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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池換好了衣服,他沒有立刻回答傅霖。
傅霖說如果可以,願意付三倍價錢。
如果說現在什麽能誘惑得了葉池,那就是叮當作響的銀元了。
三倍!
白花花的錢幣在葉池邊上跳着舞。
七十五元,不僅僅可以還掉部分外債,還能夠找個新的地方住,葉舒的事情也需要花錢。
葉池內心正在掙紮。
商人不愧是商人,傅霖已經看出葉池搖擺不定,在葉池跟着下樓的時候,他把價錢加到了四倍。
葉池的血壓瞬間上升,一百元!!!
現在的情況是,一百塊錢難倒英雄漢。
到了樓下,備了夜宵,桌上放着一個紅酒杯加一份熱騰騰的粥。雞絲粥,加上小鹹菜,顯然是給葉池準備的,而那紅酒杯自然是傅霖的。
粥不知道是誰準備的,張秘書應該早就走了,難不成還是傅霖?
“謝謝您的粥。”
葉池體力透支,這個時候看到食物,肚子就咕嚕地響了一聲。
本以為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人,可剛坐下來,葉池聽到腳步聲。
————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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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有節奏感,緩慢而輕巧。
從餐廳門口,走進來了一位……男傭人??
不對,穿着黑色的西裝制服,更像是管家
他身上穿着的是更歐式的西裝,戴着白色手套,托盤上端着一瓶紅酒。
和印象中某位執事有諸多相似之處。
葉池沒作聲,對方放下紅酒,對着傅霖微微鞠躬,朝葉池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沒有将葉池當做透明人,葉池莫名對他感覺不錯。
舀了一勺粥放進嘴裏,這粥看起來煮得極久,放入嘴中糯糯的,和雞肉的味道融為一體,入口即化。
好吃得差點咬到舌頭,久旱逢甘露,葉池迫不及待又舀了一口。
“你考慮好了嗎?”傅霖倒
“嘶……”葉池被傅霖冷不丁開口給驚到,沒有咬到舌尖,而是咬到了嘴皮子。
嘴唇上傳來絲絲鹹腥味,居然咬破了。
葉池緊着舔了幾下嘴唇流出來的血液,舌尖滿是血腥味,擡頭想要回答傅霖的話,卻在視線碰撞的時候,被吓了一跳。
對方黝黑的瞳孔裏,似乎閃過一絲紅光……?
葉池眨眨眼,紅色不見了,依舊是深邃黝黑的眸子。
“我,我再考慮考慮可以嗎?”葉池繼續吸唇間殘留的絲絲血液,就見傅霖遞過來一方絲帕。
“謝謝。”葉池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血液。
葉池的嘴唇皮很薄,被咬開挺大一口子,絲帕上立刻印上了一小片血跡,而且沒有凝固的跡象。
按住了好一會,血才凝固,絲帕上已經有一大片血跡。
葉池:“等我洗幹淨再還您。”
傅霖:“放着,會有傭人收拾。”
葉池也沒堅持,放到了桌上,接着喝粥。
傅霖酒量很大,臉不紅氣不喘,在沒有任何下酒菜的情況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的紅酒。
吃完,七分飽,感覺很滿足,飯飽後,睡意慢慢襲來,傅霖擦了擦嘴角,
“您跟我來。”管家在餐廳門口等着他,葉池連忙跟上。
客房在三樓,葉池被管家帶到了朝南的一間。
這一間房看起來采光極好,但是看屋內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住過,床鋪是白色的,只是地毯和裝飾依舊是暗色調。
看起來這床單是特意為他換的。
葉池這會才看見這位管家的正臉,他的皮膚很白,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您今晚住在這裏,如有需要,呼喚我即可。”
“您可以叫我艾伯特。”
葉池看着他混血的臉龐,點頭道謝:“麻煩你了,你也早點休息。”
對方也沒繼續說什麽,點點頭,艾管家真準備轉身離開,葉池突然好奇,問:“傅先生住哪個房間?”
