你們這種直男,我要是不塗個口紅,根本看不出來我是化了妝!”
陸景深:“……”
看不出妹子的僞素顏,怪我咯!
不過,甘願五官好,皮膚白,底子太好,就算下了班帶着點疲憊地和他約,也是美得一塌糊塗的。
她真的很棒!
所以,就讓那些過去的都過去,讓那些忘卻的都忘卻。
甘願卻瞥了陸景深一眼,輕笑:“別老捧我,陸副總,你穿西裝超級正诶!”
許是因為這家餐廳格調太高檔,陸景深今天難得的穿了西裝,雖然外邊會套一件大衣,但車內一身黑色西裝開車的男人,更添一種矜貴內斂之感。
整個人超級帥的。
甘願歪着頭想了會兒,又接着道:“好想看你穿警察制服的樣子,一定更正。”
制服誘惑什麽的,簡直了。
陸景深:“……”
他這是,正在接受女朋友的調戲麽?
陸景深只好道:“回頭給你看我的證件照。”
他的證件照,自然是穿着警察制服拍的,而且他是副總警監級的,肩章很拉風。
甘願幽幽吐槽:“本人就在面前,為什麽要看……證件照。”
陸景深:“……”
真的,除非是比較正式的工作場合,他一般都不穿制服。
沒官瘾,所以對制服不太感興趣。
但很多小女生都喜歡……
所以,真結婚了,指不定還得制服play。
就這樣,兩人閑聊着,來到那家新開的餐廳。
這是一家法式西餐廳,餐廳格調很高,就開在西湖邊,走幾步便是斷橋,透過落地窗便能看到西湖。
1月1號新開業,餐廳并未曾對外營業,只請了一些好友前來捧場。
餐廳老板叫李然,高大、方臉、長相溫和寬厚,一看就是個老好人,他和陸景深是高中同學,而且頗為要好,老板娘蘇暖則小家碧玉、溫柔貌美,兩人站在一起,特別恩愛。
說是餐廳開業,但其實真的是一次小型的私人聚會。
因為餐廳內不少陸景深的同學,陸景深念的是杭州非常有名的高中,成績也特別好,分數能上清北的那種,但他卻讀了公大。
他的高中同學,一堆二代學霸,一個個的自然都是業界精英。
就比如說店主李然,雖然其貌不揚,但能在西湖邊開餐廳,家底自然不差。
甘願本以為就是來吃個飯而已,這會兒,才明白,陸景深是在把她帶入他的社交圈,這些都是他的人脈,但他卻直接把這些給她敞開,甚至介紹她的時候都是溢美之詞。
甘願是個醫生,又是杭州最好的那幾所三甲醫院的醫生,本身也拿得出手,能有個醫生朋友大家自然也不會介意,所以,她很快就融入了這個社交圈。
甘願今天的微信加的人,比她回國一整年加的都多。
她來杭人生地不熟,基本沒朋友,更沒有人脈可言,可既然要到這邊發展,自是需要社交需要人脈的。
中國這樣的人情社會,多個朋友,好辦事。
所以,一通交際過後,甘願瞥了陸景深一眼,各種無奈各種嘆氣也各種感動各種驚喜。
雖然有些時候會暗搓搓吐槽一句陸副總這樣的老幹部有點沉悶有點高冷有點無趣有點平淡。
但,你仍是能感受到他的誠意。
他是認認真真地和你在相處在交往的。
哪怕沒什麽激情。
正唏噓感慨呢,門口卻是一陣騷動,甘願沒怎麽在意,卻突然聽到一聲低呼:“是季夏。”
季夏呀!
大明星耶!
而且是剛演完《杭城探案》的明星。
她認識顧晨光,所以對顧晨光興趣不大,反倒是對季夏,蠻有好感的,演得好,自然就圈粉啊!
她覺得這家店的老板簡直逆天了,能大明星都請來了。
她有些好奇大明星的模樣,便對陸景深說:“季夏過來了,我們過去看一下吧!”
陸景深眸底掠過一絲複雜的光,神色卻極平淡:“沒什麽好看的,她跟你的前前任在一起了。”
哦!
