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怎麽了?學習壓力大嗎?”

楊爸摸了摸他的頭,察覺到歐洋異樣的情緒, 詢問道。

再怎麽樣, 也不能讓爸爸們擔心!

秉承着這樣的想法,歐洋使出了畢生最好的演技。

他擡頭一笑, 露出兩個酒窩來, 說道:“數學題可難了, 但是回家很開心啊。”

事實證明, 他低落情緒下爆發的演技還是可以的。

“那就好,走吧, 回去吧。”

楊安言沒有多想, 攬着自家兒子的肩, 往車旁走了過去。

可大教授歐澤卻沒有那麽容易糊弄, 他微微皺眉,隐約察覺到歐洋的情緒,卻沒有多話。

歐澤默默拉開車門, 讓一家人坐了進去。

......

歐洋本以為回了家, 自己莫名低落的情緒能得到緩解, 反而越來越悶悶不樂。

周六中午,他坐在沙發上,電視屏幕上有趣的節目卻被歐洋自動無視。

呆呆地盯着電視, 歐洋的一雙眼卻漸漸失了焦距,明顯飛了神。

沙發另一端, 歐澤正坐着看書,不經意一轉頭, 注意到了他的神色。

他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他身旁,坐了下來。

見歐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歐澤推了推他,問道:“歐洋,告訴我,你怎麽了?很明顯心情不好。”

歐洋低下頭,皺着眉頭想了許久,才傻傻地說道:“我覺得.....心裏慌慌的,有點空,好幾天了。”

心慌嗎?小歐洋向來無憂無慮,如今心慌,只有可能是.....喜歡上了誰。

而且,很有可能不是女孩子。

停頓半晌,依據着自家幾十年的經驗,歐澤敏銳地發現了問題所在。

“歐洋,你最近是不是和某個女生接觸得比較近?”

他微皺眉,雙眼中折射出銳利的光芒,正視着兒子,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話剛落,歐澤繼續補充道:“或者是,某個男生?”

聽得這一聲問話,歐洋一愣,猶豫神色分外明顯。他眼上的一排睫毛顫了顫,不由得想起了某個人來。

對上歐澤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正要開口回答時,就見小爸爸往這邊走了過來。

“歐洋,去吃飯。”

楊安言在他們身旁站定,說道。

“我現在就去。”

強行掩飾住慌亂,歐洋一聽到這話,眼中一亮,逃也似得離開了。

某人刻意逃避的行為徑直落在了歐澤眼中,他沒有阻攔,只是鄭重告誡道:“歐洋,現在好好學習,比什麽都重要。”

“嗯。”

歐洋懵懂地應答了一聲,眼中也滲出迷惑來,往飯桌跑去。

搞不懂父子倆打得什麽啞謎,楊安言疑惑地瞥了自家男人一眼,不解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

“歐洋有情況。”

輕推了推鼻間的金絲眼鏡,歐澤目光幽深,定定地吐出意味不明的一句話。

事實證明,楊爸的智商比歐洋要高得多,他深深地望着歐洋的背影,點了點頭,詢問道:“是女孩?”

“不太像。”

歐澤想了想對方的神色,低低呢喃道。

“大概要步我們的後塵了。”長嘆一氣,楊安言無奈地扶額,沒有再理會。

沒辦法,自己養出來的兒子,怪得了誰?

其實,他更希望兒子喜歡的是普通的女孩子,這樣子,這條路會走得輕松許多。

周日晚,歐洋回到寝室,見裏頭空空無人,沒由來又一陣落寞。

他放下書包,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癟着嘴,完全不想學習。

往日熱愛學習的小學渣,完全變了樣,還察覺不到原因來。

莫名,他就是不開心!

