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不信

睜眼到天亮。

明明知道“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你只要睡一覺,養足了精神,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心髒給人拿鈍刀捅了一夜, 生疼生疼的, 疼到你無法入睡。

早上起床照鏡子, 裏面的人面色慘白若紙。

年紀真的上來了,一夜未眠,心力交瘁, 哪怕各種昂貴的抗氧化抗衰老精華都無法維持你的氣色, 于是一臉憔悴跟蒼白, 活生生老了十歲。

甘願覺得鏡子裏的女人, 陌生到幾乎認不出來。

但那分明就是自己。

簡單洗漱了一番, 平日裏只抹個隔離上點腮紅就足夠好看的她, 今天愣是給自己抹起了粉底,只是沒睡好, 上粉底都卡粉。

不想去上班, 不想去工作,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舔舐自己的傷口。

但,二十七歲的她, 早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

她丢了愛情,總不能再接着丢工作。

于是, 強打起精神,去醫院。

一直以來, 甘願都覺得自己是臺機器,按照程序有條不紊地運轉着,從未出過錯。

面對病人陳述病歷的時候,不論甘願是感冒發燒了又或者被折騰得下不來床的狀态,她都應付自如。

但今天的機器人程序大抵是崩壞了。

甘願連連出錯,而且還各種對着病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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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查房結束,宋抒懷看着明顯不在狀态的甘願,嘆息一聲。

甘願這人,平日裏最愛端着一張笑臉應對衆人,好像不論發生什麽她都能輕笑着面對。

她無比強大,無比自信,無比從容。

她是聰慧的,更是驕傲的。

宋抒懷每次看到這樣的甘願,欣慰的同時卻又生怕她太過驕傲以後上介入手術之後出岔子,所以對她極其嚴厲,但哪怕他雞蛋裏挑骨頭也挑不出她的絲毫錯處。

但今天,看着頻繁出錯的她,宋抒懷都不忍心去說她只言片語了。

他覺得甘願這人啊,留過學,又讀醫,性觀念怪開放的,男朋友換得還挺勤,連國民老公洛川程都能泡上手。

他以為他跟洛川程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不曾想,她竟然會因為幾條新聞,如此難過。

早查房結束,宋抒懷看向甘願,聲音清淡地道:“準你一天的假,好好收拾好自己的心境再來上班。”

甘願下意識地拒絕道:“不用。”

宋抒懷定定看她,說:“你需要時間來調整自己,放心,醫院就算沒了你照樣運轉,反倒是你,心不在焉的,只能添麻煩。”

甘願一整個上午頻頻出錯,她其實也知道自己狀态不好,但她其實是個習慣了自己去扛然後去強撐的人,她并不想因為私事耽誤自己的工作,可如今,工作确确實實被影響到了。

她垂下眼簾,細白牙齒狠狠咬唇,咬到唇瓣都快破皮了,細微的疼痛提醒她回到現實,不要再去亂想,她就連眼神都帶了點狠意:“剛才有點走神,接下來不會了。”

甘願不過是個住院醫,不需要上手術,所以就算偶爾分神影響也不大。

但這樣的狀态,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夠專業。

現在醫患關系緊張,病人本就不太信任甘願這樣年輕的女醫生,再頻頻出錯只會讓人抱怨。

宋抒懷聲音溫和道:“小段今天恰好休息,我之前已經打了電話給他讓他來替你值一天的班,他已經趕過來了。你放心,他本就學的是心內,之前就在這邊輪轉,也管過床,他不過是你替你收幾個病人辦理幾下出院,你回頭請他吃頓飯就好。”

甘願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

宋抒懷卻直接打斷道:“甘願,你是我見過最要強的女孩子,或許表面上你溫和從容,但你骨子裏的倔強,你從不準許自己脆弱,但脆弱并不會讓你變得難看,偶爾接受旁人的善意,讓你的朋友幫幫你,只會讓你顯得愈發平易近人。我和小段都知道這陣子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只是我們都低估了這件事的重要性,這對你來說已經是一道坎了。雖然很多人都會說,走過這道坎就好,口氣甚至是很輕松很平常的。但是,既然是道坎,跨過去是會很難的,我跟小段都不希望你迷失自己。所以,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決定以後的人生,如果需要,不論是我還是小段都會在你身邊的。”

