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蔡溪女兒的遺體找到了,任誰也沒有想到吳淑娟居然将女嬰的遺體扔進了當時正在修的公路下面。

難怪當時公交車會在那段路上出事,而吳淑娟也死在那條路上。

吳淑娟之所以采取這種方法,倒不是她聰明什麽的,而是聽信封建迷信,只要将女嬰殺死埋在路上,受千萬人碾壓,她就不敢再投胎到自己家來。

“他們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就這麽想生兒子。”吳迪聽了不禁翻了個白眼,實在是讨厭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

夏雲舟揉了揉眉心,對池敬淵感謝道:“多謝你,要不是你帶來的消息,我們也不會這麽快找到女嬰的遺體。”

池敬淵搖搖頭,表示這沒什麽。倒是吳迪好奇的問了他一嘴,“不過你怎麽知道吳淑娟将女嬰的遺體埋在公路下的啊?”

池敬淵自然是去問了戚意棠才知道的,而且據戚意棠說,蔡溪和女嬰雖然是受害者,但死後加害無辜群衆,現在已經被帶去地府量刑受罰。

“那女嬰身上插着鋼針,所以我想着吳淑娟會不會是想讓她不敢再投胎到自己家裏,之前又正好聽說過這些封建迷信的土辦法。加之吳淑娟出事的地點是新修的公路,做了一下推測。”池敬淵一本正經的和吳迪解釋道。

吳迪和夏雲舟也沒有懷疑的相信了。

“诶,對了,給你看看我新到手的法器。”吳迪一臉興奮的對池敬淵說道,一邊說一邊在包裏掏着什麽。

“哎,我十八萬買的縛魂繩被蔡溪給掙斷了,剛好碰上這個。”吳迪提起自己的縛魂繩就感到心痛。

最後他從包裏掏了個金色的杵出來,池敬淵看着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金剛杵,破魔障用的。”吳迪說起這個就兩眼放光,之前他就是因為心志不堅,差點中招,這次偶然看到這個法器便心動的買下來了。

池敬淵恍然大悟,難怪眼熟,經常能夠在藏傳佛教的展廳裏看見。

“我哪兒還有個法鼓,你要嗎?”夏雲舟拿着也沒用,正好問了一嘴。

吳迪臉色一變,有些欲言又止的問:“人皮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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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舟翻了個白眼,“你想要我還沒有呢,獸皮做的。”

吳迪呼出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人皮的我可不敢要。”

池敬淵好奇的問道:“真有人皮做的鼓?”

“當然有,人皮鼓聽說過嗎?那是西藏祭祀用的很重要的法器,不是什麽人的皮都能夠用來做法器的,要家世清白,一生未犯過大錯誤聖潔的女人才能夠用來做人皮鼓。對于她們的家人來說這也是無尚榮光的事情。”吳迪搓了搓自己的雞皮疙瘩,說:“早先還有用活人的皮做成人皮鼓。”

饒是池敬淵這種見過血的人,聽着都有點不舒服,“活人?”

“嗯,先在天靈蓋上鑽一個小孔,再在小孔的周圍用刀将皮肉分開兩公分左右,然後将水銀倒入皮肉之間的縫隙中,等水銀流遍全身的時候,人皮就很容易剝離了。”夏雲舟一句句說得吳迪抱緊了自己,“隊長,別說了,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三人沒想到現在這麽随口一提,一周後竟然就真的發生了類似的慘案。

“只剩一張皮也太恐怖了,我覺得兇手說不定是醫生。”小米拍了拍捂着胃在一旁吐酸水的鄒平的背,說出自己的猜想。

李哥撐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他看向池敬淵,問道:“小池你覺得呢?”

池敬淵剛從現場出來,“我剛才看過了,人皮非常完整,兇手很熟練。”

小米一臉崇拜的看着池敬淵,“池敬淵你也太厲害了,你居然敢那麽仔細的觀察。”

鄒平對他豎起大拇指,啞着嗓子說:“真不愧是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就是牛。”

池敬淵心裏卻在思索着,要不要回去問一下戚意棠?他總覺得這個案子很可疑,不像是人為的。

“我接個電話。”池敬淵拿起手機往外走去,是池瑞安。

“哇塞,池敬淵笑了诶,該不會是女朋友吧。”小米八卦的伸長脖子往池敬淵的方向看。

鄒平和她同樣八卦,“不過他長得那麽帥,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吧。”

“行了你們倆,幹正事了。”李哥一手提溜着一個,離開了。

“喂,哥,你在幹嘛呀?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啊?”池瑞安青春活力的聲音從手機裏傳過來。

“在辦一個案子。”

“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池瑞安的聲音陡然往上提了提。

“沒有,怎麽了?有什麽事嗎?”池敬淵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嗯,就是想你了,我都好些日子沒見到你。哥,你什麽時候有空呀?”池瑞安大概非常擅長撒嬌,話語間讓人不自覺想寵着他。

“我後天休息,去學校看你吧。”池敬淵算了算自己好像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池瑞安了。

“真的嗎?太好了,不用到學校來,我們約在中心廣場見吧。”聽得出池瑞安很高興的樣子。

池敬淵心裏也不由一軟,“好。”

挂了電話後,池敬淵盯着自己的手機看了會兒,雖然池瑞安長大了,他們倆也有些年沒有見了,但池瑞安還是依舊把他當哥哥,喜歡粘着他。

另一邊,池瑞安挂了電話,一群女孩兒湊了過來,“你哥哥答應了嗎?”