正走神時,只聽得一陣腳步聲,婁橫出現在了寝室門口。

“你回來了!”不經意一擡頭,歐洋一頓,瞬間喜上眉梢,驚呼一聲後,飛撲上去。

大概,某小傻子把矜持二字忘得一幹二淨了,至于他大爸爸的話更是沒放在心上。

見他驚喜的小模樣,婁橫詫異地一挑眉,頓生愉悅,靜靜等他過來。

看來,這一趟選擇外出,他賺了不少。

活像只小雀,歐洋蹦蹦跳跳地環繞在他身旁,詢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還可以,不過你得請我吃飯了。”

一面回答,婁橫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便宜占得非常理所當然并且輕車熟路。

說罷,他将手中的證書和信封直接交給了歐洋。

“哇!你好厲害。”

如視珍寶一般打量着手中的東西,歐洋一雙眼頓時亮晶晶的,如墜落了萬千星辰般。

那是一張一等獎的證書,而信封裏則裝着兩千塊的獎金。

婁大學霸一出手,無論什麽比賽,必贏獎項。

“沖一點進校園卡裏,其餘你留下。”婁橫面色如常地說道。

這已經成了兩人的習慣,歐洋非常自然地握着信封,點了點頭。

舍不得收起來,他狀若虔誠地摸着信封,滿目崇拜。

這可是省級比賽的一等獎獎學金哎!雖然不是他的。

但這可能是歐小學渣一輩子也碰不到的東西,自然格外珍視。

“收起來。”

見他的注意力被那信封牢牢吸引,婁橫不悅地皺眉,催促道。

隐約察覺到別人的目光,婁橫一轉頭,見陳才站在不遠處。

見到剛才的那一幕,陳才一臉震驚,厚厚的兩疊鏡片都掩藏不住眼底的詫異。

遠遠走過來,他正好看見婁橫“大方”地将厚厚的信封直接給了歐洋,而收錢者也非常自然地收了起來。

再湊近些,陳才又聽得婁橫那催促的一句話。

無端端将兩千塊錢送人,這一關系非同一般。

這一系列動作與言語,無不指向某一個奇特的誤會,難怪陳才震驚。

“你們.....”

陳才複雜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詢問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陳才,你回來了啊。”歐洋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麽,反而朝他招招手,高興地打了一聲招呼。

觸及陳才的神色,婁橫隐約猜到了他的心思,樂于被誤會,索性沒有解釋。

甚至于,為了添油加醋一把,他自然地握着歐洋的手腕,往裏面走。

陳才久久站在原地,注視着兩人的背影,目光深深。

但願,是他想多了。

與上鋪“久別重逢”的歐洋同學非常之殷勤,不僅幫他收拾好行李,而且各種噓寒問暖,直接成了婁橫他奶奶。

對此,婁橫很是受用,完全無所謂他人誤會。

......

當晚自習結束後。

今晚的寝室內,彌漫起詭異的氣氛,只有歐洋完全沒有注意到。

幾人沉默着洗漱沖涼,而後各自做各自的事兒。

饒是大大咧咧的楊佑,也注意到陳才的目光夾帶着些莫名的情緒,且徘徊不止。

循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正好見婁橫無比自然地窩在歐洋的床上。

楊佑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場景有些許奇怪,又有點想不通。

憑着他的智商以及直男程度,大概是無法理解的。

未等楊佑想明白。陳才率先開口,有意詢問道:“婁橫,你的傷應該好了吧,怎麽不回自己的床睡覺?”

一語出,婁橫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眸中劃過一絲不悅。

雖也報着疑惑,歐洋站在床側,擡頭看了看上鋪,一言不發。

莫名的,他有一點兒不舍。

婁橫冷着臉,胡編亂造得解釋道:“我最近胖了,如果睡在上鋪,擔心晚上翻身時動靜太大,吵到歐洋。”

“對對。”

聽到這個不太靠譜的理由,歐洋忙不疊地點頭,絲毫沒有懷疑之色。

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答複,陳才頓時愣在當場,呆呆地望着一唱一和的兩人。

當大家都心照不宣時,總有某個不缺風情的傻缺來攪局,比如306一根筋楊佑。

楊佑快步走了過來,将婁橫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盡是狐疑。

看罷,他皺着眉頭,不解地嘟囔道:“胖了嗎?我怎麽覺得,你好像瘦了很多。”

“胖了,我自己知道。”婁橫的眼中透出淩厲的光來,咬牙争辯道。

然而,楊佑依舊沒有意識到不對,想了想,正準備繼續反駁他。

婁橫的眉間躍上深深的煩躁來,立即開口道:“明天晚上教你籃球。”

“真的?”

