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出擊
“喂。”木西子沒有開口,我便開了口,一開口,我自己都聽出了幾分疏遠。
木西子有些膽怯的聲音傳來:“多多,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終于回來了。我好想對木西子說,我差點就回不來了。但是我忍住了,因為我得一步步來,拿回屬于自己的,無論是人也好,情也好,我都要拿回來,不然這麽多年的付出不都白費了。這才是我會安安靜靜回到北京的原因。我掰着腳,走到窗邊,将窗戶推開,夜風吹了進來,吹起了我的頭發,我看着漆黑的夜向木西子慎重的說道:“木西子,我回來了,回來找你來了。”
聽到我直白的言語,木西子緊張的聲音緩解了不少:“多多,我來找你好了。”
“現在就來吧。”我不想等了,等了十多年了,我已經厭倦了在原地等待,我得出擊了,我得讓木西子向我走來,不,跑來。
木西子被我的這個請求似乎驚住了,有些不确定着:“這會兒?”
“對,現在。”我把手伸出窗外,抓不住一縷風,但是我依舊伸長了手指,希望能抓住木西子對我的情誼,只要一絲一縷,便足夠支撐我往這條荊棘路上赤腳走下去。
“可是我現在還在上海。”木西子說着。
我伸出去的手一下子蔫了,搭在窗邊,心情糟透了:“哦,那算了吧,我睡了,挂了。”說完,也不等木西子回話,我真的挂了。這麽武斷一來是我真的有些難過,怕随時控制不了自己,二來也是在向木西子發出信號,我生氣了,而且很氣,就看她會怎麽處理。她的行動會直接影響我的後續動作。
将電話無情的扔到床上,我繼續看着窗外,燈火點亮了家家戶戶,我為了木西子留在這裏成了一個異客。我抛下了家人,荒廢了學業,現在還斷了腿傷了心。一路為着木西子這個人,不知道做了多少錯誤的決定。但是我不後悔。我緊緊地抓住欄杆,大聲的向這個陌生的城市宣告:“我不後悔,為了木西子,我一點都不後悔。為了木西子,我還要繼續錯下去。”吼完,我郁結已久的胸悶散去了不少。我笑呵呵的看着臨近的公司大樓,整棟樓靜默在黑夜裏:“你以為木西子訂了婚我就會放棄。錯,我不會放棄,永不放棄。我會讓你明白,你不該來插足我倆的感情。我對她不一般,她對我,定然也不會一般。”說完,我閉上眼,任夜風吹拂,吹走我陰霾的心情,我得全力以赴,為明天的戰鬥做好準備。
一整夜,木西子都沒有再打電話或發短信來,但是我并不在乎,我在意的是她會為了我什麽時候來北京,時間越短,我越有把握打贏這場仗,贏得最後的美人歸。訂婚了又如何,結婚了還能離婚。只要木西子心裏有我,我一定不會辜負這扯不斷理還亂的緣分。
整理好心情,我一覺到天明。我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麽睡得這麽舒心了。躺在床上,我靜候木西子的佳音,希望她不要讓我失望。沒過一會兒,電話響了,我拿過電話,時間顯示是七點過六分,屏幕顯示的是木西子,我心花怒放,恨不得昭告天下,普天歡慶,因為根據航班的推測,木西子若是告訴我她到了北京,說明她是連夜坐了最近的一趟航班,說明我昨天故意擅自挂了電話後她急了,說明我在她心裏的分量絕對不止一絲一縷,也暗示着我有極大的把握扭轉結局,重新譜寫我們的人生軌跡。
我撐着身子坐直,不慌不忙的接通了電話,生意故意有些懶洋洋着:“喂?”
木西子有些氣喘籲籲:“多多,我在你寝室門口,你開下門,我怕敲門吵到你室友。”
我暗中喊了一聲yes,表明上卻裝得若無其事般:“哦,好的。”挂了電話,我激動地在床上扳了幾下,一下不小把腿扯痛了,但是絲毫不影響我初戰告捷的喜悅心情。我拿過拐杖,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吃力般走了幾步,順便找了下鏡子,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憔悴,我故意塌着臉,覺得惹人憐愛效果出來後才出門給木西子開門。
門一開,我一臉喪氣,加上故意歪着身子,讓木西子看到我受傷的那只腿,木西子也不負我的希望,目瞪口呆,緩過神來便立馬攙扶着我,口裏是不停的關心:“多多你怎麽了?不是讓你在劇組小心小心,怎麽還摔傷了自己,腿都打石膏了。”
木西子口裏的急切讓我聽得十分開懷,但是我憋着樂,繼續楚楚可憐着:“腿摔斷了。”
“斷了!”木西子驚呼着,此時此刻可點都不像剛才還在為我的室友考慮的人。木西子氣呼呼着就在客廳就開始發飙了:“你怎麽這麽不注意,斷了還在亂動,不在醫院好好躺着,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見木西子拉着我就往走,我立刻阻止了她:“木西子,醫生說可以出院我才回來的。不然現在還在雲南回不來了。”
木西子氣憤着:“婁曉怎麽照顧你的,我立馬給你換人。”
“不關他的事。”我看着氣紅了臉的木西子,心裏嘟囔着:關你的事,你會準備怎麽負責?如果我說要你以身相許,你會同意嗎?
