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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于衆,顧寶荷的僞善嘴臉立馬會被撕破,到時候她還能怎麽在衆人面前哭敘求情?
屠峥補充,“很有這個可能。因為顧水華雖沒接她和你們一同生活,但還是将女兒安排在了距離帝都很近的津城女子寄宿學校,也常去探望。”
任蓮盈立即想到,在她和顧水華同居的五年時間裏,顧水華每個月都有幾天不在帝都。說是要照看其美容院的生意,其實也有去探望顧寶荷這朵小白蓮吧!
氣得叫道,“顧水華名下好幾家美容院,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年純利潤都是上千萬,會虧待她的寶貝女兒!可恨我竟然相信顧寶荷她很窮,每月還把自己的研究補帖拔給……”
以為兩人“同命相憐”,在金錢方面她一直對顧寶荷照顧有佳。天知道,那女人八成常常在背後嘲笑自己愚蠢吧!
任蓮盈憤憤地揪着被單,“顧水華應該沒有隐瞞過我的身份,顧寶荷更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還有我們的關系。我13歲開始也在津城讀寄宿中學……說什麽在津城對周沖一見鐘情,什麽一路追着周沖,也考到錦西醫大……白蓮花,從頭到尾都在裝可憐,裝無辜,裝……怎麽會有這種女人啊!”
她擡起頭,杏眼中怒火騰騰,一副恨不能“撕人”的表情。
屠峥心下一嘆,擡手想撫姑娘的頭以示安慰,但姑娘突然又低頭一陣兒蹂躏被子出氣。他心下一嘆,其實在她轉院時他就拿到所有資料檔案了,幾次想說都沒說出來,擔心她身子沒好承受不了。
“我懂了。她一定是從她母親那裏知道了這個蓮花墜,才想着搶了我的男朋友,又搶我的項目,還要搶我的傳家寶。這個顧寶荷,簡直欺人太甚!”
任蓮盈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
——她說她是私生女,從小也是父親不疼,母親嫌棄。還說,她母親改稼之後,帶她見過繼父,但繼父就讓她母親将她送到了寄宿學校,說是好培養她的獨立生活能力。後來母親借口照顧弟弟走不開,極少去探望她,只是衣食零花錢不缺。後來她才知道,其實是因為繼父不喜她,才讓母親不去看她。
通通都是慌言!
那個虛僞至極的女人,太令人惡心了。
她一定要把那塊被偷走的斷瓣拿回來。
正在這時,病房門又被推開了,一顆腦袋先探了進來,懸在門邊張望了三秒,高興地大叫一聲“姐”,跑進了屋。
來人穿着一身典型的藍白學生服,身上背着個大號書包,脖子上還系着根紅領巾。留着一頭短短的小寸頭,大大的笑容裏,滿滿的都是青春朝氣,可以帖上一個很時髦的稱號:陽光小正太。
“陸連城!”
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嘛!
任蓮盈心下嘀咕。
陸連城正是顧水華和父親陸盛喆所出的小兒子,比任蓮盈小八歲半,今年剛好13歲,上初一了。
“你怎麽會來?”
陸連城立即将手上提着的一個大盒子,端端地放到移動小桌子上,推到任蓮盈面前,一邊解袋子,一邊說,“今天我們學校放假啊!我就和爸來看你。你瞧,這是我和爸一起給你做的,你最喜歡吃的羊眼包子。今天一早,我和爸五點不到就起來做了,新鮮出爐的,可好吃了。我才償了一個,爸就不讓我吃了。所以,我專門餓着肚子,來陪姐姐一起吃。”
保溫盒一打開,內裏濃濃的香味兒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熱氣騰騰中,任蓮盈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被一種特殊的情緒悄悄撐滿了。
“來,姐,筷子。要不,我喂你吧!你還紮着輸液管,肯定不方便。”陸連城一點兒不拘束,拿起筷子,就往任蓮盈嘴邊送,還做出一個“啊”的動作,極具“笑”果。
任蓮盈握住少年的手,問,“你說,爸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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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沒錯,今天天氣這麽美,咱們來二更。吼吼吼!
估計,咱們的文文就要上架了,到時候字數會增加哦!嘿嘿,親們有福了。哈哈哈!