乍一聽這話,楊佑頓時喜上眉梢,繼而不解道:“可是我的賭約還沒完成啊。”

冷冷瞥了他一眼,婁橫輕飄飄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喜從天降,把楊佑砸了個徹徹底底,暈頭轉向,哪有來得及去争論那些胖瘦問題。

一句話KO掉一個麻煩,這是大學霸婁橫的風範。

陳才愈發狐疑,盯着二人看了許久,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床位。

恰好熄燈,為了不麻煩婁橫挪位,歐洋爬上床。

他小心地越過婁橫的身體,往床角爬過去,一系列動作格外困難。

期間,因為某大學霸“一不小心”地動了動手臂,歐洋一踉跄,淺色的唇正好擦着他的脖子而過。

這一烏龍後,這一場床鋪上緩緩萦繞開一陣暧昧的氣氛來。

臉上瞬間爆紅,他趕緊翻回自己的地方,蜷縮成了一團。

砰砰砰。

在寂靜的夜裏,一陣陣心跳聲顯得異常響亮,也不知道是誰的。

婁橫眸色漸沉,沒有再開口,緩緩合上了眼。

這一夜,注定有人難以安眠。

除卻楊佑帶着滿滿的喜悅入睡,其他幾人都無一例外地失眠。

306多數失眠,帶着黑眼圈上了一整天的課。

第二天晚上。

一時下了承諾,婁橫不得不教楊佑打籃球,至于歐洋小同學則準備站在一邊旁觀。

一路走到操場上,楊佑抱着一個籃球,眼巴巴地跟在婁橫身後,滿臉興奮之色。

他繞着兩人打轉兒,不住地問道:“哎,婁橫,我們從哪裏開始?”

“我們直接開始打,你自學。”

婁橫不耐煩地皺眉,甩下意味莫名的一句話,而後直接接過籃球,率先扣下一球來。

遇上這麽不負責的老師,理解能力本就不怎樣的楊佑只能自求多福了。

毫無準備之下,一場比賽就這樣開始了,楊佑頂着一張懵逼臉,被某惡劣的大學霸虐得格外悲慘。

不遠處,歐洋瞪圓了眼,認真地觀看着這場壓倒性的比賽,渾黑的眸子裏盡是驚奇與不忍。

看着楊佑無數次暈頭轉向,連球都摸不着的可憐模樣,同情心泛濫的小傻子不由得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一雙眼。

至少要給楊佑留點面子,他不能看,不能看,更不能笑!

索性楊佑原先就是一個運動狂,一番活動後,漸漸進入了狀态,眼中的懵逼狀被熊熊戰意所取代。

他一面在技術上被虐,倒也隐約觀摩出婁橫的技巧性動作,開始模仿學習。

見楊佑的智商總算回到人類正常水平,又不至于沒有悟性,婁橫才開始認真應付起來。

“手臂。”

他盯着對方的動作,偶爾出聲指導,自己又重複幾遍,直到楊佑規範為止。

但是,教歸教,虐歸虐,對于婁橫來說,這兩者是可以同時運行的。

畢竟,某小傻子在一邊看着呢,表現必須要好,姿勢一定要帥。

實際上,早就晉升為婁大學霸的腦殘粉,歐洋能從他身上發現無數值得崇拜的地方。

盯着上鋪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某運動渣的黑眸裏泛起星光點點,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雖然他看不太懂,但就是覺得好厲害啊!

