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葉池被扶起身,被傅霖冰涼的氣息給冷到, 抖了抖。
“嗯?碰哪裏了?”
葉池縮成一只鴕鳥, “脖子……”
傅霖看了一眼被扒開兩顆扣子的襯衫, 眼神眯了眯。
葉池有些憋不住,“你們先出去……我上廁所……”
二樓的事,沒有驚動到一樓,傅霖帶着葉池從後門出了洋房。
宋铮跟在一邊, “我會幫你好好料理。”
葉池低着頭, 身上披着自己的西裝。
張秋陽把車開到了後門。
葉池上了車。
“張秘書,我可以回家嗎?”
張秋陽回頭,有點無奈,“怎麽了?”
傅霖還沒有上車, 不知道和宋铮說什麽,兩個人站在街邊。
葉池:“不太舒服。”
張秘書:“哎, 我說你,是什麽時候有這毛病的,我怎麽沒有查到。”
葉池在後座縮了縮, 沒說話。
Advertisement
這個狼狽的模樣,葉池并不想展現給別人看, 今天這事兒是始料未及的。
最嚴重的時候,還吐出來過。
“能送我回家嗎?”葉池問。
張秋陽搖搖頭, 不是他能做主的。現在這個模樣也不能讓葉池一個人呆家裏。
“你回家也不安全。”
傅霖走了過來, 打開車門, 上了後座。葉池慢慢地縮到了車門邊。
宋铮在車窗外賴着, 說:“別小氣嘛,讓我嘗一口,分我一點!!”
葉池:?
傅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開車。”
張秋陽迅速開動車子。
宋铮看着遠離的黑色鐵皮轎車,撇了撇嘴:“小氣鬼,看樣子就沒輕沒重的,我要不要報個警?”
“傅先生,丢下宋先生,合适嗎?”葉池也不知怎麽,突然想起這個。
傅霖側頭,冷了冷兩個字:“合适。”
葉池:……
“能送我回家嗎?”葉池低着頭,輕聲問。
葉池已經在內心把原葉池罵了個狗血,這個身體太弱!應該加強鍛煉,或許還能長一長!!
之前原葉池因為作息習慣等等,導致這個身體底子太弱,葉池一時間也無法扭轉,只能慢慢來。
只是今日遭遇,讓他迫切想要好起來。
傅霖沒回答,只是吩咐開車,張秋陽看了一眼內後視鏡,氣氛僵持。
葉池感覺到了傅霖身上可怕的氣場,暫時閉嘴。
好一會,吸了吸鼻子:“那我今日大概無法進入工作。”
傅霖側過頭來。
看着炸毛小野貓蜷成一團,企圖露出利爪,卻發現利爪已經被磨平。
一路到了主宅,車上很安靜。
這安靜的氣氛卻讓葉池沒有辦法安心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害怕。
在張秋陽要開車走的時候,葉池還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張秘書明天什麽時候來?”
張秋陽:“明早我有事要回一趟張家祖宅,大概下午後才會回來。”
葉池:……
葉池幹笑,“那我自己坐黃包車。”
張秋陽揮揮手,開車離開。
冷冽的寒風倏倏吹過,帶起發梢,葉池打了一個哆嗦。
傅霖走在前,葉池跟在後面,有些慢。
站在宅子前,一個筆直的身影,是手裏捧着熱茶的艾伯特。
“您來一杯熱茶嗎?”艾伯特遞上水。
葉池點點頭,感激地朝艾伯特點點頭。
進入宅子,葉池感覺到溫暖,傅霖走在前面:“Ebert,準備一下熱水。”
傅霖很少在葉池面前用英文,不過今天不知為何氣氛不一樣,傅霖現在的氣場比原先看起來更加不好接近。
艾伯特點頭,立刻去辦。
葉池坐到了沙發上,坐得離傅霖很遠。
很久,葉池才小聲說:“傅先生,你生氣了?”