這時,肖明明打開了門一臉郁色大聲呵斥着:“要吵出去吵。”說完,她又把門一甩,砰地一聲,關上了。
木西子本來就氣,正找不到人出氣,便沖向肖明明的房間準備向她開戰。我拉不住,故意哀嚎了一聲,木西子立馬向我走來扶着我,剛才還怒火中燒,現在立馬便溫柔以待:“多多,怎麽,疼嗎?”我嬌弱着點點頭,木西子便扶着我往回我的房間。
将我扶到床邊坐下,木西子半蹲在我的跟前,眼裏閃動着淚光,語氣十分傷心:“早知道你會受傷,當初我就不該讓你當演員。”
我摸了摸木西子柔順的頭發,笑着:“是我自己願意,不關你的事。受傷只是個意外。”
木西子将頭靠在我的膝蓋上,手慢慢的摸着我腿上的石膏,撲閃的睫毛看着我:“疼嗎?”我搖搖頭,心頭漫出一些感動,之前她給的傷,感覺已經不那麽痛了。
“木西子。”木西子擡頭望着我,我心平氣和的問着:“你訂婚了?”
木西子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坐在我的身邊,低着頭:“嗯,家裏人挺喜歡他的。”
“那你喜歡他嗎?”這個問題就像一把刀,插進了我的心髒,不管木西子如何回答,我都痛。
木西子伸長了腿,思慮着,慢吞吞的說:“喜歡吧。”我把緊鎖在木西子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因為我此刻心上的那把刀因為木西子的答案正在無情的往下面劃,心頭的口子越來越大,血流不止。此刻,我眼裏的失落、傷心,不想被木西子瞧去。
看着眼前緊閉的窗,我慢慢的道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既然發起了進攻,我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尤其是訂婚的下一步,結婚。我是斷斷不允許發生的。
木西子一下子倒在床上,嗓音有些疲憊:“個個都問我,我卻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偷偷一笑,看得出木西子并沒有那麽喜歡這個叫蘇傑的。我撐着身子慢慢的也躺了下去,和木西子靠在一塊兒躺着,不急不躁着:“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還很年輕。等什麽時候想結了,再結吧。”
聽我這一說,木西子彎起了嘴角向我抱來,她的頭靠在我的胸上,不知道我急促的心跳有沒有被她聽去:“還是多多對我最好,就你不催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媽的,恨不得我現在就把婚禮給辦了。”說着,木西子還在我身上蹭了蹭,繼續孩子似的撒嬌:“多多,你不知道,自從我訂婚後,耳根更不清淨了。我真後悔,不該這麽輕易就訂了。”
木西子說的簡簡單單,但是這些字詞就像一顆顆子彈打進我的心髒,但是我不得不忍住,不能打草驚蛇,免得兔子還沒有掉進陷阱裏就先吓跑了,到時候再到哪裏去找一個這樣貌美如花,心裏有我,待我極好的木西子。我倆就差那層窗戶紙,但是現在還不是捅破的時候,也不能讓我來捅破。我順着木西子的毛,強忍着心痛安慰着:“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既然訂婚了,就好好相處,沒準哪天就想結了。”
“你說的倒輕巧,你不知道,訂婚以後發現他更粘人了。不是電話就是短信,一時不回便奪命連環扣。跟他在一起,好累。。。”抱怨到後面,木西子的聲音有些弱了。我微微擡頭,看着木西子就像雪球一般,趴在我的身上睡覺了。
這也難怪,木西子連夜坐飛機趕過來,定是很累。我安靜的躺在床上,懷裏躺着朝思暮想的木西子,觸手可及。有些夢幻,有些竊喜。這場仗,我只能贏,且一定會贏。心裏還在痛,但是心情有些好,我摟着木西子竟然也睡着了。
好久沒聽到多多的聲音,感覺恍如隔世。但是多多的聲音有些疲憊,而且她對我的态度不好,驚得我被挂了電話後在房間裏坐立不安。多多說想見我,現在立刻馬上。我焦躁着也不管時間,立馬訂了機票就開車往機場去。候機廳裏,我一個人不停地在幻想多多如何的生氣,如何的不理我,我該如何承認錯誤,讨她歡心。好不容易登機,滿腦子都是多多,毫無困意。到了北京,立馬打車到公司。到了多多的宿舍門口,給她打電話都是輕聲細語的,怕那句不對又惹她不高興了。聽到腳步聲,我十分高興,但是看到多多,我十分憤怒。因為多多受傷了。多多的室友更可惡,還敢對多多發火,我恨不得一巴掌給她扇過去。但是看在多多受傷的份上,暫時饒過她。扶多多回房後,我看着她腿上的石膏心裏就疼。多多問我訂婚的事,這正是我頭痛的事。因為蘇傑太粘人了。好在多多不像其他人一樣,我感覺跟多多在一起十分放松。靠着她,心情也舒緩了,睡意不覺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掐指一算 十拿十穩的贏定了 只是還需些時日 渡些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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