無所謂其他,楊佑無比認真地學習技術,無數次重複練習後,他也能夠穩當地扣籃進球。

幾不可見地點頭,婁橫後退幾步,與歐洋并排站在一起,緩緩說道:“再來一次。”

楊佑垂下頭,盯着手中籃球,一得婁橫令,神色一正,飛奔上前。

他起身一躍,伴随着“哐當”一聲,籃球正中框中,而後落下,在半空中劃下一個優美的弧度。

“好!”忍不住,歐洋爆發出一聲叫好來,唇微張,眼中的震驚與豔羨并舉。

聽得這一聲,婁橫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望向楊佑的目光中夾帶上一絲不悅,淡淡地評價道:“還可以。”

原本還覺得楊佑這一次的表現勉強可以,但婁大學霸一不高興,硬是挑出了他的許多毛病來。

細碎的小毛病組成了大大的麻煩,他直接把楊佑訓得一無是處。

以公濟私,公報私仇,婁大學霸的作風。

正好是巧合,胡月和室友林婉正好跑步路過,将楊佑扣籃的那一幕收入眼底。

林婉一揚眉,朝着身旁人擠眉弄眼,調侃道:“胡月,按我說啊,楊佑其實不錯啊。”

雖然說,他的智商不怎麽高,但擅長運動絕對是一個加分項。

“你喜歡他?不太像。”

聽出她話語中的揶揄意味,胡月不解,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回望着林婉。

林婉也被她的目光搞得一陣淩亂,想了想,遲疑地詢問出聲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因疑惑,胡月眉眼間的清冷淡然散去了不少,轉而反問道。

雖然楊佑追女神的技術不太高明,甚至經常被人诟病,但他的目的足夠明顯啊,班裏的女生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內幕。

所以,身為這場戲的女主角,胡月卻渾然不覺,這是很讓人震驚的事實,也足夠讓楊佑有喜有憂一陣子了。

一聽得這聲反問,林婉直接愣在當場,停頓半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知道楊佑喜歡你嗎?”

“楊佑喜歡我?謠言。”

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女班長的态度依舊淡淡然,甚至于眼中一分詫異之色也沒有。

頓了頓,她直接否認了這一說法。

怨不得胡月不信,別看楊佑吊兒郎當,但他在女神面前的智商與膽子直線下降,別提有多拘謹。

“絕對不是謠言,可是......”

糾結地擰起了眉頭,林婉想要以證據反駁胡月,卻苦于找不到任何的痕跡來。

畢竟,楊佑的喜歡直接擺在了明面上,沒有那麽多的蛛絲馬跡可以去追尋。

“走吧,跑完這一圈,我們就回去吧。”

絲毫沒将舍友的話放在心上,胡月看了看手表,說道。

皺眉思索一陣後,林婉眼中猛地一亮,說道:“等等,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你課桌裏那個土黃色的信封。”

“那封醜得要死的情書?字還不怎麽樣。”

想了想,胡月點頭,懷疑般望了她一眼。

審美能力極其感人的鋼鐵直男楊佑同學,就連給女神的情書都格外與衆不同,給胡月留下深刻印象。

“你确定他不是惡作劇?”

胡月的面色終于發生了些許變化,依舊半信半疑道。

偷偷送那麽醜的情書,一度讓她懷疑是不是刻意為之。

對于這個問題,林婉非常真誠地點了點頭,極其肯定。

“走吧,回寝室。”

胡月又恢複了一臉淡然的模樣,說道。

見胡月不冷不熱的态度,明顯毫無感覺。

林婉轉頭,掃了楊佑一眼,默默為他哀悼三秒。

另一邊,籃球場旁。

歐洋不經意一擡眸,眼角的餘光瞥見胡月的身影,神色變了變。

他趕緊沖上前,扯着楊佑的胳膊,小聲提醒道:“楊佑,胡月在不遠處的跑道上,好好表現啊。”

一聽這話,楊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急忙扭過頭去,搜索女神的身影。

“在哪兒?”他嘟囔着,目光急切地在跑道上來回掠過,忽的一頓,激動道:“我看到了!”

“快點,擺個很帥的姿勢投籃。”

難得頭腦靈光,歐洋一語點醒某癡漢,而後退居二線。

這一空曠的籃球場,只是楊佑一人的戰場。

他醞釀許久後,猛地一喝,以極為騷氣的姿勢做出了一個投籃的高難度動作。

在女神這一堪比任何興奮劑的作用下,楊佑的一系列動作完成得格外流暢,将耍帥這一行發展得繁榮興盛。

“呼。”落地後,他長長地呼出一氣,努力維持着面上“冷酷”的神情。

不過一刻,楊佑立時憋不住,跑到歐洋身旁,興奮而急切地詢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她的表情裏有沒有一絲絲的崇拜?”