☆、64.愛太美,恨難解(二更)
少年已經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慰勞自己,邊吃邊說,“對啊!爸就在後面。諾,他來了。”
任蓮盈朝門口看去,就見一只大手已經推開房門,走進來一個男人。那是一個第一眼很難瞧出其真實年齡的英俊男人,他的英俊沒有屠峥、陳風那種帶着軍人氣質的硬朗,而是一種由歲月沉澱、官場歷練、職業錘煉出的自信氣質。
十年不變的黑色西服套裝,白色襯衣,灰色領帶,烏亮的黑發永遠保持着一絲不茍的嚴肅造型,腳上的皮鞋必然也是一塵不染,讓人很難從這個男人身上挑到半點毛病。
同樣,也很難讓人相信,這個臉上只有些微細紋的男人,再兩年就滿五十了。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每當外人知道他已經有個大學快畢業的女兒,和一個已經上中學的兒子,都會驚訝,更是豔羨他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嬌妻。
不僅如此,他還擁有一份令人羨慕、十分光鮮的職業,帝都一級檢察官,現任山城檢察院檢察長。那是連省長、城市長都要敬畏三分的厲害職務,若說省長、城市長是朝廷命官,那麽帝都下派的一級檢察官、地方檢察長的一項重要職責,便是監督這些要員工作行事合法全規性的一雙眼睛,宛如獵犬!
陸盛喆的名聲,絕不僅僅限于他美滿的婚姻家庭狀況和俊雅外型,在公檢法三大機關,擁有“鐵面檢察長”的赫赫威名。
……
“唉,屠大哥,你別客氣,來,償一個,這可是我親手包的。”
少年嚷着正變聲的嗓子,不太好聽,卻正好打破了父親進門時造的沉悶氣氛。
屠峥接過小包子,咬下一口,湯汁濃烈,肉質鮮美,小菜香甜,絲毫不遜于帝都有名的小吃坊做出來的口味,其中心意,可見一斑。
只是此時的任蓮盈,目光直直地瞪着一步步走來的父親,從那一絲不茍的嚴肅表情裏,她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只覺得心口像壓着一塊沉沉的大石頭,怎麽也挪不開。
還是被發現了!
“屠峥,是你!”
任蓮盈突然叫出聲,恨恨地瞪着剛剛吞下一只包子的男人。原來他今天十點半才來,說什麽接人,就是接這兩個人去了。枉她剛剛還有些感激他查到的資料,因體貼她的情緒沒立即告訴她,現在都煙消雲散啦!
“姐,你還沒償呢!償一個吧,真的好吃。”陸連城見狀,笑着讨好,打圓場。
任蓮盈心下氣憤,就想将那只小手打開,就像過去13年一樣。以為隔了兩年多,一切都變了嗎?
不,一點兒都沒變,甚至變得更糟糕了。
這個小屁孩的媽媽,不僅搶走了她的爸爸,現在他親姐姐還勾引走了她的男朋友,甚至還想偷她們任家的傳家寶。
恨屋及烏,憑什麽要給他好臉色!
“蓮盈,這包子小城一路都包着,生怕涼了不好吃,之前還用棉布包着的。你不償償?我記得你會走路時,我帶你吃了一個,你每天都要哭着鬧着要我帶你去巷子口的回民包子店買。”
屠峥出聲,目光輕柔地看着咬着下唇、眼眶都有些充紅的姑娘。
姑娘卻是看着父親的。
他輕輕覆上被子上微微發抖的小肉手,“叔叔做了肉餡的,還有糖餡的,都是你喜歡的。”
任蓮盈有些艱難地收回眼,落到包子上,還有幾年不見竟然一下子長高好多的小少年,笑容變得有些尴尬,卻依然是十足的讨好和期待。
最後,任蓮盈拿過了包子,用力地咬下一口。
手還是有些抖,口裏的味道慢慢從食不知味,變得有點苦,然後又有點甜,化入喉底時竟然奇香無比,就和小時候的一樣,一樣……
——爸爸,爸爸,嗚嗚嗚,包包沒有了,包包搬走了……嗚哇……
——啊,盛喆,巷子口那家回民包子店生意太好,搬去民俗街那邊更大的鋪位了。
——盈寶乖,不哭啊!你那麽喜歡吃包子啊?那爸爸給你變,好不好?