甘願沒做聲,宋抒懷還想再勸,便看到面前,埋着頭的女孩子,鬥大的淚珠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宋抒懷第一次見甘願哭,頭深深埋着,無聲的,任由淚水掉落,就連抽泣都是輕微的。

甘願是個極其堅強的人,不論什麽都輕笑着面對,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打倒她,偶爾被他Diss幾句,也都是笑眯眯的,這樣的人,是寧願流血都不會流淚的。

這是被傷得有多深,才會這樣在人前控制不住的落淚。

又該是有多倔,才會哭得這麽壓抑隐忍,連啜泣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宋抒懷無來由想到以前一個纏着自己的女學生,也是這樣的,垂着頭悄悄哭。

倔強得從不向世界示弱的人,哭起來卻只讓人心碎。

宋抒懷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

如甘願這樣聰明的人,大道理她都懂,她只是需要時間去走過去。

“我知道了,謝謝教授,回頭請你和段青城吃飯。”

甘願啞着嗓音道,聲音極隐忍,卻仍是帶着哭腔。

昨晚,她看到洛川程的新聞她都沒哭,她只是生氣、憤怒以及被辜負的痛苦。

反倒是今天,被宋抒懷這麽一通安慰,她心底的那些小委屈就像是被搖晃過的汽水一般,各種冒泡。

一個孤獨慣了的人,傷害決不至于讓她脆弱,讓她脆弱的是溫情。

她突然無比慶幸當初來到杭州,讓她遇到了宋教授和段青城,或許這道坎只能自己邁過去,但她還是很感動有人能幫她一把。

扔下這句話,甘願便直接轉身去值班室。

把白大褂脫了,換好衣服,簡單洗了把臉補好了妝,回了家。

甘願是個冷酷決絕的人,既然下定決心結束這段感情,她絕不會拖泥帶水。

她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洛川程那幾個行李箱拿出來,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整整齊齊裝到箱子內。

把他全部的衣服和洗護産品裝好放到門口,把他給自己發的紅包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再把他全部的聯系方式拉黑删除,甘願開始大掃除。

她把家裏的床單被套都換過了,然後幾乎是神經質一般一遍遍地拖地然後擦拭家具,最後甚至是用消毒水把家裏消了一遍毒……

然後,她這才去盥洗室,開始洗澡,一遍遍地洗,神經病一樣搓洗着自己的身體,搓到身體都發紅發痛還是近乎病态地搓洗着。

七十幾平的房子,收拾下來撐死了兩個小時,但甘願花了整整四個小時。

洗個澡,絕不會超過半小時,但甘願整整在盥洗室洗了兩個小時。

最後她洗完出來,她覺得全世界都幹淨铮亮不染纖塵。

其實,如果她有錢,她一定會把房子都換了,但她沒錢,她只能近乎是歇斯底裏地把和洛川程的東西清洗幹淨。

那感覺,就像是要把過去兩個月的記憶都要删除幹淨一般。

處理好這些,甘願按照過去的時間表,吃了簡單的蔬菜沙拉當晚餐,再去書房看書到了十點,便回屋睡覺。

剛出了書房,便聽到門口的動靜,那是鑰匙插入門鎖,然後門開的聲音。

甘願和洛川程同居,關系親密到那種地步,他自然有她家的鑰匙的。

甘願聽着那動靜,有片刻的怔忪,很快她又變得冷靜自持。

洛川程一開門,就看到收拾得幹淨到沒有絲毫人氣的客廳,以及他那幾只以及被推到門口的行李箱。

被掃地出門,說的就是他現在的狀态。

熬了個通宵,确定對方脫離病危,洛川程眼睛裏紅血絲都熬出來了,眼下也冒出淡淡的青黑,臉上不無憔悴,下巴和唇邊也已經長出密密紮紮的胡茬。

可他顧不得洗漱,匆匆忙忙就給甘願電話然後搭乘最早的那趟航班往杭州趕。

洛川程毫不意外于自己被甘願拉黑了。

她就是那種人,反正高中那會兒她被他拉黑的次數多了去了。

每次鬧分手,她都會把他從她的全世界清除出去。

每次都是他去哄,哄不好就讓雙方的朋友去勸,總之無非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打之以炮。

