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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祁櫻那裏出來, 池瑞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的助理不過就是見我冷借過熱水袋給我, 炖了湯分過我一碗, 別的什麽也沒做過……就因為這些事情,她就記恨上了她的助理……”

“我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她……”池瑞豐頹然的捂住自己的臉。

池敬淵擡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安慰道:“不是你沒有了解過她, 人心總是會變的。”

或許一開始祁櫻真的如池瑞豐所喜歡的那樣,對演戲充滿敬畏, 真摯而熱情,但現實太過艱苦, 她沒能堅守住自己的初心。

塗老板給祁櫻的分手費非常慷慨, 也幫她将網上的流言蜚語都解決掉, 經紀人重新給她定位人設,将她塑造成浴火重生的鳳凰。

在各種營銷與資源的堆砌下,祁櫻終究還是如願以償的紅了。

等到後來她知道, 這一切是用她不能生育換來的時候,至于她是如何的天崩地裂, 歇斯底裏,那已經是後話了。

……

“吃飯?當然可以。你願意讓我見你的朋友?”戚意棠微微有些詫異的詢問道。

池敬淵奇怪的看着他,反問道:“我為什麽不願意?”

他和戚意棠已經正式确立關系, 就算對夏雲舟他們介紹這是他的愛人,也不會感到尴尬開不了口。

“因為你之前好像一直不願意把我們倆的關系對外說。”戚意棠之前也有注意到,池敬淵以前一直對外說自己是他的二叔,未曾透露過半點兩人的實際關系。

池敬淵發現他們家院子裏的臘梅開得正好, 若是剪上兩枝插在戚意棠的書房裏,想必一定梅香四溢。

他剛一靠近,一陣馨香便撲鼻而來,“你也說了是以前,那時候我們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又是引渡使,我的确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介紹你。”

等等,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池敬淵站在花枝前凝眉思忖着。

戚意棠聞言,嘴角噙起笑意,從後面抱住池敬淵,在他耳邊低語,“夫人說的是,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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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的精光一閃,池敬淵終于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事。

“好啊,我說我把什麽事情忘記了。你居然敢哄我叫你二叔,當時你還笑了是吧?戚意棠,你還要不要臉?”池敬淵手裏抓着的梅枝,頓時斷裂落在他的手心,他拿着梅枝一個旋身向戚意棠攻去。

戚意棠翩若驚鴻,躲過一擊,心道不好,秋後算賬來了。

“你我當年,年歲相當,沒有半點親戚關系,你算我哪門子的二叔?”池敬淵雙目铮亮,手裏的動作越發淩厲,戚意棠腿腳帶風,掃起地上的落葉,一朵梅花穿過雨幕似的落葉,将池敬淵襲過來的花枝打偏。

“你可不能單看前世,你瞧瞧池家人都管我叫二爺,你叫我一聲二叔也不為過。”戚意棠身形如風,瞬間出現在池敬淵的身後,一把摟住池敬淵精瘦的腰身,将他抱進懷裏,順便将手裏不知何時摘來的梅花插在池敬淵的黑發裏。

池敬淵眉眼英氣,相貌英俊,和這花實在不搭,一放上去,戚意棠便忍俊不禁。

他這連翻的動作和笑聲換來池敬淵的冷眼,“你要是這麽算,我合着應該叫你一聲祖宗才是。”

池敬淵到底低估了千年老鬼的不要臉,戚意棠非但不感到羞赧,反倒是笑吟吟的接下,“诶。”

池敬淵瞪着他,掰開戚意棠箍着他腰身的手,往屋裏走去,戚意棠閑庭信步的跟在他身後,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追問他:“生氣了?這就生氣了?夫人的氣量怎麽越發小了?”

