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邪祟
明皎回到自己安置的宅院已經是深夜了。
因為擔心行事不方便,她就只在宅子裏留了一個啞巴老仆,平日負責打理宅院的大小事務。這個點,福伯已經睡了。為了避免驚擾周邊四鄰,明皎輕車熟路地翻牆進入自己的房間。
屋內燭光如豆,明皎拿起伏妖鏡深思。當時那貓妖明明被傷化為原形,卻突然不知道從哪起了一陣怪風。緊接着,貓妖就不見了。想必是這貓妖靠着同黨的掩護,趁機逃了。
只是他們究竟逃哪裏去了?明皎端詳着放在桌子上的羅盤,羅盤的指針紋絲不動。意味着這附近方圓百裏都太平無事,沒有妖氣。
可是,這魏王府邸離她這宅院不過一條街的距離,照理來說剛剛貓妖殘留的妖氣應該還能探測的到才對。為何羅盤毫無反應?明皎百思不得其解。
偌大的長安城裏風雲詭谲,似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縱着這一切,在那些黑暗的角落裏布下天羅地網,企圖達到自己的陰謀。
是夜,華如月和烏祁此時正跪在一個極度雅致的房間內。
房間當中放着一張花梨木案,案上設着三鼎銅香爐,青煙袅袅,屋內彌漫着伽楠香的香氣。左邊紫檀架上放着一個邢窯的白瓷長頸瓶,瓶內插着幾只紅梅。右邊的漆架上懸着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挂着小錘。西牆上當中挂着一大幅張萱《仕女圖》,左右挂着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
一攏白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只見那人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那種忽略了性別的美,好似谪仙下凡。
這樂曲再如何動聽,此時在兩妖的心裏都好似催命曲一般。
一曲畢,那男子一招手,邊上就有一個侍女上前奉茶,接着門口就上來兩奴仆将琴擡了下去。
男子喝了一口茶将茶碗放置在桌案上,發出了不大不小的一聲響。華如月心裏也跟着咯噔一聲。連忙爬上前去在男子面前跪下。
“主上,屬下罪該萬死!非但沒奪回鴻蒙紫氣還被那女人打回原形,連累烏祁相救。”
葉久卿用錦帕擦擦嘴角,默不作聲的打量着地下跪着的兩個得力手下緩緩開口道:“你确實罪該萬死,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他的聲音也如他本人一般風流韻致。如若不是他話語裏隐隐帶着壓迫威脅之意,仿佛就會讓人誤以為是情郎耳邊的輕聲細語。
一聽這話,華如月和烏祁更是不敢再動。主上性情陰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如若再讓主上感到不快,他們兩個的小命就更加難保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麽來路,竟如此深不可測。”葉久卿聲音漸漸低沉,語中帶有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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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如月忙道:“屬下已經派底下人去查了。想必不久後會有結果。”
葉久卿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既然那鴻蒙紫氣在魏王府那小子那兒,也不愁沒辦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來日方長。”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三番兩次壞我好事!”他語氣中隐隐帶着一些怒氣了。本以為萬無一失了,竟然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出來,真真的好樣兒的。
“主上息怒。”一旁的沉默許久的烏祁開口:“當務之急就是要搞清楚那女人的來歷,然後除掉她。”
“那女人身上有仙家之物,其法力深不可測。看樣子不是普通人。”華如月回憶起那跟明皎交手的過程,“那女人擅長使鞭,那鞭子不似凡物,通體赤色,威力無窮。而且她今天掏出一面鏡子,屬下被那鏡子一照就毫無抵抗之力,只得變回人形。”
“赤色的鞭子?鏡子?”葉久卿口中喃喃道。他心中思索,也沒聽說過這長安城何時來了這麽一個人物。這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想要好好會一會這個女子。
“罷了。華如月、烏祁。本座命你們二人速去找到那女子的藏身之處,并且将她的底細一點不漏地給本座查清楚,明白嗎?”
“是。屬下領命。”二妖相視一眼便退了下去。
兩妖剛退下不久,就有一個仆從在門口禀報:“國師大人,宮裏來人了。”
“知道了。帶人進來吧。”葉久卿垂眸答道。
那仆從應道,将客人引至前廳。“公公在此稍作歇息,國師大人馬上就來。”說着向兩邊使了使眼色。門口的婢子便馬上看茶,上點心。
于德海坐在前廳的椅子上,喝着茶湯,不動聲色地打量國師府裏訓練有素的奴仆,心中暗自贊嘆。國師真是禦下有方啊。
“于公公到此,臣有失遠迎。”耳邊傳來一聲清越的男聲,于德海放下茶碗擡頭一瞧。正是國師葉久卿。
此時,葉久卿已經換了一身玄色常服,對着于德海作長揖禮,神色淨是沉穩。
于德海上前虛扶一把“國師大人多禮了。是雜家來的突然。”
葉久卿站定正色問道:“于公公這麽晚了來鄙人府邸請問有何貴幹吶?”