“嗯,我出馬,怎麽可能不成功。”池瑞安得意的揚起下巴,幾個女孩兒開心的拍了拍手,“太好了。”

“你們說好的事情也要做到哦。”池瑞安再次提醒道。

一個女孩兒沖他擠眉弄眼,“放心好了,一定幫你把趙教授約出來。”

“到時候我們走在前面,你們倆在後面……嘿嘿……小安安自己加油喲。”

池瑞安白皙的臉紅了紅,眼睛裏閃爍着期待的光。

晚上池敬淵回到別院,剛好撞見雙胞胎在走廊上玩游戲。

他們倆今天依舊穿的是小裙子,手裏抱着布偶娃娃,“猜猜我是誰?”

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皮膚慘白,嘴唇殷紅,眼睛像是貓兒一般,又大又圓,五官還帶着未張開的稚氣,清秀可愛。

不過和他們對視久了,也會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那雙眼睛毫無生氣,慘白的皮膚襯得嘴唇越發紅得滴血。

池敬淵盯着他們倆看了一會兒,指着左邊那個說:“你是宴一葉。”又指着右邊那個說:“你是宴知秋。”

雙胞胎對視一眼,露出森白的牙齒,“答對了。”

他們倆又換了換,速度非常快,池敬淵的動态視力很好,但這速度他根本跟不上。

“猜猜我是誰?”

池敬淵就這樣和他們倆玩了好幾次,他都猜對了。

雙胞胎對視一眼,開心的挂在池敬淵的肩頭,“哥哥你好厲害。”

池敬淵只要一想到他們倆可能比自己爺爺年紀都大,就覺得這聲哥哥實在是承受不起,可讓他們倆叫自己哥哥的人又是自己,池敬淵有點想打自己的臉。

宴一葉聳了聳鼻子,在池敬淵的身上嗅了嗅,“哥哥,你身上有味道,臭臭的。”

宴知秋也嗅了嗅,“真的诶,哥哥你臭臭的。”

池敬淵想擡手聞一聞,可他的左右兩邊肩膀上都挂着鬼,不方便擡起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應該是汗味,你們倆下來,我去洗個澡。”

宴一葉和宴知秋對視一眼,從池敬淵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哥哥,明天再來找你玩。”

說着他們倆就手牽着手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小裙子因為他們倆的動作在空中擺動。

雖然戚意棠和他說這裏住的除了他都是鬼,但看着可愛的雙胞胎,池敬淵真的難以想象他們已經去世很久了。

他擡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還好呀,沒什麽汗味,可能小孩子嗅覺比較靈敏?

池敬淵疑惑的拿着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他從浴室出來,戚意棠照舊坐在椅子上,桌上是他今晚的飯菜,這些日子以來,池敬淵已經習慣了這個場景。

随手将擦幹頭發的毛巾搭在椅背上,池敬淵走了過去,“二叔。”

戚意棠從書卷中擡起頭來,入眼是池敬淵蜜色的胸膛,池敬淵剛洗過澡,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T恤,領口有些大,彎腰坐下的時候從戚意棠這個角度可以将裏面的風景,盡覽無疑。

戚意棠眼神一閃而過的幽深,拿書的手微微收緊,“嗯。”

吃過晚飯後,池敬淵和戚意棠提起了今天的案子,“您覺得是鬼邪作祟嗎?”

戚意棠放下手中的書卷,“不一定,剝皮這種事情,人也可以做到。”

池敬淵想起之前夏雲舟說的完整将人皮剝下來的方法,點了點頭,主要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鬼邪作祟,所以現在一看到這種驚悚的案子,他便先入為主的覺得不會是人類所為。

“項鏈拿出來給我看看。”

池敬淵聞言,從衣服裏拿出項鏈,木牌似乎暗淡了不少,連上面金色的字體也有些灰撲撲的。

戚意棠也沒有讓他取下來,就這麽從他手中接過木牌,帶着涼意的手和池敬淵的手碰了一下,池敬淵心頭一跳,也不知道是被冷到了還是別的。

戚意棠好像是在給木牌加持法力之類的,總之當戚意棠松開手的時候,木牌又變得金光閃閃了。

池敬淵一邊将木牌收進衣服裏,一邊問了戚意棠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這個木牌看着有點眼熟,是什麽啊?”

戚意棠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我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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