“球打得很好。”不忍心讓他失望,歐洋皺着眉頭想了許久,憋出這個詞。

楊佑渾然不覺周圍的尴尬氣氛,一聽得這句稱贊,立馬咧嘴一笑。

然而,笑不過三秒,很快便被惡劣的某人揭破事實。

莫名看他怎麽都不爽,婁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悠悠說出實話來:“只是沒人看。”

嘴邊的笑容一僵,楊佑猛地頓悟,往四周掃了一圈,再看不到胡月的身影。

空蕩蕩的籃球場上,只剩下他們三個大活人,跑道上只有風呼嘯而過的聲響。

沒錯,胡月早就回去了,至于楊佑的現身表演,她完全沒有注意過。

寒風潇潇,直吹得求而不得的楊佑無端一把辛酸淚,又一次被女神毫不客氣地無視了。

他哀怨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抹去額上的汗水,苦着一張臉。

他先前因學得一樣技巧動作的喜悅心情,一時間被某絕情人消磨得所剩無幾,甚至平添些許悲涼。

不太懂得如何安慰別人,小歐洋站在原地糾結許久。

而後,他走上前,掂了掂腳尖,順手将他的頭發□□一把,安慰道:“楊佑,沒事的。”

因不合時機,婁橫強行壓制住自己上前把那只手拿下來的想法,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岔。

當然,他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其他兩人完全不知道。

沉浸于再一次“失戀”的巨大痛苦之中,楊佑久久沉默不語,滿腹傷春悲秋之語無從述說。

論一個人的心情起伏能有多大?楊佑同學能夠以親身經歷回答這一問題。

自夜自習下課,他高高興興地來到操場,現在又一臉失落地回到寝室去。

大概,人生就是要經歷這樣的起起落落。

楊佑自我安慰着。

回到寝室,他們又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奇怪現象。

整間屋內亮堂堂,卻異常安靜,明顯空無一人!

陳才的床鋪上擺放着好幾本書,桌上的東西有些亂,衣櫃門更是大開着,裏面亂翻翻的,和陳才本人一點也不相符。

幾人的面上都無一例外地嚴肅起來,定定站在原地。

“陳才,他失蹤了!”

楊佑當場驚呼出聲,面上浮起擔憂來,說話間,目光四處掃視。

“楊佑你別胡說,可能只是出去了而已。”

歐洋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在寝室內四處查看,企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來。

“哎。”他的腳步一頓,正好停在了陳才的桌前,目光齊聚在其上的一小張紙條上。

聽到歐洋的聲音,其他兩人也走上前來,看向同一個地方。

那張小紙條上端端正正寫着整齊的一行字:我家裏有急事,請假回家一趟——陳才。

作為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除卻真的是天大的事,否則陳才絕不會請假。

“怎麽辦?”歐洋面上的焦急之色稍微退散了些許,轉而面向楊佑,問道。

因為婁橫是轉學生,并不清楚陳才家裏的情況,只得默然無言,站在一旁。

陳才是個很自律的人,在學校從不用手機,而是把手機交給宿管老師保管,周末才去拿回家。所以,他現在應該拿着手機回家了。

想到這一茬,楊佑掏出手機,點出通訊錄,一邊說道:“別急,我給他打個電話。”

音樂響起,一直持續了許久,也沒有被接通,他只得無奈地把電話給挂了。

歐洋很着急,在原地打轉,卻又完全沒有辦法。

見他這副模樣,婁橫有些心疼,安慰道:“別急,沒事的,現在只能等消息。”

“陳才家裏很困難,我擔心他。”

歐洋低下頭,不自覺就埋在他的肩上,悶悶說道。

陳才的母親因癌症去世,父親的身上也有疾病纏身,家裏的經濟條件非常困難,靠賣掉房子的錢給陳父治病,父子兩人擠在一個小單間裏面。

陳才是一個極有自尊的人,所以從不在同學間提及自己的這些家庭情況,兩年的舍友情下來,歐洋也從不知道這些情況。

但上一次,楊佑無意間提及了這一件事,才被他記在了心裏。

幾人收拾着洗漱沖涼,而後爬上床,全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一夜,因陳才的事,誰也沒辦法徹底定下心來,翻來覆去間,徹夜難眠。

第二天清晨,楊佑的手機發出一聲脆響,他滑開一看,陳才給他發了短信。

“陳才發短信來了!”