即便如此,戚意棠也沒能引起池敬淵的注意。

池敬淵依舊冷着一張臉,穿過長長的回廊,走進屋裏,“砰”的一聲将房間門關上,戚意棠晚了一步,沒能擠進去。

這世上能夠讓戚意棠吃閉門羹的也只有池敬淵一人,他站在門口無奈的搖搖頭,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

若是放在一千年前,他娶了個這麽兇悍的皇後,估計滿朝大臣能把他的耳朵念起繭子,宮中的嬷嬷也定會拿起厚厚的宮規,好好教一教池皇後什麽叫規矩,什麽叫恪守本分。

不過這也只是戚意棠當做笑料随便一想,要較真去思忖,他娶不了作為男人的池敬淵,宮中的嬷嬷也不敢教戰功赫赫的池将軍什麽叫規矩。

更何況,池敬淵也未活到他登基的那一天。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池敬淵沒有理會,過了會兒窗戶外又響起了敲擊聲,他側頭看過去,多半又是戚意棠在搞鬼,就該冷落一下戚意棠,讓他漲漲記性。

“叩叩叩……”

窗外不厭其煩的傳來敲擊聲,池敬淵的俯卧撐也做不下去了,洗了個手出來,“叩叩叩”的聲音又響起。

他走到窗戶邊,将窗戶打開,一枝海棠出現在他的眼前,是四季海棠,難得在冬日裏也開了花。

池敬淵接過漂浮在空中的海棠花,眼底浮現出笑意,他伸出頭往外張望,戚意棠呢?

“唔……”剛一側頭,唇上便傳來一陣柔軟,是戚意棠的唇。

“海棠花送你,別生氣了,好嗎?”戚意棠眉眼溫柔,直把池敬淵看得面頰發熱。

“不是生氣,不會真生你的氣,只是不想你再有事瞞着我。”一千年光陰,池敬淵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戚意棠是為了他好,但他也同樣心疼戚意棠,他想與他分擔一切。

戚意棠掩下眼中的一抹陰沉,低頭親吻他的雙唇,“好。”

……

和夏雲舟他們吃飯的地點定在“悅來軒”,吳迪他們知道地點的時候紛紛瞪大雙眼。

“卧槽,池敬淵這次下血本了啊。”

夏雲舟才收到池敬淵還給他的錢,知道池敬淵手中沒什麽存款,“不必選那麽貴的地方,都是自己人,随便找個地方吃點就好。”

田恬雖然也很想吃一下“悅來軒”,但對于池敬淵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她還是不贊成。

一直聽聞“悅來軒”的大名,她還一直等着哪天能有鬼去“悅來軒”鬧點事,讓他們來請自己去抓鬼,順便蹭個飯,可左等右等,也沒見“悅來軒”有半點問題。

池敬淵很感激他們對自己的關心,“沒事,是我愛人定的地方。”

幾人對視一眼,難道池敬淵的愛人很有錢?池敬淵娶了個富婆?

吳迪頓時腦補了一個入贅的故事,難怪池敬淵不常和他們提起他的妻子,他們也沒見過到人,原來池敬淵娶了個富婆,富婆工作太忙,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而池敬淵工資不如富婆高,在家中的地位自然也不如富婆,對外自然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家室。

難道之前池敬淵搬出來住,就是因為惹到富婆被趕出來了?

池敬淵也太慘了吧!

池敬淵要是知道吳迪腦子裏想的內容,一定很想搖一搖吳迪的腦子,看一看裏面到底裝了多少水。

夏雲舟的腦子裏其實一直以來,有一個模糊的猜想,不過由于這個猜想太過驚世駭俗,他也沒敢深想。

吃過午飯,池敬淵接到池瑞安的電話,問他知不知道趙恒的去向。

“趙教授怎麽了?”池敬淵之前在《禦仙》劇組與趙恒見過一面,之後就沒再聯系,池瑞安這詢問來得有些不明不白。

“你真的不知道?”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質問,池瑞安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聽在池敬淵的耳朵裏,有些尖銳,他下意識到蹙了蹙眉。

“不知道。”池敬淵的聲音不自覺冷下來。

池瑞安卻像是沒注意到一樣,“我聽我們輔導員說他辭職了,下學期不會再教我們了。”

“電話也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他的住址……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池瑞安說着說着,聲音哽咽起來。