——爸爸吹牛,爸爸只會寫字,不會做包子。
——哈哈,傻盈寶兒,只要爸爸想做,就能做出盈寶最喜歡吃的小包子。
——真的?
——爸爸什麽時候騙過盈寶啊?
——(小蓮盈搖搖頭,不哭了。)
——盈寶乖乖的,不哭鼻子,爸爸馬上就給盈寶變好多好多的小包子。好不好?
——好好,爸爸變,爸爸是齊天大聖!
——不過爸爸要盈寶幫幫忙,盈寶願意嗎?
——嗯嗯,願意願意,盈寶要幫爸爸的忙。
因為那8年的愛太過完美幸福,之後的13年才會如此恨意難解。
……
“這光吃包子會渴。小城,你跟我去食堂打些湯來,正好這也到午飯時間了。你知道陸叔的口味,我們再打點飯菜過來。”
“好。”
屠峥起身時朝陸盛喆點頭示意,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只有男人間才懂的眼神。
陸連城起身時仍有些不舍,“姐,那個……對不起。”
少年不敢看姐姐的表情和反應,說完就跑掉了,還小心翼翼地關上了病房門。
待人一走,室內立即陷入一股窒息般的沉寂。
陸盛喆走到床邊一步的距離,停下,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掃過女兒的周身,幽潭般的雙眸漸漸泛起波瀾,隐隐顫動,喉頭劇烈地滑動了幾下,胸口更是壓抑起伏。他放在身側的手,迅速收緊握成拳,額頭也慢慢皺緊。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你的榮耀和驕傲?!”
任蓮盈渾身一怔,渾身豎起了刺,“是。遠不及你那個藏在深處的繼女,光鮮靓麗,左右逢緣。”
陸盛喆微微一愕,瞬間就明白了什麽,“任蓮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倔。你知不知道,要是讓你媽媽,你外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們會有多難……”
“我媽媽已經不在了!”任蓮盈大吼一聲,瞪着父親的面容都是恨意,“外婆要是看到,她是會難過,也好過一來就被人斥責、嘲諷,而這個人還自稱是我的父親。呵呵!檢察長大人,你是來看女兒的,還是來審問任蓮盈是如何得了三種怪病,搞成現在這樣,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嗎?”
女兒的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蓮盈……”
父親的聲音陡然變得沙啞不清。
☆、66.父女情一前世的情人1
“爸,”任蓮盈試着和父親講理,“你不要這麽武斷好不好。我還有學業,還有項目,這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
“不必了。”陸盛喆口氣堅決,“憑你外公外婆和袁奶奶的資源,這些東西,帝都比一個小小碧城多上數倍不止,有的是你大展拳腳的空間。而且……”
任蓮盈急得大吼,“那不一樣!那些都是他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任蓮盈憑自己本事得到的,我不要!”
陸盛喆一怔,疾顏厲喝,“憑你的本事?!任蓮盈,你以為你這個項目是怎麽順利拿到的?華協投資的那49%資金,是誰給你批的?!你袁奶奶可是華協醫院永遠的名譽院長,她有多寵你疼你縱容你,家裏人誰不知道。”
任蓮盈頓時氣得臉頰漲紅,想反駁吧,又實在提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了,只能緊握着拳頭。
陸盛喆繼續說,“任蓮盈,你今年已經22了,你還想任性到什麽時候。已經快十年了,你13歲決定去津城讀私立中學,那時候你小,我們便由着你,而且津城距離帝都也不遠,你外公外婆哥哥姐姐們還能不時照看着,任家的勢力也大,沒人敢對你起什麽歪歪心思。可碧城到底太遠了,你瞧瞧這兩年,你把自己搞成什麽樣子。”
任蓮盈聽得氣不打一處來了,“爸,你的意思是,我會有今天,全是我咎由自取了?!”
陸盛喆也來了氣,尤其是看着女兒差點兒半身不随的模樣,竟也沖口而出,“難道不是嗎?要是還跟着你外公外婆,還有屠家人護着,誰敢動你半根寒毛!”