他原先惺忪的睡眼頓時睜開來,猛地站起身,大喊道。

一聲起,其他兩人也清醒了,往這邊湊過來,定睛一看。

手機屏幕上,只有四個字:安排葬禮。

寥寥幾字,隐約可以看出些許情況來,尤其是已然知曉內情的歐洋。

周圍一時間陷入了一片迥異的安靜,許久,婁橫提議道:“我們今晚和班主任請假,去看看他?”

“我覺得可以。”楊佑或多或少也清楚一些情況,想了想,答應了。

“好。”歐洋低垂着頭,神情沮喪,輕聲應答了下來。

當夜,他們将事情如實告知徐老,成功請假一晚。

臨走前,徐老一改往日嚴肅神色,目光中透出幾分慈祥來,緩緩道:“陳才的父親昨晚去世了,陳才一直是個好孩子,你們好好安慰他。”

話罷,他長嘆一聲,滿目滄桑。

聽到這一消息,幾人的表現都頗為安靜,明明內心盡是震驚,壓制住了,一言不發。

“謝謝老師。”許久,歐洋低下頭,說道。

而後,他們走出了辦公室。

因楊佑和陳才家裏距離近,兩人經常一起回家,一來二去,楊佑也知道了陳才的地址。

他們在楊佑的領路下,到了陳才的家裏。

那是一間極狹小的出租屋,各種用具淩亂地散落在角落裏,灰塵四起。

門口正站着一中年婦女,婦女的臉上還留有淚痕,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阿姨,我們是陳才的舍友,來看看他。”

早先便隐約猜到了情況,歐洋咬了咬下唇,猶豫許久,上前道。

那婦女瞥了幾人一眼,往旁挪了挪步,說道:“陳才的爸爸剛剛去世......我們是他的姑姑,你們先進去看看吧。”

說罷,她以手掩面,又小聲嗚咽了起來。

乖乖道了一聲謝,歐洋率先輕輕推開了那扇虛掩的老舊木門。

屋內,因窗戶緊閉,光線昏暗,

陳才正蹲在一盒子旁,低垂着頭,淚如雨下。

聽到“嘎吱”一聲響動,他轉過頭來,一張蒼白的臉頗為憔悴,眼窩深陷。

只是在瞥見他們幾人時,陳才空洞的眼裏才隐約燃起一簇光亮來,緩緩開口。

“你們來了。”他沙啞的嗓子還餘下些許哭腔,顯得脆弱無力。

幾人沉默,歐洋眼眶早已泛紅,輕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會好的。”

“謝謝你們。”陳才哽咽着,話尾已經聽得不真切,眼中閃動的淚光卻隐含感動。

不知道該說什麽,楊佑和婁橫呆呆站在一旁,充當雕塑。

恰這時,陳才的姑姑走了進來,拍了拍侄兒的肩,小聲安慰着。

從他們細碎的對話中,歐洋幾人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陳才父親因為覺得自己拖累了陳才,所以一時沒想開,自殺了。

陳才如今唯一的親人就是面前的姑姑。

他的姑父幾年前便因病去世,陳姑姑也沒結婚,如今,陳姑姑決定把陳才接回家一起住,兩人相依為命。

不知道什麽緣故,那陳姑姑說完話,便走出了屋。

歐洋和楊佑上前,與陳才閑聊一些學校的事,權當替他解乏。

當幾人向陳才告別離開時,幾近深夜,月亮高挂墨空。

因為楊佑的家距離這裏并不遠,兩人去他家裏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們趕回學校的時候,已是早自習之後了。

幾天後,陳才默默地回到了學校,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以前,誰也沒有提到那些事。

時間匆匆而過,在緊張的學習下,第二次月考漸漸逼近。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306寝室這一回實行一對一服務,查漏補缺。

陳才負責為楊佑補習,婁橫則不時抽出時間來輔導歐洋的弱科,即全部科目。

因歐洋的“強迫”下以及婁橫鐵一般的命令下,不太熱愛學習的楊佑同學開始了自己悲慘的複習經歷。

月考來臨,清晨,寝室內一片上戰場前的肅然之色。

陳才早早便去了教室,楊佑還賴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歐洋和婁橫都洗漱完畢,正準備去食堂。

歐洋定定站在原地不動,面上寫滿糾結,猶豫不決。

“嗯?怎麽了?”

