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洗腳水

昨天陳福貴摘來的一大背簍蔬菜，後院菜園裏種了些，晚飯吃了些。地上還剩下不少，不過放了一晚上有些焉了，沒有昨天剛拿來時水靈。

想到昨天她種了些蔬菜在空間裏，周錦玉閃身進了空間。

還不錯，空間果然是個能加速作物生長的寶貝，只種了一晚上的蔬菜，已經完全郁郁蔥蔥，可以直接食用了。

昨天還是秧子的蘿蔔苗，今兒已經全部長成了一個個又大又圓的大蘿蔔。

幸好昨天陳福貴帶來的蔬菜都是她收拾的，沈大娘也搞不清楚有些什麽蔬菜。不然空間裏的這些蘿蔔拿出去還不好解釋。

周錦玉在空間裏拔了一個大蘿蔔，掐了一把空心菜，準備早上熬個蘿蔔糙米粥，炒個空心菜。

在空間摘菜時，周錦玉發覺空間似乎變大了些。

因為空間太小，昨兒她種蘿蔔苗和空心菜頭時，是挨着空間邊界而種的。

現在似乎空間裏的菜同空間邊界之間距離大了一點點。

不過這點距離實在太小，看起來不怎麽明顯，她也不是很确定。

來日方長，周錦玉也沒有深究，反正空間在手，慢慢發掘就是了。

為了掩飾空間的存在，周錦玉還是把陳福貴昨兒背過來的蔬菜取了一小部分，放在空間裏當肥料。

周錦玉把蘿蔔洗淨切塊，同糙米一起放進鐵鍋裏熬着，然後才開始拾掇空心菜。空心菜還沒摘好，沈大娘已經回來了。

同沈大娘一起回來的還有陳福貴和沈慕雲。

“娘，豬怎麽會死呢？”沈慕雲抱着兒子，跟在沈大娘身後，奇怪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這要問周錦玉那掃把星！”

“昨天我打的豬草明明沒有問題啊！”陳福貴也納悶。“娘，你先別擔心，說不定沒死呢，也有可能是生病了。”

“福貴，你快進去幫我看看吧。”沈大娘見自家豬出了問題，馬上就向長年販賣生豬的女婿求助。

周錦玉聽見聲響，放下手中的空心菜，起身走出廚房。見到陳福貴同沈慕雲，周錦玉頗為無奈的微笑示意。

沈慕雲沉着臉，陳福貴倒是回給她一個善意的笑容。

周錦玉：“……”

別看陳福貴是個五大三粗的殺豬匠，但是人其實還挺善良的。至少對她沒有什麽敵意。

陳福貴翻身進了豬圈，圍着豬身上左看看又瞧瞧，東摸摸西嗅嗅，最後一頭霧水地說道，“還真是死了。”

“啊，真的死了。”沈慕雲不敢相信，“你能看出是怎麽死的不？”

“福貴，你确定真的死了？沒救了？”

“娘，真死了，照這情形看死了有段時間了，應該是在半夜死的。”

“怎麽會死了呢。”沈大娘痛心疾首，“這豬我可是打算養着賣了上稅的啊！現在死了可怎麽是好！”

“福貴哥，”沈慕雲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豬仔，“既然死了這麽久了，那咱們趕緊殺了給城裏的豬肉鋪送過去吧，便宜點也能賣幾個……”

“賣不了的。”

“為什麽？”沈慕雲和沈大娘奇怪道。

“這豬是中毒而死的。這肉根本吃不得。”

“中毒？！”

“是啊，而且這毒藥藥性還特別強，我看這豬眼睛、鼻孔都有血，而且全部黑了。這麽厲害的毒我從未見過。”

“什麽？”沈大娘面色一變，驚恐萬分的看着陳福貴，“你說豬是被人下毒毒死的，而不是吃壞東西毒死的。”