反正他人品不虧,全是她在作,所以一套下來,複合的時候兩人能甜到炸。

但是惡性循環還是存在的。

洛川程壓根不記得他倆分分合合到底多少次了。

只是這一次,到底不同。

以前她分,不過是不愛罷了,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所以想踹就踹,就連複合都沒太多節操。

現在她分,卻是傷了心的。

這一次,他該怎麽哄好她。

洛川程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了。

以前她壓根不走心,分分合合都比較随意。

如今走了心,被傷到了,這樣的情境,洛川程從沒遇到過,沒有絲毫經驗。

而且洛川程真的覺得挺累的,每次都這樣,屁大點的事兒就把他給甩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年紀也不小了,也深愛着彼此,甚至上次說好絕不提那倆字的,但一到關鍵時候她的選擇從來都是抛棄他。

但他還是要去哄好她。

她是他的不願錯過。

以前她不愛,他都舍不得放開她,如今她好不容易愛上,又那麽寵她,他如何舍得放手。

一時間,站在門口和站在客廳的兩人四目相對,狠狠安靜了好幾秒。

是甘願先開的口,她臉上挂着恬靜淡然的笑容,她聲音清淡地說:“行李箱就在玄關處,你的東西都在裏邊,把我家裏的鑰匙留下,帶着你的東西滾吧!”

來了……

沒提分手,卻跟分手差不多。

但這場景,到底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甘願跟他分手,都超兇的,甘願這人看着淡漠溫和,但脾氣特別暴躁,她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傾向,她會打他的那種。

像現在這樣稀松平常,大出洛川程預料。

洛川程心底特別痛苦、無奈、迷茫,他被自己親媽設計了,再加上過去那點破事,他特別窩火,其實這時候甘願要是稍微信任他以下對他示下好他絕對命都是她的。

但甘願,顯然不是那種人。

她跟你甜蜜的時候能把你慣死,但是折磨你的時候你真的會被虐死。

現在,顯然就是後者。

洛川程心底特別不好受,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脫了鞋,進屋。

甘願看着他踩在她拖幹淨的地板上,眉頭皺緊,心底隐忍着無數的怒火。

那是她拖了五遍的地板,好不容易幹淨了,現在又被他弄髒了。

是的。

髒。

洛川程這人,讓她覺得很髒。

洛川程來到客廳,站在甘願身邊,也沒敢碰他,這時候他觸碰她絕對能讓她炸毛,雖然他很想抱抱她,他直接開門見山地道:“這事兒,我能解釋得清的。”

甘願漫不經心地笑道:“你解釋啊!”

洛川程瞧見甘願那樣滿不在乎的模樣,愈發的窩火,但還是決定把這事兒澄清,然後再朝着她發火,他也不嬉皮笑臉了,冷着一張立體深刻的面龐,道:“這事兒還是怪你。”

甘願嗤笑一聲。

洛川程不待見這樣的甘願,卻只能說:“我欠安雅一條命。”

甘願唇角掠過一絲譏诮,她笑得痞極了:“欠了一條命,你怎麽不賠命啊,肉償有用嗎?”

洛川程就知道這次甘願會弄死她,他想過甘願會打她一頓,卻沒想到,甘願竟是一副陰陽怪氣又笑嘻嘻的樣子。

可說真的,這比甘願抽她一頓更讓他難受。

因為,她一個字都不信了。

但縱算她不信,洛川程也只能解釋:“八年前,你把我甩了之後,我挺頹廢的,那時候,卓烨,還記得這人麽,我一個哥們,安雅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每次出去玩都喜歡鑽到深山老林,甚至去無人區的那個。”

提到卓烨,洛川程去看甘願,發現她并不陌生,便接着道:“我不挺頹廢的麽,卓烨便勸我出去玩散散心,然後我倆一起徒步川藏線。碰到大暴雨,之後泥石流,他把我救出來了,他死在那裏了。”

甘願這才擡眸看他。

洛川程垂下眼睫,提及那段過去,狹長雙眸一閃而逝的痛苦,但他仍是接着道:“安雅這人,我也挺惡心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追過我,沒成功,就去追了卓烨,我回來之後,安雅懷孕了,還把孩子生下來了,是個女孩,叫卓迩,先天性心髒病,但以前年紀小,心髒沒長全,無法動手術。初五那天,我本來打算飛杭州,安雅突然打電話告訴我卓迩她突發心髒病,我只好改飛北京,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新聞,她突然撲我懷裏,我一直在躲,但外邊是她跟我媽安排好的狗仔,就拍到了那些畫面。”