婁橫轉身,目露疑惑,清晨的嗓音比其他時候更添一分低沉。

沒有回答,歐洋的目光中依舊是天人大戰,做不出決定來。

過了一會兒,似想起什麽,他一咬牙,目光一橫,頗為英雄氣魄地沖上前去。

婁橫半倚在床側,饒有興致地盯着他的神色舉動,揣測着某小傻子的想法。

沒想到,歐洋沖了過來,站定後,似貓兒一般在他身上蹭了蹭,又飛快往後退了退。

第一次見他這麽熱情,婁橫愉悅地挑了挑眉,悠悠詢問道:“你在做什麽?”

歐洋低垂着頭,看不見他的神色,努力從那句情緒不明的話中剖析出婁橫的心情來。

過了一會兒,他怯懦地擡起頭,軟軟解釋道:“昨天有個同學告訴我,這樣做能夠沾染學霸的氣息,考試能考好。”

“所以我就......你.....不生氣吧。”

身為社會主義根正苗紅的接班人,歐洋同學向來摒棄迷信,堅信科學的力量,但這一回,鬼差神使得,他竟然相信并且去執行了。

在歐洋看來,周圍似乎沉寂了許久,而後才聽得婁橫低低的笑聲,渲染傳播開來。

一聽得笑聲,歐洋松了一口氣。

“小傻子。”咀嚼着喉頭的一聲輕喚,他揉了揉歐洋的頭,眸中笑意盎然。

歐洋的臉頰通紅,不想又聽見一句。

“再蹭一蹭。”

歐洋:啊?

兩天過去。

緊張的填卷過後,最後一科落下帷幕,月考結束。

回到宿舍,楊佑将書包往床上一丢,伸了伸腰,朝天吶喊道:"終于考完了!”

緊接着,陳才也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打擊道:“只是月考而已,高三的時間還很長。”

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楊佑突然想到什麽,興沖沖地提議道:“這個周末大家一起出去玩吧。”

頓了頓,陳才說道:“那得看其他人有沒有空,歐洋可能要回家。”

又是一盆冷水澆下,徹徹底底的透心涼。

不過焉了小會兒,楊佑又重新燃起了活力,反駁道:“那不一定。”

話音未落,一陣腳步聲響起,歐洋和婁橫并排走了過來。

恰好聽到他們的話,歐洋揚眉一笑,說道:"這周末我家人都沒空,可以去噢。"

“那婁橫你呢?”楊佑頗為興奮,轉而問道。

“可以。”婁橫點了點頭,淡淡道,他幾乎都在學校,不會回家。

經過歐洋與楊佑的一番激烈讨論過後,事情正式拍板。

計劃初步定為:周六早上,寝室四人一起去爬山。

......

到了山腳下,歐洋一擡頭,見眼前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不由得生了一絲怯意,後退了一小步。

楊佑正好站在旁邊,上前摟着他的肩,熱情地嚷嚷道:“歐洋,走,哥罩着你啊。"

任由他這樣大大咧咧的舉動,歐洋邁開步,往前走去。

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并立着,說說笑笑地走着,那場景對于某人來說,那是怎麽看怎麽刺眼。

婁橫眉頭微皺,快步上前,重重一掌拍在楊佑的那條不老實的胳膊上,斥道:“好好走路。”

