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王者歸來

顧景行這人怕麻煩,懶得下車,直接在車裏跟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大打出手,不多時,狹小的空間裏就響起了各種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霍逸廷的左手被顧景行擰斷了,他初時還嗷嗷慘叫着,等看到那倆保镖被顧景行收拾的不成人形時,他驚痛的發不出聲,企圖用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開車門,顧景行察覺到後,撿起先前被霍逸廷丢下的領帶,兩手一拉套在了霍逸廷的脖子上。

脖子上襲來令人窒息的觸感,緊接着響起顧景行宛如惡魔般的聲音,“想跑?”

霍逸廷憋紅了臉,不敢再有所掙紮,而是違背本心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他雖驕傲,可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候,顧景行剛才下手那麽狠,他絲毫不懷疑顧景行會殺了他。

顧景行沒有在意霍逸廷道歉的語氣生硬,“錯在哪兒?”

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一些,霍逸廷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我……我不該綁架你,我……”

顧景行嗤笑了聲,打斷道:“不,我要謝謝你。”

霍逸廷一聽這話,誤以為顧景行說的是反話,面色發灰,嘴唇顫抖。顧景行沒有理他,兀自下了車,繞過車身來前面,将兩個滿臉是血生死不明的路人保镖拉下車,自己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幹脆利落。

也多虧霍逸廷不想引起注意,繞的都是比較偏僻的小路,這會兒四周空無一人,保镖被扔下車也不會被人發現。

顧景行系好安全帶,兩手搭在方向盤上,白皙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摩挲着方向盤的邊緣,不經意瞥到手背上染上的鮮血,他無所謂一笑,轉身看向身後面如死灰的霍逸廷。

車外陽光滿溢,幾縷光線透過車窗投射進來,投在顧景行的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陰暗,就像他的性格一樣陰晴不定,不可捉摸。

霍逸廷本來以為顧景行是個力氣很大的小白臉,傻白甜一個,卻不想對方居然是條變色龍,左臂的劇痛還在蔓延,他卻沒有了叫喊的力氣,只能用力将身體蜷縮在一起,苦苦忍受那難以承受的痛苦。

天之驕子如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現在被情敵如此折磨,他又悔又恨,悔的是他輕敵了,沒有多帶一些人來,恨的是又被他看不起的小白臉給揍了,讓他尊嚴掃地。

現在顧景行是要怎麽樣,這裏荒無人煙,攝像頭都沒有一個,顧景行難道是要毀屍滅跡?

想到這種可能,霍逸廷放棄了跟顧景行示弱求饒的心思,左右都是一死,他就是要做鬼,也要做只有氣節的鬼,“顧景行,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死了,你也逃不了,別說霍家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要纏着你!!!

如此一番慷慨激昂從容赴死的宣言,在顧景行聽來,只覺得可笑,他也不吝啬地笑出了聲,“呵,霍先生,請你搞清楚一點,我可不是顧景行那個白癡。”

“……”

他之前聽顧景行說過他的名字,為此他還留了個心眼,找人調查顧景行的來歷,當然結局一無所獲。

正在霍逸廷驚疑不定之際,他聽到青年以一種輕慢淡漠的嗓音道:“聽着,我叫陳子骁,記住這個名字。”

頓了頓,那個自稱陳子骁的青年沖他詭異一笑,襯着臉上之前濺到的那幾滴鮮血,看起來格外的邪惡跟詭異,“我想,這個名字,未來有一段時間将會成為你的噩夢。”

***

“喂,是張警官嗎?我要報警,我的愛人被霍家公子霍逸廷綁架了……”

沈讓返回別墅樓下,看到門口掙紮打鬥過的痕跡後,神色冷峻地撥通地警局的電話。在電話裏說明事情經過後,沈讓挂斷電話,繼而開始思忖接下來的救妻行動。

沒等他想好計劃,突突的汽車引擎聲由遠到近,沈讓被吸引了主意,擡頭望去,等到看到那輛有些眼熟的車子時,他愕然地瞪大了眼。

吱嘎——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鳥聲唧唧的早晨,鳥兒驚得撲騰着翅膀四下亂竄,一輛低調的黑色卡宴在地上摩擦過一個半圓的弧度後,穩穩地停在了沈讓的跟前。

随即車門打開,一道高挑颀長堪比模特的人影下了車。

來人襯衫長褲,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透明,挺括的鼻梁上夾着一副墨鏡,配上他華麗深邃的五官,給人一種對方在秀場走秀的錯覺。

看到小嬌妻開着霍逸廷的車回來,沈讓驚詫之餘,不禁松了口氣,邁開長腿來到青年的面前,雖然不忘保持霸道總裁人設,語氣裏卻藏着一絲失而複得的慶幸:“沒事就好。”

陳子骁定定地看着沈讓,藏在墨鏡裏的雙眸暗含深色。

他腦海裏有顧景行跟沈讓在一起的那些記憶,顧景行那個白癡,沈讓說什麽就信什麽,他陳子骁可不會這麽輕易受騙。

不過——

陳子骁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沈讓的臉,然後在他的身上逡巡,雖然顧景行是白癡了點,但眼光還不錯,沈讓長得不錯,身材雖然沒他本人好,但也算不錯了。

他跟沈讓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車子的方向,“霍逸廷在裏面。”

沈讓是知道顧景行的力氣有多大,能從霍逸廷手裏逃走也沒什麽不可能,他倒是沒想到顧景行還能把霍逸廷帶過來。不過以往顧景行都老公老公地叫他,今天小嬌妻對他的态度有點冷呢,應該是被吓到了吧。

這麽想着,沈讓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然後越過他來到車旁。

等到看到車裏嘴巴被封,滿臉虛汗的霍逸廷,沈讓扭頭看向青年,“你把他怎麽了?”

“哦。”青年摘下墨鏡,百無聊賴地在手裏把玩着,這是他從霍逸廷那兒搜刮來的,“我把他左手擰斷了。”

沈讓點頭,一點也沒覺得霍逸廷可憐。

他站在車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熟人張警官,跟他說明人已經安全回來了,随後又給某個生意上的有私人醫院的朋友打了個電話,簡明扼要的說自己把一個仇人的手打斷了,讓對方派輛車過來。

這一過程中,陳子骁始終靜靜地聽着,對沈讓的印象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這沈讓是誘騙“低智商白癡兒童”的騙子不假,但至少是個有擔當的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字數離三萬字還有一段距離,明後兩天要爆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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