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大早莫名做這樣的夢,也是令人無法平息心跳。

忍不住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麽都沒有。

葉池很少有這種體驗。

他咻的一下起床,燒熱水洗澡。

今天是最後一天去今禾在當服務生,做完就能夠結算工錢,葉池就在等着這一天。已經是開始恢複上班的時間,所以客人已經不算多了,應該是最後一波熱潮。

葉池和于飛還有新來的那個小姑娘站在一旁,偷摸聊起天來。

小姑娘叫做王鴦家住城郊,今年她剛滿十八,因為親戚介紹,就來這裏打工。

于飛聽說葉池要找租房,立刻開始說起他家附近,“你不如住到我那個邊上吧,你不是要去中立大學嗎?我那附近到哦中立大學走路也就一刻鐘。”

葉池來了興趣:“哦?環境怎樣?”

于飛呵呵一笑:“還能怎樣,就普通的呗,不過我認識一個老太太,她家幹淨,最近也在出租。”

葉池詢問了地點,附近的環境,整體都符合葉池需要的條件。

人口不算太雜,但是附近學生居多,有便利的集市,稍遠一些也有買東西方便的百貨。

最關鍵的是,價格合适!三塊一個月,朝南的二樓。

葉池幾乎聽了就想定下,約好第二天去找他看房子。

王鴦看着葉池,眼巴巴的,不知道想說什麽,葉池順帶問了一句,她羞答答地說,自己也要在城裏租房,明天也想去看。

于是三人約好明天在大百貨會合,于飛一起帶他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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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哎哎哎,這邊!這邊!”

這裏去于飛家裏,得走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到今禾在就只需要早上走二十分鐘,而中立大學卻離他相當近。

三人買了三個燒餅,一邊吃,一邊聊天,一路說說笑笑。

地方真的挺合适的,這附近還算安靜,地方不複雜,他不容易迷路,而且還有一輛公車經過,平日裏若是趕不上上班,就可以費點錢做公車。

最滿意的要輸他看的房間,房間很幹淨,在二樓朝南的方向,平日裏還會有太陽曬進來。

這房東老太太居然是一位小學教師,所以有文化,愛幹淨。

所以二樓的房間一點都不潮濕,價格也只有三塊。

價格和之前葉池租的地方一樣的原因是因為這邊的确離市中心遠,而且是比較偏,最關鍵的是這位房東找租客是有條件的。

經過接觸,老太太對他還算滿意,葉池也說了之後可能會加一個女人,老太太也明白,兩個人談得來,這就算敲定了。

葉池明天就搬,因為剛好初十到這邊面試,即使面不上,他也可以在這附近找工作。

王鴦也租下了,是鄰居,因為房間小,所以價格比葉池便宜一半。

“行了,就這麽定下了,明天我找一個牛車給我把東西拉過來。”

王鴦準備就直接住下,過兩天她父母會拿行李過來,葉池就一個人告別他們,自己一個人買了張面餅,邊走邊吃。

走了将近半個小時,葉池看到了大百貨,再走十多分鐘就能到家。

走到了繁華街段,叫賣聲,交談聲,聊天聲,不絕于耳,來來往往的黃包車十分有生活氣息。

葉池剛走過大街,看向一個葫蘆攤,轉身走了過去,卻在這個時候眼角瞥見了兩個大漢。

光頭!!

葉池買了一串糖葫蘆。

無預兆地突然一陣快步走,身後兩人立刻追了上來。

這時葉池拔腿就跑,但是他快被人追上。

兩個人腳程比他快得多,葉池瞥見自己抓在手裏的糖葫蘆,突然靈光一閃。

……

“哎呀,小葉,你這是怎麽回事?”

房東太太看到葉池的時候,白白淨淨的一小夥子嘴角多了一塊淤青,拐着腳捂着肚子走進屋子。

“被人打了。”葉池哎喲一聲,坐到了凳子上。

房東太太立刻從自己屋裏拿來了跌打損傷的藥,葉池嘶地倒吸一口氣。

“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沖上來兩個人。”

“是上次那些人……?”房東太太問。

葉池點點頭。

“有一個光頭。”

房東太太露出心疼的神情,“小葉,你究竟得罪誰了?那兩人那麽壯,你這傷還算好的了。”

葉池嘿嘿一笑,扯動了嘴角,又嘶了一聲,說:“那光頭讓我紮成了串。”

多虧葉池機靈,他當時把糖葫蘆給扔了,留下了竹 簽,還撿了一塊磚。

葉池突然停了下來的時候,兩個人愣了一下,趁這個空檔,葉池使出他吃奶的勁兒,一磚頭拍暈了一個個子小的。

然後用糖葫蘆竹簽紮了另外一個光頭。

他可體會了一把容嬷嬷的感覺,爽!

也得虧兩人沒想到葉池會停下來,所以給了葉池一個很好的空子,要不然他不可能能在兩個壯漢手下逃走。

只不過葉池也挂了彩,被大光頭踢了好幾腳,肚子特別疼,應該淤青了一大塊。

房東太太一邊教育他不要惹事,一邊被逗樂。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葉池,你在家嗎?”

這個聲音,是張秋陽。

張秋陽進屋之後,一點點中藥味鑽入鼻尖,在一看。

這是怎麽回事?

葉池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上,居然挂了彩。

張秋陽慌了,就是傷哪兒,也不能傷臉啊,自家老板若是知道了……

“怎麽回事?”張秋陽迅速走進屋,關心的問。

葉池苦笑,牽動嘴角,龇牙咧嘴地說:“秘書先生,還看不出來嗎?”