極為誇張,楊佑猛地縮回手臂,發出了一聲哀嚎。

他正好開口反駁,觸及婁橫淩厲的眼神,不由得慫了。

邁上山路,地上的石頭淩亂分散,走起來格外吃力。

當然,吃力只是對于部分人而言,楊佑異常興奮,蹦蹦跳跳地溜達在前頭,腳下崎岖的路對他而言似乎跟大公路沒什麽區別。

歐洋體力差,走幾步一大喘氣,遠遠落在了他的後面。

走着上坡路,他累極,半蹲在地上直喘氣。

他剛緩過勁來,便被一只手提了起來。

“走吧。”婁橫神色淡淡。

拉着他往前走,步伐緩慢。

不好意思一直連累着他,歐洋倒是稍稍提起了精神,可惜力不從心,腳下步伐依舊以龜速前行着、

別看陳才運動比較少,可體力居然和楊佑差不多,可把歐洋羨慕死了。

楊佑一個人在前方蹦跶得開心,不自覺便把他們甩得極遠。

跑了一大段路,他似乎終于察覺到自己孤家寡人,停下腳步,轉身望不見人,暗自嘀咕着:“人呢?”

見不着人,楊佑幹脆不走了,席地而坐,無聊之餘逗弄着野草。

過了一會兒,幾人趕了上來,歐洋又累又熱,指着不遠處的大樹,提議道:“我們到那邊樹底下休息一下吧。”

婁橫自然遵循他的話,點點頭,而陳才自然無所謂。

于是,毫無異議,全票通過。

至于全程興奮着的楊佑為什麽同意了?抱歉,他在306是不具備人權的,

歐洋從背包裏拉扯出一大塊布來,鋪在樹底下,讓大家坐上去。

而後,他将背包放下。接連從其中取出紙巾,礦泉水,火腿腸等東西。

他的一系列的動作,只看得楊佑目瞪口呆,徑直上前,往書包裏一瞥,說道:“歐洋,你怎麽什麽都帶啊?“

“還好吧,你帶了什麽?”歐洋聞言低頭,在背包裏摸索一番,将雜物都取了出來。

“水。”楊佑晃了晃手中那瓶礦泉水,想了想,聳肩說道:“沒有了。”

喉嚨一陣幹涸,歐洋拿起礦泉水,咕哝咕哝地往口中倒。

大概是他渴極了,水在頃刻間将自己蒼白的唇瓣滋潤成了豔色,場面一時間平添幾分靡/麗。

一直留意着他的婁橫将場景收入眼底,眸色微深。

他拿出手機來,佯裝玩着,微傾,直接将歐洋的這幅模樣拍了下來。

原先歐洋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被偷拍了,但楊佑正好坐在二人的正後方,看得真真切切、

他雙眼一瞪,嬉笑着上前,搶過手機,大聲嚷嚷道:“歐洋,婁橫偷拍你!”

忽的聽到這話,歐洋手一抖,瓶口稍稍傾斜,一股水直往身上濺開來,将上衣一大塊地方濕透了。

他顧自懊惱,急忙扯出幾張紙巾上,胡亂地擦拭一番。

默默上前,婁橫也抽出紙巾,替他小心地擦過沾水的地方,盯着那一截脖頸,難免又心猿意馬。

被某種心理驅使着,他的手頻頻停駐那一處地方,直擦拭得那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層粉紅來。

因心虛理虧,始作俑者楊佑也湊近了過來,名曰幫忙實則搗亂。

婁橫冷淡地掃了他一眼,直接奪過自己的手機,大大方方地對準了歐洋,又拍了一張。

無意間一擡頭,見手機鏡頭對着自己,歐洋一慌,猛地站起身來。

“拍幾張吧。”

婁橫上前,借故擺弄着他的手臂,又退後幾步,認真地拍起來。

歐洋遵循着婁橫的意思,擺出幾個姿勢,任由他拍照。

旁觀了一會兒,楊佑又心癢,厚着臉皮跑上前去,一臉笑容地摟着歐洋。

“給我們拍幾張吧。”

他一面說着,一張大臉挨着歐洋,笑得極為燦爛。

婁橫黑着臉,盯着他們的親昵模樣看了許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我的手機沒內存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筆芯,掉jjb啦嘻嘻嘻嘻

歐洋:我就蹭蹭.....

婁橫:你不僅可以蹭,還可以摸。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