管家臉上表情絲毫沒變化,只是語氣裏有些許揶揄,“主人的喜好,我無法揣測。”
葉池:……?
難道傅霖還每天換房間睡?
也是,他要是有這麽大棟的房子,他也天天換着睡。艾伯特走了,整個房子靜悄悄的,只剩下外面的雨聲。
艾伯特腳步很輕,幾乎聽不到動靜,他走到了餐廳,傅霖還坐在座位上,只是他手上拿着一條絲帕。
傅霖把絲帕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一下,香甜的味道鑽入,就連艾伯特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聞到。
雖然極為細微。
這是令人感覺到愉悅的味道,甜美的香味鑽入鼻尖,即使只有一絲,卻也讓人沉醉。
艾伯特眼神略帶驚異:“您差點就……您今日沒有用藥嗎?”
傅霖沒有說話。
艾伯特站着一直等待,一直到了鐘聲敲響四下的時候,傅霖起身,順手将絲帕仿佛口袋中。
“他住哪個房間?”
艾伯特拿出一顆藥片,遞給傅霖,回答道:“二樓第二個房間。”
傅霖沒有用水就将藥片吞下,眼神往二樓看一眼,徑直往第二棟房子走去。
艾伯特跟在後面:“您今晚要用哪個房間?”
穿過走廊,打開門,傅霖指了指之前葉池呆過的房間,帶棺材的哪一個。
艾伯特點點頭:“我來為您守夜。”
·
一覺到天亮,因為房間內可以開燈,葉池睡得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原本就是睡覺不關燈,關了燈反而睡不着。
伸了一個懶腰,整個人陷在床上。
果然,環境使人堕落,癱在這麽舒服的一張床上,葉池不想起床了。
又伸了一個懶腰,葉池終于起身,他的生物鐘已經打亂,不知道外面幾點,打開窗簾,雨依舊接着下,而且似乎越下越大,讓人覺得不安寧。
他的衣服都已經髒了,昨晚應該就被收走,一套嶄新的襯衣不知道什麽時候挂到了他的衣架上。
居然是他的尺碼。
穿好衣服,葉池推門而出,大廳傳來了談話聲。
似乎是張秋陽的聲音,葉池走到了欄杆邊上,愣了一下,因為下面不只有張秋陽。
除了張秋陽外,還有兩位,一位帶着黑色軟帽的男人,手裏拿着賬本。
另外一個則是一名女性,大冬天的,她居然穿着長長的旗袍,披着白色的皮草。
大長腿無處安放,側邊露出小腿,穿着白色絲襪。
幾人目光順着張秘書驚訝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
傅霖別館裏竟然有人。
張秋陽是知道的,昨晚他親自開車帶葉池過來,只是沒想到葉池會留宿。
在他看來,自家老板應該在辦完事之後就把人趕回家才對,事實上,一直不是這樣的嗎?
難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張秋陽目光從驚訝變成深思。
楊昊和師語是真的驚訝,傅霖家裏怎麽突然冒出個人來,還是在別館的這個房子。
“這位是……?”師語先開口。
張秋陽回過神來,“這位是葉池,先生新雇傭的畫模。”
葉池也沒想到下面還會有人,點了點頭,“你們好。”
張秋陽:“午飯馬上就到,一起用餐吧。”
又能蹭一頓飯,葉池表示很滿足,傅霖坐在沙發上翻閱賬本,葉池沒有去打擾他們,回到了房間,一直等午飯到了,才下去。
艾伯特呢?
這次上菜的是上次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管家,艾伯特好像消失了似得。
“我知道你是誰了!!”突然,楊昊吃到一半,眼放精光,“你是不是上個禮拜登報的哪個葉家三少?”
