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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惡作劇得逞,笑的燦爛, 連跟在後頭的紅杏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到沈家門口的時候, 早就有仆人候在門口,遠遠的看到馬車過來, 便趕緊進去通報。

沈棠蹦蹦跳跳,奈何衣服穿得太多, 跳了兩下有些氣喘籲籲, 乖乖的走到前廳,後面的蕭騁看的唇角微揚。

廳上沈北和沈夫人早就坐在主位上等着了, 連萬年不露面的沈軒也帶着李氏和沈蓮,沈遠坐在一邊。

沈棠斯斯文文的将自個家裏人介紹了一番, 蕭騁跟在後面見禮,并從身後的小厮手裏拿過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一一遞了過去, 給沈北的是一罐上好的茶葉, 宮中禦品,極其罕見,沈夫人得的是上好的人參, 對氣血不足大有好處, 沈饒的是兩本棋譜, 皆是孤品,就連沈遠都有一個楠木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将軍, 其誠意可見一斑。

沈棠并不知道他提前準備了禮物,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問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準備了禮物?”

蕭騁微微彎下腰, 輕聲回道:“還記得我昨天問你家裏人都喜歡些什麽嗎?”

“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蕭騁朝她眨眨眼睛。

沈夫人在上頭打量着這個女婿,現在想想,若不是有那不好的名聲在那兒,這麽好的男子,早不知道多少達官貴族的女兒争着要嫁了,哪裏還輪得到自個家,回門禮準備的這樣周全,并未見輕慢,倒是誠意十足。

想到這兒,沈夫人對蕭騁多了幾分好感。

沈北臉色一直很平靜,未見喜怒,雖然說他對蕭騁沒什麽意見,但這并不意味着他能毫無芥蒂的接受這個女婿,自己如花的女兒,還想着在身邊多留幾年,哪知道就被這小子給娶走了,心好痛。

沈夫人早就想拉着女兒好好說說話了,奈何一家之主的沈北遲遲沒有發話。

沈夫人不停的朝他使眼色,沈北這才開口:“王爺如果不介意,就在這兒陪我喝喝茶,糖糖她母親甚是想她,就讓她們母女二人去說會話吧。”

蕭騁哪裏有拒絕的道理。

沈棠湊到他耳邊:“我一會兒就回來,和我爹聊天,你順着他的話說就行了,省得他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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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騁勾了勾嘴角說:“知道了。”

沈棠與沈夫人一道回了自己出嫁之前的院子,剛到屋內,脫了披風,沈夫人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沈棠一番,恨不得掀開她的衣服看看。

沈棠拉着她坐下:“娘,你這是幹嘛?”

沈夫人說:“糖糖,你和娘說真話,你在王府有沒有受委屈?他對你好不好?”

沈棠回答道:“娘,你就別擔心了,他,他對我挺好的,一日三餐全是我愛吃的,我去這兩天臉上都長肉了。”說完,捏起臉上的肉給沈夫人看。

沈夫人把她的手拿下來,仔細看了一下,好像是有些胖了,不過這可不是她找沈棠的主要目的:“娘問你點私房話,他在那件事上,有沒有太過粗魯?”

說到這個,沈棠臉一下子就紅了,忸怩的說:“娘,您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麽?”

沈夫人可是過來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在這事上嘗過甜頭,那還不如狼似虎,娘這不是關心你。”

“挺,挺好的。”沈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沈夫人看着自家閨女那害羞的模樣,握上她的手,語重心長:“娘告訴你啊,男人可不能什麽都依他,該拒絕的時候就得拒絕,若是有不适的地方一定要說,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沈棠使勁的點點頭,轉移話題:“這兩天家裏還好嗎?”

沈夫人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微微嘆了口氣,回答道:“都好都好,就是娘少了你,總覺得心裏少了一塊。”走到這個院子才發現沒有人,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沈棠心裏頭也酸酸的,淚汪汪的叫了聲:“娘,沒有我,您也要好好的,知道嗎?您想我了就來王府,可一定要保重身體!”

沈夫人何嘗不知道,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本該是你二姐姐先定親嫁人的,沒想到聖旨下來,讓你先了一步,這兩日我都在準備給你二姐姐相看人家。”

“那娘可有中意的?”沈棠問道。

自從上次和沈蓮冰釋前嫌之後,對這個二姐姐,她也不是很反感了。

沈夫人搖搖頭:“暫時還沒有,我且看着,總不能随随便便找個人家,得要門當戶對才行,這事倒是不急,還有一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沈夫人頓了頓,接着說道:“那阮明月,被嫁給太子了,昨兒個聖旨才下來。”

沈棠聽到這話着實吃了一驚:“太子?!” 這兩個讨厭的人湊到一起還真是……絕配。

沈夫人也覺得怪異,不過這樣反而倒好,省的自己出力去收拾那阮氏女了,沈棠也對此事無感,幸災樂禍的想,阮明月這下子可是有的苦受咯。

用過晚宴之後,蕭騁和沈棠打算回王府,沈夫人送他們到大門口,念叨:“好好照顧自己,嫁了人不要耍小孩脾氣,知道嗎?”

沈棠點點頭,蕭騁摟住她的肩膀說道:“岳母放心,糖糖很好,我也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那就好,糖糖有些不懂事的時候你別和她較真。”沈夫人眼裏的柔軟快要溢出來了。

外頭風大,沈棠催促自己母親趕緊回去,沈夫人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屋子。

蕭騁帶着沈棠上了馬車,沈夫人的眼神讓蕭騁身上多了幾分責任,作為丈夫,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妻子。

沈棠坐下之後,告訴蕭騁自己剛剛從母親那兒聽來的太子成親的消息,蕭騁并沒有多大反應。

“你難道不奇怪為什麽太子會娶阮明月?”

蕭騁毫無波瀾的說:“阮明月是誰?”除了沈棠,他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

沈棠:“……”

提到這人她就來氣,惡狠狠的說:“我看他們兩個可是般配的很,就是上次,我及笄禮的時候,阮明月還想着讓人來……”

話說到一半,沈棠住了嘴,偷看蕭騁的臉色。

“怎麽不說了?”蕭騁問道。

在自己相公面前提這等掃興的事情,好像不太合适。

“那讓我來猜一猜,你說的那個叫阮明月的是不是想要對你不利?”

沈棠點頭:“可不是,她可惡毒了!”

“惡毒。”蕭騁摸了摸下巴,眼底射出寒光,朝最壞的方向猜:“她不會是想找人玷污……”

蕭騁猛地一下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沈棠垂着頭,沒作聲。

蕭騁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對了,聯想到自己在沈府看到的那一幕鬧劇,心裏有了數。

那條小路若不是熟悉沈府布局的人根本不會走到那兒,太子蓄謀已久,那麽那個醉漢肯定就是被人特意引到那裏去的。

蕭騁将沈棠抱進懷裏,後怕的說道:“若是那天我不在場,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沈棠搭上他的手臂,乖巧的窩在他懷裏。

蕭騁親了親她的臉頰:“我會一直在,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絕對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這段時間蕭騁都不用去上朝,待在家中陪沈棠,實在是無聊了,兩個人就上街去玩,沈棠在閨中的時候,去哪兒都有沈夫人陪着,放不開,沒想到嫁了人反而可以肆無忌憚。

還沒等沈棠玩個盡興,蕭騁的婚假便結束了,臨近年關,官員們都不敢懈怠,生怕出點什麽事落在自己頭上,好在京城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沒什麽大事發生。

而發生在沈棠身上的“大事”大概就是前兩天蕭騁給的一堆賬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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