略一停頓,洛川程又道:“卓迩那天壓根沒問題,但新聞卻已經是全網都是了,我沒處理好這事兒不敢來見你,就回去找我媽談這事兒,和她吵了幾天,然後昨天,卓迩真的突發心髒病,我去了她家一趟,又被拍了。卓迩已經被送到醫院緊急做了手術,今天下午才出的重症監護室。确定她沒事了,我就……過來了。”

甘願聽到這番話,腦海裏亂糟糟的。

想信,卻又……不敢信。

心底對他的信任經過昨夜已經蕩然無存。

如若他是第一次被拍到,甘願還會相信這是圈套,這是他被設計了。

但是第二次,甘願就會覺得,你他媽的明知道我會難過,你他媽的卻是連招呼都不打還是去了,這說明什麽,說明老娘在你心底壓根不重要。

洛川程雖然猜到甘願不會信,但是多少還抱着點僥幸,如今看到甘願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的全部痛苦和掙紮,洛川程徹底心寒,他冷笑:“你居然不信,哈哈哈,不信。”

甘願死死抿着唇,沒做聲。

她給不了任何答案,她現在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

洛川程眼眸猩紅,狹長雙眸像是困了獸,他掙脫不出,他瞪着甘願,質問道:“甘願兒,八年前,老子對你掏心掏肺,卻只換來一句分手,我他媽的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犯賤一般滿世界找你,找到你之後便對你掏心掏肺,卻又換來了什麽。”

“我他媽的連那麽痛苦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他媽的居然不信?!”

“甘願兒,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吧,捂不熱的對吧!”

“每次都這樣,碰到點事就分手,你他媽的就是這麽作,你以為老子非你不可,你以為老子每次都會犯賤一般來找你嗎?”

“你不信,很好,我滾,成了嗎?”

“老子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洛川程覺得,男人嘛,那些過往的艱難和痛苦自己扛着就是了,卓烨的死沒有任何人的錯,更和甘願無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補償,補償給卓迩。

哪怕跟甘願在一起之後,洛川程也絕沒提及過八年前他經歷的一切。

要不是鬧出這檔子事,他不把這一段事情說出來解釋不清,他絕不會給甘願提這事兒。

可他已經把心挖出來對她坦誠,可她呢,她居然情願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也不信她。

他那麽愛她,那麽寵她,對她那麽好……

他的一顆真心,都喂了狗。

洛川程哪裏受得了這個氣,甩下這番話,轉身離去,甚至是“碰”的一聲甩上門。

甘願只覺得天花板上的灰塵都被震落了下來。

而她在那被震落的無數塵埃裏,仿佛中看到她的全世界……轟然坍塌。

她好不容易重新收拾好自己。

好不容易……

但洛川程總是有本事,一瞬間把她平靜的世界攪出驚濤駭浪。

她不敢信。

卻……仍是止不住去信。

但這一次,甘願知道,不論她信不信也沒用了。

她跟洛川程,已經到此為止了。

她覺得她該好好睡一覺,然後明天平靜地去面對這世界。

可心底壓抑着太多的抑郁跟痛苦,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甘願知道這樣她會崩潰的,她已經很久沒睡了,要是再睡不着她會……猝死的吧!

但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心口的位置,給人挖空了似的,漏風一般的疼。

甘願不得不重新下床,然後把室內的燈全部開了,再翻出一瓶紅酒,開瓶之後她直接抓着瓶子開始吹。

她喝得又急又猛,壓根感受不到紅酒的芬芳。

她只是壓抑、難受、心痛,然後需要發洩。

一通猛灌,紅酒下去了三分之一,可她仍是病态地接着灌。

喝得酒氣熏熏,她這才拎着瓶子站起,只是她最近病着,難免有些低血糖,久坐之後猛地站起,就有些眩暈。

她只覺得眼圈一黑,然後徑直栽倒了下去。

“碰……”

酒瓶跌倒在地,瞬間摔得細碎。

甘願整個跌坐在玻璃碎片裏,只穿了睡裙的她,整個身體毫無阻礙地接觸到了玻璃渣。

柔嫩肌膚直接被碎片割破了皮,血液流了一地。

但甘願卻似乎察覺不出疼來。

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血液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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