師語也想起來了。
葉池囧,點點頭:“見笑了。”
這兩位葉池都不認識,知道傅霖是因為傅霖實在太有名,原葉池那不學無術的家夥,應該不會認識太多生意場上的人。
“咦,你真的和葉家斷絕關系?”楊昊問。
葉池點點頭:“正如報上所講。”
楊昊摸了摸下巴:“沒想到啊。我聽我表弟提起過你,說你最喜歡泡妞。但是手法太過于拙劣,一直都沒有成功。”
噗嗤,葉池喝了一口湯,差點就噴出來,嗆到自己猛地咳了好 幾聲,“咳,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
“哈哈哈。”楊昊大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傅霖突然插進話中:“我記得楊程準備給你相親。”
這下輪到楊昊嗆到,狂咳了幾聲:“別提了,他就差把整個海城的到了适婚小姐都給我看了個遍。”
師語在一旁用絲帕捂着嘴笑:“你就從了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成功把葉池晾到一遍,葉池慶幸。
難道傅霖是故意轉移話題?
他偷偷瞄了一眼傅霖,他臉色冷淡,正在專注地品酒,因為染上酒液,嘴唇殷紅,和他蒼白的膚色形成反差,詭異至極。
幸虧身邊有人,葉池才不至于像第一次離開傅霖家之前那樣感到害怕。
一頓飯結束,葉池有點局促,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麽。
傅霖擡眼,嘴裏抿進一口茶水,對着葉池說:“你先去。”
葉池插不進話題,如獲大赦,起身點頭:“好,在哪裏等您?”
傅霖說:“浴室。”
葉池:……
這怎麽可能不讓人想歪!?
不過葉池現在已經不關心自己的聲譽,滿腦子鑽錢眼。
在楊昊和師語互相看了一眼,什麽,浴室?!
師語認識傅霖時間不算太短,當初國外的時候就結識,傅霖吃飯時候一直盯着葉池,她看到。
楊昊頭腦簡單,根本沒感覺到那個詭異的氣氛。
所以……這葉池和傅霖恐怕關系不簡單。
想到這裏她笑了笑,挺有意思的。
冷面大商人和清秀小少爺?嘿嘿嘿~~
葉池慢慢散步到第二棟樓。
昨晚的艾伯特去哪裏了?只負責夜班?
葉池露出疑惑,難道除了傅霖,別人都不知道艾伯特的存在?
走到浴室,裏面放着嶄新的絲質浴袍,葉池換上。浴缸裏的水還沒有放,他走了過去,擺弄了一下,不是他認識的那種浴缸。
沒搞懂。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葉先生,您方便嗎,我是艾伯特,現在進去放水。”
他還在??
葉池連忙開門,門外的艾伯特胳膊上挂着毛巾,帶着一臉淡淡的笑意,進門開始放水。
“打擾您了,剛剛有些事,沒有事先放好。”
葉池連連擺手:“不礙事的。”
水很快就會放好,葉池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等着,有些好奇,發問:“艾伯特先生,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你。”
艾伯特回頭笑了笑,“先生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在。”
葉池心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卻怎麽也捉不到到底奇怪在什麽地方。
“熱水放好了。”艾伯特離開了浴室。
葉池窩在凳子上等着,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視,無聊到了極點,浴室是有一面鏡子,因為總是熱氣升騰,一直都沒辦法看到自己。
這會葉池挨到了鏡子上,在霧面上塗塗畫畫,因為有洗手臺擋着,所以葉池撅着屁股半跪上去。
浴袍雖然挺長,但是這個動作,大腿根露了出來,裏面沒穿,涼飕飕。
畫了一只兔子,一只貓,當畫到金木的半個輪廓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了聲音。
“你考慮好了嗎?”
葉池被吓了好一大跳,手一抖,将整個畫面都給毀了,一回頭,傅霖站在他後面,離他非常近,幾乎貼到了他的腿。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怎麽沒有腳步聲?
像是被貓踩到了尾巴,膝蓋一滑,葉池整個人趴了下去。
這個姿勢太不和諧了。
一只腿單腿跪在洗漱臺上,另外一只滑落,站立在地下,浴袍像是黏在腰上處似得,死也不往下滑溜。
作者有話要說:傅霖掀起浴袍,幹了個痛快。
↑
不存在。
————
我,聖托魯夫斯莓,經歷了重重考驗,也沒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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