屠家,而今華夏帝國第一軍政世家。随着曲家勢弱,姜家放權,屠家在帝國的勢力已經日趨壯大,隐隐有如日中天帝王之相。
“那個周沖算什麽人,顧寶荷又是什麽東西?!要是你敢大大方方亮出自己身份,誰敢欺到你頭上來。”
世人多诟病“我的爸爸是XXX”,多有嘲諷。但不可否認在某些時候,這樣一句宣言,至少能威懾一些人,少去一些麻煩。
“不用再說了,這件事就這麽定。再過半個月,你的情況也應該穩定了。屠峥也正好要回帝都敘職,你就跟他一起回去過年。先想好怎麽跟你外婆交待,另外……”
陸盛喆已經開始給女兒安排過年的行程了。
任蓮盈只覺得腦子轟轟作響,完全不在線上,只記得父親那句“難道不是嗎?”的嘲諷,也氣得沖口而出,“夠了,陸盛喆,你都說我現在已經是22歲的成年人了,從13歲開始我就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十年了,小時候我可以做到,就算脫離你和外公外婆他們我也一樣可以做到。小時候你也許可以否決,但現在,我已經成年了,我的人生我自己決定,我的命運我自己撐。你不要老以你自己的眼光和立場來看別人,你是你,我是我,就算你是我老爸,我也不會聽你的命令。”
聞言,陸盛喆先是一怔,繼而放緩了聲音,勸說,“盈盈,你還太小了,整天忙于學習研究,根本不了解人性有多肮髒醜陋。人的生命太過脆弱,就像你母親……這件事,你一定要聽爸爸的。”
說着,中年男人的眼底竟有光芒閃動。
任蓮盈看着這樣的父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卻非常理智地告訴她:爸爸正在打親情牌,想要利用情感來控制她。
“不,陸盛喆,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盈盈,乖,聽爸爸的話……”剛剛還義正嚴辭的大檢察長,這會兒竟然化作苦口婆心的尋常爸爸,降低姿态,求起了女兒,“你這個樣子,爸不放心放你一個人待在碧城。這裏……”
任蓮盈沒注意父親眼底一閃而過的為難和欲言又止,只想着自己絕對不能離開,她還要拿回被偷的蓮瓣,她還要教訓那些背叛欺負過自己的家夥。
“不!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任蓮盈!”
“對,我姓任,我們任家的女兒,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嘗,不需要別人橫加幹涉!”
陸盛喆一聽,大喝,“你說什麽。你是我陸盛喆的女兒,就必須聽我的。”
任蓮盈更強硬,“我姓任,又不是姓陸。你,你管不着我!”
陸盛喆有些不敢置信,“你再說一次?”
“我叫任蓮盈,才不叫陸蓮盈。你要下命令,你要軟禁,去找你的寶貝兒子陸連城好了!”
恰時,陸連城和屠峥已經推着滿滿一車食物,高高興興推門進來了,喚着父親和姐姐,卻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父女兩又吵上了。
“你,你這臭丫頭,竟敢……”陸盛喆氣得一下站起身,揚起右手要打,可手剛揮到半空,動作就狠狠一僵,随即左手捂住自己的右下肋處,臉色瞬即變得鐵青一片,晃了一下,又跌回椅子。
“爸——”
“陸叔……”
……
任蓮盈的手搭在父親腕間,凝神號脈,不自覺地咬破了唇。
陸盛喆眼皮一動,睜眼的瞬間就甩開了女兒的手,撫着胸口喘了幾口氣。
父女兩,一個滿眼擔憂,叫了聲“爸”,卻不知該說什麽好,到底自己才是把爸爸氣得昏厥的那個罪魁禍首。另一個眼中怒火一騰,卻又在看清女兒模樣時,一窒,扶着椅背硬是站起了身。
“爸……”
“陸叔,您還是先坐一下。”
這顯然就是氣極攻心的結果。
陸盛喆看着女兒,手指輕點,“好,任蓮盈,你姓任,不姓陸。你現在長大了,脾氣更大了,你要擰着來,我是真管不了,也管不着了!随、便、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還明顯的一陣兒蹒跚,陸連城又急又怕,忙跑上去攙扶,被陸盛喆推了一把沒推開,父子兩腳步微巅地離開了。
時隔一年,還是老樣子,父女見面,依然是不歡而散。
☆、66.父女情一前世的情人2
屠峥看着這一幕,不禁想起在帝都時,自己難得回家能參加的幾次家族聚會,在自己的訂婚宴和結婚宴上,春節兩家聚會時,小小姑娘總是沒個幾句就會跟父親杠起來,吵到不可開交,最終氣得各分東西。
那時候,奶奶總會抹着淚說上一句,“真是前輩子造的孽嘛!這明明好好的一對父女,以前好得跟什麽似的,怎麽現在就跟……仇人似的了!”