“雜家是奉皇後娘娘之命,請國師過去一趟。”
“請問所為何事?”
“五殿下魇着了。”于德海神色凝重,“皇後娘娘想請國師過去驅驅邪。這也是太後的意思。”
葉久卿沉聲應道“臣,謹遵懿旨。”
“大人,請吧。”于德海伸手,“門外馬車候着呢。”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城中街道早已沒了人,唯有馬車駛過車輪辘辘的聲音。
到了宮門,葉久卿下了馬車同于德海一同入宮。兩人步行至五皇子的寝宮。只見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題着三個大字‘承乾殿’。大殿兩旁站着一排的宮人。連翹見着于德海領了人過來,連忙迎上前去。“公公。”
“裏頭情況如何啊?”于德海問道。
那宮娥搖搖頭,“五殿下先前服了安神藥,睡下了。只是睡不好,總醒,還說胡話。”
于德海轉頭對葉久卿說道:“國師大人,您看?”
還未等葉久卿答話,大殿裏頭太後就問了,“可是國師到了?”
“回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國師已到。”
“宣他進來。”
“是。”門口的宮娥領着兩人進入大殿,大殿內又有宮人打着簾子引他們過去。承乾殿內燃着上好的沉水香。床榻邊上皇後王氏正關切地握着兒子的手。見國師來了,她和太後連忙起身。
“國師,快看看我兒。”
李元歷躺在床上,閉着眼,眉頭緊皺,口中喃喃像是在說夢話。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他一直不停的在顫抖。
葉久卿上前一看,問道:“殿下這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發作的?”
“回國師大人話,就在今日。”那個名叫連翹的宮娥回道,“白日殿下國子監放堂時還正常的,可到了晚上就這樣了。”
太後又說道:“請了太醫怎麽看都沒看出什麽名堂來。安神的藥開了一堆又一堆,一點起色也沒有。哀家也是無奈之舉,深夜叨擾國師,還請國師不要怪罪。”
“微臣不敢。”葉久卿拱手回道,“臣剛才面觀五殿下,發現眉宇間有一股死氣纏繞。似乎是惹上了邪祟。”
一聽到這話,太後和皇後都震驚了。
太後急道:“還請國師救救歷兒。”
“臣,量力而行。至于成不成全看五殿下造化了。”只見葉久卿掏出一根線香,将其燃起。那煙霧袅袅娜娜地往床榻邊移去,盤繞在李元歷的面前。慢慢地李元歷額頭間浮現出了一股黑氣。那黑氣似乎是在游走,時而上時而下。
只見,葉久卿伸将手覆道李元歷面上想要把那黑氣逼出來。然而那黑氣非常頑固,就像生在他的臉上似的牢牢不動。而李元歷在黑氣的困擾之下動彈的更加厲害了。
一旁的皇後看着兒子如此痛苦幾次都想上前阻止但都被太後攔下來了。
半晌,葉久卿停下了動作,轉身對太後道,“臣無能,這死氣像是紮根在五殿下的身上,怎麽也逼不出。”
皇後聽聞差點跪坐在地上,身邊的宮女見狀趕緊扶住她。“我的歷兒啊……”
太後看着面前的葉久卿問道:“國師大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葉久卿像是在顧慮什麽,“其實還有別的辦法。”
“是什麽?”皇後馬上問道。
“發布皇榜,召集天下能人異士,就說宮裏貴人得了怪病。讓懂得如何驅邪祟的人來。那時,五皇子就有救了。”
“這……”太後似乎是有些猶豫。皇後見了連忙對太後說:“母後,歷兒現在危在旦夕了,您還在猶豫什麽?”
“哀家是怕還沒找到那能人能人異士,我的孫兒就撐不住了。”
葉久卿忙道:“太後請放心,五殿下目前這狀況起碼還能撐三個月,要是這三個月內不解決。那才真的是麻煩大了。”
太後一聽,立馬開口道:“傳旨,廣羅民間懂得驅邪之術的能人異士,只要能治好我孫兒,賞黃金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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