池敬淵想起他小時候總愛粘着自己“哥哥”“哥哥”的叫個沒完,笑起來像個小天使一樣,上幼兒園的時候,學校裏獎勵他兩個小餅幹,他愣是捏在手裏,拿回來給自己吃,小餅幹被池瑞安的小手捏的潮濕,明明想吃得不得了還是要揣回家和哥哥分着吃。

上小學了,拿到獎狀也是一放學就守在池敬淵教室門口,見到池敬淵後兩眼放光的把獎狀給池敬淵看。

沉悶的池家裏,只有池瑞安是他唯一的光亮,他疼愛自己的弟弟,仔細的護着他,生怕他摔了,疼了。

可是從什麽時候起,池瑞安就變了呢,他的那些小聰明池敬淵不是不懂,他一個見過生死的人,怎麽可能不懂呢,他只是假裝讓自己不懂。

或許正如他和池瑞豐說的那樣,人心是會變的。

“好。”池敬淵答應下來。

池敬淵給趙恒打了電話,正如池瑞安所說的那樣,他的手機關機了。

他垂眸看着手機,“我出去一下。”

池敬淵雖然沒有進過趙恒家,但之前和他一起相約晨跑,池敬淵大概知道趙恒家的位置。

“趙老師是吧?我知道,他一周前搬家了,那是他朋友啊?”保安大叔對池敬淵笑出一臉褶子。

“嗯,您知道他搬去哪兒了嗎?”池敬淵心想着難道和那些朱砂有關?雙胞胎從趙恒的身上嗅到了朱砂的味道,當時池敬淵正在查案子,想着忙完後再去問一問趙恒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

當時趙恒身上并無邪崇傾擾的痕跡,池敬淵也就沒當回事,後來他受了重傷,倒是沒記起這件事。

“不大清楚,聽說好像是回老家去了。”保安大叔仔細想了想,給出了一點模糊的訊息。

“謝謝您。”池敬淵從趙恒家小區出來,給池瑞豐打了電話過去,要了王導的電話號碼。

趙恒是《禦仙》的編劇,王導說不定知道趙恒的去向。

據王導說,趙恒老家有點事,他請假回去了,他們這劇本來要拍的沒剩多少,要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女主演出事,他們這會兒都差不多快殺青了。

現在換了女主,只用把女主角的部分重拍,趙恒的作用也不大,王導見他神色匆忙,便準了他的假。

“具體是什麽事情,王導知道嗎?”池敬淵沒聽趙恒說過老家的事情,他家裏人的事情都未曾聽趙恒提過。

“那就不清楚了。”

池敬淵最後只打聽出趙恒回老家去了,但具體因為什麽事情回老家,回去多久,他老家在哪裏,不得而知。

不過趙恒一個成年人,比他年紀還要長上幾歲,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池敬淵給池瑞安回了個電話,說趙恒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哪裏?我去找他。”池瑞安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激動,一副說走就要走的架勢。

這會兒眼看着年關将至,池瑞安要是這會兒跑了,他爸媽找不到人,不知道得急成什麽樣子,估計也別想過個好年。

“不知道,沒查出來。趙教授是個成年人,你不用擔心他,或許過段時間他就回來了。”池敬淵安撫道。

“哥,你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不想告訴我?”池瑞安的語氣有些讓人不舒服。

池敬淵強忍着火氣,盡量心平氣和的說:“什麽叫我把他藏起來了?我有什麽藏他的必要?”

池瑞安長久以來壓抑的憤怒和嫉妒湧上心頭,譏诮的冷笑道:“你就是見不得他和我好,你之前背着我和他來往,不就是因為他很優秀嗎。”

“池瑞安。”

