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報複

聽到這話,沈棠一下子就火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 譏笑着說道:“太子妃,是吧, 我倒是忘了恭喜你,嫁給太子可真是好‘福氣’啊!”

阮明月哪裏聽不出來這話裏面的諷刺, 剛想反擊回去, 就看到遠遠的有人走過來,原本尖酸刻薄的嘴臉一下子變得可憐起來, 泫然欲泣:“妹妹,我只不過是關心你, 你這樣的态度實在是太傷我心了。”說完還不忘用帕子在眼睛上抹了兩下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沈棠看着那副嘴臉幾欲作嘔,身後一道溫暖的身軀貼了上來, 帶着她熟悉的味道, 有些埋怨的說:“怎麽出來了這麽久,害我好找。”

“咱們快走吧。”沈棠在這兒多呆一刻都覺着惡心:“某些人讓我吃的晚膳都要吐出來了。”

阮明月見到高大挺拔的蕭騁微微彎下腰來,親昵的同沈棠說話, 腦海裏又閃現了太子那副縱欲過度, 被風都能吹倒的身板以及對自己惡劣的态度, 她快嫉妒瘋了,口無遮攔的說:“八王爺,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的王妃那可是我們京城裏頭出了名的烏鴉嘴。”

這一番話成功的讓轉身欲走的兩個人停下了腳步。

蕭騁想也沒想的走了過去,逼近那個言辭惡毒的人,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阮明月被蕭騁身上那股子氣勢吓得腿都軟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神驚恐的望着這個在戰場上歷練過的男人。

蕭騁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後嗤笑一聲,猛地掐住她的脖子:“誰給你的膽子這麽說,恩?”

阮明月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雙手不停的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越來越少的空氣告訴她眼前這個人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想要自己的命。

“我、不、敢、了。”快要雙腳離地的阮明月從喉嚨裏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

蕭騁早就想給這個女人一點兒教訓了,看到她的臉漸漸由紅轉紫,這才松了手:“你要感謝王妃,若不是她今天在場,你,肯定是活不成的。”

阮明月跌倒在地大口的呼氣,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看着蕭騁,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有恃無恐到在皇宮裏都敢對自己下手。

“見到我你最好繞着走,知道嗎?還有,這種話若是再讓我聽見一次,我敢保證,你沒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

蕭騁語氣淡淡的,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阮明月不停的點頭,在他走後,才覺得周身的壓力下了下來,自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想到那個高大的男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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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站的有些遠,看到癱軟在地上的阮明月,就知道剛剛蕭騁肯定沒說什麽好話,想到之前她做的種種,仍是覺着不解氣,冷笑的對着低頭坐在地上的阮明月說:“既然太子妃娘娘覺得我是烏鴉嘴,那你可要當心點了,我這個烏鴉嘴說你明日有血光之災,走路當心着點,還有太子,你回去可要看緊了,姬妾這麽多,小心不舉。”

一場宮宴興致被掃得一幹二淨,還好,最後放煙花的時候總算是讓沈棠露了笑臉,心情稍稍好樂點。

回到王府,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沈棠對今天的事情還是放不下,輕聲問道:“你就不怕我真的像她所說的,是個,是個烏鴉嘴?”

提到烏鴉嘴,沈棠的聲音小了下去,蕭騁反倒不甚在意:“烏鴉嘴又如何,我還是天煞孤星,你不照樣嫁給我了?”

沈棠被他說得笑出了聲音。

蕭騁自打知道阮明月在她及笄禮上做的那些事情之後心裏就一直不痛快,今日見到那個女人,果不其然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糖糖,能問問是為什麽嗎?”

提到這件事情,沈棠也是不好受,她神色落寞的将去年發生的意外告訴了蕭騁。

蕭騁聽了心疼,一個還沒及笄的女孩子,卻要在身上背負兩條人命,他不停的親吻沈棠的秀發:“沒事了,沒事了,糖糖,以後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

這些事情藏在沈棠心裏很久了,她都不敢說,如今在蕭騁的懷裏,委屈突然湧上心頭:“子久,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烏鴉嘴啊,怎麽就,怎麽就……”

沈棠哽咽出聲,蕭騁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了,欺身上前,将她臉上的淚水吻去:“咱們糖糖這麽好,都是那些人胡編亂造的,乖,不瞎想了,都是意外,怎麽能怪罪到你身上。”