是呀,兩家人誰也想不通,可卻都覺得并不意外。
任蓮盈抹過淚,擡頭就沖給自己送紙巾的男人大吼,“屠峥,都怪你。你幹嘛把他叫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見不得我過幾天清靜日子,是不是?你幹嘛要把他叫來啊,你看到現在這樣子,你高興啦!”
屠峥無奈,“蓮盈,你一直瞞着,逃避,并不是辦法!”
可也好過現在撕破了一切,無力挽回的好!
任蓮盈氣得将手裏那只父親送上的溫水杯砸了過去,“你少說什麽大道理,你們都是自以為是的混蛋,混蛋!讨厭鬼,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滾——”
這一次,杯子砸個正着,不偏不倚,正中男人額頭,立即滑下一線血絲來。
屠峥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仍是不動不挪,道,“蓮盈,我知道你現在說的都是氣話,我想陸叔他肯定也知道。只是現在陸叔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變了……”
“是,很多事情都變了。我長大了,不是你們眼裏的小丫頭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會退縮,我不會回帝都。你休想綁我回帝都,休想!”
屠峥苦笑,“蓮盈,沒有人真的想逼你做什麽,只是看你自己的心。今天,我沒征得你的意見,就帶陸叔和連城過來,是我的不對,我,給你賠不是。”
他回過身,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打掃幹淨了,又把餐車推上前,知道此時她是沒心情跟他吃什麽飯了,擺放好一切之後,他便離開了。
屋內,又陷入一片沉沉的寂靜。
任蓮盈緊握着被子的手,才慢慢松了開,看着桌上放着的那盒密封得好好的龍眼包子,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
龍眼包子,帝都十大小吃之一。源自回民的民族小吃,因為餡料十分豐富,很得帝都人喜愛,常是早餐餐桌上的常客。遠在前朝有皇帝贊譽,一躍成為宮廷禦膳之一。現有元首題名,成為帝都一大旅游小吃。
然而,這龍眼包子在任蓮盈的記憶裏,盛滿了父親濃濃的愛與寵溺。因為母親常年伺弄藥草藥材,幾乎是不擅家務的。平日,都是父親照顧她最多,從嬰兒時給她做輔食,到長大後給她炒菜做飯,她喜歡的好多小食面點,父親都做過給她。雖然男人在這方面确實不如女性天賦,可是一起做吃食就成了父女兩交流情感的一種獨特的方式。那時候,還被哥哥們笑話,人家家都是媽媽教女兒炒菜做飯針線織衣,在她家卻是爸爸将這些事情全部包攬了。
和對母親在醫藥專業的崇拜不同,任蓮盈對父親的記憶更多都是日常溫馨甜蜜的相處。
——爸爸,他們說,盈盈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是真的嗎?
——哈哈,說的沒錯啊!所以這輩子,爸爸永遠都是盈盈的爸爸,誰也搶不走哦!
騙子,騙子,騙子!
……
樓下
李叔向陸盛喆解釋了任蓮盈的病情,和治療情況,後又勸道,“盛喆,你別怪蓮盈那孩子。她這個病,有時候情緒是容易失控,說出不對點兒的話。病人嘛,咱們都多擔待點兒,可是這孩子心裏肯定是有你的,你千萬別生氣。氣壞了自己身子,劃不來。蓮盈可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陸盛喆已經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老李,這孩子脾氣倔,直,又缺乏防人之心,一心撲在研究上。我就擔心她的性子,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但卻很可能吃了虧都不知道。這裏,只有拜托你和小峥,暫時多看着點兒了。”
“哪裏哪裏,這是應該的。蓮盈她大舅大嬸兒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問情況,還有稼樹這孩子在,天天給蓮盈炖好吃的。蓮盈啊,你就放心交給我們,一定不會再出事兒了。”
兩個中年人你來我往聊了幾句,屠峥正好下來,才結束了話題。
“陸叔,你要回酒店吧,我送您。”
“不,我不回酒店。不過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談,我們一起走走。”
兩人攜同朝軍區外走去了,而出了軍區之後,兩人穿過那條小馬路,直接去了錦西大學。
……
樓上,門縫兒被人悄悄推開。
顧稼樹一把扒下陸連城的手,眼神兇兇地瞪過去,以示警告。陸連城有些小委屈,癟下嘴,只得将爪子收了回來,乖乖縮到一邊。
“行了,要進就行,別在那兒鬼鬼祟祟的!”