只是三個字,語調沒有太大的起伏,卻讓池瑞安心驚肉跳,渾身一軟,池敬淵從來沒有這麽和他說過話,池瑞安到底是蜜罐裏長大的孩子,頓時就被吓得紅了眼眶。

“我是你哥。”池敬淵并未多做解釋,只四個字,警告池瑞安。

池瑞安頭一次在池敬淵身上感受到了父兄的威嚴,頓時啞了聲兒,匆匆挂掉電話。

池敬淵看着手機,長長的嘆息一聲,寵過頭了。

……

一到下班時間,吳迪幾人便興致沖沖的準備回家換衣服,今兒可是要上“悅來軒”去吃飯呀。

“就這麽去就好。”池敬淵覺得吃一頓飯而已,沒必要興師動衆還回去換身衣服。

“那可不行,上悅來軒呢,我得穿靓麗點,多發幾張朋友圈。”田恬這架勢估計還要沐浴更衣,畫個妝。

“對對對,我朋友圈那些同行,饞悅來軒好久了,可惜囊中羞澀。”吳迪用實力證明,窮人的朋友圈裏也是窮人。

“你們不至于吧,真這麽想去,早說呀,咱們處吃過年飯的時候,我就帶你們去了。”夏雲舟看他們一個兩個,活寶似的。

雖然“悅來軒”難預訂,但提早一兩個月,完全能夠訂到。

“真的呀?早知道隊長你這麽大方,去年我們就該提了。”田恬算了算時間,“要是好吃,咱們今年就定在悅來軒吧?”

夏雲舟攤攤手,說:“我難道不是向來有求必應?”

“對對對,隊長最好了。”吳迪狗腿的說道。

蘇卞安靜的蹲在一邊喂蛇,等到他們讨論完了,才問道:“可以帶蛇進去嗎?”

衆人:“……”

池敬淵:“還是不要帶比較好啊。”

吳迪點頭同意,“萬一吓到別的客人,以後拒絕我們進他們餐廳吃飯就不好了。”

池敬淵平淡的說:“那倒不用擔心,今天包場,沒有別的客人。只是你的蛇要是沒看好,容易被後廚當做食材。”

蘇卞:“……”他還是把蛇放在家裏吧。

吳迪:“什麽?我的耳朵不大好使?‘悅來軒'允許包場嗎?”

夏雲舟也是頭一次聽說臨時定座位還能包場的。

田恬瞪着大眼睛說:“池敬淵,‘悅來軒'該不會是你們家開的吧?”

“不是。”池敬淵細想一番,雖說“悅來軒”不是他們家開的,但開“悅來軒”的卻要仰仗他家那位。

“我就說嘛,我也記得那不是池家的産業。”田恬拍拍胸口,他們和夏雲舟不同,夏雲舟家族淵源深厚,是大少爺出生,從來不愁錢財。

就是蘇卞家也是東南亞那邊的大家族,雖不及夏雲舟家,但也是有錢人。

只有她和吳迪,一個出生道觀,一個出生普通人家,都是機緣巧合才入的這一行。

……

“沒必要穿得這麽正式吧。”池敬淵扯了扯有些緊的襯衣領口,戚意棠走上前來,修長的手指為他整理衣領。

“很好看。”戚意棠為他撫平肩頭的皺褶,低頭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池敬淵穿着煙灰色的襯衣,黑色的馬甲,勾勒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腰杆像是一把标槍一般挺直。

戚意棠的手在他的胸肌上拍了拍,“今晚回來先別脫。”

這話一出口,池敬淵就知道戚意棠的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廢渣,不過他在其中也得了樂趣,自然不會矯情,張嘴咬了一下戚意棠的嘴唇,“不脫。”

戚意棠聞言,咧嘴一笑,池敬淵順着縫隙,将舌鑽入他的口腔內,肆意攪蕩,直把戚意棠淡色的嘴唇弄得殷紅潋滟,方才罷休。

戚意棠一邊縱容着他,一邊不規矩的在他的腰線上彈奏起樂章。

“時間還早。”戚意棠放低聲音,深邃的眼瞳中,情欲如潮水一般洶湧而起。

池敬淵被戚意棠按在太師椅上,望着窗外朵朵梅花盛放,春天似乎不遠了。

……

“哥哥,哥哥,大熊家的蜂蜜可好吃了,一會兒你一定要嘗一嘗。”宴一葉和宴知秋拉着池敬淵說個不停。

“好。”池敬淵是個練家子,但對小孩子耐心一直都出奇的好。

戚意棠撐着下巴,唇角帶着笑意看着池敬淵,池敬淵注意到他的視線,扭頭疑惑的看向他。

“沒什麽。”戚意棠的眼睛裏含着笑意,“你若是當了父親,想必會是個好父親。”

池敬淵黑沉的雙目注視着戚意棠,“你給我生?”