沈棠被他這麽安撫了一番,逐漸平複下來,只是這一個晚上睡得都不安穩,蕭騁半夜聽到她低低的抽泣聲,愛憐的将她抱在懷裏安慰,這才慢慢好些。

這阮明月當真是個禍害,但現在除去她還為時尚早。

第二日,宮裏頭便傳來消息,太子妃娘娘去禦花園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頭磕在花盆上,血流不止,直接被擡回了東宮,神智有些不清,嘴裏一直在碎碎念叨:“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大過年的,太子妃莫不是瘋魔了。

不過這個消息可沒能傳到沈棠耳朵裏,這個新年才剛剛開始呢。

大年初一,家家戶戶都要拜年,親朋太多,難以登門遍訪,就使遣仆人帶名片去拜年,稱為“飛帖”,各家門前貼一紅紙袋,上寫“接福”兩字,為承放飛帖之用。

年初二的時候按照風俗是去女方娘家問候,沈府今日算是最熱鬧的了,府裏頭的人早早地就忙碌起來,蕭騁和沈棠與大家坐着喝了一會兒茶,沈北便将蕭騁叫到了書房。

與此同時,太子蕭霖也正坐在岳父阮康順的書房裏喝茶,翹着二郎腿,浪裏浪蕩的:“找我有什麽事?”

阮康順看他那副樣子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麽:“今日我找太子來,是為了一件關系到日後大局的事情。”

“哦?說來聽聽。”

“不知太子殿下可知道虎符?”

蕭霖嗤笑一聲:“怎麽不知道,那東西可是能號令三軍的,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麽?”

阮康順不緊不慢的押了一口茶:“據我所知,那東西現在就在八王爺手裏。”

“什麽!”蕭霖差點把杯子摔了。

這麽重要的東西不是應該在自己父皇手裏嗎?為什麽會在蕭騁那兒,難不成是父皇給他的?想到這兒,蕭騁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那東西是先皇留給八王爺的,皇上也知道,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聽到這話,蕭霖心裏更不是滋味了,一個兩個都偏心蕭騁,憑什麽!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蕭騁,将他抽筋扒皮才能解恨。

“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麽?叫我有自知之明以後避着蕭騁嗎?”

阮康順搖搖頭,果真是個沒腦子的,膽小怯弱,絲毫沒有主見,沒辦法,誰叫這是自己選的呢:“太子何必這麽悲觀,我只是說在八王爺手上,可不一定會一直在他手上。”

蕭霖來了點興趣:“你有什麽辦法?我看那東西應該壓根就不在王府吧,那房子空在那兒五年,要是裏頭有什麽東西,還不早就被你們給找到了?”

太子總算有點腦子了,阮康順摸着胡子點頭:“太子說的不錯,我派了好幾撥人去王府找過,卻是一無所獲,如此的東西若我是八王爺定然随身攜帶。”

“那如何是好?”蕭霖着急的問道。

阮康順是個有心計的:“此事不急,待我同丞相慢慢謀劃。”

蕭霖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中踱步:“蕭騁一日不除,我一日心中難安。”

自己既然已經站到太子這邊,這蕭騁确實是個心頭大患,阮康順和蕭霖在這點上達成了一致。

太子有岳丈幫着出主意,有人依賴,他倒是沒想那麽多,阮康順可就不一樣了,這關系到他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一點點差錯都不能有,而蕭騁那邊有沈北,此人可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在沈北書房裏的兩個人也是陷入了沉默,沈北背對着他說:“今日叫王爺前來,是有一事想看看王爺的想法。”

“父親請講。”

既然他叫自己一聲“父親”,沈北也不再繞彎子:“王爺真的甘心讓那不學無術的太子坐上皇位?”

蕭騁抿唇思索,最後決定實話實說:“若是換做五年前父親問我這個問題,我一定很是不屑,但是現在,我只想好好争取。以太子對我的态度,即使我什麽都不做,将來他也一定不會放過我。我受苦沒事,但糖糖不一樣,就算是為了糖糖,我也要争一争。”

這一番話說道沈北心坎裏去了,太子那種人坐上了皇位,受罪的可是天底下的百姓。

沈北滿意的點點頭:“你有這個想法是好,但太子在位多年,皇上子嗣稀薄,背後還有個貴妃,現如今又與阮家聯姻了,勢力不可小觑,咱們要對付他們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蕭騁也就不想隐瞞了:“父親可知道虎符的下落?”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作者要去學校了,更新時間可能不太穩定,小天使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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