傅霖沒回答他,而是朝他看過來。葉池連忙避開眼神。
艾伯特放好水,站在二樓叫他們,葉池往上走,傅霖跟了上來。
葉池進了浴室,傅霖還跟着。
傅霖進了浴室,葉池愣了一下,轉身,“先生,今日要畫?”
“不。”
“那……”葉池看了一眼門,已經關嚴實了。
突然感覺到危機感,葉池退後了一步。
“你與我同眠,我需要洗幹淨你。”傅霖說。
“我自己可以洗……”葉池瞪大眼驚恐,下意識捉住襯衫。
傅霖突然向前一步,葉池往後退了一步,可後面是一把凳子。他一屁股跌坐在上面。
傅霖又一步走到跟前,單手撐在凳子靠背上,微微彎腰,居高臨下看着葉池。
葉池下意識去擋,卻被握住了手腕。
傅霖的手冰涼刺骨。
“不會做什麽。”傅霖直直看着他,“只是把你洗幹淨。”
葉池倔強擡起頭,“我自己會洗幹淨。”
傅霖又看了他一會,看到葉池露出有些倔強的神情。
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将他另外一個手腕也捉住。
一只手抓葉池的兩只手,綽綽有餘。
葉池脖子上一松,本來就寬松的領帶脫落。
傅霖抽下葉池的領帶,輕松系了一個結。
反綁。
喝過酒,受過驚吓的葉池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完全綁住。
“傅、傅先生,你要做什麽?!”
擡腿想踢,結果連帶着腳腕也被瞄上,褲腿被輕輕一抽,因為腰細,褲子很容易脫落。
這次用的是傅霖的領帶,牢牢的捆住。
下一刻,葉池被抱了起來。
今天被觸碰過度,葉池的應激性大概是用光了,并那麽那麽靈敏,下一秒才開始掙紮起來。
但是,葉池像是從水裏被撈上來的魚,在傅霖的臂彎裏動彈不得。
嘩啦一聲,葉池落水,被放入水中,蜷起小腿勉強坐着,卻聽到傅霖也進來了,他穿襯衫就進到了浴缸裏來。
坐在葉池的後面,環繞着他。
“你、你到底要怎樣?”葉池整個人完全木住,既害怕又有些你惱怒,他咬着牙問。
“洗你。”傅霖很簡潔。
葉池的襯衫扣子本來就掉下來兩顆,輕輕一扯,便露出脖頸和鎖骨。
傅霖比葉池高,就算坐在身後,一低頭也能看得見一些美好的畫面。
熱水浸濕兩人。
葉池急促呼吸,沒辦法平靜下來,咬着牙,不知道該怎麽辦。
葉池不想配合,一個勁兒掙紮,幹脆一頭紮到水裏。
他不信,傅霖會任他溺水。
可下一刻,葉池被掰着下巴從水裏把頭給擡了起來,露出了水面。
葉池頭仰的很高,一睜眼,就看到傅霖盯着他,兩個人對視。
葉池迅速敗下陣來,甩頭想脫離枳悎。
可卻紋絲未動,下巴被掐着,雖然無法動彈,但不太疼。
維持着這個動作,葉池感覺到了累,一點點往下滑,只能靠着傅霖的手來支撐住。
要不然就會整個滑下去。
別扭的動作。
而傅霖另外一只手還有空閑,拿出毛巾,擦了擦香皂,開始動手給葉池洗脖子。
熱水碰到葉池的脖子,他縮了縮。
毛巾有些粗糙,葉池脖子被搓得有些發紅。
不過香皂的味道卻很好聞,像是淡淡的奶油香。
就在那毛巾要順着脖子往下洗的時候,葉池猛然掙紮,似乎有些紅着眼,“其他地方不行……”
其實眼睛是剛剛泡水才發紅。
傅霖注視葉池眼睛三秒,轉而去洗他的後頸。
“疼……”葉池脫口而出。
傅霖頓了頓手,他使用的力量太大了。
“抱歉。”傅霖說。
葉池愣住,傅霖還會道歉?
