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歪詩一首
“我自然是聽明姐的!只是......雖然爹爹也請了極好的西席來教我琴棋書畫,可是我并沒有什麽讀書的天分,老師常嘆氣說我愚鈍,我......”
蕭悅明暗暗嘆了口氣。
在參加詩會之前,她的心裏就一直在糾結一件事,到底是抄還是不抄?
無數的穿越前輩們,都在毫無節操的致力于《唐詩宋詞三百首》的推廣中。
以至于,即便是像蕭悅明這樣的學渣,也能來兩句。
不過她也就是個半吊子,記得的詩詞也有限,所以最終她放棄了這個念頭,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壁花,看看熱鬧就行了。
但見錢多多泫然欲泣的模樣,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咳咳,那個,我其實學的也不咋樣,到時候咱們兩個一起琢磨琢磨,若做的出來,那便做,做不出來,也只能認命了。”
聽她這麽說,錢多多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海棠林裏又來了好幾波人。
其中眼熟的還真不少,比如崔子墨,比如曲國棟,還有幾個叫不出名字,但也有過一面之緣的。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終于大皇女在幾個貴女的簇擁下走到了海棠林。
她朝四周看了看,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開口說道。
“今年的海棠詩會,還是一如從前的規矩,女賓與男賓相互出題,取最優者十名,捉對比試,勝者有權利要求失敗者答應一個不違背忠孝的要求。”
聽到規則,許多第一次參加詩會的人都有些愣神,倒是那些聽聞過此事的老司機們,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嘿嘿,這個規則倒是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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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悅明暗自偷笑,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可描述的壞事。
錢多多倒是單純,湊到她耳邊偷偷問:“我能要求對方幫咱家盡力争取拿到皇商的資格麽?”
“這個應該沒問題吧,其實為了保險起見,你不如要求對方嫁給你,嘿嘿嘿,都是一家人,你的事不就成了他的事?”
錢多多一愣,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後,不由得俏臉一紅,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男賓的詩會場地,是海棠林的另一側,用高高的紅牆圍住,只依稀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女賓們有些早已按耐不住,頻頻往牆頭探去,仿佛要将這堵牆看出個窟窿。
“殿下,聽說青蓮公子今日也會前來參加詩會,可是真的?”
一個平素跟在大皇女身後逢迎的姑娘,刻意提高音量問道。
大皇女淡淡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好似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她眼中卻透着一抹喜色。
“哇,不會吧,青蓮公子真的會來?”
“啊,我們太幸運了,今年居然有幸與他以詩會友!”
“我不奢望跟他捉對比試,只要讓我能一睹他的風采,就此生無憾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今天居然能夠看到青蓮公子的親筆,不行,我要想想法子,把他的詩稿弄到手。”
“切,就憑你也配?詩稿肯定是我的!”
“死三八,你說什麽?你長得跟頭母豬似的,也配擁有青蓮公子的詩稿?”
“小賤人,你罵誰!”
“罵的就是你,我不但要罵,還要揍死你!”
一瞬間,原本尖叫聲歡呼聲的現場,卻突然畫風一轉,變成了格鬥表演。
許多貴女們居然為了根本連影都沒有的東西,打作了一團。
不過顯然,這種抓頭發,咬耳朵,插鼻孔的女子格鬥術,十分不雅觀,所以大皇女非常惱怒的命人控制住了幾名格鬥手。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竟然在海棠詩會上大打出手?虧你們一個個還是世家之女,官宦女郎,竟然如同市井潑婦!”
大皇女震怒,衆人紛紛垂目避其鋒芒,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激怒大皇女。
之後那幾個倒黴的家夥就被架着丢出了春睡園,哪怕她們如何慘呼哀求,也于事無補。
大皇女以雷霆手段,迅速處理了這波人後,大家也都被震懾住,不敢再有越矩的動作。
又過了一會兒,海棠林裏來了一群小厮仆從,搬來了一把把桌椅板凳并筆墨紙硯。
随後每個人都被安排到了一份,顯然是為了詩會做準備。
又過了半個時辰,眼看日頭高升,紅牆裏突然傳來了一陣鼓聲。
聽到這個聲音,大皇女從座椅上站起,對衆人說道。
“男賓處的題目已經出好,下面輪到我們出題,大家有何想法,且說來聽聽。”
聽她這麽一問,早已按耐不住的人忙搶道:“不若就以海棠為題,最是應景。”
“不行不行,這題前些年早出過了,實在沒有新意。”
“可否以‘春’為題?”
“這個不錯,倒是大氣些。”
“正值春暖花開時節,倒是寓意頗佳。”
聽她們極為滿意以“春”為題,大皇女笑着搖了搖頭。
“巧了,那男賓出的題,便是這‘春’字,所以,還請各位另尋一個。”
聽她這麽一說,貴女們都叽叽喳喳炸開了鍋。
這的确也巧,沒曾想紅牆兩邊的人倒是心有靈犀。
“既然他們出‘春’,那我們不如出‘夏’如何?”
“你倒是慣會偷懶,不過都用季節作為題目,倒也公平。”
之後大家又讨論了好一會兒,最終定下了以“夏”為題。
等大皇女命人将題送到牆裏,便開始叮囑衆人作答,時限是三炷香,詩詞形式不限。
蕭悅明聽到題後,心裏就琢磨開了,她印象裏關于“春”的詩其實也沒幾首。
她給自己挑了個簡單的,小學生都會背的,然後給錢多多想了個高深的。
于是她将自己的寫在紙上: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長得真是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浪漫時,他在從中笑......
等寫好之後,她見錢多多為難的咬着筆杆子,盯着面前的宣紙發呆,她湊上前在她耳邊念道。
“應憐履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聽她的念誦,錢多多眼睛一亮,忙提筆寫下。
等寫完後,她反複再三的默念,越念眼中的歡喜越勝,看向蕭悅明的目光更是多了一絲崇拜。
因為怕紮眼,兩人在座椅上磨了好一會兒,見大多數人都交了卷,這才也招呼仆從來收了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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