對哦!
洛川程和季夏微博互關了,現在兩人緋聞一堆,所以季夏的出現,自然是伴随着洛川程。
而洛川程,簡直是個大…麻煩,的确沒什麽好看的。
她輕笑着點頭:“那确實不好看。”
只是,心底蒙上了陰影,對于洛川程的出現,就是……各種頭疼。
不打算去圍觀大明星的兩人就挑了張桌子坐下,然後兩人開始點餐。
剛把餐點好,洛川程和季夏便一起過來了。
兩人身邊,跟着店主李然和蘇暖。
李然看着季夏和洛川程,一陣緊張,顯然,這兩人于他而言,那絕對是……大人物。
甘願仍是看到了季夏。
剛拍了一部口碑炸裂的電影的季夏,事業蒸蒸日上,自然意氣風發。
她這樣的大明星,天生就是個大美人,又是衣服架子,兼之服裝團隊非常給力,平時穿搭都很有品味,甘願偶爾會關注一下她的機場照,很值得借鑒。
而她本人,簡直就是個帶貨女王,她穿什麽,什麽衣服就賣得好。
不過,她今兒個穿的是那種高定禮服,白色的紗上手工刺繡了綠色的藤蔓,整個人又美又仙,那模樣,不像是來餐廳吃飯的,反倒像是去走紅毯的,又正式又隆重,仙女似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來到兩人身邊,白皙修長的食指信手指了指陸景深身邊的位置,對店主李然道:“我可以坐這裏嘛!”
娛樂圈的頂級流量,自是有脾氣的,季夏給人的感覺,美麗又傲慢,女神又女王,一點也不接地氣。
李然額頭上滿是虛汗,他連忙點頭:“自然可以。”
季夏直接坐在陸景深身邊,洛川程自是挨着甘願坐在一起。
長方桌本就是四人座的,倒也不覺得擁堵。
就是,氣氛尴尬又微妙,但季夏和洛川程兩人臉皮都奇厚無比,特淡定地點了餐,然後四人一起用的餐。
本來也沒什麽,食物很美味,足夠抵消氣氛的不愉快。
卻倏然,甘願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猝不及防地被人一踢,甘願“啊”的一聲尖叫,然後“哧”地倒吸一口氣。
尖尖的高跟鞋用足了力踢在只穿了光腿襪的小腿上,甘願差點當場飙淚。
她皺眉看向季夏。
季夏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踢錯人了。”
甘願偏頭去看洛川程,季夏是和洛川程一起來的,兩人在餐桌地下打情罵俏倒也正常,只是自己躺槍,這都什麽事兒。
但洛川程望向她,滿臉純真無辜。
顯然,季夏想踢的不是他。
不是洛川程,那自然是陸景深。
甘願這才重新打量起陸景深來。
平日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陸副總,永遠一副寧和寧定模樣的陸景深,此刻,那張英俊的臉上,掩飾不住的暴躁、憤怒以及……難過。
這樣的情感,當然不是因為自己,那是因為誰?
她看向季夏,又看了一眼陸景深。
突然明白了什麽。
也明白了洛川程帶着季夏來這裏用餐的目的。
她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很反感洛川程的做派。
太沒品了,真的。
把陸景深的前任找來,膈應了陸景深,也膈應自己。
最膈應的是,這個大明星,顯然和洛川程一個德性,從沒打算放過他們這些前任。
一頓飯,格外沉默。
飯後,甘願和陸景深并未曾到餐廳久留,而是回了家。
車上的氣氛,壓抑到令人窒息。
好在這段路不長,陸景深又開得飛快,不到十分鐘,陸景深便把甘願送到了樓下。
甘願沒做聲,低頭解安全帶。
陸景深嘆了口氣,道:“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甘願這才偏頭看向陸景深,陸景深接着道:“等我幾天,我會把答案告訴你。”
甘願自然沒意見,輕笑着點頭,下車,回家。
甘願自是等到了陸景深的答案,很簡單的答案。
分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以穿越去現耽了。
下章分手外帶着複合,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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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