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救命之恩
阮明月用力推開門,卻沒看到想象中的場景。
屋子裏別說是男人了,就是沈棠都不知所蹤。
“怎麽回事,沈小姐人呢?”
阮明月也想問問怎麽回事。
沈蓮到這個地步也看出了阮明月的別有用心。
好好的突然帶着大家一塊來沈棠的屋子做什麽。
“阮姐姐,你到底想幹什麽?”
阮明月擠出一個笑:“我沒想幹什麽啊,我這不是擔心棠妹妹嘛。”
陸芊也是一道兒過來的,看見這兩人在竊竊私語,眉頭皺了皺。
沒找到沈棠,大夥兒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阮明月轉身對大家說:“棠妹妹可能是沐浴完去找我們了,大家回去吧。”
衆人三五成群的往回走,阮明月慢下步子來,故意落在最後,拉住身邊的丫鬟問:“崔照呢?”
小丫鬟哪裏敢撒謊:“我剛剛明明就把他往沈小姐的屋子那邊引的,看着他朝那邊走,我才來找小姐的。”
阮明月咬着嘴唇:“那這崔照去哪兒了?”
被阮明月惦記的崔照,此時正在湖裏撲騰呢。
“大哥饒命……我下次……再也……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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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看着差不多了,把人拎上來,往旁邊一扔,吹着口哨,優哉游哉的走了。
崔照躺在地上,嘴裏吐着水,胸膛上下起伏。
死裏逃生的滋味……太棒了!
半個時辰之前,蕭騁帶着沈棠使了輕功飛了出去。
“往南走,有個舊屋子。”沈棠不想在多生事端了。
蕭騁幾個起身,就到了目的地。
“姑娘,方才是我冒犯了。”
蕭騁說完将衣服遞過去。
沈棠抓緊了身上的毛巾,露出一截藕臂,猛地一下拿過衣服。
“你出去。”
生氣了……
蕭騁懊惱的關上門。
沒一會兒,沈棠穿戴完畢走了出來,一直冷着臉,也不看蕭騁。
蕭騁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啊!
可偏偏這件事确實是自己做得不對,還很難解釋。
難道要說是太子要對她不利?
想想也很沒說服力。
正在蕭騁絞盡腦汁想法子的時候,沈棠開口了。
“你怎麽在這兒?”
這叫自己怎麽回答。
說自己是八王爺,來參加你的及笄禮的?
八王爺擅窗姑娘閨房,還看她洗澡,說出去,不被人家笑話死。
“怎麽不說話?別告訴我你又是迷路了,誤闖進我的房間的。”沈棠面帶諷刺。
“我……不是這樣的。”蕭騁語噎。
沈棠轉過身子,盯着他:“那是什麽?”
蕭騁的沉默着,不知如何開口。
現在暴露身份顯然不是個好時候。
沈棠眼裏蓄起淚來,蕭騁一下子慌了。
“你別哭啊!”
沈棠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自顧自的說:“都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一點不把我的名聲放在眼裏,再這樣下去,還有誰敢娶我。”
蕭騁用袖子給沈棠擦淚:“不是這樣的,你這麽好的女孩子,誰舍得欺負你。”
沈棠哭了一會兒,稍稍緩過情緒,擦了擦眼淚,執拗的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出現在我家?”