任蓮盈的聲音突然一揚,吓得兩人直接跌進了屋。
顧稼樹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捧着一大盒子香噴噴的烤紅薯,各種讨好。其實,早就烤好了,可是知道那姓屠的家夥竟然把姑父和小表弟帶來了,想着別人一家團聚,他也不好打擾,索性就一直匿在一邊,現在才有機會上場。
任蓮盈吸吸鼻子,感覺這折騰一番,确實也餓了。再大的問題,也要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想,去解決不是,索性便叫吃飯。
“連城,你愣着幹嘛,快坐下吃飯。”
“姐,我可以……”
“什麽可不可以的。你和那個姓屠的打了這麽多飯菜,我一個病人哪吃得完。現在他畏罪潛逃了,你不留下來好好替他負責消滅掉這些菜,難不成要倒掉浪費糧食嗎?!”
陸連城一聽,倒跟受了表揚似地,高興地應下一聲,坐上前,拉開筷子,開始大快朵祭起來。
顧稼樹很是不待見地哼哼了兩聲,但立即加入了搶菜行列。
“啊,姐,你幹嘛啊?!”
任蓮盈一把将那裝滿龍眼包子的食盒抱進懷裏,“這是爸做給我吃的,你們都不準吃。要吃,讓爸給你們做去。”
一大一小兩男孩同時滿臉黑線兒,有沒這麽摳門兒的啊!
氣氛倒是迅速變好了。
“小城,你手怎麽了?”任蓮盈突然問,因為剛才搶食,顧稼樹把陸連城掉到,陸連城疼得筷子都掉地上了。
“沒啊,沒什麽!稼樹哥碰到人家麻經了啦!”陸連城的目光有些閃躲,迅速轉移了話題。
任蓮盈覺得有些怪,仔細一看,發現少年下巴有傷,手上還纏着OK繃,剛才被撞到的并非任何麻穴所在,遂在稍後趁着顧稼樹不在時,半威脅半利誘地将話套了出來。
“姐,其實1個多月前,我和媽媽突然被人綁架了。”
1個月前,也是任蓮盈發生車禍的時候。
☆、67.見父母,藥業泰鬥1
——小城,你在這兒陪陪你姐,盡量……別惹她生氣,讓她好好養病。
其實伐,不用父親說,陸連城來碧城的一大目的就是與姐姐親近,培養感情,以期未來能常常待在一起。
——不過,家裏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千萬不能告訴你姐,你姐還是病人,這只會增加她的心理負擔,聽明白了嗎?
當時他是多麽信誓旦旦,還行了個軍禮,跟父親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說漏嘴兒的啊!
然并卵……
“小城,你別想唬我。我除了在藥房抓過藥,也在華協的外科部門實習過一個假期的。”
任蓮盈突然伸手抓過了陸連城的手,一下揭開了上面的OK繃,指着已經結痂很多的傷口,說,“別以為都好了,我就看不出來。諾,這種創傷,一看就是大力沖撞引起的,旁邊有撞擊的淤血區。”
她手一轉,就挑起他的下巴,露出那裏一道擦傷,一語道破天機,和真實情況幾無二致。最後還拍了他肩頭一巴掌,正中他之前被屠峥碰到過的內傷,疼得立即縮了脖子,想再反駁吧,對上姐姐那銳利無比的眼神,只是垂死掙紮了。
“姐,我說可以。可是你必須跟我保證,絕對不能讓爸知道。”
任蓮盈一笑,道,“乖,這是咱們姐弟的秘密,哪能動不動就告家長的,那太丢份兒了。”
“姐,你說的哦!我以後就由你罩着了,一定對大姐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少年的眼亮得能光燈照了,一臉讨好地又将屁股挪近了幾分。
任蓮盈看着他這個模樣,心裏又蕩起一股怪怪的感覺。以前,她真的很讨厭這個小屁孩的,都沒給過幾個好臉色的,從來表示得都很冷淡的,可是這小子在唯數不多的相處裏,對她總是不上梁山心不死似的,只要有機會總會可憐巴巴地欺上來,讨好她,想要與她親近。
這一次,大概算是她最和顏悅色的樣子了吧?!他竟然如此高興。
“姐,其實,1個多月前,我和媽媽突然被人綁架了。”
“綁架!”