一點點清洗,動作緩慢且十分溫和。
葉池看傅霖真的沒有幹其他事兒,稍稍松一口氣,只是肢體接觸還是讓他不舒服。
不過泡在水裏,熱度稍微讓他放松一些,竟然沒有呼吸困難,也沒有快要窒息的感覺。
雖然全身僵住,幾乎動彈不得。但這個情況比之前好得太多了。
“先、先生,你把我放開,我讓你洗。”葉池算是明白了,傅霖也有強迫症,比他自己還要嚴重。
& 而且還有特別嚴重的控制欲。
“嗯?”傅霖抓着葉池的下巴,往右邊轉了轉,給葉池側頸塗上香皂。
“我跑得沒您快的……”葉池配合着轉頭。
側頸感覺到一絲冰涼,指尖觸碰。
傅霖:……
葉池感覺耳邊傳來一絲輕笑。
感覺冰涼在脖子間慢慢移動。
“葉池,你的這裏,真的很完美。”傅霖說着,輕輕按了一下脖子上的肌肉,力道有些大,觸及到了血管。
不過傅霖立刻收回了手。
皮膚太薄,太容易破碎。
傅霖一開始就說喜歡他的脖子。
“給、給我松開吧……”葉池這個動作太難維持了,幾乎整個人的力量都靠對方支撐。
熱水加艱難的動作,葉池冒出細細的汗。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麽近距離的接觸。
傅霖沒有接受這個意見,自顧自地用手舀起水,淋在葉池的脖子上。
熱水過肌膚,讓葉池稍稍抖了抖。
“那你讓我坐起來。”
葉池現在的動作,屬于半躺不躺,半坐不坐讓人非常難以使力,也十分難受。
而且酒意開始上頭。
傅霖穿過他的胳膊下,将他整個人提起來。
葉池整個的着力點現在都傅霖身上了。
隔着衣服,葉池也能感覺到傅霖身上很涼,即使跑了這麽久。
雖然傅霖一直是很冷感的人,但是這也太不正常了。
“傅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
葉池後頸被照顧到,柔軟的毛巾慢慢擦拭。
“生病?”傅霖挑眉。
葉池背對着傅霖點點頭,“你身體好像很冷。”
葉池動了動手腕,已經有些麻了。
雙手突然一松,被解開了領帶。雙手終于能動彈了。
傅霖跨出浴缸,葉池松了一口氣。
可當葉池把領帶往外扔的時候,差點從浴缸裏跳起來。
傅霖在脫衣服。
速度快,葉池還沒收回眼,就看到傅霖把襯衫已經脫掉。
完美的身材展現在他眼前。
太可怕了……
葉池起身,還沒站起來,忘了自己腿上還有東西綁着,直接栽回去。
他不敢往回看。
傅霖拿起蓮蓬頭,向自己身上沖水,葉池抱住自己的小腿,蜷着,水散到他的身上,頭發上。
酒意後勁很大,這個時候合着熱氣,葉池開始有些飄忽。
葉池卻不敢動分毫,只能小幅度地去動自己腳腕上的領帶。
是個死結,解不開。
除了水聲,只有呼吸聲。
終于,這煎熬到頭,傅霖洗幹淨了,葉池也自己給自己随便洗洗,但是其實他洗了很久,因為總覺得接下來不會有好事發生。
……
艾伯特站在門口,手裏捧着托盤,上面有紅酒和蜂蜜水。
門打開。
“我能自己走……”
“幫我放開!”