陳宣和柳明珠一個坐在駕駛座,一個坐在副駕駛座,雙雙保持沉默,天啦,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難道二爺才是下面那個?這樣想一想也說得通,畢竟池敬淵相貌英俊,身量也不矮,壓下二爺也不是不可以。

戚意棠伸手捏了捏池敬淵的臉,“你若是真想要,我也的确能給你一個。”

池敬淵聞言一怔,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戚意棠已經神通廣大到能夠以男人之軀誕下麟兒?

見池敬淵怔愣的模樣,戚意棠不由輕笑一聲,“我可以分出我一部分力量,将它培育成人形,等個幾百年大概就能有意識了。”

這應該不算是孩子,而是戚意棠的分身。

等個幾百年,池敬淵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突然有些看不透自己和戚意棠的未來,戚意棠是鬼,不老不死,他是人,會衰老,會死亡,等到他老了,滿臉皺紋,身形佝偻,再站在戚意棠身邊,戚意棠依舊是這副年輕的模樣,那還不算最痛苦的事情,要是等到他死了,戚意棠該怎麽辦?

和這一世一樣,去尋找他的每一世,然後和他再次相愛嗎?

且不說以後的每一世,池敬淵自己還能不能想起前世的記憶,只是讓戚意棠一世一世的去找他,他就舍不得,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池敬淵便心如刀絞。

“怎麽了?”戚意棠拍拍他的肩膀,池敬淵回過神來,眼睛有些發紅。

戚意棠看見後,神情微怔,池敬淵掩去眼底的風起雲湧,“沒什麽,就是覺得幾百年太久了。”

電光火石間,戚意棠明白過來,剛才池敬淵想到了什麽,他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來安慰池敬淵,池敬淵卻先他一步,雙目沉靜,聲音低沉的說:“有你就足夠了。”

這句話在戚意棠的耳際回響,如絲竹,如松濤。

柳明珠坐在副駕駛拿着手絹掩唇輕笑,敬淵少爺這架勢的确可以拿下二爺呀。

就連陳宣心裏也不禁動搖起來,難道主上真的是……?

直到他們到達目的地,下車時,宴知秋指了指池敬淵的脖子,好奇的問道:“哥哥,你的脖子怎麽紅紅的?是被蟲蟲咬了嗎?”

池敬淵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柳明珠暧昧的眼神飄過來,他才明白,宴知秋說的紅紅的,是戚意棠留下的吻痕。

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後頸,擡手時袖口往下滑,露出他結實有力的小臂,蜜色的手腕上同樣有一個紅色的印記。

“诶呀,哥哥,這裏也有,蟲蟲怎麽這麽讨厭呀。”宴知秋指着池敬淵的手臂驚呼,宴一葉從大家的眼神裏哪裏還不知道那是什麽,趕忙捂住弟弟的嘴巴,以防止他再胡亂說話。

饒是池敬淵蜜色的皮膚也擋不住他變得緋紅的耳朵,他眼神淩厲的看了戚意棠一眼,腳下生風往前走去。

戚意棠斂唇輕笑,修長的手指在宴知秋的頭上敲了敲,“調皮。”

宴知秋不明所以,他怎麽了?為什麽說他調皮?

戚意棠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池敬淵的手腕,伏低做小,仔細賠罪,保證以後注意。

“看來咱們是白替二爺擔心了。”柳明珠一臉笑意的扭着水蛇腰,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得噔噔作響。

陳宣僵硬的表情也終于得到了舒緩,還好,還好。

“弟弟乖,一會兒不可以再提哥哥被蟲蟲咬的事情,會沒有零食吃的。”宴一葉嚴肅的叮囑道。

宴知秋一聽,會沒有零食吃,那是很嚴重的事情呀。

“嗯嗯。”

一人五鬼前腳剛坐下,後腳就聽說夏雲舟他們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叩叩叩”

戚意棠: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e on, let’s go and 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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