陸連城回憶着當時的情形,那是他剛從學校放學回家。因為山城平地少,階梯太多,他都是走路加搭公交上下學。雖然家鏡富裕,但陸盛喆對他的管教很嚴格,從不讓顧水華溺愛他。他是一邊爬梯,一邊拍着籃球回家的,但他快到小區時,突然就被一輛從後方駛來的面包車攔住,接着下來三個男人,一個捂他嘴,兩個攥他身子,就把他往車上拖。
“我……我吓死了,大叫,還拿籃球打他們,可是……”
一個小小少年,一直養尊處優,突然碰到這種事早就該吓壞了嗷嗷直哭,這小子還會反擊,已經相當不錯了。任蓮盈安慰了兩句,問後情。
陸連城被綁架之後,綁匪利用其電話将顧水華也要脅了出來,一起綁架上車後輾轉被扔進了一個疑似倉庫的地方。
“我們被蒙着眼,什麽都看不到。不過我聞到有火藥的味道,我猜要不是軍火庫,那多半可能是在一個做煙花售賣的廠裏,可惜我的手被捆着,沒法發求救信號。那些人也沒對我們做什麽過份的事情,就把我們關了一晚,第二天醒過來,我就看到爸來了。只是爸似乎跟人打過架,眼角青了,手還流血,你之前有沒看到他的傷?”
任蓮盈點頭,迅速回憶起父親的情況,其實當時她并沒發現,可是此時記憶卻清晰呈現出父親手部的細節畫面,在手背關節上,有明顯破皮的痂子和新長的肉。或許由于父親與自己交流時的态度太過鎮定自若,他右手上的傷沒有刻意包紮或塗藥,看起來就不如陸連城那OK繃明顯了。
一個月前,這個時間似乎也有些蹊跷了點。
那麽她被車撞,和這對母子被綁架,之間是否有聯系呢?
屠峥早在她醒來之後,就提出事情的重大疑點,和陰謀可能。他那麽篤定,仿佛早就深悉其中很多情況似的,并不像剛到川省來出任務的樣子?
對了,他說他是先去看過父親,才來探望她的,也就是說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麽,才和父親做出一樣的判斷——要她回帝都?
……
“姐,姐,你在想什麽?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呢?”陸連城看任蓮盈一臉凝重的模樣,有些後悔了,擔憂地搖了搖姐姐的手。
任蓮盈回神,一笑安撫,“沒什麽。我是在想,可以配個生肌膏給你們試試擦,應該會好得更快些,還不會留疤。”
陸連城一聽,少年心性單純,又對姐姐極為信任和崇拜,立即冒出星星眼,問起藥膏的事情來。
任蓮盈解釋了兩句,突然又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便問,“小城,你……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個同母異父的親姐姐啊?”
陸連城微微一愕,卻是立即點了頭。
“那是個什麽人?叫什麽?你知道嗎?”
陸連城有些猶豫,“那個,我說了,姐你不會生氣嗎?”
任蓮盈被少年的小心翼翼逗笑了,“傻瓜,姐哪有那麽小氣!唉,你那是什麽眼神兒。好吧好吧,羊眼包子分你一些。”
陸連城樂了,立馬餞行了之前“知無不言”的諾言,“知道啊!媽早就告訴我了,還讓我和那個人見面,但是我不喜歡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任蓮盈對少年的這種稱呼,有些奇怪。
陸連城立即解釋道,還露出一種中二少年特有的不屑嫌棄來,“我見過一兩次,感覺都不太好,那個女人太假了啦!”
“哪裏假啊?”
“這個太明顯了好伐!那個顧寶荷,穿着便宜衣裳,卻用上千塊的包包;說舍不得浪費糧食,卻把爸爸做給我吃的饅頭只吃了一口就扔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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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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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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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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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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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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