葉池被傅霖抱起來,就像是抱小孩那樣,單手環繞。
羞恥度瞬間拔高。
傅霖不解開葉池腿上的結,那是個死結。用了奇大的力量,結被縮得很小,葉池自己根本無法解開。
傅霖看起來不是個力氣特別大的人,葉池卻能感覺到他薄薄肌肉下的的巨大力量。
單手可以将葉池抱起來。
單手可以抓住他兩個手。
單手也能抓住兩只腳。
所以葉池無所遁形。
葉池低着頭,沒有臉去看艾伯特。
“葉先生渴了嗎?”
葉池快速搖搖頭,有些酒醉頭暈,可卻被人抱着,只能把頭靠在對方肩膀上。
傅霖卻拿過水杯,放到葉池的嘴邊。
葉池只能張口,一點點被喂下蜂蜜水。
甜滋滋的蜂蜜水一直是葉池喜歡的,但是被人強迫喂下去,總覺得甜度銳減。
葉池喝完,傅霖沒有接過艾伯特給的那一杯紅酒。
“先生,您的酒和藥。”艾伯特說。
傅霖擺了擺手,“我改變主意了,拿之前我從國外帶回的香槟,開一瓶。”
葉池沒有看到,艾伯特露出那種有些同情,又微妙的表情。
泡澡使得酒意開始發作,葉池有點暈乎,本身已經到了極限的身體防禦系統開始慢慢崩潰。
到卧室不過十幾步路,傅霖走的很快,打開門,葉池被放到了床上。
葉池像一條小魚,扭動尋找被子,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無論葉池說什麽,傅霖都不給葉池解開領帶。
借着這酒意,葉池恐懼飄散到九霄雲外,而是想到這領帶應該是很昂貴的貨。
“先生,你這領帶可是很貴的貨色,這樣可就報廢了。”
水汽氤氲眸子,腦子不受控制,聲音也軟了不少。
似乎把剛剛被強制洗澡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鑽出被子,用水霧朦胧的眼睛盯着傅霖說。
傅霖坐到了床邊,艾伯特敲門進入,托盤上放着高腳杯和一瓶香槟。
香槟的瓶子看起來很久遠,似乎是一瓶陳年佳釀。
‘啵’的一聲,瓶塞被打開。
傅霖倒滿了一杯,遞給葉池
葉池滿臉疑惑。
傅霖先嘗了一口,點點頭:“很醇厚。”
“你不是要還我人情嗎?”
葉池點點頭,喝酒?這算那門子人情?
“把這些喝掉。”傅霖遞過去八成滿的酒杯。
艾伯特退出了房間。
“這就是還人情嗎?”葉池睜大眼睛,雖然傅霖已經變成了三個。
“嗯,先把它喝了。”傅霖說。
葉池從被子裏爬出來,靠在床頭,接過酒。
酒液金黃透明,細小的氣泡看起來十分有活力,輕輕一聞,醇厚的酒香讓人無比陶醉。
葉池嘗試性抿了一口,酒精度應該不算太濃,略酸,但是卻很适口。于是他仰頭喝了一大口。
“全都要喝掉嗎?”葉池問。
“您不喝?”
傅霖又倒了一杯,抓起酒杯和葉池碰杯:“喝。”
葉池此此刻酒醉上頭,比之剛剛被襲擊,這會已經全身心放松,面對坐在床邊的傅霖,警惕感也變弱。
“先生這酒很适口。”葉池舔了舔唇。
“對了,傅霖你,是不是又幫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始有些迷糊,葉池直呼其名了。
傅霖側頭:“你說的哪件事?”