蕭騁靈光一閃:“我是随我家主人一起來的,恰好聽到太子要設計陷害你,我就想着先帶你走,沒想到進去的時候你正在……正在沐浴。是我唐突了。”
沈棠确實聽說太子今天來了,但沒想到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若不是有他相救,自己恐怕已經被那色鬼太子給玷污了。
想到這兒,沈棠也是心有餘悸:“還好,是你救了我,要不然我這輩子可就完了。”
蕭騁松了口氣,看來她是相信了。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你這次救了我,我一定讓我爹好好感謝你。”
蕭騁搖頭說:“不用了,你沒事就好。”
“那個……”沈棠猶猶豫豫的說:“今日之事……”
蕭騁知道她的顧慮,安撫說:“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棠吐了口氣,安了心。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他說不會,那就是不會。
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惹人生疑。
“那我就先走了。”
蕭騁不是很放心,今天事情一出接一出的,他害怕。
是的,害怕。
自從五年前出了皇城,他已經将生死看的很輕,戰場之上,每天都會有人死去,自己臨陣殺敵,被刀槍劃破盔甲刺入血肉的時候,也從未産生害怕的感覺。而如今,居然會因為一個女子的安危感到害怕,這不是個好兆頭,他必須要做到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這樣才能在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裏面生存下來。
沈棠似乎是看出了蕭騁的顧慮,盈盈一笑:“你就放心吧,這兒是我家,沒人比我更熟悉了。”
蕭騁此刻心情有些複雜。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對這個姑娘上心了,但偏偏,偏偏是沈北的女兒,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就連太子都這麽急切的來示好,由此可見沈北在朝中地位之高了。而自己,背負着“天煞孤星”的名號,誰家肯将女兒交給自己。
他還能清楚的記得,五年前那些人惡毒的語言:“你就活該孤獨終老。”
活該孤獨終老。
也對,何必在牽連一個姑娘進來呢,這些詛咒自己背負就好了。
沈棠哪裏知道蕭騁心中所想,催促道:“你也快回去吧,小心主子發現了,罰你。”
你看,這姑娘到現在還在為自己着想,這麽好,這麽善良。
蕭騁扯出一抹笑來:“知道了。”
沈棠走了幾步,回過頭去,看到月光将蕭騁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蕭騁低着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但就是給沈棠一種感覺,這個人孤獨到了骨子裏了,仿佛被全世界抛棄了。
那種脆弱不堪,一擊即潰,讓她仿佛看到了數個月前剛剛被冠上“烏鴉嘴”名號的自己。
沈棠小跑着回到蕭騁面前。
蕭騁的視線裏多出了一片裙角,他詫異道:“你怎麽回來了?”
沈棠從脖子裏掏出一枚小小巧巧的玉,解下來,放到蕭騁手裏,說:“這是去年生辰,母親送給我的,我現在給你,你既救我一回,那這恩我便會記一輩子。”
蕭騁心裏泛酸,問:“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
沈棠信誓旦旦:“我說記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這個恩,無論如何我都會報的。”
蕭騁知道,這個傻丫頭是在安慰自己呢,遂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收下。”
說完接過沈棠手裏的玉。
沈棠笑的能沁出蜜來:“那我走了,你好好的。”
蕭騁凝視着那個蹦蹦跳跳天真明媚的背影,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玉,上頭還帶着沈棠的體溫。
你也要好好的。
等沈棠往回走的時候,賓客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紅杏在岔路口遇到了沈棠,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拉着沈棠的手臂哭訴:“小姐,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們找你都快找瘋了。”
沈棠最見不得人哭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對了,娘不知道你們出來尋我吧。”
紅杏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告訴夫人,我們打算先出來找找,若是找不到了再去夫人那兒領罰。”
“那就好。”要是讓自個兒娘知道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沈棠帶着紅杏往回走,邊走邊問:“紅杏,剛剛我去沐浴的時候,你們人都到哪兒去了?”
紅杏甕聲甕氣的說:“有一個小丫鬟過來,說是夫人有事找我,七拐八繞的走出去好遠,我覺着有些不對勁,想要回去找您,卻發現您不見了。”
這麽看來的話,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想到剛剛太子那輕浮的語調,沈棠就一陣惡心。
事情比想象中還要複雜。
沈棠快步回了院子,裏面已經傳來沈夫人斥責的聲音:“小姐去哪兒了都不知道,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
作者有話要說: 蕭騁星星眼:媳婦,這是定情信物嗎?!
沈棠:你想多了……
蕭騁:哈哈哈,終于能睹物思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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