“是的。娘。我從小同我爹一起走家串巷收豬販賣，見過不少誤食豬草而死的豬，那些誤食豬草而死的豬，雖然嘴角和眼角也會流血，但流出來的血是紅色的。即使有些豬身上有點發青，但也沒有變成黑色。而且那些中毒的豬也不會死的這麽快，大都能拖個一兩天，我們把豬殺了，放了血，豬肉還是可以食用的。而這頭豬，我看它似乎連肉都黑了……”

“怎麽會這樣？”沈慕雲氣呼呼地扭頭瞪着周錦玉，“周錦玉，你給豬下了什麽毒，你哪來的這麽厲害的毒……”

“雲娘。”陳福貴看着沈慕雲，“事情都還沒有查清，你怎麽就能斷定是玉娘下的毒……”

“福貴哥，你居然護着這個掃把星！”沈慕雲氣呼呼地瞪着陳福貴，“你是不是看她長得漂亮，你就護着她……”

“雲娘……”

“大姐！”休息了一晚，沈慕澤感覺身體好了不少，也能勉強扶着牆走下床，聽到後院裏傳來的動靜，趕忙出來一看，就見到自己的大姐正咄咄逼人的瞪着周錦玉，說着完全就是有損周錦玉名聲的話。他趕忙喊住。

“二弟，”沈慕雲看着牆邊的沈慕澤，趕忙抱着兒子走過去，“你身子弱，應該在床上好好休息啊。”

“我沒事。”沈慕澤扶着牆，看着沈慕雲，“我剛聽見你們回來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看見這樣的事。

沈慕澤一雙灰蒙蒙的眼睛別有深意的看向沈大娘。

沈大娘同樣看将沈慕澤，目光晦暗深沉。

“就是她，她居然把豬毒死了。”沈慕雲怒氣沖沖的指着周錦玉。

“周錦玉，”沈大娘也轉過身，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周錦玉，“說，你究竟用了什麽毒，把解藥給我！”

“我沒有！”她都成了窦娥了，再說毒也是你兒子身上的毒，解藥嗎，她還真沒有。

“你還想抵賴嗎？”沈大娘走進周錦玉，身上散發着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恨意，“那這豬是怎麽死的，難不成是我把自己的豬毒死了？”

“你要是再不把解藥拿出來，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周家。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可消受不起。”

“娘！”沈慕澤打斷沈大娘，站到周錦玉身前，“你答應我要留下她的。”

“慕澤！”

“二弟！”

“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不允許你們傷害她。”沈慕澤站在周錦玉身前，堅定的看着沈大娘母女。

“娘。”沈慕雲無助的看向沈大娘，“你看這才一晚上，周錦玉這個小妖精就把二弟迷成這樣，這可怎麽辦才好。”

“姐，”沈慕澤拔高音量，“玉娘她不是妖精。”

“二弟。”

沈慕澤固執的站在周錦玉身前，寸步不讓的同她娘和大姐對峙着。

“澤哥哥！”周錦玉很感動。她拉了拉沈慕澤的衣擺。

沈慕澤握住周錦玉的小手，示意她別擔心。

陳福貴看着沈家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忍不住拉了拉他媳婦，“雲娘。”

“幹嘛？”沈慕雲沒好氣。

陳福貴壓低聲音，“二弟能同玉娘一條心，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沈慕雲神色稍緩。而一旁的沈大娘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她看着拽着沈慕澤衣擺的周錦玉，又看看固執的站在周錦玉身前的沈慕澤，突然之間笑了，“好，好。沒想到才一天，你們之間已經如此親密了。”

周錦玉莫名其妙地看着兀自開心不已的沈大娘。

她的豬兒都死了，她居然還笑的出來。

只見沈大娘繼續說道，“慕澤，娘記得，之前你可是一直不願意娶媳婦的。你知道我擅自做主幫你定了親後還氣得卧床不起。”

沈大娘把目光轉向周錦玉，“而玉娘，據我所知，你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同慕澤定了親後，起初也是死活不同意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