葉池:“就是、就是我家裏被搶劫了的事。”
“不要随便對人好。”
“這樣會讓別人有不好的念頭……”
“……”
青年靠在床頭,睡袍大開,酒意開始上頭,說話也無語倫次。
像是一塊上等的牛排,等待品嘗着切開第一刀。
“嗯,是我。”
葉池側過頭來,眼神迷茫,半閉半合,眼神略帶嗔怪。
“我說傅先生,你不要幫我太多,我還不過來。”
傅霖嘴角勾起些許弧度,輕笑,“你還得了。”
葉池搖搖頭:“不,還不了。”
葉池仰頭把被子裏剩下的也都一口氣喝掉,傅霖又給他倒了一些。
葉池推拒:“真的不行了,喝不下。”
葉池酒品的确不好,真醉了就容易話多,半醉的話還能保持清醒。
而現在,多半是真醉了。
“再喝一些。”傅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葉池的臉頰,葉池慢了好幾拍,将傅霖的手拍開。
“傅先生,我告你性騷擾哦。”葉池蜷了蜷身體,卻“咯咯咯”地笑了。
傅霖饒有興趣看着葉池,看到對方露出那不太明顯的虎牙,“再喝一杯。”
葉池不明所以,但喝酒還是沒問題的,于是一口氣把杯子裏的全部喝掉。
“呃,真的不行了……”
葉池漏了一些酒液到杯壁上,連忙伸舌頭去舔。
本來就暈頭轉向的葉池,這會連酒杯都要拿不穩,搖搖晃晃,眼看就要灑了酒。
傅霖從葉池手裏把酒杯接了過來,放回托盤。
葉池自動鑽進了被窩,嘴裏還嘟嘟囔囔:“醉了……不太行了……喝不下去了,我先睡了,好困。”
傅霖單腿跪在床沿,兩手撐在葉池的左右兩邊,低頭看着他。
葉池臉完全都紅了,紅到了脖頸。耳垂也因此變成淡粉色,嘴唇更是變得有些豆沙色,上面還有濕潤的酒液。
睡衣敞着,毫無抵抗能力,也毫無任何防備。
冰涼的指尖碰到葉池的側頸,蜿蜒勾勒血管的路線,到達嘴邊。
因為喝了酒,溫度很高,傅霖的手指似乎被灼燒,輕輕一擠,伸到了嘴裏。
葉池因為冰涼,抖了抖,瑟縮了一下,只是他無意識地也吮吸了一口……
傅霖慢條斯理滴換上睡袍,準備開始用餐。
……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夢。
葉池感覺天旋地轉,卻保持着被調動的情緒,飄飄然,卻又感覺到無比的空虛。
冰涼的氣息纏繞了上來。
突然,刺痛從脖子間擴散。
血管破裂。
“唔!”夢中的葉池抖了抖,那一瞬間真的很疼。
很疼,但是只有那麽一下,緊跟着能聽到一些令人恐懼的,寒毛直豎的吞咽聲。
咕咚咕咚。
像是靈魂深處在顫抖,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可怕的聲音。
葉池動彈不得,即使是在夢裏。
不過情況在好轉,那聲音變慢,變成了一種細細品嘗的姿态。每一下的咕咚聲都能感覺到它的愉悅。
葉池從一開始的飄飄然轉變成了癱軟。
使不上力,感覺有什麽力量在慢慢流失。
黑暗籠罩,耳邊是喃喃細語。
陰冷潮濕的寒氣鑽入體內,一點點侵蝕葉池的理智、意識、自持力。
慌亂之中,葉池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伸手,葉池被擁入懷中。
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到嘴邊的話變成了絲絲咽嗚,帶着一點啜泣……
頸部的刺痛已經結束,卻感覺到陣陣難以言喻的灼熱。
夢,再度陷入昏暗。
葉池全身無力,無法分辨出究竟醒了還是沒有醒。
……
血液的味道太過于甜美。
傅霖克制力沒有一如往常,而是如潰壩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單方面血液的好喝,并不能給傅霖帶來這麽美好的一餐,而是心靈上的滿足。
從味道到精神,都相當令他滿意。