葉池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張秋陽聽到有兩個大漢追葉池的時候,捏了一般汗,最後聽到葉池用竹簽子把對方紮得嗷嗷叫,笑出聲來。

葉池擺擺手:“不提了,張秘書來這裏,是傅先生要找我嗎?”

張秋陽點點頭:“傅先生前幾日去了外地辦事,今日剛回來。”

葉池點點頭,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了起來:“那好,走吧。”

剛想刷個帥,甩一甩外套,結果牽扯到痛楚,又是龇牙咧嘴。

張秋陽推了推眼鏡,一邊帶着葉池上車,一邊火:“葉池,你比第一次見的時候活份多了。”

葉池咦了一聲,歪過頭:“是嗎?”

他自己怎麽沒有發覺?

張秋陽點點頭:“是啊,我當時要不是認出你是個大少爺,還以為是誰家的小貓走丢了。”

葉池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要是貓,這會就撓花你的臉了,張秘書。”

葉池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

不過在死之前,周遭環境确實太過于壓抑,巨大的壓力幾乎讓他難以喘息,雖然到了這邊也有破産的危機,但是其實都不是大事。

雖然偶爾感覺心酸,但是仔細想想,其實根本沒什麽。

張秋陽車開出去了一段路,葉池發現不對勁。

“張秘書,我們現在去哪裏?”

張秋陽側頭笑:“你還怕我把你拐了不成?”

“今禾在,傅先生今天在外吃飯,讓我先接你過去。”

吃飯,為什麽還要接他吃飯?

“傅先生請客吃飯嗎?今天和誰一起用餐?我去是不是不合适?”

張秋陽輕輕一笑:“放心吧,傅先生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他認為可以,當然就沒有不合适的。”

這話怎麽和當初艾伯特說的差不多,艾伯特也說過————“這是先生的命令,自然不會是勉強的。”

有一種一言堂的感覺。

車,一路開得穩當,來到了今禾在,昨天剛從這裏離開,今天就以客人的身份回來,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葉池一瘸一拐地被張秋陽一路帶到雅間的時候,于飛的眼睛瞪圓,葉池笑着打招呼。

雅間,就傅霖一個人。

前面擺放了大大小小的碟子,一眼下來,花花綠綠,竟有很多蛋糕甜點,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葉池開始泛口水,但心裏警惕感又湧了上來。

“傅先生,您請我吃飯啊?”葉池小聲問,坐到了傅霖對面。

傅霖嗯了一聲:“剛好是飯點。”

葉池哦了一聲,心裏卻不套信,你自己不吃,你喊我做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只是在傅霖沉穩又有壓迫感的氣場下,沒再繼續問,老老實實坐下來吃。

今禾在的甜點他本來就眼饞,在後廚的時候倒是吃過剩下來的,但是最昂貴的,最新鮮的,他肯定是不可能嘗到的。

傅霖吃得極慢,慢條斯理的動作連帶着把葉池也弄的閑了下來,一點點慢慢嘗。

這種用餐方式,簡直就像是貴婦。

以往,他走秀,蹿場,吃個飯像打戰似得,而且有時候還為了保持狀态,一天不吃也是正常的。

好好真正的歇下來慢慢品嘗美食的機會很少。

今禾在人氣很旺,又是飯點,外面人聲鼎沸。叫菜聲,交流 聲,談笑聲萦繞耳邊。

可傅霖就是壓得住。

他不僅動作慢,還十分優雅,能把身邊所有的事都辟除,所有其他事都繞着他轉似得。

傅霖突然擡眼,“嘴上怎麽了?”

傅霖不說,葉池都要忘了。

“來之前遇上了一些事。”葉池随便把過程講了一遍,他有點擔心傅霖會不高興。

因為他嘴角的傷挺明顯的,如果傅霖要畫臉,還得回憶他之前長啥樣。

葉池小心翼翼的說:“傅先生,我這淤血兩三天就能好,要不然咱們過幾天再……”

“腿呢?”

葉池:“腿我自己跑的時候扭着了,很快就會好。”

傅霖放下碗筷:“你還記得嗎?”

葉池立刻坐直,像是乖寶寶一般,挺直腰板等傅霖教育他。

“什麽?”

傅霖擡眼,眼神與葉池相交,葉池敗下陣來。

“在雇傭期間,你的身體屬于我,所以哪怕是一點,都不允許有閃失。”傅霖端起一個歐式茶杯,抿了一口。

葉池傷腦筋,的确是有這樣的條約,“可是傅先生,這事兒不是能做主的。”

傅霖沒有說話。

葉池大氣都不敢喘。

張秋陽宛在外屋已經默契地得到指令————給葉池同志找場子。

好一會,傅霖突然說,“吃飽了嗎?”

已經吃得差不多,桌上剩不少菜,張秋陽立刻叫了服務生來打包。

坐上車,葉池發覺,這不是之前開的那輛車。

而且這車開的方向,又不對了。

“張秘書,咱們去哪兒?”

每次只要張秘書在場,他能問張秋陽的,絕對不會問傅霖。

“去傅先生主宅。”

葉池頓時感覺心慌,問:“去主宅做什麽……?”

張秋陽看了一眼傅霖,他也不知道。

傅霖接過話:“我有事與你商量。”

葉池警鐘大響,一瞬間,像是只突然被襲擊的貓,渾身豎起貓毛。

商量就商量,去主宅做什麽?

葉池警惕的模樣傅霖盡收眼底,忍不住側頭仔細觀賞。

作者有話要說:我、徒巨莓、莫得感情、也莫得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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