溢出的血從脖頸上低落到了床上上,在白色的床單上,綻開一朵殷紅的梅花。
“叩叩叩。”傳來了敲門聲,傅霖猛然頓住,收嘴。
“先生,我知道現在打擾您不太好,但是您要注意食用的量。”
艾伯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嗯。”
艾伯特還在門外沒走,他擔心會有意外。葉池接觸的一陣子,艾伯特覺得他是個好孩子。
把傅霖這個一直以來都趨于冷感的人變得有那麽些許的溫度。
他并不想葉池因此喪命。
通常,血族用餐結束之後,會用舌尖舔舐被食用者的脖子,讓脖子上的傷口愈合————當然,這是在獵物還活着的情況下。
傷口停止流血,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愈合。
皮膚慢慢平整,只留下了兩個紅點,像是某些事之後留下的草莓印。
整個房間只能聽到葉池的呼吸聲,綿長,但是卻有些緊張,不過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也不知道哪裏不舒服,葉池突然在被子下蜷起來。
聲音像是被欺負了的小貓,咽唔了一聲
傅霖起身,往外走。
“放洗澡水。”
……
葉池醒來了。
醒得很晚,因為窗簾的縫隙中,灑進刺眼的陽光。目測到了下午。
他做了很詭異的夢,詭異到讓他無法忽視。
醒來的第一件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什麽也沒有,就是有一點點癢。
“怎麽了?”身側,傳來了傅霖的聲音。
葉池此刻頭才開始疼,宿醉的後果。
可緊跟着,葉池感覺到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和上次在家裏做夢醒來的一樣。
“沒,沒什麽。”
葉池縮了縮,整個人尴尬。
葉池不行很久了,突然變得有些正常,他還不習慣。連忙轉過身體,想要平息這一絲不尋常。
“我想洗個澡。”葉池說。
傅霖喊來了艾伯特,讓他先去放水。
葉池不太記得昨晚做了什麽,只記得喝了很多酒,然後暈乎乎的和傅霖聊了一會,再然後就不太記得。
再有記憶就是那個詭異的夢。
夢倒是記得不少,只是沒有劇情線,不是電視劇類型的夢,無法理出什麽頭緒。
“傅先生,昨晚我沒發酒瘋吧?”葉池小心翼翼的問。
身後傳來傅霖有些愉悅的聲音:“嗯,沒有。”
葉池松一口氣。
他剛松一口氣,突然傅霖挪到了他身邊,葉池一個激靈,卻感覺全身癱軟,十分無力。
宿醉有這麽慘的嗎?
葉池捂着腦袋,頭疼欲裂。
“不舒服?”傅霖挨了過來,想把葉池翻了過去。
葉池差點就嗷一嗓子出來,幸好他瘦,一個閃避從傅霖的胳膊下鑽了出來。
剛好這個時候,艾伯特敲門,說是水放好了!
葉池裹着自己的睡袍,一陣小跑跑到了浴室,順便把門反鎖了。
太尴尬了!
也不知道怎麽,向來對這種事感覺到惡心的葉池,換了一個身體之後,竟然還會有正常的男人早晨的反應。
當然,也可能人葉家三少爺是個正常體質。
葉池進了浴缸,洗了幹淨自己之後,又在想着把睡袍也洗了。
不能留下證據!
于是葉池就把睡袍也洗了洗,毀屍滅跡!
葉池這把年紀才有這種體驗,搞得老臉一紅,昨晚的事情也就沒那麽難受,被沖淡了感覺。
葉池仿佛可以理解女生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感覺……
他個二十五歲大男人為什麽要有這種體驗啊啊喂!!
葉池穿着浴袍的時候,看了一眼鏡子。用手把水蒸氣擦去,葉池想看看自己肚子上的淤青消了沒,意外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紅斑??
怎麽回事,他摸了摸,微微有些癢,過敏?
不想是草莓印,因為人吮吸上去的草莓會有密集的血點子。
蚊蟲叮咬?
葉池也沒當回事。
只是他從浴缸裏爬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血壓低,眼前一黑。
不過也只是瞬間,他扶着浴缸幾秒就緩過來。
宿醉的緣故吧。
從浴室出來,葉池低着頭,還在想着自己早上在別人床上出現生理現象。
好在葉池出來的時候傅霖已經起床,在樓下餐廳吃早飯,他然後葉池換好衣服一起吃。
“那個,我不小心弄濕了睡袍……”葉池你撓了撓頭,有點局促。
艾伯特:“您無需擔心。”
葉池點點頭,松一口氣,可葉池擡頭去拿面包的時候,看到傅霖嘴角無端端露出一絲笑容,瞬間覺得被看穿了!!!
不可能的,絕對是巧合,絕對不可能被看穿!
葉池低頭猛吃,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葉池今天不用去中立大學,宋铮要帶他去面試,代言費肯定是不便宜的。加上下午還要去見葉舒,今天一天還挺忙。
而且傅霖這裏的第一個月的錢也應該要快結算。
于是葉池猛然想到,他要開始做裸模了!!!!
這個事實讓他頓時變得不自在。
不過傅霖又回到以往對葉池的态度,昨晚的事兒只字未提。
不過葉池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前一筆款,于是他張口問:“傅先生,咱們什麽時候結薪酬?”
說到錢的時候,葉池明顯熱切了不少。
傅霖點點頭:“我讓秋陽轉你賬上。”
葉池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在銀行沒戶頭,你直接給我錢吧。”
葉池從傅霖手上接過錢,一個漂亮的牛皮袋,上面有裝飾花紋,看起來不便宜。算是又占個小便宜。
“謝謝您。”葉池拿到手裏,感覺踏實多了。
袋子裏的銀元铛铛作響,葉池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原因,葉池感覺今天格外的沒精神有一種工作太久,熬了幾天夜之後的那種癱軟。
葉池懷疑這原葉池之前就總這樣宿 醉,所以身體才搞爛的。
慢跑到了學校,他和宋铮是約好了,但是葉池突然想起,沒有約地點,于是在學校裏饒了幾圈。
最後在花壇處看到宋铮和一個學生聊天。
宋铮笑得很騷。
字面意義上的騷。
說實話葉池對宋铮和傅霖的關系有點懵了,之前想的是那種關系,即使不是那種關系,也有一腿。
但是昨天表現來看,又不像是那種關系。
而且最後宋铮說的分他嘗嘗是什麽意思?
宋铮看到葉池很驚奇,讓學生先去上課,把葉池拉到旁邊的長凳上。
“你精神不錯。”宋铮用古怪的表情打量他。
葉池一臉不明所以,“宿醉是挺難受的,還有點頭暈。”
“哈哈哈,是嗎?我還以為你今天要起不來床。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我和傅先生就是普通的雇傭關系,請不要多想。”
宋铮啧啧了兩聲,也沒有反駁。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來,傅霖的自制力還沒有下降。換做是他,怕是葉池現在應該需要休養。
畢竟已經很久了。
而且,葉池看起來另外意義上,也很好吃。
葉池好奇:“你昨晚和傅先生說的嘗一嘗是什麽?”
宋铮聳肩:“他小氣鬼咯,找到好的紅酒不給我嘗嘗,真是不夠朋友。”
朋友?
這個詞戳到了葉池。
他和傅霖是朋友,那就不是那種關系了?
葉池沒好意思問。
“走吧,你傍晚不是還有事。”
宋铮又帶着葉池打了黃包車,祥新西服,有巨大的玻璃窗,在已經算是很時髦的大百貨裏更加的敞亮。
店裏剛好有一位男士在量尺寸。
“我把人給你帶過來了,你自己看着辦。”宋铮笑道。
“來,葉池你到裏面來,”葉池被李易祥叫了進去,“我們這裏來了一個花樣很年輕的料子,之前傅霖先生不合适,我也不敢推……”
葉池看到料子,眼前一亮。
這居然是斜條紋灰粉色的料子,這個時代粉色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大多是進口,沒想到這裏能遇上。
“我之前說的難駕馭的料子就是這個料子。”
葉池輕輕摸上料子,不算特別光滑,但是很有質感,上面有淺灰色斜條紋。
這個粉不是特別少女的那種粉色,參入灰色,給人一種高級感。
“這個料子我可以。”葉池說,他信心十足。
這邊說得火熱,就聽到門外噠噠噠的高跟腳步聲,“哥,西裝定得怎麽樣了?”
聽聲音是嬌柔百媚,是可以敲擊在男人心口上的那種嬌滴滴。
有點耳熟。
葉池轉頭看去,來者雖然換了裙子,但是葉池認出來她,是昨晚的趙蔓。
“咦,這不是宋主任嗎?好巧,這裏碰見你。”趙蔓大方打招呼,伸手握了握手,順帶和掌櫃的也聊了幾句。
她把眼神移到了葉池身上,目光裏看不出什麽情緒。
“這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葉家三少。”
葉池點點頭,美女當前,他不可能駁人家面子,伸手欲握手,結果趙蔓只是輕飄飄看了一眼,沒有伸手。
葉池精彩遇到過這種情況,絲毫不尴尬地收回來。
“李老板,我們開始量尺寸吧。”
趙蔓的印象瞬間從九分跌落神壇,堪堪五分,顏能看。
當初在時尚圈的時候,他經常低頭賠笑,現在根本無需如此,葉池不想看別人臉色。
趙蔓微微一笑,“李掌櫃,聽說您這裏找模特上報刊,我倒是有一位英年才俊可以介紹。”
李易祥看了一眼葉池,“哎呀,太巧了,老宋剛給我介紹了葉公子,已經講定了……”
趙蔓,“應該還沒有簽合同吧?”
趙蔓走了過來,看兩眼料子,眼睛也放光:“這門時髦的料子,不找一個好模特,豈不是可惜了。”
葉池心裏呵呵噠,這明擺的找事。
“趙小姐有些不厚道吧?所有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
葉池現在缺錢的很,有些惱怒。
趙蔓沒想到葉池會開口,而且直戳重點。
“小蔓,你和誰說話?”趙蔓的哥哥,表哥,餘樓,看起來一表人才,手表皮鞋無不是奢侈品,只是似乎對趙蔓有點意思。
“表哥,你不是有個大學同學,聽說英文學得好,一表人才。”
“嗯,怎麽了?”
“李老板,您這是洋人的牌子,最好找一個懂英文的模特,要不然到時接待外賓,一問三不知,豈不是容易給您丢臉。”
葉池轉過頭來,輕笑:“趙小姐怎知我不知英文。”
宋铮站在一邊沒開口,饒有興趣,他沒見過葉池這麽鋒利的一面。
“哦?葉公子似乎對自己的英文能力十分自信?”趙蔓笑。
葉池:“我雖不像是趙小姐你,精通英文,但是聽說讀寫還是沒問題的。”
趙蔓勾起唇角,朱唇微啓,突然就冒出了一大長串英文。
宋铮挑眉,趙蔓的發确實不錯。
葉池淡笑,沒有立刻回答,趙蔓大致的意思是————“你認為你哪點有資格能勝任。”
這時候餘樓輕蔑一笑,“我們家蔓蔓自小習得英文……”
他話還沒說完。
葉池也開口回答了一連串英文,他刻意學了傅霖用的英腔。平日沒少看bbc紀錄片,這個時候倒是排上用場。
趙蔓眼神微微閃,心中一動。
怎麽和情報不一樣。
宋铮笑,“葉池,沒想到你會英文,還帶着一股子英國人的腔調,倒是和某個姓傅的男人很相像。”
葉池聽到傅霖,剛剛的氣勢一癟,“呵呵,只是認識了幾個英國朋友,學了一些而已。”
趙蔓聽到傅霖的時候,神情瞬間不一樣。
宋铮加了一把火,“葉池現在是傅霖私用畫模,雖然我不想承認那個自大狂,但是他的眼光的确不會有差。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